第148章 故意
送走了程璐三人，陸盡從書房走了出來。
「他們走了？」
「嗯。」
「我剛剛在裡面聽見了某人的豪言壯語，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某人都在發愁沒有用武之地了，需不需要我給你創造機會。」陸盡坐在林末旁邊笑得燦爛。
「滾。」林末翻了個白眼，隨即，自己又湊了上去，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和陸盡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你說京大居然還有這樣的男人，真不要臉，渣男。」
「林子大了什麼鳥沒有。」陸盡倒是沒有什麼驚訝的，這種事情還算是好的了，他見過的污穢之事多得多，不過他並不想讓林末知道這些，轉開話題：「所以你明天是打算跟人談判去？」
「不是我，是王芸芸，王芸芸挺好的一小孩兒，你說說這叫什麼事情，挺讓人接受不了的。」林末感慨道。
「別想了，收拾收拾，一會兒我們去我媽那邊吃，吃完了順便就把小傢伙跟二哈接回來。」
林末瞪大眼睛：「又過去？不要了吧。」
林末格外的不情願：「上次的事情我都有陰影了，你四哥還在嗎？」
「在呢，這件事情老爺子沒點頭，四哥就算是在想怎麼樣，也不好就這麼回去了，陸家的兒女都還是聽孝順的，四哥偷領結婚證已經是做的過分了，如果在這件事情沒玩之前四哥就走了，那麼他這輩子都甭想回來了，老爺子性子犟，沒人勸得了。」陸盡將桌子上的水杯全都收拾了，對於這件事情倒是格外淡定，一點也看不出來他為此擔心。
林末趴在沙發背上，看著陸盡進了廚房：「所以說，今天晚上你四哥和四嫂都在？你二姐和你五哥不會也在吧。」
「嗯，都在，就是因為人齊，上次又沒有招待好你，所以我媽心裡總裝著這事，非要你今天過去，不然就你那怵頭勁兒你說我能不給你推了嗎？」陸盡擦擦手，走了出來：「別擔心，這次有你，肯定鬧不起來了，上次也是大家都沒有準備，今天四哥還給我打了電話，讓我一定要帶著你過去，給他壓壓鎮，上次的事情他也讓我給你帶上一句抱歉，他沒別的意思。」
林末當然知道，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沒事，我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嘛，不過你真的可以告訴你媽，真的不用裝著這事，我沒放在心上，唉。」
陸盡笑著揉了揉林末的頭：「沒這麼緊張，就是吃個飯，你就坐在那裡吃，沒人敢說什麼。」
「那當然了，好歹我家陸盡也是個說得上話的，誰敢說什麼，是吧。」林末嘚瑟的說道。
看著林末轉變極快的臉，陸盡忍俊不禁：「是是是，趕緊去換衣服。」
林末噌的一下子就去了衣帽間。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林末雖然剛剛還說著怵頭，可是當真的到了這個份上，林末反而覺不出什麼了，拉著陸盡的手，看著陸盡拎著一堆東西，想了想說：「要不要再買點。」
陸盡握著林末的手：「你這次不買都沒關係，上次不是已經買了嗎？陸家什麼都不缺，我估計著你那這麼多東西，等回來的時候，我媽肯定得給咱家帶回來更多東西。」
「那咱們就賺了，你家肯定都是好東西。」
「嗯，就你聰明。」
陸盡對於林末的語氣，多數都像是哄小孩兒似的，沒辦法，林末看起來聰明，當然實質上也確實很聰明，但是林末這人懶，沒有正事的時候從來不會動腦筋，不到正事的時候，性子都像是小孩子一樣，想出一出是一出，幼稚的要命，然而，陸盡愛死了這種幼稚，準確的說，陸盡愛死了林末。
兩個人到了陸家，陸老夫人對於林末格外的熱情，拉著林末說話，陸盡哪裡也不去，就坐在林末旁邊，一手搭著沙發，看上去彷彿是在摟著林末一樣，坐姿隨性。
陸老夫人什麼時候看見過自己的兒子在客廳里待著超過五分鐘的時候，每次回來不是立刻回自己的房間，就是去陸老爺子的書房不知道說什麼，但是大多數都是在自己的房間，現在坐在這裡坐的這麼穩當，陸老夫人自然知道是為了什麼，白了陸盡一眼，她還能吃了他媳婦兒。
陸老夫人對於林末是真心的喜歡，更多的是感激，林末從來沒有說過，但是陸老夫人卻不會忘記，陸老爺子的命就是林末救得，就單憑這一點，整個陸家都不能給林末臉色看。
「小傢伙呢？」
「哦，在書房跟你叔叔玩呢。」
林末點點頭：「怎麼沒看見五哥他們？」
