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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真相大白和陰謀初始

  蕭山區,第三人民醫院


  清晨6點,手術室內無影燈『噌』地一下熄滅,主治醫生摘下手套開門,幾個護士將病人緩緩推入病房。


  浩瀚從走道外提著幾袋包子和粥趕過來時,就見陸景雲和醫師一起走進了辦公室。


  他邁開腿,大步流星跑了過去。


  「患者伴有體位型血壓降低,心動過速、意識水平改變、瞳孔擴大、視線模糊,耳鳴和嘔吐,初步判定疑似……」


  「醫生,醫生,是不是過敏?奶油過敏嗎?」


  浩瀚風風火火的闖進辦公室時,嘴裡還含著半個包子,短硬頭髮被風薅起,鼻間氣都沒喘勻。


  主治醫生抬起頭,望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放心,和奶油無關。」


  「無關?那太好了!」


  浩瀚激動的握緊拳,朝門上砸了一下,滿眼慶幸的看向陸景雲,「那就和月亮無關了!」


  他接收了一晚上花枝『周蕙奶油過敏,藉機陷害月亮』的思想洗禮,差的真的以為這回月亮被陷害,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幸好……


  和蛋糕沒有任何關係。


  「您繼續。」


  陸景雲神色如常,聲線微斂,好像對這個結論並不驚訝。


  醫生拿過幾張化驗單和心電圖紙,推到他面前,眼神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初步判定,疑為藥物中毒。」


  「藥物中毒?」


  浩瀚一驚,艱難的將半個包子咽了下去,拉過一隻板凳坐在了陸景雲旁邊。


  「什麼藥物?」


  「這個……不好準確判定,昨夜你們把病人送來的時候,時間太晚了,好多科室的工作人員都已經下班,這幾張單子上的數據查的還是比較潦草,今天會進行近一步的詳細檢查。


  不過,我從醫多年,倒是也接收過兩例情況與她相仿的病人,患者有過2次全身的抽搐和QTc與基線相比延長至500ms,同時也伴隨著竇性心動過速,他們的病因都是服用藥物劑量偏大所致。」


  「不是……醫生,你能說得通俗易懂點嗎?我們都只是高中生,聽不懂。」


  浩瀚撓著頭,疑惑的看著老醫師。


  醫生笑了笑,「也可能是我過慮了,具體的情況會等檢查報告結果出來后,再與你們詳談,病人經過一夜搶救,狀況基本已經穩定,沒什麼大礙了,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辦個臨時住院手續,以便後續觀察。」


  「致使中毒的藥物是?」


  陸景雲問出口時,主任醫師明顯愣住了,「你能看得懂?」


  浩瀚一臉得意洋洋的勾著陸景雲的肩,「那是,我身邊這位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學神,而且家裡也有人從醫。」


  醫生溫和一笑,「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文拉法辛。」


  ……


  「不是吧?這麼奇怪的葯你都知道?」


  走廊里,浩瀚拿著手機百度,一臉敬佩的看著前面的男生。


  平時生活中,他和薛凱為首的一群小炸子有個跌打損傷、頭疼腦熱的,鯨魚看一眼就知道該拿什麼葯,但是這個……最安全的抑鬱症、焦躁症良藥,鯨魚怎麼會知道?

  「哦哦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阿姨是精神科的醫生?肯定接觸過這款葯。」


  浩瀚恍然大悟的磕了磕腦袋,跟上了男生。


  「不過,鯨魚,你為什麼要替她墊付全額醫藥費啊?現在不是很清楚了嗎?周蕙吃的這什麼文拉法辛,吃大勁了,和月亮一點關係也沒有,昨天咱們好心把她送到醫院,保她一命,已經很對得起她了,破壞了你的生日聚會不說,還把月亮嚇得不輕。」


  主要還破壞了他的告白計劃。


  浩瀚這心裡不知道多惱的慌,尤其是昨晚,他背的周蕙,花枝差點氣的把他刪好友了,要不是怕責任歸咎在鯨魚和月亮身上,他才懶得攬這活。


  「她家裡電話,你打通了?」


  「這倒……」


  一句話,把浩瀚堵的結結實實。


  這家人也是奇葩,昨晚他打了十幾通電話,通了硬是沒人接,發了簡訊也不回,這家人對孩子態度這麼隨便的嗎?


