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大結局(七)
文國公冷哼,「走……好得很,我要看看,讓我走成什麼樣,沛兒,我們走。」
「父親……」文世子賴著不肯走。
「給我走——」文國公陰沉道:「我就不信了,誰還敢把我們怎麼樣?」
「父親,大表哥不好惹。」
「你老子就好惹了?」文國公直接吼道。
御林軍首領眉毛動了又動,「文世子請吧。」
陸家父子在陸家眾人的注視下,跟著御林軍走了。
文國公夫人看著父子倆人的背影,又看了看御林軍,突然轉身向後院而走。
「夫人……」
文國公夫人只管快步走,頭也不回,幾個貼身的僕人感到奇怪,她們相視一眼,趕緊跟上了她。
等到內院內時,文國公夫人對自己最貼心、最心腹的僕人說道:「我怕事情不好了。」
「夫人,不會吧,太子再怎麼著,也叫國公爺一聲舅舅,不會……」
「你不懂,親情跟權力比較起來,連狗屎都不是。」文國公夫人嘆道。
「夫人,那你想幹什麼?」
「把我的私房銀子趕緊運出去。」
「夫人……」僕人大驚。
文國公夫人說道:「其他的,我也管不到了,只管我自己了,你趕緊跟你兒子、男人幫我運出去。」
「是,夫人。」
寧國京都陽城此刻如炸開的鍋,大街小巷、花樓酒肆……到處都在議論文公國世子搶女公審案。
「我的老天爺啊,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官府已經派各坊的坊正告知大家了,想聽案的,可以到太守府衙門口聽案子。」
「官府審案能讓人看?」
「是啊,以前不是沒有過嗎,我們老百姓都不知道這罪是怎麼定的?」
「要不,去看看,也去漲漲見識。」
「走,走……去看看……」
葉府
要不是葉大人年紀大,他一腳能揣死葉尚勛父子,「格娘老子的,你怎麼不去死。」
葉尚勛縮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他兒子葉達年紀輕,不懂輕重,開口說道:「大伯父,這事又不是我們乾的,是四王爺……」
「你給我住嘴。」
「大伯……」
「閉嘴。」葉少正怒喝,「這事不是你乾的,你也是乾的,懂嗎?」
「四王爺是王爺,誰能敢把他怎麼樣?」
葉大人上前又是一腳,「居然還敢頂嘴!」
葉尚勛趕緊討好笑道:「哥,你說這事是我們乾的,就是我們乾的,我們認了。」
「你給我拎拎清,太子這是辦案嗎?他這是在整人,在肅清官場,你們懂不懂,要是你們不認女人是你們玩死的,四王爺就要被太子打壓,你們懂不懂?」
「懂了,大哥,這事我們認,可是大哥,你不能讓我們白認這事啊。」
葉大人見葉尚勛還算上道,說道:「你放心,你們為四王爺擔了多少,我就讓葉妃報答你們多少。」
「大哥,你可得說話算數。」
「那是自然。」葉大人說道:「這幾天什麼地方都不要去,小心呆在家裡,我估計搞完陸家,就是我們葉家了。」
「大哥……」
「大伯……」
葉大人長嘆道:「先保命再說吧。」
陽城某衚衕小院
胡若沁見花朗回來,嬌弱弱的迎上來,「花郎你去那裡了,害得人家擔心了一夜。」
陰沉沉的花郎微微眯眼看向女人,「你大哥回來了?」
「是,花郎。」胡若沁心虛回道。
花郎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徑直回到房間。
胡若沁覺得此刻的花郎好像有什麼心事,難道生意失敗了?