「他們還沒有過來，一會兒應該就到了。」陸老夫人似乎也看出了林末的尷尬，站起身：「你和老六坐會兒，我去看看飯菜都弄好了嗎？」
林末趕緊站起來：「我過去幫忙吧。」
話音剛落，就被陸盡給拉著坐下來了：「不用你幫忙，你過去就是幫倒忙的，你坐在這裡就幫忙了。」
陸老夫人自然看出來了陸盡對林末的護著，原本家裡有做飯的阿姨，壓根就用不著林末幫忙，笑著：「你們坐著玩會就行。」
看著陸老夫人走了，林末一下子攤在陸盡身上，陸盡揉著林末的頭，輕笑道：「緊張？」
「還好，就是有點尷尬，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不用太拘謹，就像跟自己家裡一樣，我媽沒那麼多事，她這一輩子的心思都在我爸身上，所以，對於你這個救過我爸的人，就算是你再怎麼折騰她都能接受包容。」陸盡事情看得明白，不管是別人還是自家都一樣，就連他自己，他也認的很清楚，不然也不會拿林末當成寶貝一樣寵著。
因為他太清楚了，太清楚林末在他的心裡是個什麼樣的位置。
果然沒一會兒的功夫陸家的人陸陸續續的到了。
這次小一輩的人倒是沒來，也就陸凌帶著徐露和徐燕生過來了。
陸老爺子帶著小傢伙從樓上上來，二哈跟在旁邊，看見林末一躍而下直接朝著林末撲了過來，索性它現在個頭還小，要是再大大估計就直接把林末給撲到了。
林末把二哈抱起來，揉弄了一下，小傢伙看見林末也是驚喜起來了，鬆開陸老爺子的手，飛快的朝著林末跑過來。
陸老爺子看著小傢伙小短腿的模樣，擔心的在後面喊道：「慢點，昇昇，慢點，別摔著。」
說什麼就是什麼，陸老爺子話音剛落，小傢伙就啪的一下子摔在地上了。
小傢伙懵了一下，陸老爺子拄著拐杖趕緊過去把小傢伙扶起來，小傢伙見林末還在那裡抱著二哈沒管自己，委屈的撇撇嘴，站起來，還是走到了林末身邊：「媽媽，你抱二哈，不抱昇昇。」
林末剛剛看著小傢伙摔倒其實就想笑這個時候一聽這話更是忍不住了，彎著嘴角：「你都多大了，你小時候我也天天抱著你啊，你現在都這麼大了，我都抱不動了，讓你爸抱著去，我要抱著我家二哈。」
「哼。」小傢伙瞪著林末懷裡的二哈冷哼一聲，小模樣格外傲嬌。
原本還心疼的陸老爺子看著小傢伙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沒辦法，小傢伙來到這裡整整一天，雖然沒有什麼抵觸和抗拒了，但是那模樣就真的是陸盡小時候的模樣，一本正經，更餓小大人一樣，這還是陸老爺子第一次看見這小傢伙臉上的表情如此豐富生動，這才是小孩子應該有的表情啊。
大家相互寒暄了一下，幾人朝著餐廳走過去，陸老爺子和陸老夫人坐在正位，陸盡和林末一家坐在陸老爺子的左下手的位置，陸行陸嬌陸遠三人坐在右下手的位置，陸川直接坐到了林末旁邊，他和林末性格簡直太和了，一直盼著林末能來，上次去林末家裡，結果正好碰見他和陸嬌吵架，也沒來得及好好打招呼，這次自然湊了過來。
陸凌帶著徐露母子坐在了對面。
林末看的出來，陸老爺子對於徐露母子是格外的不喜歡，這個時候為了不破壞氣氛直接給無視了，而陸老夫人對於他們也是一樣，好像真就如陸盡所說的，她救過陸老爺子的命，所以，陸老夫人就對她格外的包容，而因為徐露母子，陸老爺子差點出了事，所以，對於他們母子，陸老夫人就變得厭惡，只不過她的教養並沒有讓她在面上顯露出來，也直接將母子倆給無視了，倒是該有的禮節都有了。
可以說這頓飯就是為了宴請林末，畢竟上次那一次是不算的。
飯桌上，陸老夫人對林末格外的熱情，而陸老爺子對小傢伙是格外的寵愛。
小傢伙的教養也很好，雖然在家裡很隨意，但是出來真的不丟分，如同紳士一樣端坐著，和古代的貴公子一般彬彬有禮，讓人絲毫挑不出毛病，而這個時候就明顯的對比出徐露的兒子徐燕生在這方面的缺點。
其實徐燕生只是一個小孩子，才六歲，也就比小傢伙大一歲，安安靜靜的在哪裡自己吃飯已經很不錯了，只是在餐桌禮儀上，很顯然徐燕生並沒有得到教育，於是在小傢伙的對比下就顯得徐燕生不太好。
桌子上就兩個小孩子，對比很明顯。
而林末上輩子一直跟著陸盡，陸盡對林末向來是順從多過要求，可是林末實在是太作死的時候陸盡就會用林末最討厭的規矩懲罰林末，次數多了，林末放在上層社會也不會讓人覺得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實在是陸盡這個處女座太龜毛了，調教的太好了。
要知道能夠達到陸盡的要求，那就等於優等生啊。
