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一生有你,至死不渝
「《一生有你》」
偌大的傘下,掛滿了一串串七彩小燈,絢爛光芒照耀到他精緻絕倫的面龐上,給過度凌厲的五官輪廓平添了幾分柔和。
男生稍稍抬頭,薄唇微吐,漆黑幽邃的瞳子里,透出一道痴執到讓人承受不了的柔亮光芒。
怔怔的射向她。
「哇……」
「嘩嘩嘩~」
身後,是一陣陣如潮的歡呼喝彩。
月亮輕抿著玫瑰色笑唇,雙手撐著臉,亮晶晶的大眼睛靜靜看著他,就像著著迷了一樣。
「錚——」
吉他弦被撥動,奏出彎曲的平行線,華光與樂聲從他指縫間流瀉出來,隱隱有淡輝泛在他修長勻稱的指骨上,驚艷了這個喧嚷而漆黑的夜。
周圍,不知何時,所有躁動不安的聲音、心思浮亂的人,都漸漸靜了下來,平靜的看著這個彈著吉他的男孩子。
「因為夢見你離開
我從哭泣中醒來
看夜風吹過窗檯
你能否感受我的愛
等到老去那一天
你是否還在我身邊
看那些謊言誓言
隨往事慢慢飄散
……」
他微低著頭,神情專註而迷人,嗓音低緩柔砂,像一條潺潺的泉流,從石罅流向天河,在城市的夜空中蕩漾,割斷濃厚重疊的雲,嶄露出月色清輝,一點點把大地鋪白。
「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
可知誰願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當所有一切都已看平淡
是否有一種堅持還留在心間
……」
清澈的少年聲線越過延河,在疏離淺淡的燈光映襯下,幾經回蕩往複,一直輻射到人心最深處的地方。
多少人曾在你巔峰時,慕名而來,卻又在你低谷時,悄然離去;多少人曾驚艷了年少的青蔥歲月,轉眼間又從指縫中流失;多少人曾在愛情裏海誓山盟,到頭來和另一個人同床異夢。
那些年錯過的青春,留下的遺憾,受過的傷,未珍惜的人,一幕幕再浮上心頭時,已是往事如風,卻依舊曆歷在目。
或許是他唱的太過情深,太過動聽,把圍觀的聽眾都拉入了渺無邊際的回憶中。
人群中,隱隱傳來低低的啜泣聲,誰也不知道誰,此時此刻,是在為誰哭。
或許早已天各一方。
或許此去經年,再也不會相見。
「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
可知誰願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
可知誰願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當一曲緩緩而終,像江河滌盪萬物,波濤凝寂,聲勢平淡,最後,安然歸於大海。
他懷抱樂器,透著淺淺柔光的瞳眸里,只映出她一人的身影。
最後那根弦,輕輕撥動。
「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天很黑,雲很淡,風很輕。
「呵—」
月亮望著他,想笑,眼淚卻從眼眶裡不經意滾落。
「嘩嘩嘩——」
人群外,一陣陣經久不息的掌聲如雷。
他起身,捧起她的下巴,在額間輕吻。
「傻瓜,哭什麼?」
「沒……嗚——」
我走過最荊棘的路,熬過最漫長的夜,一直被拋棄,卻終有一人,把我當做他的全世界。
「別哭了,待會有你哭的。」
她低泣了一下,又破涕為笑。
「還不是你,唱這麼矯情的歌幹嘛?」
「女生不都是喜歡矯情的?」
「嗷~」
月亮抬起頭,吸了吸鼻子,幽怨的看著他,「你懂得還挺多的嗎?歌練得這麼好,是不是給很多女孩子唱過?」
「只給小狗唱過。」
「去你的~」
「你看她們,好般配,好甜蜜哦~」
「對啊,男帥女靚,連拌嘴都這麼有愛,天生一對啊,欸……不對,女生怎麼有點眼熟啊?」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好像剛剛拿了腦王獎盃的……」
月亮聞言,身子一僵,眼珠子滴溜溜的望著男生,意思不言而喻:快跑啊,還愣著幹什麼?!
