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賠償金
藥廠老板看年紀五十歲上下,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頭頂戴著大沿禮帽。
??他的個子不高,體形微胖,臉很白。
??在避難堡壘裏有一種說法,說是生活在堡壘裏的人,隻要看臉白不白就能知道這個人富貴或貧賤。
??還有人說,越是生活在中心五區的人臉越白。
??目前為止,馬銳也還搞不明白這句話啥意思?
??反正麵前這個矮胖子老板的確很白,應該算是一個比較富裕的人吧!
??馬銳說話還算客氣,他簡單的把木孫對他的囑托對藥廠老板說了出來……
??結果,藥廠老板一聽就不樂意了,他忍著怒氣懟了回去:“長官啊,有沒有搞錯,木孫憑什麽找我要補償,他把我的藥廠都炸上天了好麽?我的賠償誰來給啊?”
??藥廠老板說的也在理,馬銳也理解性的點點頭。
??可是,如果追究到整件事的起因,那還不是藥廠老板將木孫開除之後導致的?
??如果當初他沒有開除木孫,接下來的所有事還會發生麽?
??馬銳點點頭微笑了一下,又問道:“那好,先不說賠償的事情,那麽我想替木孫問你一個問題行嗎?”
??“你問吧?”
??“你為什麽當初要開除木孫,他到底犯了什麽錯,請你給我一個說法?”
??“因為……因為……因為……”
??被馬銳當頭一問,藥廠老板完全沒有心裏準備,腦袋裏麵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了。
??“嗬嗬,怎麽,不能說麽?”馬銳故意笑了笑。
??“那家藥廠是我開的,木孫是我的工人,我想開除誰就開除誰,不需要原因吧?”
??藥廠老板這麽一說就有些蠻不講理了!
??馬銳的臉就立刻冷了下來!
??的確,他是老板,木孫是打工人,但是打工人也有尊嚴,總不能你是老板就可以隨便開除工人,什麽事情都要有個原因吧?
??見馬銳的一張臉又陰又冷,藥廠老板緊張了,額頭也冒出了細細的汗珠,但是他總不能告訴馬銳,木孫其實沒有錯,開除木孫的原因其實是另有其他原因……
??“你不說實話是麽?”馬銳直直的盯著藥廠老板的眼睛,“好吧,那麽艾羅醫生的死因,請你解釋一下吧?”
??“這……”
??藥廠老板的冷汗登時就下來了,他現在恐怕忘記了艾羅猝死的事情,以為那件事自己早就擺平了,沒想到對麵這個年輕警員會舊事重提?
??“怎麽,害怕了?!”馬銳逼近一步問道。
??“我……我有什麽害怕的……”
??“你開除木孫,跟艾羅的死有關係,對嗎?”
??“長官,你在說什麽,我……我根本聽不懂……”
??“這件事你我心知肚明,我不想挑明了說,那樣就沒意思了,如果你不給木孫一定數額的賠償,別怪我這裏翻舊賬……”
??馬銳的話不容置疑,藥廠老板也的確心裏發虛,最後他不得不點了點頭:“行,你們想要我怎麽賠償?!”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
??馬銳本來想要替木孫要五萬塊的通用幣,可是藥廠老板說現在他的藥廠都那樣子了,到處都需要用錢去維修,他手裏資金短缺,現在隻能一次性拿出三萬塊。
??也不能把事情做絕了,三萬就三萬,馬銳隻好同意了。
??拿著從藥廠老板那裏要來的三萬塊,馬銳找到了楊辣,將事情的經過告訴給了楊辣。
??楊辣說,三萬塊感覺有點兒少,於是楊辣走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從裏麵又拿出了兩萬塊錢。
??這兩萬塊也是藥廠那邊給的,是那個自稱是藥廠管事的男人,讓楊辣在報紙上刊登艾羅醫生死於酒精中毒的時候給的。
??兩方麵的錢,加在一起一共五萬塊通用幣。
??當天下午,楊辣和馬銳就去了木孫的家裏,把這個錢給了木孫的女人和兩個繈褓中的嬰兒。
??木孫的女人現在也是追悔莫及,抱著孩子哭得跟個淚人一樣,哭訴著自己不該那樣逼迫自家的男人,所以才做了傻事。
??可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改變,悔恨也沒有用了。
??馬銳和楊辣兩個大男人不擅長勸慰一個女人,他們把錢交給女人,然後說,這五萬塊錢雖然不多,但是省著點兒花,估計也能用上四五年,然後他們就離開了木孫的家。
??離開木孫家之後,馬銳對著陰沉沉的天空長出了一口氣,嘴裏說:“這案子,就算過去了……”
??不過,這是馬銳自己認為的,藥廠老板那邊可不是這麽想的!
??那個藥廠老板,這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他認為,馬銳知道了他謀殺了艾羅醫生的事情,或許以後這個警員還會揪著這件事不放,繼續訛詐他。
??他已經殺了艾羅醫生,並且木孫這個潛在危機也除掉了,現在知道艾羅這件事的就隻剩下一個警務處的小警員了。
??一不做二不休!
??不如把那個小警員也一起幹掉算了,反正殺一個人也是殺,殺兩個人也是殺,隻有把礙事的人都鏟除了,藥廠老板才能睡得安穩。
??……
??這天晚上,在一家小酒館裏。
??藥廠老板笑眯眯的看著對麵一個年輕男子,這位長相帥氣的美男子,正是王濺。
??“長官,這是一點小意思……”藥廠老板將一個厚實的信封推了過去。
??王濺張開修長的手指打開信封看了看,裏麵大約有五千塊通用幣,他撇撇嘴催促道:“有話直說吧!”
??“跟你打聽一個人……”藥廠老板壓低聲音說。
??“你說的那個人叫馬銳……”
??藥廠老板都沒問也沒形容,王濺居然就直接報出了名字。
??所以,藥廠老板很疑惑地看著王濺:“長官,我還沒說話呢?你怎麽知道我說的是誰呢?”
??“嗬嗬,你說的那個人就是馬銳,我百分百可以肯定,因為現在整座警務處就他不讓人省心,可惜我對他了解的也不多,隻知道他是從流民區來的,進入避難堡壘沒多久時間,他平時就住在聯防隊的宿舍裏,也不怎麽出門,對了,他有個弟弟,在一所寄宿學校讀書,他每個周末都會外出去看望他的弟弟,而且活動的範圍也大多在麻油街小吃攤附近……不過,此人的身手不錯,你想弄他的話,硬碰硬最好還是免了,就算你派去四五個能打的小混混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他……所以麽,嗬嗬,你最好還是玩兒點兒陰的……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你打聽這些到底什麽意思啊?”
??藥廠老板搖搖頭:“我……我沒什麽意思……”
??王濺陰惻惻的問:“你是不是覺得藥廠虧了,想要報複一下我們警務人員?!”
??藥廠老板臉更白了,急忙擺手道:“我可沒說這樣的話?”
??王濺站起身,撣了撣衣服說:“好,你什麽也沒說,我什麽也沒聽見,現在我走了……”
??藥廠老板起身相送:“長官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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