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黑化，初露端倪
實訓樓底。
「啊啊啊！快看，好帥啊……」
「校草大人今天怎麼有空來實訓樓了？」
「為了十佳歌手而來吧，今天實訓樓不就舉行那一場活動嗎？」
「那就怪不得了，這次參加十佳歌手比賽的可都是文娛舍一頂一的美女。」
「去你的，校草大人才不是那種膚淺的人！」
「他身後跟著的那幾個男生我覺得也挺帥，還有我粉的那對攻受也來了。」
「一眼看過去都是一二班的好學生呢。」
「廢話，魚找魚蝦找蝦，帥氣與高智商並存的人，當然是物以類聚了。」
電梯口，以陸景云為首的一二班男生們的出現，一下子佔據了來往大部分女生羨艷的目光，個個表面上裝作沒什麼，心裡直接美出了花。
薛凱暗暗搗鼓了一下浩瀚，不正經的來了一句，「怪不得這些小姐姐還沒入圍就被pass了，一點都不了解班長，班長當然不是那種膚淺的人，班長從來都是喜歡……『深入』了解。」
浩瀚撥弄著額前長出來的劉海，對著成像玻璃臭美，「有本事你在鯨魚面前再大聲說一遍？」
「我才不要。」
嫂子不在這不安全。
薛凱嘟囔一句，也擠過去臭美，「剛才那群女生是誇我的吧？」
「去你的，當然是誇我，現在的小女生都喜歡有男人味的，怎麼會對油頭粉面的弱雞感興趣。」
「你才是弱雞呢，這年頭就流行我這樣活力四射的小鮮肉，XO你聽過沒？今天最火的小鮮肉組合。」
「老子沒聽過XO，只聽過XXOO，娘炮才追星……」
「打你信不信？」
「一根小手指把你壓死！」
二人打打鬧鬧進了電梯，陸景雲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叮……』
——系統提示1：夢夢請求添加您為好友
——系統提示2：你們已經是好友了，開始聊天吧。
【夢夢】：你好，請問是校草……陸景雲嗎？（可愛臉）
陸景雲眸光落下，英挺的眉峰漸漸疊起，一絲不耐從中乍泄出來。
左面斜眼偷窺的浩瀚和右邊踮起腳尖偷窺的薛凱，同時面面相覷的疑惑了起來。
「欸，鯨魚，你以前QQ不是挺保密的嗎？都沒人知道。」
「對啊，就算一二班同學知道，這個夢夢……是從哪加的？看著頭像有點眼熟啊，難道班長已經紅出天際，學校里的女生也弄到了QQ？」
「都快p成非主流了你也覺得眼熟？」
「真眼熟，好像學校里的幹事……」
不待他們疑惑，那邊便又發來了消息。
【夢夢】：你好，我叫戚夢，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嗎？
【夢夢】：哦，別誤會，我不是無聊的網友，我是高二（10）班，新一屆的學生會副會長戚夢，這個QQ號是上次到你們班宣傳文化節，你同桌那個可愛的小女生給我的，她說你溜冰不錯，我想誠摯的邀請你這個寒假到學校旁的體育場當興趣溜冰指導，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嘿，被我說中了吧？我就說很眼熟，經常拿著記錄冊在高二教學樓後面轉。」
薛凱正得意洋洋的玩笑著，被浩瀚一記眼神瞪了回去。
沒看見重點嗎，是月亮給的QQ號。
那個自戀狂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把自己心上人的QQ號給情敵，難道是想考驗鯨魚的定力？
還用考驗嗎？簡直是作死的行為。
「不過，這話的可信度有點低啊，嫂子怎麼會知道班長旱冰溜的好，難道是暗中觀察了，不像啊……」
嫂子開學見到班長，明顯就帶著一股子新鮮莽撞勁，哪裡像預謀已久了，倒是班長像請君入甕。
薛凱篤定，這個戚夢不是什麼好茬，說不定會甩黑鍋給嫂子。
陸景雲看完，目光還定在跳躍的屏幕上，先前風平浪靜的眉眼間赫然堆起了一層寒意。
腦海中，應景的響起一段對話。
「你想問什麼？」
「沒想問什麼啊，就隨便說一說。」
「也隨便的把我號碼給了別人？」
「那個……」
「不要有下次。」
「要是有呢？」
「我會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看來，根本沒長記性。
她好像從來都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恍惚間，男生似乎又想到了昨夜一直等到凌晨三點，都沒等到她的回復，眼底溫度褪卻和季節的凜冽相得益彰。
薛凱漸漸察覺到陸景雲的臉色有點不太對勁，不禁小心翼翼的問道，「班長，你不會為這點小事就懲罰嫂子吧？」
「怎麼會，今天月亮可是開開心心邀請鯨魚來看花枝的演唱的……」
浩瀚弔兒郎當的笑著，故意咬重了開開心心四個字。
幾秒后。
陸景雲按滅了手機。
薛凱朝浩瀚挑眉，偷偷抿著嘴笑，就知道班長捨不得掃了嫂子的興緻。
