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還是自己男人靠譜
【霞妹】:月亮童鞋?真生氣了啊?消消氣,那好,我陪完朋友看,再陪你看下一場怎麼樣?
叮——
清脆透亮的微信提示聲傳來,將小女生飛出去的思緒拽回來。
月亮瞥了一眼,輕描淡寫的回絕了,屏幕上顯示電量過低提醒,她按了關機,洗完臉擦了擦手,揣著兜就出去了。
「這邊,這邊多噴點~」
「吳昊,你這面牆擦了嗎?上面還有腳印。」
「還有十分鐘上課,大家都利索點!」
連接高二高三年級冗長的連廊中間,有一群身著藍白校服,脖上掛著牌子,手裡拿著噴壺、拖把、水桶和抹布的學生,正在俯身彎腰做清潔,吵吵鬧鬧、忙忙碌碌成一片。
月亮聽到動靜,無意的朝那邊瞟了一眼。
不想,視線倏的怔住了。
雜亂無序的人群背後,有一抹極為熟悉的身影倒映在眼帘,瘦削筆直,肅然正經,像一個剛下達完命令,平靜離開的領導者。
她甚至可以想象,他的背影有多冷漠,轉過來的那張臉就有多偽善。
可那又像一個幻覺,轉眼間便消失無蹤跡。
月亮神思恍惚了一下,再抬頭,腦海里閃過剛才的片段,他朝向的方向,應該是高三年級二十四班。
復讀班?
「哎呀,葛澤,你看你擦得牆,一點都不幹凈!」
一眾打掃衛生的女學生中,傳來一道不滿的聲音。
月亮看著那女生的身影,不知道受了什麼牽引似的,鬼使神差的走過去。
好像趙露。
如果……剛才那個背影是江逾的話,那趙露這麼喜歡江逾,肯定也會跟他一起留下來。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復讀?
月亮幾乎被自己荒謬的想法驚住了,難道是他?
他還想讓他的寶貝兒子看著自己?
呵呵,現如今她已經長這麼大了,他們還以為……還可以像以前一樣,一手遮天的控制她嗎?
渾渾噩噩的,月亮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嘴裡嘟囔著抱怨之詞的女生後面。
一旁正在擦牆的男生好像注意到了這個漂亮小學妹,伸出手臂搗了搗那個背過去的女生。
「王悠悠,好像有人找你。」
王悠悠?
月亮聽到這個名字,平坦的新月眉間微微褶皺。
「誰啊?」
女生不耐煩的轉過臉,望著怔神的她,眼底有詫異,「你是?」
月亮垂下眸,眼底方方升騰起的一絲渾濁,漸漸清明了起來,像是鬆懈下了什麼極重的包袱似的。
不是趙露,她看走眼了。
那剛才那個身影……是不是也看走眼了?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王悠悠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轉身繼續將小桶里的消毒水朝瓶子里灌。
「神經,我長得有那麼大眾臉嗎?」
「嘿嘿,還行吧,反正不如那個小學妹漂亮。」
葛澤舔了舔唇,頗為『欣賞』的看著月亮離開的背影。
「滾,再說消毒水全灌你嘴裡!」
「我錯了我錯了。」
「真不知道這次流感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班裡這麼多同學都請病假了,學校還不如乾脆給大家放個假得了,否則一傳十十傳百,我覺得我們也不太安全。」
「哪有這麼容易就給畢業生放假,對於學校、父母來說,高考大於天,這些放病假福利都是給高一高二的小學弟學妹們的,我們這些復讀生,根本是沒有人權的。」
細瑣的談話聲落到耳朵里,月亮又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聽說現在高二管的也嚴了,小高考那幾分都不放過。」
「你知道為什麼嗎?我這裡有獨家消息,市裡好像又打算給咱們學校升星級了,王校長在設施方面管不到什麼,可不得把成績往上搞搞,交出一份滿意答卷?聽說他最近精神頭特別旺,四處抓不認真學習的學生……」
「可不是嗎,前幾天還聽見他在走廊里訓學生。」
「你們是復讀班的?」
小女生聲音再次傳來。
葛澤一抬頭,便看到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來,連擦牆的手臂都不酸了,「是啊,小學妹是要學長的微信嗎?」
「人家能看上你!」
王悠悠沖他切了一聲。
月亮笑了笑,「不是,我想問一下……你們去年的第一名,復讀了嗎?」
「第一名?」
葛澤乍一聽有些懵,第一名是會長沒錯吧?
