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被纏 不識
林怡然說道:「可是夫人,和令愛過一輩子的是盛將軍,至於他的老母,我相信令愛一定能解決這個難題,至於小姑子,以後總要嫁人,倒是不足為懼。」
上官夫人點點頭,「那倒也是。」
林怡然說道:「為了小兩口以後的幸福,給他們單獨見面的機會,讓他們進一步了解一下,夫人覺得怎麼樣?」
「這……合適嗎?」
林怡然微微一笑:「為了將來,我覺得合適。」
「那……那就讓他們見見?」
「夫人真開明。」
「多謝王妃費心了。」
「夫人客氣了!」
上官夫人抿了抿嘴有話想說,卻沒敢開口。
「夫人……你還有事嗎?」
上官夫人試探問道:「不知凌大將軍有沒有……」
林怡然嫣然一笑,「是不是有人托你做媒?」
上官夫人點點頭。
林怡然輕輕搖頭,「怕是不能了,凌大將軍早有婚約。」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去回了相托的人家。」
「那就有勞夫人了。」
上官起身行禮,「王妃如果沒有什麼事,那臣婦就先行告退了。」
「小蘭,送送夫人!」
「是,夫人!」蘇小蘭端莊的走了過來,「夫人,請——」
上官看了眼跟自己女兒同名的小蘭,輕輕一笑。
林怡然輕輕一笑:「夫人是不是想到自己女兒了?」
「是啊,王妃!」
林怡然說道:「等你女兒跟盛將軍完婚後,就到我身邊,那時我們怕是離開宣城了。」
上官夫人面露不舍,可她知道,女孩就如雪花,飄到哪裡就是那裡,無法決定自己的來去,但盼女兒能遇到良人,擁有一個和睦的家庭,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宣城大將軍府
大將府修繕引來了眾人矚目,除了走上官夫人和王妃這條路,還有不少人家走了凌府大管家的路子,他們紛紛託人做媒,要把自己的嫡長女許給宣城最炙手可熱的凌大將軍,可惜拋出的繡球無人接。
有些女孩子見媒人、家長沒能打動凌齊軒,居然直接到大將軍府門口堵人了。
巡營回來,天色已晚,凌齊軒一身疲憊,下了馬之後,把馬鞭扔給了小廝慶子,跨步就朝府內而去。
貼身侍衛高悅、王崢二人卻沒有跟上,而是拔萬阻止要跟上將軍的人,「這位小娘子,請止步。」
「二位侍衛大哥,麻煩通報一聲,我有急事找凌大將軍。」一個俏麗明艷的嬌小姐看著凌齊軒的背影叫道。
高悅說道:「小娘子,天色已晚,還請快快回去,如果再行進不止,休怪我二人手中的刀不長眼。」
晚霞餘輝,一個身穿男裝的小娘子伸手叫道:「凌齊軒,是我,東方清玉。」
凌齊軒頓了一下,轉過頭,冷漠的問道:「你是誰?」
「你到我們家玩過,那時你十歲,我剛出生,你到我家喝我的滿月酒。」東方清玉嬌聲回道。
凌齊軒撫額,這交情都能攀上,抬眼問道:「所以呢?」
「我們算是熟人啊!」東方清玉叫道。
凌齊軒目不轉睛的看向東方清玉。
東方清玉被看得嬌羞的低下頭。
凌齊軒轉身朝東方清玉走過來,兩個貼身侍衛放下了刀,讓開路,讓自己的主人到了小娘子跟前。
「東方……」
「東方伯府!」見心上人就在眼前,興奮的抬起來頭,高興的回道:「前幾天,我堂姐還幫王妃打理過文人會女眷的事,就是我們家。」
凌齊軒冷冷的說道:「十六年前,凌飛揚大將軍被人構陷時,東方伯府好像是第一批跟凌家撇清關係的府第。」
「我……」東方清玉冷不防聽到這句話,傻眼了,連忙說道:「那時我才出生一個月,不……不知道……」
凌齊軒輕屑一笑:「回家問好了,再來找男人,知道嗎?」
「凌大將軍……我……」