京城太守府衙門
說子夜要回去的夏宗澤並沒有回去,他和一眾官員一直在整理案件,整理了一夜,一直到五更天時,才趴在書案上眯了一會兒。
三和拎著早餐進來,對夏宗澤說道:「王爺,跪在衙門品的官員,已經有幾個昏過去了。」
夏宗澤冷冷的說道,「等開堂了,讓他們進來。」
站在邊上的主審官趙傳明回道:「是,王爺。」
三和繼續說道:「衙門口已經人山人海了,大家都來看熱鬧了。」
夏宗澤問道:「那些涉案世家的公子們都帶過來了嗎?」
「回王爺,正在帶來的路上。」作為佐官,方詠言回道。
夏宗澤點頭,「那大家趕緊吃早餐,早餐后開堂。」
「是,王爺!」
夏宗澤捋了一把臉,「你們吃!」
「是,王爺!」
夏宗澤到隔壁待客室,林怡然已經醒來,「怎麼不再睡一會兒?」
林怡然搖頭,「睡不著。」
「小白呢?」
「還沒醒。」
「讓他睡,我們先吃早餐,等一會兒要要打一場硬仗。」
聽到夏宗澤這樣說,林怡然笑了,「人生處處是戰場。」
「可不是!」夏宗澤邊說邊做到小桌邊,伸手盛粥,「趕緊過來吃。」
林怡然點點頭,坐到他身邊,伸手端起他盛的稀飯,「不要叫太子殿下來吃嗎?」
夏宗澤搖頭:「我已經派人叫過,他不過來,讓我們自己吃。」
「哦,方大人他們呢?」
「在隔壁,快吃吧,馬上就要開堂了。」
「知道了。」
文國公一身戾氣,那模樣恨不得能吃人,可是一路而來遇到的情景,讓他吃人的賊臉在不知不覺中冷卻下來。
「父親,怎麼有這麼多人,他們想幹什麼呀?」
是啊,他們想幹什麼?
坐在馬車上,文國公仔細聽著外面胡言亂語。
「聽說太子殿下要為李大人主持公道,要把文世子繩之以法。」
「我怎麼聽著覺得不可信呢?」
「我開頭也覺得不可信,可太子殿下說要公審,還讓我們這些民眾聽審,這應當不會假吧。」
「說得也是,朗朗乾坤,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他,我也覺得,那怕就是做樣子也會把文世子辦了。」
「對,對,我聽說除了文世子還有其他家公子!」
「那今天可有熱鬧瞧了。」
「是啊,以前都是權貴瞧我們窮人的熱鬧,今天我們窮人可以瞧有錢人的熱鬧了。」
「誰說不是呢……」
……
馬車裡,文世子害怕的問道:「父親,大表哥這次難道玩真的,不會真的砍了我的頭吧。」
「別胡說,他敢……」
「父親,可大表哥是太子,他有什麼不敢的。」
「太子怎麼了,他頭上還有王上呢。」
「可王上他管事嘛?」
文國公說不出話來了。
寧國王宮
宮外寧太子公審文世子的事情已經傳到宮裡了,侍人正在回話,「王上,太子殿下和三王爺告了假,今天就不進宮給你請安了。」
「要請什麼安,我和山真道長正聊得歡,可沒時間見他們。」寧王說道。
侍人回道:「是,那小的就去回話了。」
「慢著……」山真道人眯眯笑道。
「咦,理他們做什麼,我們下我們的棋。」寧王不高興的說道。
山真道人捋須笑道:「我就是好奇,想再問兩句宮人,寧王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不介意,道長想問什麼就問吧。」
山真道人捻須問道:「剛才你說太子和三王爺整夜未回府,一直在太守府辦理案子?」
「回道長,是!」侍人說道:「聽說太守府原來的官吏都跪在門口,案子是江南來的才子們辦理的。」
「竟是這樣。」
「是,道長。」
山真道人捋須說道:「要是能去聽聽就好了。」
「這個有什麼好聽的,隨他們怎麼折騰。」寧王不耐煩的揮手:「趕緊下去,別打擾我跟道長下棋。」
「是,聖上。」
侍人退了出去。
山真道人捋須笑眯眯的看向寧王,「有這樣出息的兒子,你一直沾沾自喜吧?」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寧王抬眉笑道。
山真道人以為他會謙虛兩句,想不到竟如此直白,仰頭大笑,「哈哈,想不到,你跟你媳婦一樣有趣。」
「我有兩個媳婦,你說那個?」寧王故作不解的問道。
「你說呢,夏禹禾?」
寧王慢慢抬眼,「道長,你不下棋?」
「夏禹禾,重活一世的感覺怎以樣?」山真道人突然問道。
「哈哈……」這下輪到寧王大笑了,「你終於開口了,你說呢道長?」
「無為而作,你似乎成功了。」