這是在重度妻奴患者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啊。
八層樓，比賽場地。
元帥急急忙忙的從電梯口朝85室走去，還沒到後門，兜裏手機便響了起來。
「喂？」
那邊接的是蔣寒。
「元帥啊，我上次講到一半的統考試卷找不到了，是不是放在你那了？」
「我早上給您送到辦公室了啊。」
「送來了？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
「就放在右手邊抽屜的作業薄底。」
「我都找了一遍，沒看見啊，要不你現在過來給我找找，八班的班主任急著借用。」
「我……」
元帥張口，剛想拒絕，但想到自己晚自習是偷跑出來的，不好說什麼，距離比賽開始時間還有一會兒，去找趟試卷沒什麼問題。
想罷，他又折回去了。
為防擔心，還順便給月亮撥了個電話。
「月亮，我臨時有事，先回去給班主任找個試卷，你不著急吧？」
「沒事，位置我都佔好了，在第三排靠牆邊，花枝演出排在偏後點，之前你過來就行了。」
「嗯。」
元帥低吟，走到樓層拐角的時候，恰巧與陸景雲一行人擦肩而過。
男生眉眼低垂，嘴角帶著抹不掉的笑，口吻更是寵溺的讓人無法忽視，「好，你在那裡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別擔心，有我在，肯定能贏。」
或許是因為樓層在舉辦活動，人潮湧動，聲音顯得格外嘈雜。
男生特意開了話筒，就連那頭小女生一聲淺淡的『嗯』都聽的那麼清晰。
薛凱辨認出了那是嫂子的聲音，眼神飄忽的朝著班長瞥了一眼，班長肯定也聽出來了，雖然面上好像沒什麼表情。
但是……那隱忍的勁啊。
頭一回覺得嫂子把班長欺負的不輕啊，班長什麼人？天子驕子，出類拔萃，看不過眼的人事，什麼時候有忍這麼一說？
為了嫂子，可一直都沒動元帥。
可是嫂子……請了班長怎麼還能請元帥呢。
真讓人想不通。
浩瀚睨著元帥消失在電梯里的背影，臉上有三分乖張，他也覺得月亮這事做的有點過火了，又是給女生QQ號，又是邀元帥一起聽演唱的。
倒不是因為他們是鯨魚的兄弟才有所偏向，關鍵是鯨魚和別的男生又不一樣，千年老鐵樹開了花，吃個醋沒人哄，還火上澆油，就遭此待遇？
月亮這明顯是到手了就不珍惜了啊。
「鯨魚，你……」
他話講到一半，陸景雲的手機又亮了起來。
「奇了怪了，本來今天高高興興的，怎麼這麼多事找上門……」
薛凱正說著，待看到陸景雲的手機界面后，所有的話語登時戛然而止。
就連身後的王大力和劉亞然等人都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浩瀚也怔愣住了。
手機界面上，赫然顯示著四張圖片。
第一張，銀裝素裹的大地上，小女生一身火紅的妖顏，手裡還拿著三隻紅色糖葫蘆，笑意吟吟的遞給對面的男生。
第二張，男生扯下了她的手套，奔跑在前面，轉臉望著她追上的身影，眼底說不盡的柔情脈脈，溫意似水。
第三張，月亮急喘著，鼻尖有繚繞的霧氣，眼睛有些紅，小姑娘一派盈盈動人的場景，而元帥就站在她的面前，微微低著頭，幫她裹緊圍巾，動作親昵。
一紅一藍，年輕的身影，最佳的身高差，和背後白雪皚皚的松枝配合在一起，宛如一幅再美好不過的戀人約會畫。
最後一張，角度是從背面拍的，元帥俯下身，捧著小女生的臉，毫無間隙，看上去……竟像吻了上去。
薛凱看到的一瞬間，心裡大慟，猛地抬頭看著浩瀚，眼底被驚慌佔據，絲毫不見剛才嬉戲玩鬧的輕鬆，這組照片怎麼回事？
和班長一起學習電腦的時候，他們多少也涉獵過高級PS，這些照片從光線色彩、像素解析度和背景清晰程度來看，明顯作不了假。
說明，這些都是真的，而班長更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鯨魚……」
浩瀚反應極快的一把抓住了陸景雲的手臂，男生握著手機的手臂出奇的僵硬。
不管真假，現在不能讓他進比賽現場。
從小到大，沒人比他更了解他了，現在衝進去，百分百的出事率。
薛凱看出了浩瀚的意思，也牢牢攥住了班長的手臂。
他后怕的抬起頭，只見陸景雲眉宇間皺深的像一條不見底的溝壑，墨色鴉羽擰聚在一起，和周身的氣壓相互抵制，營造出一股子陰鬱而毀滅的冷意，漆黑髮翳的眸光，湛湛的像是要滴下來一般。
「鯨魚，別衝動，先查清楚再說。」
浩瀚握緊了他的臂膀，頻頻去確認圖片里的兩個人，可是怎麼看，都是月亮和元帥，他忍不住低低的啐了一句。
男生握在手裡的手機殼發出碎裂般的聲音，繃緊的兩側面龐透出沒有血色的蒼白，乍一看竟像是透明人一般。
他顯然是站在了情緒瀕臨崩潰的邊緣。
薛凱吞了口口水，尾音有些抖，「班長，我……我覺得這事嫂子肯定有辦法解釋的，說不定只是個誤會。」