流浪歌手面前的禮帽里放了不少百元大鈔,陸景雲隨手抽過兩張,攥緊她,朝黑暗中跑去。
身後,主唱歌手高聲呼喚,「你再拿點吧~」
……
擇一人深愛,伴一人終老。
一生有你,至死不渝。
……
柏油馬路上,霓虹燈閃爍,鳴笛聲不休,行道樹也嘩啦啦的晃動。
清風在她耳邊掠過,風乾了感動的淚,揚起了烏黑的發,勾勒出嘴角濃濃笑意。
「陸景雲,為什麼我們每次約會,都要搞得跟荒島逃生似的?」
上次被黑粉逼的在電梯里索吻,試衣間、電影院里干羞恥的事。
這次……堂堂A大校長之子,陸氏企業首席繼承人,渝州市聯考狀元,眠風校草,居然淪落到了路邊賣唱,掙與女友一夜小旅館錢。
說出去,別人該笑掉大牙了吧?
「哈哈哈~」
陸景雲停下腳步,緊了緊她的手,輕睨一眼,「還有臉笑?反思一下你在電視上都幹什麼了。」
「我?」
月亮揚眉,一臉無辜。
「我幹什麼了?」
「拈花惹草,招蜂引蝶。」
「呸!我幹什麼,你不覺得我在勾引人?」
「啊——」
「小心!」
二人拐進黑漆漆的巷子時,由於夜盲,月亮差點栽進髒水溝里去了。
好在被陸景雲拉著,男生手臂微微用力,她只是栽進了他的胸膛。
「唔——」
「撞疼了沒?」
月亮揉了揉鼻子,「疼死我了,你怎麼這麼硬?」
好巧不巧,一對年邁夫妻正從巷子里拐出來,聽到這句話,眼神驚悚的朝黑暗中看去,頗有點傷風敗俗的搖了搖頭,「這年頭啊,小年輕連顆樹都不找了,當街就幹起來了……」
月亮,「……」臉爆紅!
「我還有更硬的地方,你要不要試一試?」
男生勾唇,揶揄眸光里透出一絲壞笑。
月亮捂著番茄臉。
「你還說,快走!」
「這麼迫不及待?」
「你……那我回去了。」
她轉身就要走。
「回去試試?」
領子瞬間被人提的多高。
「謀殺親女友了。」
「怎麼又瘦了?」
陸景雲抖了抖手,像拎了一隻營養不良的小奶喵。
月亮嘴角抽了抽。
「家窮,沒肉吃。」
「行。」
陸景雲短促的點了下頭,「待會就喂你肉腸吃。」
月亮,「……」想打臉。
小巷子不僅黑漆漆,還瀰漫著一股淡淡潮濕的味道,偶爾有人打開緊闔的門,潑出一盆水來。
借著光,月亮看到一個電線杆上,貼著——王小姐、李小姐、趙小姐聯繫方式,三圍……
她捂住了眼睛,不堪入目啊不堪入目。
「陸景雲,我怎麼覺得這裡不太對勁啊,不會都是……黑店吧?」
「不是黑店,會讓我們住?」
月亮一噎,也是。
「怕了?」
男生捏著她的小臉。
真瘦了,都沒肉了,得好好養養。
月亮,「……」
有個散打王男友,她怕什麼?
怕……男友吧。
小女生這樣想著。
腦海中,電光間就閃過一個畫面。
在柳樹底,陸景雲把她褲子扒了后,正面按向柳樹,由於當時太過害怕,她沒注意到,現在想想……這廝,居、居然喜歡這麼重口味的姿勢?
雖然說,可能也不是那麼重口味,但是一上來……
月亮的眉毛,像麻花一樣,擰在一起了。
太羞恥了!