王悠悠聞聲,身影漸漸開始僵硬,像升起了一股子敵意似的。
「你問這個幹嘛?」
她轉過臉,聲音尖利,望著她,滿臉的警惕。
「隨便問問。」
月亮的聲音有些低,也並未直視她的眼睛。
這多年,她早已本能的練就了和任何有關他的事情,扯開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會說,即使是陌生人的無心之詞,也會讓她從骨子裡冒出一股寒。
呵呵,王悠悠扯著冷笑環胸,目光上下打量著心虛的她,隨便問問就問到了會長頭上?
無非又是個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想上來勾搭會長的小騷蹄子。
「想什麼呢?你說的是我們屆的會長江逾吧?」
月亮聽到那個名字,臉色不太好,目光打在半桶消毒水上,並沒有說話。
「人家可是保送的A大,怎麼會復讀?」
她說完,葛澤朝她看了眼,被瞪了回來,眼珠子轉了轉,大抵明白了她的意思。
會長明明現在就在二十四班,只不過這個漂亮小學妹不是來勾搭他的,而是跟別的女生一樣打會長的主意,那就別怪他裝作不知道了。
「知道了。」
王悠悠沒想到,說完后她居然就這樣走了?
走的一點徵兆都沒有,沒有一絲追問也沒和她懟起來,看那背影……好像還有點放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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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是流感的溫床,密集的人群若長期處在室內,則大大增加了人與人之間的接觸概率,病毒顆粒的傳遞也就更加容易,所以以學校為首的大型公共社交學習場所,往往會成為流感受難人群的重災區。
流感傳開的時候,醫務室、班門口,常見有學生一邊咳嗽流鼻涕打吊瓶,有家長噓寒問暖的送葯、接回家,嚴重的態勢眼看就要蔓延開。
周四的時候,實在忍不了家長打電話的王校長,把各年級的主任、班主任叫到教務處開了個會。
會議就『本周末是否放假』主題展開討論。
因為最近學生老師間流感頻發,家長們紛紛打電話到學校,希望原定小休的這周末,可以改成大休,把孩子帶回家打預防針。
但王校長心裡是一百一千個不願意的。
眼看著期末考試在即,學校也要驗五星級了,兩件關乎學校名譽利益的大事聚集在一起,偏偏天公不作美,趕上了流感。
但無論怎麼說,得了流感請病假的孩子終歸還是少數,不能影響集體利益,而且他堅持認為,只要組織醫務室醫護人員做好消毒、預防準備,完全可以將就著對抗過去的。
眠風一中要憑資歷、成績,早就超越了市內其他的一些五星級學校,但是由於校園面積問題,一直沒能評的上,這次市領導和教育局檢察人員法外開恩,全是靠眠風實打實的戰績,他可要牢牢抓住這次機會。
來開會的一些老師們,早就看出了王校長的意思,一個個無精打采怏怏的,等著待會他提出意見,他們附和他的決定就好了,反正唱反調也沒什麼好處,說不定年終津貼都能沒了。
王校長落座,雙手交叉在會議長桌上,放眼溜了一圈在座各位老師的眼色,挑出了他平時最得力也最擁護他,同時在學校領導層地位、聲譽也極高的汪夏下手。
「汪主任,這件事你怎麼看?」
汪夏這頭有野心的狼和狡猾的千年老狐狸,只要他點頭,以後學生家長打到校長室的電話全都直接轉接到他辦公室,以他那張媲美諸葛亮的三寸不爛之舌功底,就沒一個家長在電話那頭,最後不被他說的直點頭又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可王校長萬萬沒想到,他這問出去,跟沒問似的。
人家照舊低著頭,像什麼都沒聽見。
「汪主任?」
王校長皺眉,耐著性子又磕了磕桌子。
最近他到底怎麼回事,三魂離了兩魂,神不附體的樣子,一點都不復平時神采奕奕,一副要干出一番大事業的樣子。
這都快要期末考試了,就這狀態怎麼抓成績?!
「校長,怎麼了?」
汪夏後知後覺抬起頭,推了推臉上的金邊鏡框。
對面,蔣寒悄無聲息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不知道包涵了多少東西,最後沉沉的低下。
「汪主任,你不會也被傳染流感了吧?怎麼反應遲遲鈍鈍的。」
王校長是真關心他,關心他……不會把一班的學生給傳染了吧?
那可不行,一班裡可是有他的兩個心肝寶貝呢!
其餘老師則當他在開玩笑,哈哈哈的笑了。
除了蔣寒。
汪夏是個好面子的人,此時在一眾老師打趣的笑聲中,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此時更是有些發白。
蔣寒剛想開口,汪夏捂著嘴咳嗽了一聲,「有點。」
前者朝他投去灼燙的眼神,眼底有深深的憂慮。
「啪!」
聞言,王校長氣勢磅礴的拍案而起。
眾老師以為他要生汪主任的氣了,連忙想勸阻,卻不料,王校長忽然慷慨陳情道,「為了學校學生的生命安全健康考慮,我宣布,這周大休!」
「……」
話落,會議室內,一片鴉雀無聲。
「怎麼,不高興?」
不是不高興,大家實在是太訝異了,這個素來以『學習第一,其他退後』為宗旨的商人型校長,此刻居然能說出如此關心學生的話,怎麼不令人驚訝,感嘆!
