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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被他的粗俗嚇到了

  「嗷……」


  劉哥猝不及防的倒地,吃了滿嘴的淤泥,門牙也磕掉了,大叫一聲。


  「救命,不要……」


  花枝雙手顫抖著裹緊身上破碎的衣服,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嘴裡還模糊不清的念叨著救命和爸爸,顯然是受了驚。


  男生褪下外套,濕漉漉的披在她身上。


  花枝立馬抓緊。


  「媽的……」


  劉哥懊惱的翻了個身,嘴裡不乾不淨的唾罵著,轉臉就見,頭頂一步步走過來的男生,是一個看上去約十六七歲的少年。


  那少年年紀雖輕,可身上可觀的縱橫肌肉,和眼底野獸般狠戾的神情,卻足以令人膽戰心寒。


  「你幹嘛?別過來!別過來!」


  劉哥怕了,脊椎尾骨剛才被他狠狠踹了一腳,現下疼的根本站不起來,只能拿著手中的獵刀,試圖嚇走他。


  可男生並沒有半分止步,相反,那明晃晃越握越緊的拳頭,正在發出咯吱咯吱的可怕聲音。


  「別過來!我沒碰她,你把她帶走就好了!」


  劉哥抱著刀,身子一個勁的往後移。


  浩瀚一腳踹飛了他抱在胸間的刀。


  獵刀滾了約十幾米,裝在岩石上,最後墜入萬丈深淵。


  「啊……」


  劉哥瞪大眼睛,瞳孔里放大的是飛舞過來的暴拳。


  好在這一場突發性的強—暴還未開始,便已經結束。


  花枝雖受了驚嚇,心有餘悸,但也很快緩過了神。


  女生縮著身子,拽緊身上濕淋淋的衣服,入鼻全是汗味,入眼……是男生俯身一拳比一拳很的砸在劉哥臉上,直砸的他鼻青眼腫,哀叫連連,嘴角、鼻孔都朝外冒血。


  任她剛才恨這兩個淫—賊入骨,此時都覺得罪有應得的過火了。


  就這樣足足打了有五分鐘,被打的男人由最開始的反抗到雙腿漸漸失去動作,形如一條死魚。


  男生才漸漸收回拳。


  花枝站起身子,緊緊裹著他的外套,輕聲喊了句,「浩瀚?」


  「轉過去!」


  浩瀚剛才雨點般發狂揮舞拳頭的戾氣,好像還未完全散去,此時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幾分真實兇狠。


  花枝身子一顫,服從命令般轉過了身。


  她其實就是只紙糊的老虎,別看平時生活中咋咋呼呼、吆三喝四,兇巴巴的,真遇到這種窮凶極惡的場面,整個人都嚇得沒了神智。


  「滋——滋——」


  女生轉過了身子,不一會兒,就聽到身後……好像有水流的聲音。


  滋滋作響。


  空氣中,隱約瀰漫著點若有若無的腥味。


  「!」


  花枝腦海中警報線一拉。


  他不會在尿尿吧!

  思及此,女生的面部表情立馬就失控了。


  一股強烈的噁心感又驀地湧上了心頭,不過這次的噁心和剛才的噁心截然相反。


  這次,更多的是惡俗,他怎能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就干出這種腌臢事呢?緩一會都不行嗎?

  非得在她面前……


  這種三俗的男生,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呃……」


  劉哥生生被一泡尿給滋醒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青紫腫脹眼皮,面上全是滾燙的水漬。


  「張嘴!」


  浩瀚踢了他一腳,雷厲的呵斥。


  劉哥方方蘇醒,神智還不大清醒,天旋地轉的,哪裡還知道今夕是何夕,只跟著這道強制性命令張開了嘴。


  然後,他喝了一嘴的尿。


  「嘔~」


  下一刻,男人趴在地上,一個勁的摳著嗓子嘔吐,恨不得把腸子都吐出來。


  浩瀚煞是悠哉的拉上褲鏈,嘴邊勾起邪邪的笑容,「好喝吧?喝飽了沒,沒喝飽再來點。」


  「……」


  花枝聽了這句話,登時覺得他更噁心了。


  連這種話,他都能問出口,看來這個膽小、狹隘、心裡有病的大男子主義,現在還要加上一條怪癖來形容。


  但奇怪的是……明明很惡俗,卻不討厭。


  浩瀚拉好拉鏈后,又掃了他一腳,伸出腳。


  「啊——」


  劉哥對著天,凄厲的嘶吼了一聲,整個人面目全非的捂著襠在地上打滾。


  浩瀚啐了一口痰,不再管他,轉身走到已然昏厥的三子旁邊,同樣對準那要害部位,上去就是一腳。


  「啊——」


  三子活生生的被踩醒了,那凄厲的叫聲,直把花枝目光引過去,女生看的心驚肉跳的,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浩瀚……居然踩人家蛋蛋?