凌齊軒冷然看了她一眼,「天色已晚,小心宵禁!」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回府。
東方清玉急得直跺腳,「可是大將軍,我是真心崇拜你,你是我心中的真英雄,我想嫁給你這樣的大英雄。」
凌齊軒彷彿沒有聽到小娘子的叫喊聲,雲淡風輕的進了府。
守門的搖頭嘆氣,落難了誰都不理,富貴了誰都想來攀,為了權貴,這些人連小娘子的臉面都不顧了,無奈的關上了將軍府的大門。
門外,東方清玉急得眼淚都盈在眼裡,可是大門卻絕情的關上了,她嚷聲叫道:「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肯定會嫁給你。」
門內,凌齊軒疲倦的放慢了腳,抬頭看向西方,一抹夕陽,那最後的一束光線剛好刺到他抬起的雙眼,讓他下意識用袖了遮住了額前,透過衣袖,灑射的光線顯得影影綽綽,美極了。
大管家已經迎到凌齊軒跟前,輕輕喚道:「公子,你回來了!」
凌齊軒看著最後一抹夕陽說道:「我想太平寨了!」
「公子——」
凌齊軒傷感的說道:「不知為何,我現在特別想回太平寨的家。」
「公子……」大管家長長嘆了口氣,「公子,你不是想太平寨了,你是想太平寨時,跟明和公主呆在一起的日子。」
凌齊軒放下衣袖,「容叔,還是你懂我。」
大管家搖頭,「只有我們相依為命,我不懂你,還有誰懂你呢。」
「爺爺,我也懂公子。」小廝慶子叫道。
「別添亂。」
「爺爺……」
「趕緊帶公子回房洗漱。」
「是,爺爺」
凌齊軒長長的嘆了口氣。
大管家說道:「公子別愁,我請王妃身邊幾位經常去百越的管事,幫你打聽明和公主了。」
「以後,別叫公主了。」凌齊軒無限愁悵的說道。
「是,公子,讓人打聽明和小姐了。」
凌齊軒點點頭,「不管花多少人力、財力,一定幫我找到,如果此生……」
「公子,請你別說……你這樣,我對不起老太爺。」大管家含淚說道。
凌齊軒怔怔的看向大管家。
寧國南部鄒縣
周紹良心情不太好,罵道:「這姓秦的莽夫怎麼還不滾回平國去?」
小將回道:「將軍,聽說平國去年大旱,平國大大小小王爺、郡王、將軍等全都出來搶地盤了。」
周紹良罵道:「娘的,幹嘛搶我們寧國的。」
「誰讓我們寧國離他們最近呢?」
「娘佬子的,叔侄聯手,還真他娘的讓我吃力。」
「將軍,要不要讓王爺增援?」小將問道。
「不要!」
小將說道:「可將軍你剛才不是說吃力嘛!」
「老子還能頂住,等頂不住了再說。」
正說道平國叔侄二人,前方斥候來報,「報——將軍——」
「啥事?」
「回王爺,前方平國太子突然撤兵。」
「撤兵?」周紹良感到驚訝。
「是,將軍!」
周紹良說道:「秦無雎向來奸詐,小心他使詐,聽我命令,趕緊嚴裝以待。」
「是,將軍!」
周紹良一臉納悶,「姓秦的想搞什麼花樣?」
謀士鄭煜眯眼想了一下,對周紹良說道:「多派人去探一下,我怕不是使詐這樣簡單。」
鄭煜是太子留下的第一參謀,軍事參謀方面的事他說了算。
大老粗周紹良點點頭,「行,都聽鄭先生的。」
寧國濟城
已經撤退到濟城的平太子真是不甘心,坐在濟城衙門裡,一聲不吭,過了一會兒,他的長史劉先生行色匆匆的進來,說道:「殿下,都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平太子抬起頭,長嘆一口氣,「不知道這次結果會如何?」
「殿下,不管是什麼結果,希望不要有寧國人摻和,一切都好辦。」
平太子冷笑一聲,「一個在二千里之外的宣城,一個坐鎮京都,根本無暇顧及我們大平國。」
「殿下說得是。」
「跟他們說,誰泄漏了我的行蹤,殺誰。」
「是,殿下,」
「我們趕緊走。」
「是,殿下!」