「哈哈……」寧王夏禹禾說道:「前世寡人殫盡竭濾,精精兢兢為國為民,卻仍然被農民起義軍殺死在亂世,。」
山真道人接話道:「所以,這世,你遠離紛亂,只管享受?」
「臭老道,你那隻眼看我只管享受了?」寧王不滿的說道。
山真道人反問:「你是坐朝處理政事了,還是上戰場殺敵了?」
寧王仰頭大笑,「重活一世,我只做一件事。」
山真道人眯眼道:「呆在寧王的位置上迷惑人?」
寧王停止大笑,悠悠說道:「看似無所為,實則一直為兒子鋪路,要不然,他們能一路順暢走到現在,就那些世家、那些外戚能讓他們安然長大?」
山真道人捏起一粒白子,「你知道我會來?」
「不知道!」
「那你的前世有什麼?」山真道人悠悠問道。
寧王回道:「不是跟你說了,無盡的戰亂,天天打打殺殺,我累了,所以這一世,我不要理朝政,不要上戰場,我要做個修道的閑人,要壽終正寢走完這一生。」
「你做到了。」
「是,寡人做到了。」寧王感慨說道。
山真道人把棋子放到棋局中,隨口問道:「一個月後登基?」
寧王搖頭。
山真道人彷彿瞭然般抬起頭,「你一早就想好了?」
寧王點頭,「對,我在等,等兒子自己掃平道路,我就可以宣布做個自由自在的太上皇了,就可以跟你雲遊四海了。」
「想得可真美。」山真道人咂嘴。
寧王得意極了:「那是當然,誰讓我有兩個有用的兒子呢?」
山真道人哼道:「你怎麼不說那兩個沒用的兒子?」
寧王神色一收,正襟說道:「作為人父,他們能平安活到老,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兩個大兒子有仁慈之心,能讓他們的弟弟終老,我又擔心什麼呢?」
「哈哈……」山真道人感慨大笑,「你果然就是人生贏家啊!」
「那是自然,都重活一世了,還不把握,那得多虧。」
「哈哈……」
太守府衙門
從人山人海中擠進衙門,這一擠,把文公國所有的希望、想法都擠完了,在踏進衙門的那一刻,後悔自己為何不奮力一博呢,他突然明白大侄子為何連夜辦案了,原來是不給任何人機會,原來是……
就差被擠扁的文國公突然覺得自己老了,已經鬥不過年輕人了,這天下真是……跨過衙門的那一刻,他轉頭看了天空,艷陽高照,在他眼中,卻是黑雲壓城。
太守府衙門的公堂已經開始準備了,衙門內的衙役都被抓了,現下的衙差都是太子的御林軍充當的,威嚴更足。
小吏們該放茶水的地方放茶水,該放筆墨的地方放筆墨,該置凳的地方放凳。
外面圍觀之人都興奮的叫道:「是不是要升堂了?」
「八層是……」
「老天啊,等了一個早上,終於要開堂了。」
「咦,不是說太守府衙門的官吏都被抓了嗎,誰來審案啊?」
「是啊,誰啊?」
「你們這些人問得可笑,難道沒了這些官吏,就沒別的官吏嗎?」
「說得也是啊!」
……
大堂後面
趙傳明有些緊張,他一個縣令,突然做到本應屬於太守位置的地方,還真有些膽怯,方詠言和蔣遠霖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把它當作一個縣府。」
「對,相信自己。」
趙明傳點點頭:「謝謝二位大人的鼓勵和支持。」說完后,扶了一下官帽,又理了一下官袍,端正著步子,在小吏的帶領下,轉過堂口,步入正堂。
外面的人群看到官員終於進堂,都叫道:「快看,快看,有官員進堂了,馬上就要開始了。」
衙門後院
林怡然催道:「前面馬上就要開堂了,你不去?」
「開頭走程序,不急。」
林怡然齜牙一笑,「果然是大人物,都是用來壓軸的。」說完之後,發現夏宗澤沒有回自己的調貺,而是看向走廊的另一端,她順著看過去,原來是文國公到了,那個方向,真是寧太子所在的地方。
太守公務房
門口侍人回道:「殿下,文國公到了。」
寧太子放下手中公文,背倚到後面,緩緩說道:「讓他進來。」
「是,殿下!」
趙先生連忙把書案上的公文整理了一下,站到書案一邊。
文國公放慢腳步,看向主坐的寧太子,一邊走一邊看,那目光在空氣中與寧太子短兵交接,可是想戰的他卻無從使力,因為對方在一動不動中已經贏了。
「參見太子殿下!」文國公雙手拱到了額前,這是一個大禮。
寧太子卻沒有讓禮成,靜靜的注視著這個年近半百的男人,曾經,他如父親般存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越走越遠了呢?