  也不怕有什麼急事。


  「她有抑鬱症?」


  陸景雲腳步停在406病房前,透過一塊方形玻璃,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女生。


  浩瀚走過來,搖了搖頭。


  「這誰知道啊?有的話也不會對外聲張的吧,學校不是有規定,抑鬱症患者要回家休養,病情痊癒才能入學嗎?不過她……可能真的有點,平時看著就陰沉的很,還特別沒臉……」


  浩瀚沒說下去,想到這段時間自己被一個抑鬱症患者糾纏著,還挺瘮人的,幸好沒做出來什麼極端的事。


  還是花枝慧眼,早就看出了她不正常。


  「欸,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浩瀚搗了他一下,這一夜,他都沒怎麼闔眼,明明是自己的十七歲生日,卻因為這場突發事故,弄的混亂不堪,疲憊又忙碌。


  但他知道,他最擔心的應該是月亮的情緒,畢竟昨晚背走人的時候,周蕙一副休克的樣子,誰看了不害怕?

  「不用了,我先回去告訴她。」


  陸景雲淡淡收回視線,浩瀚見他握緊在手裡的手機終於微微鬆開。


  「那行,你去吧,我在這守一會,等她家裡人過來了,就回校。」


  「好。」


  陸景雲多看了浩瀚一眼。


  浩瀚從那眼底看出几絲別的意味,登時受寵若驚,「鯨魚,你別這樣啊,我可受不住。」


  居然頭一回覺得麻煩他了,這麼見外是想斷絕關係?!

  男生勾唇輕笑,風雅盡顯。


  只是,他剛剛轉身,手裡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月亮吧?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讓她放心!」


  「喂。」


  「景雲啊,這麼早打電話來,沒打擾到你吧?」


  「媽,有什麼事嗎?」


  沈醫生?

  浩瀚微微壓低了聲音,朝從病房裡出來的小護士噓聲,生怕沈清璃知道鯨魚在醫院,那就麻煩了。


  「是你爸,先前醫生交代他多休息、少上課,可他你還不了解?事業心強,性子倔,根本不聽人勸,前段時間為了給幾個考研的學生上課,熬了幾個通宵,現在粉塵咽炎感染,情況惡劣,醫生建議射頻手術。」


  浩瀚聽不到電話里說的是什麼,但看鯨魚的臉色儼然凝重了起來。


  「他怎麼樣了?」


  「手術還沒動呢,一堆學生守在這他不習慣,非說想你了,媽媽看著也快小休了,不然你請兩天假,過來陪陪爸爸?」


  話落,那邊有幾秒鐘的停頓。


  沈清璃差點以為他掛了電話,以往她提出這種要求,兒子都是直接答應,怎麼今天……


  不過,景雲小時候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張叔在家裡照顧,現在父母顛倒過來,說什麼都帶著幾分疚意。


  「好。」


  「那好,機票需要媽媽給你訂嗎?」


  「不用了,手術時間?」


  「今天晚上6點。」


  陸景雲掛斷電話,看了眼時間。


  一天的電話,剛剛足矣抵達A城。


  「鯨魚,怎麼了?」


  「沒什麼,去一趟A城。」


  「家裡有事?」


  「小事。」


  **

  眠風一中


  高二(1)班,早自習。


  汪夏一早得知了周蕙的事,就找到昨天幾個在場學生過去詢問事情始末,花枝知道月亮一宿沒睡,狀態不好,自己毛遂自薦的過去把事情都敘述了一遍。


  講到一半時,趕巧浩瀚發來消息,洗清了生日蛋糕的嫌疑,也給周蕙報了平安,她這才鬆了一口氣,汪夏也放下心來。


  不過……周蕙這孩子有抑鬱症,居然一直藏著掖著,這回服藥過量,出了事,確實不好向學校交代。


  但她休學一段時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真相大白』,花枝歡天喜地的從辦公室出來,剛一出門,就撞見了元帥。


  男生抱著作業,眉宇間環繞著一層淡淡憂慮,見到她,直接問道,「月亮怎麼了?早上我看汪主任火急火燎的找了幾個二○一的成員到辦公室,還提到了她的名字,剛才看她趴在桌子上睡,就沒喊醒她。」


  花枝舒心的笑了笑。


  「你就別擔心了,誤會一場。」


  「誤會?」


  「嗯,算是意外吧,不過月亮早飯沒吃,她一不吃早飯就胃疼,我打算去給她買點三明治。」


  「不用了,你把作業抱進去,現在外面應該還有賣包子熱粥的,我翻出去給她買點來。」


  元帥不由分說,將手中作業朝她懷裡搡去,一溜煙的就跑出了教學樓。


  「欸,你小心點……」


  花枝望著那一刻不怠慢的背影,眼底神情既可惜又心疼。


  月亮要是不和校草大人在一起,不對,校草大人對她也很好,不能這樣詛咒,只能說,真是造化弄人啊……


  「月亮,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花枝一進班,就咋咋呼呼的把趴在桌子上的小女生叫醒了。


  月亮微微抬頭,攤開手裡的手機,「別說了,我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哦對,瞧我這個豬腦子,班長肯定第一個把消息告訴你啊,怎麼,他們兩個一個沒回來?」