所以在陸家林末一直表現的很大方得體，偶爾的玩笑也顯得純真純粹恰到好處。
而此時徐露坐在陸凌身邊唯唯諾諾的樣子，說實話，在這種家庭實在是有些看不上眼，太過小家子氣了，真到了事上絕對撐不起來，畢竟像陸家這種家庭，外交的不只是男人，女人也有女人的圈子，自己拿不出氣勢很容易不被別人重視，丟的還是陸家的臉。
有時候，門當戶對真的是很重要。
林末偶爾也會想，陸凌這樣的老狐狸精怎麼就看上了徐露這樣連小家碧玉都稱不上的女人，但是終歸是別人的事情，林末也只是偶爾在家裡和陸盡說說自己的想法，並不會真的表達出來或者干涉，在她看來，她連自己還顧不過來的，還去管別人，那不是有病嗎？
一頓飯，還算是賓客盡歡，大家坐在餐廳里聊了一會兒天，陸嬌不耐煩的先走了，陸行順路，就帶著陸嬌回去了。
說的都是一些家常，主要還是以林末為主。
不過林末也知道，想要找到真正的共同話題還是在陸盡身上，於是說了很多關於陸盡的事情，惹得大家賭陸盡一陣調笑，陸盡也不在意，就坐在林末旁邊，一手抱著小傢伙，一手搭在林末後面的椅背上，含笑著看著林末拆他的台。
「老六，真沒看出來啊，你還做過連人帶車衝進河裡的這種中二少年的事情啊。」陸遠簡直驚呆了，這還是他那個讓整個京城上層圈子聞風喪膽的陸家六爺嗎？
驚呆的又何止陸遠，就連陸老爺子也吃驚的看著陸盡。
陸盡笑道：「追媳婦不容易，總要拿出點誠意。」
陸川子啊旁邊嘖嘖咂嘴，對著林末說道：「弟妹，老六這是拿出了絕對的誠意啊，要知道，就他那個人，看見個沒事在河邊游泳的都覺得閑著沒事幹的人，能這麼帶你解悶，真不容易。」
林末笑道：「是啊，當時我就覺得這人是不是閑著沒事幹。」
林末此話一出，大家都笑了，果然出來混的都是要還的，陸盡也有這麼一天啊。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突然，盤子落地破碎的聲音……
眾人的目光看過去。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徐露一陣慌亂的站起來，趕緊蹲下，想要將掉在地上破碎的盤子收拾起來。
一把被旁邊的陸凌拉起來，陸凌急忙說道：「沒事，沒事，別管了，有人過來收拾。」
徐露被陸凌拉起來，徐露趕緊道歉：「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
如此卑微的樣子，說實話，大家臉上都不太好看，陸川乾笑道：「沒事沒事，不就是一個盤子嗎，沒事。」
氣氛不如剛才，林末看向徐露，見徐露低眉順眼的模樣，坐在陸凌旁邊如同受了氣的小媳婦兒一般，笑道：「阿姨，要收拾嗎？我幫忙拿進去？」
林末話音一落，徐露立刻站了起來：「我收拾吧。」
陸老夫人本來拉著林末想讓林末別動，這下直接被打斷了，笑道：「不用，都不用收拾，放在這裡就好，我們去客廳吧。」
幾人剛要動，陸盡拉著林末對著陸老夫人說道：「爸媽，今天就到這裡吧，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
「不住了嗎？都這麼晚了，你們住下去，住你那屋。」陸老夫人趕緊說道。
陸老爺子也是想讓三人住下：「住下吧，明天再走。」
林末有些尷尬的笑笑，不過卻沒有說話，全聽陸盡的。
陸盡直接拒絕了：「不用了，下次吧，末末第一次來，不太好，而且，她明天約了同學一起出去，這邊太遠了，不方便。」
見陸盡這麼說了，二老雖然有些失落，卻也不好在說什麼。
陸盡抱著小傢伙，摟著抱著二哈的林末，往外走，路過陸凌的時候，眼睛停了一下，黑眸里的意味讓人難辨。
「叔叔、阿姨，你們不用出來，趕緊進去吧。」
林末懂事的說道。
陸川和陸遠兩個人拎著不少東西跟在兩人後面，都塞在了陸盡車的後備箱里，還往後座上放了一堆。
林末嘴角抽搐，對於兩個哥哥道了謝：「謝謝三哥、謝謝五哥，有空去我們那裡坐會。」
陸遠關上後備箱：「聽老五說了，你那個四合院特別漂亮，現在買肯定是買不著了，運氣真好，哪天我們過去看看。」
「好。」
陸盡給林末打開車，林末坐了上去，還想和陸川、陸遠揮揮手，直接被陸盡按著頭坐了進去，陸盡彎腰給林末繫上安全帶，把小傢伙放在林末身上，又把二哈抱起來放在林末腳下，這才關上門。
對著看著他奸笑的兩個人，揮揮手：「進去吧，要是想做客，記得提前打電話過來。」
「還預約？」陸川調笑著看著陸盡。
陸盡打開車門：「沒和你要門票已經很不錯了。」
說著坐了上去，啟動了車子，開了出去。