「參見太子殿下——」文國公見寧太子不聲不吭,又行了一次禮。
「文國公免禮!」
文國公剛想開口說話,門口侍人問話,「殿下,三王爺問您什麼時候去聽堂會審?」
「告訴他,孤馬上就去。」
「是,殿下!」
寧太子從書案後站起來,緩步而出。
文國公發現寧太子竟不想和自己說兒子的事,心底一沉,連忙說道:「殿下,你真要這麼絕情而置舅侄情份於不顧嗎?」
寧太子停下腳步,眸光幽深,看向文國公,「那你顧過舅侄情份嗎?」
「我當然有!」
寧太子眸光驟冷:「是嘛,文國公……」
侄子凌厲的目光看得文國公失去了風度,「夏子誠,你別忘了,是誰在你們最需要的時候幫了你們,是誰領著你們一步步讀懂官場、明白制衡之術……」
「舅舅——」寧太子打斷文公國的話,「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夏子誠你非要把我們晾於天下人眼前?」
寧太子雙眼倏一下眯起,「那要看看舅舅怎麼想的了。」說完,淡然的眼中儘是勢在必得的決斷。
文國公老眼緊緊的盯著侄子,可眼光就像一頭已經老去的獵食雄獅,於對手已經沒有半分威力了。
頹然而敗的文國公,彷彿在一瞬間蒼老了二十歲,低低說道:「給你舅舅留幾分面子吧!」
寧太子輕輕笑道:「面子都是自己給的。」
「何意?」
寧太子卻沒有回答文國公的話,作為獲勝者,連轉身的姿態都是那麼優雅。
文公國看著帝王般姿態的侄子,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府衙正堂
沒看過衙門辦案的人群啞雀無聲,他們都好奇而靜靜的聽著公堂,看主審官如何辦案。
對於主審趙傳明來說,他辦過不少案子不錯,可是辦權貴公子,這是第一次,幸好有太子和王爺撐腰,讓他毫無顧忌。
開堂之初,照例詢問一番,讓聽者明白案件大致的意思,以及案子是如何發生的。
原告李延展訴完事件后,深深的跪趴在地:「請大人為小人做主!」
趙傳明抬眼,「來人,帶文世子陸沛——」
「帶文世子陸沛——」傳喚小吏大聲叫道。
眾人隨著小吏的傳喚,都順著他的目光朝大堂側邊看過去,世子啊,就算是京城的百姓又怎麼樣,這樣高貴的人物,他們也很難見到,想不到能在衙門公堂上見到,真是……
可是……都這麼久了,怎麼沒人?
李延展跟眾人一樣盯著過道看過去,可是這麼久沒見人帶到,他直起的身子軟癱在地,暗暗念道,什麼公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公道!
等在門口的平民百姓也覺得奇怪,難道公審就到這裡了,不能繼續了?
那麼大家都在等的文世子呢?