寧國南部鄒縣
周紹良不相信的問道:「平太子病了?」
「對,我們打探來的消息是這樣說的,聽說他叔叔秦由忌正在趕來的路上。」
「趕來的路上?」
「是,將軍。」
周紹良罵道:「娘佬子的,剛好讓老子打他一仗,讓他有來無回。」
「將軍,事情還沒有搞清楚,還是不要……」
「要搞清楚什麼,管他平太子想幹什麼,他都縮在濟城裡了,就算支援,我留一支大軍後備總行了吧。」
鄭煜想了想同意了周紹良的想法,「行,就阻截秦由忌。」
「太好了,病了平太子,終於讓老子能痛痛快快打那老的了。」
小將提醒說道:「將軍,秦由忌比你大不了幾歲。」
「那也老。」
「是,是,將軍……」小將尷尬的笑笑。
周紹良轉頭對鄭煜說道:「先生,你問一下太子,要是軍餉運不過來,我讓人修書給王爺,讓佑福先調。」
鄭煜咧嘴一笑,「周將軍還請別急,太子殿下的軍餉就在這幾天了。」
周紹良特想說『這幾天』到底是幾天,面上卻說道:「要是不方便,我讓駱鴻煊大人先弄點過來救救急。」
「別急,將軍,就這幾天了。」
周紹良嘴張了嘴,到底沒敢追問,畢竟是太子殿下,他再粗鄙也知道這分寸。
寧國陽城太子書房
侍人進來回事:「啟稟殿下,文國公求見。」
寧太子頓筆,抬頭。
侍人等太子示意。
「讓他進來。」
「是,殿下!」
寧太子把手中的筆放到筆架上,看了眼面前的公文,眯了眯眼。
貼身小廝連忙收起手稿,收拾了一下書案。
「把先生叫過來。」
「是,殿下!」
不一會兒,趙先生和文國公在太子書房門口相遇了。
「國公爺!」趙先生拱手行禮。
「原來是先生。」
「國公爺請——」
文國公沒有客氣,背著手進了太子書房。
趙先生不動聲色的跟在後面。
文國公進來時,寧太子正倚在椅背上,看著門的方向。
進來的文國公目光很快與寧太子相遇,目光相撞的那一剎那,是男人與男人的對決,是城府與老謀的博奕,更是無聲的征服與被征服。
處於劣勢的文國公先收回了目光,冷哼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抬起雙手,「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舅舅請坐。」
文國公叫道:「你還知道我是你舅舅?」
寧太子淡定的回道:「我當然知道你是我舅舅,我就怕舅舅不知道我是你侄子。」
「我要是不知道你是侄子,我會幾十年如一日輔佐你,幫我坐鎮京都?」文國公終於逮到機會訴功了。
寧太子沒有接文國公的話,微微勾嘴,「舅舅還是先坐吧!」
「你是君,我是臣,我還是站在回話較好。」文國公生氣,不給面子。
寧太子淡然說道:「既然舅舅這樣說,那隨你心意。」
「隨我心意?哼,說得倒好聽,你早就忘了我是你什麼人了。」
寧太子面色微冷,「那舅舅覺得一覺醒來,大門口被人堵,會是怎樣滋味?」
「他們敢。」
寧太子反問:「他們為何不敢呢?」
「我……」
寧太子輕屑反問:「因為你有一個當太子的侄子,他們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是不是?」
文國公不想承認寧太子所說,調轉話頭:「現在你滿意了。」
寧太子緊接道:「我還沒有看到舅舅的表現,無所謂滿意與不滿意。」
「你……」文國公兩眼瞪得如銅鈴,「讓我顏面盡失對你有什麼好處?」
「至少能讓軍中有軍餉。」
「你……好,好……好得很。」文國公氣得嘴唇發烏、眼睛發紅。
坐在椅子上,依然背靠椅背,彷彿沒有人在他面前跳腳一樣,寧太子依然風淡雲輕:「舅舅稍安勿燥。」
「我……唉……」看著一直不動聲色的寧太子,文國公覺得自己一敗塗地,頹然從袖管中拿出幾張銀票。