「那個,陸景雲?」
「嗯。」
「你喜歡……那個姿勢?」
「哪個?」
「就是,就是……那樣!」
「哪樣?」
「就……就看不見臉。」
她比了個手勢,故意把聲音提高,猜他肯定能想起來的。
「能看見啊。」
黑暗中,男生蠱惑的低磁嗓音俯到耳際,掌心掐了下她的屁股,曖昧又孟浪。
「哎呀,你討厭!」
月亮的耳根子都紅透了。
他忍不住含了一口她的耳朵,小東西,馬上整個人都是他的了。
陸景雲選了一家燈光偏亮的小旅館。
二人進去的時候。
櫃檯后,正在忙著盤帳的女服務員抬頭望了一下,目光登時怔住了,看著他們,緩緩道,「問路的?」
月亮嘴角動了動。
大半夜來旅館……問路?還是,這是什麼暗號?
「開—房。」
陸景雲倒是言簡意賅。
女服務員聞言,放下了手裡的活,仔細打量著他們。
這對小情侶,不僅顏值賽高,就連身上穿的牌子都是一頂一的,到……他們這裡開?來找刺激?還是未成年?
「多少錢?」
「哦,單人間40,標準間55……」
她反應過來,一本正經的說著,陸景雲倏地掀了下眼皮子。
女服務員嚇了一跳,趕忙改口。
「單人間30,標準間40……」
陸景雲,「……」
月亮,「……」
「你們就住107那間吧,只有一張床,床單被罩也是新換過的,不過要加錢。」
「加多少?」
「十塊!」
月亮,「……」
陸景雲付錢的時候,女服務員見是百元大鈔,眼色一動,又問,「你們要全套服務嗎?」
「不、不,我們不要。」
月亮拚命的搖著頭,渾身都在抗拒。
說實話,她快要逃跑了。
以前外出上節目,一晚上住宿,條件最差的也得100,這要三四十?
「什麼全套服務?」
陸景雲問了。
月亮一驚,這麼沒羞沒臊的嗎?
不過從他風輕雲淡、正人君子的臉上,還真看不出一點兒和邪惡有關的東西。
這人,果然會偽裝。
「這個。」
女服務員從櫃檯底拿出一個……氣球。
月亮看了,雖然臉不爭氣的紅了下,但還好,是最常規的東西,不是她想象的什麼不正經道具。
「拿一盒。」
男生淡淡道。
月亮腿一軟。
女服務員也震驚了一下,拿出了一盒。
月亮不問他要這麼多幹什麼,只暗暗的掐了他一下,色魔。
「還有別的嗎?」
「你還要!」
這回月亮忍不住了,轉過臉來怒瞪著他:別、過、分!
陸景雲摸了下她的頭髮,「聽話。」
女服務員目光在他們中間打量了一下,尤其多看了眼炸毛的月亮,明白了。
第一次。
然後,從櫃檯上,默默拿下一小瓶……潤滑油。
月亮看到那個東西,轉身就要走。
陸景雲一把拿過東西和鑰匙,一把拖著她。
月亮捂著臉。
「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女服務員在後面伸頭看著,不會是……強迫來的吧?