文世子在候審室里,可是小官小吏根本叫不動他,見太子正在跟文國公說話,沒敢打擾,叫了夏宗澤過來。
他一過來,文世子就跳到他跟前,大哭大鬧,「二表哥,我錯了還不行嗎,真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不要讓我上堂了,真的,太丟人了,我丟不起那個臉……」
跟在夏宗澤身後的林怡然沒想到看到的竟是這樣一幕,竟是個玩物喪志的無賴公子哥。
夏宗澤眉頭緊鎖,「搶人時,你怎麼沒想到不敢了?」
「我不知道表哥你們這麼認真啊,要知道,我那敢啊!」
林怡然呼了口氣,竟全然不把律法當回事,也對,如果都講律法,這天下還要紛爭二百年嗎,早就不亂了,早就太平了。
夏宗澤掃了一眼邊上幾個同樣犯事的權貴子弟,剛想開口說話,寧太子到了。
陸沛故技重演,把對二表哥的一套,又拿來對大表哥耍一通,「大表哥,我錯了……」下面的話被寧太子眼神給制止了,不敢吼了,害怕的退了一步,給寧太子行了一禮,「殿下——」
眾人紛紛給寧太子行禮,「殿下——」
寧太子問向過道門口小吏,「為何站在這裡?」
「回……回殿下,趙大人等著提堂!」
寧太子看向文世子,文世子倏一下縮到角落,「我不去,我不去……」
寧太子抬眼看向過道另一頭,文國公拖著老態籠鐘的步子到了。
眾世家子弟看到文國公都齊齊呼道,「公國爺求求你,幫我們向太子求情,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文國公長長嘆了口氣,抬眼,「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沛兒?」
未等到文世子上堂,趙傳明親自來到過道口,剛好聽到文國公的話,拱手道:「國公爺,如果誰一句話就能放過去,那還要律法做什麼?」
寧太子搞不過,你這小嘍嘍算什麼東西,文國公剛想借著這個機會破口大罵,寧太子一個眼神掃過去,「說得好!」
文國公明白了,太子這是鐵了心要辦自己了,對著門口的小吏揮了揮手,意思是,帶人吧!
「父親……父親……」
看著兒子卻沒能力救,文國公終於知道,屬於自己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轉身而背,不想看兒子被人拖走。
衙門口
人郡激動起來,「你們看,人被帶出來了……」
「是啊,被帶出來了……」
「老天啊,難道真有公道……」
「殺人償命……殺了他……」
「對,殺了他,殺了他……」
文世子聽到人群的蜂擁聲,掙脫著身子大叫道:「誰敢,誰敢……」兩個衙差死死的拉住激動的文國公世子。
人群卻被他的話激得騷動起來,攔在人群前面的士卒差點被人群衝散。
「殺了他……」
「殺了他……」
寧太子兄弟相視一眼,紛紛出了通道,進了正堂,出現在衙門口,出現在眾人跟前,身邊的帶刀侍衛,半拔的大刀,在陽光的照射下,精光閃閃。
紛鬧的人群突然一下子安靜了。
「還不見過太子殿下?」
人群哄一下齊齊下跪,齊齊呼道:「太子千歲千千歲!」
寧太子淡然看向人群,話卻對趙傳明,「趙大人,今天的公審,是你的公審。」
趙傳明馬上明白了,上前一步,朝激動的人群說道:「律法公正,公平,沒有貴賤之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殺人不要償命嗎,那你們為何不殺了文世子讓他償命?」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男人不怕死的問道。
趙明傳暗暗慶幸,昨天晚上他和王妃討論過這個問題,沒想到今天真得出現了,心中有底,他淡定的回道:「這位大哥,請稍安勿燥,殺人到底要不要償命,待下官審下來,就見分曉了。」
「這還要審,他殺了人,就該償命!」
「這位大哥,殺人不一定要償命!」
「啥,那這案子還審幹什麼?」
人群在大漢的挑動下,又有激動的趨勢,寧太子一個眼神掃過去,所有禁衛軍馬上齊齊攔在了人群前頭,制住了人群。
寧太子淡然說道:「孤和大家一起聽審。」
聽說太子和自己一起聽審,驛動的人群又瞬間安靜下來。
趙傳明深吸一口氣,坐上了大堂,開始審理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