「就這樣,散會!」
管你們高不高興。
王校長背著手,滿臉嚴肅的走了出去。
汪夏這個工作狂魔,讓他回家休息是肯定不可能的,再說一班少了他也不行。
這要是把陸景雲和月亮給傳染了,他這市內雙第一還保不保得住,老臉在二中、三中、四中……十八中那群老頭子那裡,還放不放的下?!
眠風一中蔓延起的這次流感確實不輕,班裡有一小半同學都請了病假回家,包括二班裡平日最活蹦亂跳的薛凱。
一向敞著懷,穿薄外套,嚮往『英姿颯爽』酷炫拽的薛凱,帶著厚實的口罩,系著嚴密的帽子,踩著棉鞋,裹著長款黑壓壓羽絨服,細流鼻涕出現在一班門口時,月亮壓根沒瞅出來這人是誰。
陸景雲倒是認出來了,但他只是挑了挑眼皮子。
「班長,你好殘酷,好無情,好沒有博愛之心!」
男生一張嘴,嘶啞劈裂的嗓子發出聲音,就跟搖響了拖拉機似的,轟轟隆隆的。
月亮聽著,抖了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見『黑人』朝陸景雲說話了,但後者卻面無表情,不予搭理,便接道,「他怎麼殘酷,怎麼無情,怎麼沒有博愛之心了?」
陸景雲抬眉,眼裡有笑意,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朝懷裡帶。
月亮一驚,「唔唔唔——」(幹什麼呢,忽然犯神經病!)
薛凱摘下口罩,兩行麵條淚都要流下來了。
月亮不掙扎了,瞪大眼睛好奇的看他,薛凱?
眼睛紅,鼻子紅,嘴巴紅,兩頰紅,怎麼成了這副鬼樣子了?
流感?!
快逃啊。
「不要和他說話。」
陸景雲淡淡道,月亮猛地點頭。
當然!
薛凱苦著臉,一副遇人不淑的樣子,班長我都這樣了,你居然還在擔心嫂子會不會被我傳染,果然是色字頭上一把刀,重色輕友的典範!
「喲,這不是平時最浪的小凱子嗎,怎麼也落得這個地步?」
花枝叼著棒棒糖,看著來人的凄慘模樣,直笑的合不攏嘴。
薛凱更想哭了,花花你居然也這樣對我,兄弟和女人都不能相信了!
「他們一宿舍都衰神附體,流感回家了,他能撐到現在才請假確實夠浪!」
浩瀚說道一半,轉臉朝著陸景雲,「哦~對了,除了鯨魚。」
要麼說鍛煉身體,長命百歲。
月亮忽然明白薛凱為什麼要控訴陸景雲了,這有難不同當啊!
「回去吧。」
陸景雲揚眉,話里有關心他的意思,可他一邊死死捂著月亮的口鼻,一邊看著他的樣子。
實在不像是關心,倒像是防著病毒!
「哼!」
薛凱咬著牙,憤然拂袖,「兄弟與女人皆不靠……」
一轉身,撞上了一堵高大的肉牆。
『轟』的一聲還挺響。
這是月亮第一次見趙炳乾,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肩膀厚而寬,但不胖。
寒冬臘月的,外面只套了一件皮夾克,長著一張武打星的臉,下巴處留有短硬的胡茬,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安全、濃濃的男人味,大抵就是那種小偷看了都會腿軟的長相。
月亮覺得……攻氣十足,嗯!
然後,她剛這樣覺得,眼睛也被人捂住了。
「唔唔唔——」(陸景雲,你找死啊?!)
「還是你想被剜眼?」
幽幽森森的語氣在頭頂響起,月亮不說話了。
「哎呦,疼死我了!」
薛凱猝不及防撞到硬邦邦的東西,以為自己撞到了柱子,定睛一看是他,氣的空氣辮子都要翹起來了。
「怎麼是你,你沒長眼啊!」
月亮耳朵動了動,尋思著薛凱平時在陸景雲面前又慫又怕事,沒想到居然敢對這麼個硬漢罵髒話,有出息啊!
「我帶你回去。」
不想,那男人一開口,嗓音雖然粗厚,但溫暖的很。
給人一種……警察蜀黍的感覺。
「我自己沒有腿啊,要你帶我回去!」
薛凱又一蹦三尺高,相比剛才的死氣懨懨,現在倒生龍活虎了許多。
月亮,「……」這人莫非是他后爸?敢這麼囂張?