「陸景雲,你放開我,我真有話要跟你說!」
「有什麼話到床上說。」
「……哎呀,我是真的有話!」
月亮拖著牆,不肯走。
陸景雲一把將她圈到懷裡,「別碰牆,臟。」
「喲,你現在才想起來你有潔癖啊?這五十塊……全套的房子,能住嗎?」
「能睡你就行。」
「……睡我能睡一整夜嗎?」
話音落下,男生埋在她脖間的呼吸漸漸灼熱粗糙,「能。」睡死你都能。
「……」
月亮清晰的聽見自己咽了口口水,本來之前都不怕的,這要上陣了,心臟咚咚咚的,陸景雲,就是頭狼啊。
「你少在這說大話了,待會三秒打臉。」
「是么?」
陸景雲低頭,細細密密的啄著她白皙脖頸。
「我怕你三秒暈過去。」
他積攢了十幾年,這些年,看著她的視頻,拿著她的照片,他都能不休不止,幾欲瘋狂。
現在她整個人鮮活的站在他面前,告訴他,她要他。
他等了多少年,在夢裡都不敢想的事情。
現在……
成真了。
他一刻都等不下去了,他只想……把她按在身下,讓她像夢裡那樣哭嚎求饒。
天真的月亮自然不知道他有這麼多彎彎繞子,還一心擔心起安全問題。
「我是怕,這是家黑店,萬一等咱們睡著了,對咱們做什麼……」
「呵——」
耳邊,傳來男生悅耳而低醇的笑聲。
「晃一晃你的小腦袋,聽聽裡面有沒有水聲。」
月亮沾沾自喜,「有啊~有一片汪洋大海呢,我在裡面養鯨魚~」
情話說的太自然順口。
陸景雲眸子一黯,一把橫抱起她,踢開房門,語氣里有些惡狠狠的味道,「那就再養一隻小鯨魚!」
「欸欸欸~」
「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有人來,明年我去給他上墳。」
「……」
一進門,月亮就被狠狠摔在了床上。
出乎意料的,小旅館的床很軟,還有席夢思墊子,床單被罩如服務員說的那樣,是新換的,上面還瀰漫著點洗衣粉被太陽晒乾的味道。
屋裡沒有燈,準確的說是陸景雲沒開燈。
男生反鎖上門,拉上窗帘,遮住了外面狂擺的葉影和淺淡的月光。
屋內,登時陷入了一片極度黑暗之中。
但是,還能依稀看見一道高聳的黑影,籠罩下來,緩緩的向她逼近,伴隨著的,還有金屬褲帶的叮噹響聲。
月亮胸腔里咚咚咚,跳的極快。
尤其是夜盲症患者,在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嗅覺、觸覺一下子就靈敏百倍,她蜷縮著腿,情不自禁的朝後退了退。
「陸、陸景雲,第一次,你能不能溫……」
「叫鯨魚哥哥。」
男生的聲音很沉,很低,帶著點不容置喙的強勢味道。
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
月亮心裡陡然一驚,喉間動了動,「這個時候叫……」會顯得有點禁忌吧,搞得他們跟德國骨科似的。
而且之前都是她主動喊得,他居然還要求,莫不是在床上還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叫!」
這一聲,完全是不可違逆的命令。
月亮被嚇了一跳,感受他越來越近的氣息,乖乖的點頭,「好好好,叫,鯨魚哥哥~」
「亮亮……」
他的嗓音,瞬間近在耳際,滾熱滾熱的氣流像剛燒開的水,燙的她半邊臉都要麻了。
更不遑,他此時正完全壓制在她身上,像一個完全被撩撥瘋狂的豹子,鉗制住她的四肢,眼睛朝外透著光。
「幫我脫下。」
「啊……好的。」
月亮緩緩伸向他的褲子,整個人被他身上凌厲逼人的氣勢弄得有點發抖,「鯨魚哥哥,咱們要不要先……」
「撕開。」
又將氣球扔在了她胸上。
月亮,「……」彷彿受到了侮辱,這廝……絕對有愛好!
陸景雲深深的抵著她的額頭,身體直飆,聲帶嘶啞,蓄勢待發。
「你知不知道。」
「啊?知道什麼?」
「初一時候,你第一次出現在電視上,我就想乾死你了。」
他一字一頓都帶著狠勁,彷彿她不是他最愛的人,而是最恨的人。
月亮,「……」幸好她不知道,不然他再帥,她都不敢追,死變態!
「待會不行了,告訴我。」
「我現在就有點……」
她被他的侵略佔有慾弄得渾身酥麻,感覺自己都不能動彈了。
「告訴你,你就會停止嗎?」
「不會。」
「……」呸!
「那告訴你幹什麼?」
「讓我知道,你還能說話。」
「我……唔——」
最後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便被炙熱唇舌盡數吞沒了。
月亮腦子一片空白,再沒辦法去想最後一句『細思極恐』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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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1534859見
今天狀態不是很好,可能深夜起航,最遲明早,假期快結束了,我也終於趕上了最後一天,還是沒失言的好狗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