  有沒有搞錯,周蕙自作自受,還連累他們在醫院守著。


  「回來了,不過陸家臨時有點事,他去A城了。」


  「A城?什麼事,嚴重嗎?」


  花枝關心問道。


  月亮頓了一下,能讓他一刻不停趕過去的,應該很重要吧。


  「說話啊,怎麼了?」


  「沒怎麼。」


  昨天是他的生日,她把一切都籌備好了,想和他在一起度過一個難忘的生日,結果……真的是挺難忘了。


  連累他在醫院呆了一夜,還要順便關照她的情緒,天一亮,又得趕一天的飛機。


  月亮想著,喉間動了動,微微低下了頭。


  花枝看她眼睛紅通通的,悄悄抽出了一張紙,壓低聲音安慰,「你哭什麼啊?現在都已經真相大白了,班長雖說辛苦了點,你以後多犒勞一點他不就行了?行了,笑一個,開心點……」


  花枝拍著她的肩,元帥從外面匆匆忙忙跑過來,手裡的肉包子和小米南瓜粥還冒著熱騰騰的汽。


  「月亮……」


  「我沒事。」


  月亮嗓音變了調,起身朝廁所走去。


  「你快過去看看,她現在狀況好像有點不對勁。」


  「好。」


  元帥拿著早飯,在走廊的樓梯角等她。


  小女生出來,擦了擦手上的水。


  欄杆處,男生將包子遞過去,「多少吃一點吧,不然胃疼,更難受。」


  「不餓。」


  月亮輕輕道,雙手手肘耷在鐵皮柵欄上,十指微漉,指尖漸漸凝聚一顆晶瑩的水珠,砸落在地。


  「難得能從你嘴裡聽到不餓,怎麼了?」


  元帥刻意保持嬉皮笑臉的問她,只是慣性朝她依偎的動作,頓了頓,最後拉開了半人的距離。


  「沒事。」


  「真的沒事?」


  元帥望著教學樓前的景,葉的綠,風的輕,花的香,和他們初中時經常打鬧的場景一模一樣。


  「你什麼能像別的女生一樣,不那麼逞強?有事就說出來。」


  不說出來,強忍著,只會讓人更加心疼。


  「元帥,你說……我是不是特別討人厭?」


  一句話,從她嘴裡問出,元帥僵住了。


  半晌,男生轉臉定定的看著她,「不是。」


  會哭會撒嬌的女孩子,往往會得到更多男生的青睞,可那種倔強堅強到極點的人,一旦崩潰,會讓任何人都受不了。


  就像此刻,讓他把命給她,他都不會有絲毫怠慢。


  從他認識她那一年開始,她就是那麼驕傲,那麼耀眼,哪怕世界與她為敵,哪怕誰都不相信她,她都不曾刻意改變過什麼,一直堅守本心,篤信自己。


  而現在,居然能問出這樣的話來。


  這段時間,他甘願退出的日子裡,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呵~」


  月亮輕笑,嘴角笑容撕扯的人眼睛有點疼。


  元帥看到了那眼角尚未迸出的晶瑩淚花,又被她逼了回去。


  「可是我仔細想了想,好像自己確實挺討人厭的,初中同學群里,現在提起我的名字,仍有人破口大罵,就連你和花枝,一開始不也看不過去我嗎?」


  「那是因為……」


  「還有高中,趙露、許姿容、肖薇、王莉、戚夢……好多好多,我都快數不清了,他們應該都很恨我吧?你說……」


  最後幾個字被咽了下去,但沒有人比元帥更了解她。


  「那是因為你站的太高,太顯眼,並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


  上帝從來都是公平的,賜予你聰睿智慧和姣好面龐時,總會奪走些什麼,施加些什麼。


  這世上,哪有什麼好事佔盡的人,哪有什麼十全十美的事。


  「我相信,這些在你眼裡,都不算什麼的。」


  因為你是那麼堅強,那麼優秀。


  「可要是連累了別人呢?」


  話落,元帥嘗試開了好幾次口,最終卻都沒說出來。


  說的是陸景雲吧。


  他就知道,只有陸景雲才會讓她變成這樣,變成一個會害怕,會自責,會有後顧之憂,讓人心疼的女孩子。


  如果是這樣,他寧願她還是以前那個沒心沒肺,天不怕地不怕的月亮。


  「他……應該是心甘情願的吧。」


  因為喜歡,所以心甘情願,甚至還會感到幸福。


  最可悲的是,她的事,你根本沒有插手的餘地。


  「心甘情願。」


  月亮有些諷刺的說出這四個字時,指尖顫抖的去摸兜,摸了半天,沒找到她要的那盒矩形東西。


  最後拿起袋子的包子,一口一口的咬著。


  「你別想太多了,這次的事,花枝不是說圓滿解決了嗎?以後都會一帆順風的。」


  元帥拍了拍她的肩,目光從她側臉上挪不開。


  圓滿解決,一帆風順。


  月亮眸光木木,凝在遠處一顆四季海棠上。


  真的嗎?