陸川愣愣的站在那裡，拍了拍旁邊的陸遠，滿目的不可置信：「三哥，剛剛老六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
陸遠其實也有些驚訝，要知道，陸盡似乎從小從事的事業讓他變得淡薄冷漠了很多，即便是對於他們也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開玩笑，那是從來沒有的，點點頭：「不得不感嘆啊，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揮別了陸家一眾人，林末坐在車上，路燈有些昏暗，轉頭看向陸盡：「陸盡，你說剛剛你四嫂是不是故意的？」
陸盡目光看向前方，聽見林末的話，只是淡淡的道：「四嫂，還是不要喊得太早了。」
林末一下子就明白了。
聳聳肩，窩在靠背上聽著音樂。
此時剛回到京城住處的陸凌，臉色格外不好，可是卻極力的控制著，看著正在換鞋的徐露，對著旁邊的徐燕生說道：「小生，先去房間里看書，我和你媽有點事情要說。」
徐露換鞋的動作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給了擔心的徐燕生一個微笑，看著徐燕生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陸凌再也忍不住了，盡量放低聲音：「露露，你今天為什麼要那樣做？」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徐露低著頭。
陸凌看著徐露的模樣嘆息一聲：「你知道的，今天你是故意把盤子摔在地上的。」
「我沒有。」
「你有沒有很明顯的，我家裡人眼睛很利，你到底是不是故意，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當時沒有發作不過是因為老六和林末在那裡。」
陸凌的話音剛落，徐露彷彿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突然抬起頭，眼眶通紅，大聲吼道：「是，我是故意，那又怎麼樣？」
陸凌第一次看見徐露這個模樣，聽見徐露承認，不禁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徐露一臉委屈和屈辱，淚眼婆娑：「你說為什麼，陸凌，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婦，我們是有結婚證的，可是那個林末算什麼？什麼都不是，可是卻受到了熱情和圍繞，為什麼，同樣是媳婦，林末甚至還不是，我為什麼要受到這樣的對待，我在你們陸家一直伏低做小，這些天我已經快瘋了，你們家裡人每個看見我都想看見空氣一樣，無視著我，無視著小生。」
「我都可以忍，可是今天，在餐桌上你也看見了，林末的兒子眾星捧月，而我的兒子只能在角落裡安靜的吃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可是我的見，即便是這樣，他們眼裡還是帶著比較的，他們覺得林末的兒子比小生有教養，而林末也比我有分寸，我都看的明白，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我一個帶著孩子的人和你在一起就不被祝福，遭人刁難，為什麼林末也是帶著孩子的人就可以人群圍繞眾星捧月，不公平，太不公平了，你們所有人都沒有想過我的感受，都沒有想過小生的感受，陸凌，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那樣對待我，你還留在京城，我們為什麼不回外海，這裡有什麼好的，我們在外海的時候不是也挺好的嗎？為什麼你非要讓我受這樣的侮辱，為什麼？你忍心嗎？你是真的愛我嗎？」
徐露說到最後已經是潰不成聲了，變成了撕心裂肺的怒吼，彷彿在發泄著這段時間來承受的所有。
陸凌從來沒有想過徐露內心已經崩潰到這種地步了，他知道，徐露現在很難受，但是也知道，若是他真的就這麼走了，他就在也不會是陸家人了，他不在乎名利，但是家人，他真的無法拋下。
摟住崩潰的徐露輕聲的安撫道：「再給我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