「給你請了三天假。」
「三天?你瘋了!我這流感一天就能好!」
「有兩天是周末。」
「那……那你不早說!」
「別鬧了。」
嘖嘖。
花枝這個腐女好像從中看出了什麼道道,默默的咬碎了棒棒糖,仔細觀察趙炳乾看薛凱的眼神。
「回去就回去!」
「我開了車。」
「不用,我有我的小電驢!」
「你現在還不能吹風。」
「我怎麼不能吹風,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麼關係!還有,誰讓你來我學校找我的,你是怎麼知道我生病了的?」
薛凱還在暴跳如雷的怒罵著,引起一班學生不小的關注。
趙炳乾看了眼班裡的學生,最後目光在陸景雲身上,和他懷裡被捂得嚴嚴實實的小女生身上定格了一下。
眼角好像有了放心的笑,不由分說把薛凱夾在咯吱窩底帶走了。
「外面有早餐,吃了再說,不要打擾別的同學上課。」
「喂喂喂,趙炳乾,你在打擾我!你身為人民警察,居然干這麼道德敗壞的事情,老子要報警!」
「你報吧,我接警。」
最後一句話出,全班都沸騰了,什麼鬼啊?
這也太……曖昧了吧?!
花枝牙疼,「草,老娘居然被一個彎男追求過!」
浩瀚笑的直不起腰。
月亮聽到趙炳乾那個名字后,靈機一動,轉臉問陸景雲,「他就是趙炳乾?!」
她問完,才發現自己死死抱著人家腰,抵在性感喉結邊的姿勢是有多麼的不可言喻。
「嗯。」
陸景雲被她扭來扭去的摸來摸去的很不舒服,一股燥熱從下半身卷席上來,嗓子也微微有些澀。
「……」
月亮悄無聲息的從他懷裡退出來,咳了咳。
花枝見她的臉都紅了,擔心的伸過頭來,「月亮,你怎麼回事?我看你的癥狀,也有點像得了流感,要不要咱們一起請假?」
「去你的,想我點好。」
「放心吧,鯨魚體格倍棒,口水也有傳染治癒功能。」
浩瀚極不正經的來了句,月亮的臉蛋更紅了。
「也是,也是。」
月亮小手撐著白裡透紅的臉蛋,其實她剛才聽到趙炳乾的名字,是想起上次薛凱跟她說為了處理那次操場的事,陸家出了錢。
但她後來在QQ上問薛凱,薛凱死活不肯說出了多少,等她查出來后,一定要找個好時機把錢還給陸景雲。
正想著,一隻手摸住了她的手。
月亮小手一顫,就看到了不太正常的他。
「你、你幹什麼?」
「中午不要去食堂吃飯了。」
「為什麼?!」
「預防流感。」
「那怎麼吃?」
「對啊!」
花枝也湊過來,小聲道,「校草大人你是不是又想投食了,為小的們考慮考慮吧,我可不想一個人去食堂。」
陸景雲掃了眼花枝和浩瀚,「都有份。」
「椰~」
二人一拍即合的樂呵。
月亮有種……花枝和浩瀚靠自己保養,自己靠委身求榮的感覺,這是條食物鏈啊。
「那……你可以鬆開了吧?」
月亮低眸掃著他牢牢攥著她的手,還給他摸上癮了!
陸景雲被她惹出了火,不上不下的感覺將一張精緻白皙的臉龐,都逼得有些微獰。
「幫我摸摸。」
說著,他拉著她的手朝著火的源頭。
「!」
月亮驚得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你、你神經病吧!」
她越鮮活,陸景雲就越難受,難受的火燒嗓子,說不出話,只用那種不容抗拒里又帶著點讓人難以拒絕的眼神看著她,月亮覺得……有點像受傷要吃奶的小狼崽。
天吶,利用她對小動物的同情心!
小女生咬了咬牙,偏過去了臉,「不可能,飯我不吃了!」
寧願餓死,傳染流感,也不能幹那種不恥之事!
她一說不吃飯,陸景雲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為什麼?」
「因為……我怕吃了你的飯菜傳染流感給我。」
那就是禽流感了。
因為偏過去臉,月亮看不到此時男生的臉已經黑成什麼樣子了。
只能聽到一道含著沙啞和戾氣的冷嗓,伴隨著柔軟的小手狠狠的朝著火源按去。
「那我給你打一針不就好了。」
------題外話------
咳咳,鯨佬,您那十八CM的針管,打下去,可會出人命的,譬如……出了小鯨魚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