小廝良子連忙繞到文國公手邊,伸手輕輕的要接過銀票。
文國公沒有鬆手。
良子抬頭,喚了一聲,「國公爺——」
文國公憤然鬆開了手。
良子接到了銀票,連忙送到太子跟前。
寧太子掃了眼,並沒有動銀票。
「為何不拿,嫌少?」文國公怒意於形。
「不知是多少,舅舅可否告訴侄子?」寧太子面色儼然。
文國公冷冷回道:「十五萬兩。」
寧太子的手終於動了,不過不是去拿銀票,而是伸到面前,輕輕觸了觸鼻翼,說道:「剛好夠軍中兩個月的軍餉。」
「你拿去要幹什麼就幹什麼,跟我說有什麼用。」
寧太子輕輕一笑,「馬上中午了,舅舅在這裡吃頓便飯再回去。」
「不必了,我約了文襄候去看戲。」文國公說完,拱手敷衍的行了一禮,轉身就出了門。
「送文國公——」
文國公聽到這樣的稱呼,頓了一下,繼續朝外面走去。
「是,殿下。」小廝領著文國公出了府衙。
等文國公離開后,一直避在邊上的趙先生才走上前,「殿下!」
「他把銀子送過來了。」
「卑職知道了。」
寧太子鬆了口氣,「倒底是要面子,把銀子拿了出來。」
「殿下,那……」
「給這些人家施壓,另讓他們去開國公府。」
「是,殿下!」
等人都出去后,寧太子長長鬆了口氣,終於有銀子發軍餉了。
百越以西
小半月,陵太子終於又回到了家中,這次回來,他的陣仗挺大,前擁后族,彷彿又回到了太子時代。
明和見哥哥陣仗如此之大,有些不習慣,可是不得不上前行禮:「哥哥——」
一直緊繃著臉的陵太子在見到明和后,整個臉線條都變柔和了,「穎兒……」
「哥哥,你都瘦了,很辛苦吧!」
「打下西瞿,當然辛苦,可這值得。」陵太子高興的回道。
「哥哥,你剛才說打下……」
陵太子高興的抬頭揚手,「這西瞿地區以後就是我鄭天昊天下!」
鄭氏一直想跟兒子說話,還沒插得上嘴,聽懂了兒子的話,「昊兒,你說我攻佔了這裡?」
「是,母親!」
「我的昊兒,你永遠都是這麼能幹。」
陵太子收起高興的臉色,嚴肅說道:「母親,妹妹,我們要換地方了。」
「換……換到哪裡?」一聽到換地方,鄭氏本能的就想到了逃亡,心裡升起無數的恐懼。
可能打勝仗了,陵太子的心情不錯,居然安慰老母:「母親,別擔心,我們不是被人追了要換地方,而是我打下了西瞿首府西塘,我們搬到那裡。」
鄭氏跟普通女人一下,一旦在什麼地方呆久了,就對這個地方有了依戀:「可母親覺得這裡挺好。」
「母親,你媳婦可在西塘。」
「啊……」鄭氏驚訝。
可是陵太子沒給鄭氏問話的機會,直接叫道:「來人——」
「公子,小的在——」
「趕緊幫夫人、小姐收拾東西。」
「是,公子。」
瓣兒看到陵太子就害怕,連忙跟著下人們一起去收拾東西了。
明和不無愁悵的看了看小院。
「捨不得這裡?」陵太子問道。
明和勉強笑笑,「嗯!」
「相信哥哥,我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
明和點了點頭,內心卻無限愁悵,自己是不是離軒哥哥更遠了?
夏宗澤正在等司署衙門統計宣城的財政收入,以此確認宣城的稅賦率。
無論是大司徒還是大司空、大司農,他們都忙得腳不沾地,坐在自己的衙門,領著大小官員進行最後的核算。
大空司梅林楷是個大商人,精通算籌,手下有一批算賬高手,不僅率先完成了自己領域的賬,還幫其他一起,積累了不少好人緣。
宣城王府
林怡然沒想到,自己還沒去找盛家母子呢,她們倒好,自己找上門來了。
盛氏和盛月第一次進王府,她們被王府的富麗堂皇給嚇住了,一路抖抖索索到了林怡然的回事正廳。
「民婦拜見王妃娘娘,祝王妃娘娘千安。」
「民女拜見王妃娘娘,祝王妃娘娘千安。」
咦,盛家母女第一次見王妃,這禮行得不錯嘛!