  浩瀚風輕雲淡的收回腳,朝花枝走去。


  花枝猛地看到他走過來,眼神卻不再像從前了,后怕的朝後退了兩步。


  「你怕我幹什麼?!」


  浩瀚看著她,語氣里有好笑,有斥責,還殘存點隱隱的憤恨。


  他的火還沒消呢。


  救了她,也別指望有好態度。


  花枝伸手指著痛不欲生的三子,指尖顫抖。


  「你……你居然踩……」


  女生嚇得結結巴巴的,地地道道彰顯了什麼叫花枝亂顫。


  浩瀚不用想就知道她心裡接受不了,小姑娘家家的,沒見過什麼場面,被嚇到了也純屬正常。


  「他們那根是用來作孽的,不是用來尿尿的,以後就像個娘們似的,蹲著尿尿挺好的。」


  花枝面色陡轉,「娘們怎麼了?」


  浩瀚勾唇輕笑。


  「喲,大小姐這麼快就恢復體力和我鬥嘴了?剛才……」


  男生大大剌剌講到一半,驀地收回了話。


  接下來的混賬話,著實不適合和一個小女生講。


  「不早了,走吧。」


  「怎麼?」


  浩瀚瞅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花枝。


  花枝有些難為情的垂下眸,看著自己的腿。


  她渾身上下狼狽的不成樣子,尤其是剛才在反抗過程中,踢了三子幾腳,被那畜生捶了下,現在骨痛難忍,寸步難行。


  浩瀚像是看出了她的異樣,眉頭微鎖,二話不說,直接在她面前彎下了身子,「上來吧。」


  「……」


  花枝看著他好心的架勢,微微愣了下,像是在猶豫。


  「你再糾結下去,這天可就要黑了。」


  女人真是麻煩。


  花枝朝他靠攏。


  身材健碩的男生背著一個體態輕盈的女生下山,一路上,地形顛簸,山路曲折,卻也不覺得怎麼累。


  行至一半,花枝咽了口口水問他。


  「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不用,你才多重點?還不夠我扛的沙包呢。」


  「我和月亮一樣重。」


  「那我得去問問鯨魚月亮有多重,不過可能會被K。」


  他無心之言,引得背後女生撲哧一下,笑出了聲,笑完了后,花枝又想哭,伸手抹了把無聲的淚。


  她生來就是千呼百應的大小姐,什麼時候遇到過這種腌臢事,變得如此狼狽過,簡直就像一場短促的噩夢似的,幸好……噩夢的收尾,從天而降了個英雄,哦不,狗熊。


  對了,從天而降?


  「你怎麼跟過來了?是不是不放心我?」


  她難得聲音聽起來有些溫柔,浩瀚卻冷笑一聲,否認。


  「……我是聽到了你的叫聲。」


  其實不然,他從玻璃索橋上下來,恨她到了極點,可顧自下了一半的山,又覺得自己有點不地道。


  大山裡人煙稀零,山路又複雜,她一個小姑娘,還路痴,手機也被他扔了,確實不安全。


  可是……一想到她在索橋上那副幸災樂禍,愚弄他於股掌的惡劣樣子,他就痛下決心不管他。


  還是鯨魚發來一條消息,讓他不要犯渾。


  鯨魚這個……見色忘義,重色輕友的妻奴!想禍害月亮沒禍害成,倒禍害到他了,明知道他恐高,明知道他自尊心強,在花枝的嘲笑下,非上橋不可,也預測到了自己上弔橋之後,肯定會和花枝翻臉,才發來的提醒消息。


  可他居然從頭到尾都不阻止!就是為了能讓月亮對他粘糊糊的百依百順。


  他現在心裡除了月亮,還有誰?為了能讓月亮服軟,兄弟都出賣乾淨了。


  簡直可惡!


  不過,也幸好他提醒了。


  不然他沒及時趕到的話,今天釀成的後果,不堪設想。


  「聽到叫聲就趕過來了?」


  還這麼及時。


  山這麼大,樹這麼吞聲音。


  花枝覺得,浩瀚是把她當成傻子了。


  關心她就直說嘛。


  「我又不是不懂。」


  反正身邊獻殷勤的男生無非就那幾種,要麼就是光明正大的表白,要麼就是雲里霧裡暗地的關心。


  「哎呦~」


  浩瀚聽出了她話里那麼几絲輕嘲的意味,趕忙撇清。


  「大小姐,你少瞎幾把亂想啊,我只是怕把你弄丟了,班主任怪罪起來!」


  「你……」


  花枝見他態度這般冷漠無情,登時恨不得趴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上兩口才解氣。


  也是,他這種粗俗又噁心的人,懂什麼憐香惜玉,注孤生吧。


  再說了,要不是他,她能落得現在這般田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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