  還是一切,只是剛剛拉開序幕?


  或許除了周蕙和她,還沒有知道那葯是她的。


  運動會過後,她就發現丟了一盒葯,後來在醫院,她怕極了會被陸景雲發現,反覆試探他幾遍,才發現沒有。


  直到昨晚,周蕙的反應,抽搐、視線模糊、昏迷不醒,正常人試了那葯后的反應和蛋糕里的藍色粉末,明顯的刻意而為之,不可能是偶然。


  可是她想不通,為什麼她要這麼做?

  要冒著賭上自己性命的風險,來陷害她。


  於她而言,她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值得她這樣報復。


  或許是,稻花香?

  她知道了秦依然一開始設計的目標是她,她擋了槍,心裡有怨?

  又或許是昨天她渾身濕漉漉的,是因為看到了浩瀚和她說話的場景,誤會了?


  她想了很多很多。


  可木已成舟,事已成定局,不論是因為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


  她很害怕有些事被陸景雲發現,很討厭陸景雲總是為了她的這些糟心事忙碌不停。


  他不該是這樣的,從前的他高高在上,不染塵埃,時間純凈的令人羨煞,不應該因為她,去承擔這一切。


  人一旦開始說第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


  接下來,等待著她的還有什麼?

  抑鬱症、失憶、還是小三的女兒……


  她可以獨自一人對抗命運的一切,唯獨不想把他卷進來。


  她喜歡他,是希望帶給他更多的快樂,而不是這些無休無止的煩惱,越陷越深的漩渦。


  更害怕,自己在他心目中,總有一天會坍塌的不成樣子。


  ……


  醫院。


  『咚~』


  浩瀚手肘抵在床頭柜上,掌心拖著腦袋,昏昏沉沉的睡著,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小心!」


  一道關切的女音傳來。


  浩瀚登時醒來,甩了甩腦袋,精神抖擻的看著她,「你醒了啊?」


  病床上,周蕙面唇蒼白,頭髮凌亂,臉上卻掛著笑容看他,「昨天,是你送我來醫院的?」


  浩瀚愣了一下,「是啊。」


  你當時死死抱著我的腿不放鬆,不送來難道踹開?


  「謝謝你。」


  她低頭靦腆一笑。


  浩瀚看不得這般嬌嬌羞羞作態,擺了擺手,「飯在床頭,你自己吃吧。」


  說罷,就要離開病房。


  「浩瀚……」


  周蕙見他要走,激動地坐了起來。


  「還有什麼事?」


  浩瀚皺著眉,不耐煩。


  「對啊,我打電話給你家裡,沒人接,但是你叔叔嬸嬸在附近,說是待會來看你。」


  周蕙一聽到叔叔,臉色登時變得煞白。


  「什麼?」


  浩瀚搖了搖頭,就要往外走。


  「浩瀚,別走!」


  「為什麼啊?我在這守了你快一天一夜,學校里都等急……」


  等急了?


  誰?

  月亮吧。


  她還真是一刻都不會讓她好過。


  周蕙掩蓋在被底的手指,深深剜著手心。


  「你……能在這裡,陪陪我嗎?」


  女生小心翼翼的問道,嗓音低喏可憐,讓任何一個男生都不好拒絕。


  不過,此時的浩瀚,卻暗自下了決心。


  既然她有抑鬱症,那他必須要攤牌了,省得以後攤牌,她再來一個想不開自盡,在醫院裡,好歹安全點。


  「我說周蕙,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一個弔兒郎當的人,忽然正經起來,會讓人十分害怕。


  譬如此時,周蕙看著他桀驁不馴的眉眼,鄭重其事的語氣,好像就預料到了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她雙腿微微蜷縮,低下頭,似乎不想接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是,咱們是坐過同桌,我也幫過你的忙,可那都是出自同桌友誼,你可千萬別多想,我對你從來……」


  「出去!」


  前所未有的,一向唯唯諾諾、小心討好的女生,竟堵住耳朵,對他尖利的大喊一聲。


  就連浩瀚都被她喊懵了。


  半晌,反應過來,可笑的摔門而去。


  果然有病。


  都是因為她,是她教唆的吧?如果沒有她,他根本不會這樣對自己……


  床頭柜上,一直顫抖的手,哆嗦的伸向手機。


  「喂,您好,這裡是蕭山區警局,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


  「我要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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