唉,什麼叫不錯,她們在見林怡然時,早就被府里的老嬤嬤培訓過了,讓他們突然如其來,會行禮,不要笑掉大牙吧。
「盛老夫人有事找我?」
「回……回王妃,是的!」盛氏回得彆扭極了,可那行事嬤嬤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在回話前面加上『回王妃』三字,這些貴人們也不嫌麻煩。
「何事?」林怡然雍容的臉上看不出她內心的不耐煩。
盛氏偷偷看了一眼貴人,見貴人沒有不好說話的樣子,突然緊著的心一下子就鬆了,開口說道:「王……妃,老身是來感謝王妃的。」
「盛老夫人客氣了。」
「我不客氣的,王妃,聽說我未來媳婦是大官人家的女兒,是不是?」盛氏不著規矩的問道。
聽到這話,林怡然內心有些愧疚,相看時沒有帶上盛氏,可是其他將軍的家人也沒有帶,也算公平,遂點點頭,「是這樣。」
盛氏欲言又止:「王妃……」
「夫人有何事?」
盛氏說道:「王妃,聽說大官人家的女兒都難伺候,老身怕伺候不好。」
林怡然皺眉,這話的意思是不滿自己給他找了個貴家小姐,眉頭突突,要不是夏宗澤真是缺人才,她氣得能降盛碩三級。
林怡然瞄了眼拎不清的盛氏,又掃了眼眼珠子亂轉的盛月,端起茶杯,要是懂的人都知道,這是送客的意思了。
可是盛氏母女不知道,盛氏眼巴巴的等著林怡然回話呢?
林怡然耐著性子,放下茶杯,微微一笑,「盛夫人,要沒什麼事,趕緊回去幫盛將軍準備婚禮吧。」
「啊……」
林怡然說道:「老夫人,盛將軍沒有告訴你嗎,一個月後,就是他大喜的日子。」
「一個月……」盛氏趕緊伸出指頭算日子,「今天是二月二十八,一個月後,就是三月二十八,三月二十八是不是黃道吉日啊?」
蘇小蘭看了一眼想暴走的林怡然,露出標準微笑,說道:「盛老夫人,這日子是王爺親自請山真道長批的吉日,你說這日子好不好?」
「山真……哦,就是那個半仙山真道人?」
蘇小蘭擠嘴一笑,「正是,老夫人!」
山真道人的名頭真不是蓋的,阻止了一場老媼的無謂糾纏。
在蘇小蘭跟老娘說話的功夫,盛月一直盯著蘇小蘭身上的衣服、頭上的手飾看,看得哈喇子都快留了下來。
我的個老娘哎,一個丫頭都穿得比我好,那身上的衣服好像不是曲裾吧,可怎麼又看著像呢,倒是比自己身上的好看。
盛月低頭看了眼自己艷麗的三繞長曲裾,可能是遺傳,她的身量也不低,可她身板不夠纖細,有些扁平,這款長曲裾沒穿出玲瓏剔透的秀氣出來,顯得俗氣、老成。
蘇小蘭身上的衣服,從嚴格意上來說,並不是曲裾了,它被林怡然改良過了,在古代款式的基礎上,加入現代元素,顯得更方便、實用。
原來的曲裾都是及地長裙,現在通過林怡然改良后,曲裾下擺只到膝蓋上面,下擺呈『入』字度,顯得簡潔明了,裡面穿及腳面的襯裙,一方面顯得腰身纖瘦,另一方面曲裾不再裹住雙腿,更方便走路,既美觀又實用。
再加上林怡然搭配的顏色幾乎都是純色系,只是滾邊用了精緻的同色系刺繡,顯得衣服華貴、氣質。
盛月不同,桃色繡花滾綠鑲金色三繞長曲裾,顏色搭配艷俗,有些讓人不忍直視。
盛氏見日子挑不出錯來,開始訴苦,「王妃啊,碩兒大婚,老身該高興才是,可是……」
林怡然眉角跳了跳,她知道盛氏想說什麼,吐了口氣,微微一笑,「老夫人,你兒子沒告訴你,他婚事,王爺全包了?」
「啊……」盛氏吃驚,「全……啥意思?」
「就是你老什麼心都不不要操,到成親日子,你只管喝兒子的喜酒,其餘的事,王爺自會讓人去辦?」
「可……兒子大婚,老娘不操心,這還叫大婚嗎?」
林怡然真想把盛碩的婚事甩給她,可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低頭想了一下,這婦人不識大體,得讓她吃點苦頭,故意說道:「那其他人的婚禮王爺辦,盛將軍的婚事就交還給老夫人,老夫人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