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要是說前三張是好朋友之間的尺度，那最後一張呢？
可嫂子怎麼看上去都不像水性楊花的人啊。
他倒不是怕班長和嫂子鬧矛盾，只是……每次鬧矛盾，班長簡直就是自殘式冷戰。
「放手。」
「鯨魚！」
浩瀚知道自己根本攔不住他，轉臉朝王大力幾人示意。
「放手？」
陸景雲看向他，光是眼底觸目的陰寒，就足以令人發怵的說不出來話來。
每次都是這樣，一旦月亮之間有了分歧，他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他們這哪裡是在談戀愛，分明是毀滅式的侵佔。
「班長，我覺得這事有蹊蹺。」
「眼見不一定為實啊，現在P圖軟體這麼盛行，多天衣無縫的圖都能p出來，還是要查清楚。」
「對啊，班長你忘了嗎？上次在操場……還有前兩次的事情，你都誤會嫂子了，說不定這次就是舊事重演呢？」
「我們都相信嫂子。」
眾人紛紛上前勸，不知道是哪句觸到了他的點，陸景雲手背清晰可見的青筋都盤絡了起來。
……相信。
「滾。」
浩瀚和薛凱互相看一眼，讓出了一條道。
搬出了上次的事情，班長應該會清醒點，不至於喪失理智吧？
但誰知道呢，關於嫂子的事，從來都沒有定數的。
只是他們再攔著還顯得他們早就知道了，刻意隱瞞。
有些事，就是越抹越黑。
「嗨嗨嗨，你們看，校草大人居然來了~」
「我何德何能啊，今天真是沒白來！」
「咦，校草大人怎麼看上去表情不太對勁啊？」
「我也覺得，雖然平時也很冷……」
805比賽教室後排，幾個女生看到陸景雲的身影出現在教室後門，一個個都激動的雀躍了起來，但憚於他可怖的臉色，都不敢大聲喧嘩。
放眼望去，教室第三排靠牆角的位置，坐著一席身著粉白色羽絨服的小女生，風中料峭的絨毛剮蹭著白皙脖頸，正好不愜意的歪著頭打哈欠。
旁邊時不時有女生過來同她搭訕，都被她笑貌清淺的打發了。
就像一隻慵懶而高貴的波斯貓，引人剋制不住自己去抱緊，卻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會在你的心口撓上一爪子。
「校草大人怎麼不進來啊？」
「算了，你小聲點，我感覺校草大人好像生氣了。」
「生氣的很明顯啊。」
不一會兒，幾個女生就看出來了端倪，紛紛小心的轉過臉去。
手裡的手機被越握越緊，手臂的筋絡在凸起，血液的流動好像都緩了下來。
第一眼他就看出最後一張照片是借位，可是……他還是忍受不了，她和別的男生嬉鬧，她那樣對別的男人笑。
明明她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所有的，全部的，都該屬於他。
看到那樣的場景，他發了瘋的妒忌，甚至想斷了她的四肢，是不是這樣，就永遠跑不出他的視線了。
『叮——』
殼都被握碎的手機再次傳來QQ提示音。
陸景雲不知費了多大力氣才提起，或許此時，沒有比別的東西更能讓他轉移注意力了的。
【夢夢】：校草大人，請問你在嗎？
【夢夢】：在的話請回一下，現在正在統計名單。
【夢夢】：當然你現在如果沒空的話，可以說個時間和我說一樣的。
【一隻鯨魚海底藏】：實訓樓，805，十列三排。
消息得到回應，戚夢驚喜的一下子從座椅上彈了起來。
「耶！校草大人終於回我了，還約了地點見面！」
「真的假的？」
「騙人的吧？」
學生會的一眾成員紛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戚夢驕矜的撇著嘴，將手機屏幕炫耀般擺在他們眼前。
「實訓樓？不是正在舉行十佳歌手嗎？剛才聽有同學確實說班長在那裡。」
「哇塞，真羨慕啊戚夢，校草大人居然約你，史無前例的榮幸啊。」
「長得漂亮就是不一樣~」
戚夢被誇得心裡樂開了花，紅著臉道，「哪有什麼，我去了！」
說完，恨不得第一時間飛到實訓樓。
－－－－－－題外話－－－－－－
其實校草大人因為小時候的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本來就黑，然後被小亮亮治癒了，後來小亮亮拋棄了他，他又黑了，哪知道大月亮又湊表臉的死纏爛打，再次讓校草大人無可奈何的白了起來，然後……
所以我覺得被虐的還是校草大人多一點，月亮大多數是被家庭虐，但是這次……絕對不是虐！是治癒的源頭，連著把校草大人小時候那些不為人知的事稍稍提及，正好給施霞發盒飯。
月亮：呵呵，說了半天，坐著等聽演唱的我有什麼錯？who—can—tell—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