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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蕩然 撕破

  上官明才問道:「那個地方不滿意了?」


  上官夫人回道:「大多數目光短淺。」


  「還有呢?」


  「還有貪小便宜。」


  上官明才搖頭:「做我們上官家的媳婦,那心胸一定要開闊,要宜家宜室。」


  「兒媳婦知道。」


  「不急,慢慢挑。」


  上官夫人停下手中的活,「可是淑蘭的婚事拖不得,但我也沒找到合適的,真是愁人。」


  上官明才睜開眼,從小凳了上站起來,背著手走了幾步,突然轉頭問道,「大孫子,那『司』字職位人都齊了嗎?」


  上官樂駒站起回道:「回爺爺,只有一個大司空被梅家庶子——梅林楷做了。」


  「如果我沒記錯,梅家庶子沒做過官吧?」


  上官樂駒回道:「是的,大家都在議論此事,可傳言出來,說夏王妃讓他從小吏做起,給他兩年時間準備,並且說大司空只為他而留。」


  「這話可信度怎麼樣?」上官明才問道。


  上官明駒回道:「聽說當時,後院正廳有很多女眷都聽到這話了,我也找人核了,是真的。」


  「居然是王妃說……」


  「是的,爺爺!」


  上官明才笑道:「剛說要娶個好媳婦的重要性,這不就來了。」


  「爺爺——」上官明駒不解。


  上官明才眯眼笑笑,「要是沒猜錯,那大司徒的位置已經留給了我。」


  「啊……」上官家人都驚訝的看向老頭。


  「就在這兩天,夏氏夫婦定會親自登門造訪。」


  「啊——」


  「爺爺——」眾人一臉不敢置信。


  上官明才笑笑,「你們不信?那就等著瞧。」說完背著手,得意的走開了。


  宣城將軍府


  從昨天忙到現在才清閑下來,夏宗澤伸懶腰時順口問道:「昨天你咋知道梅林楷娶的女人不是歐陽小姐?」


  林怡然回道:「一個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樹的男人,懂得什麼該舍,什麼該放在心底。」


  「你的意思是,那個女人以後只活在他心裡?」


  「差不多!」


  夏宗澤皺眉,但沒說什麼。


  「你皺什麼眉頭?」林怡然好奇問道。


  「說不上來。」


  「哈哈……你一個大老粗,當然說不上來了。」林怡然笑道:「其實這就是青春,有些事只能回追憶,卻不能靠近。」


  「為何?」


  林怡然感慨:「因為一旦靠近,初見時的美麗會蕩然無存,最後連追憶都沒有。」


  夏宗澤回答,「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明白了?」林怡然笑兮兮看向他。


  「嗯!」


  「說說看——」


  夏宗澤皺眉回道:「這樣一個女人要是娶回家,除了幫他擦屁股,我不知道她還有何用處。」


  「哇,哇,王爺大人,你說話好粗魯。」


  「男人粗魯點怕什麼!」夏宗澤老臉一紅。


  林怡然打趣道:「嘻嘻,跟你的外表不相配,會讓小娘子們傷心的。」


  「又來消遣我,是不是欠揍?」夏宗澤笑著唬起臉。


  「哈哈……」林怡然想躲開,被他撈進懷時,吧唧親了幾口,緊張的工作之餘,這樣調節一下,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


  小兩口正在鬧,外面傳來小順和范先生的對話聲,林怡然還坐在夏宗澤懷裡連忙站起來,坐到旁邊的小凳上,繼續喝自己的茶水。


  很快,范先生進來了,拱手說道:「王爺——」


  「昨天的文會情況整理的怎麼樣了?」


  「都在這裡。」范先生把整好的手稿給了夏宗澤。


  夏宗澤伸手翻了翻,遞給坐在邊上的林怡然。


  「王妃——」


  「先生——」


  「司徒、司農、司寇有沒有定下來?」范先生問道。


  夏宗澤收起微笑的臉,摸著下巴,「你推薦上來的名單,我看了一遍,正準備叫你,我們一起商量一下。」


  「好,王爺!」


  林怡然把桌上的名單朝上面抽了抽,說道:「先生,你把上官明才排在了第一位,你覺得他可用?」


  范先生回道:「這段時間,宣城仕族有不少人請我吃飯,我遵著王爺的意思,幾乎都去了,打聽了不少宣城情況,又結合馬兄弟打聽來的民間評論,及陶大人以前在宣城時接觸到的官員印象,作了綜合考量,覺得司徒一職上官明才比較適合。」


  林怡然點頭,「此人,我讓馬叔特意去打聽了,民評比官評還要中懇,是個干實的官員,只是根基淺,怕是不服眾。」


  「這……」范先生看向夏宗澤,「那王爺你的意思是……」


  夏宗澤說道:「讓他有根基。」


  「和他聯姻?」


  「嗯。」


  「王爺……」范先生吃驚的看向林怡然,「娶上官女兒做側妃?」


  林怡然翻了個白眼。


  范先生尷尬的笑笑:「恕卑職沒猜到。」


  林怡然回道:「凌齊軒留在宣城做大司馬,空出來的水師主帥,王爺準備提水師小將盛碩,而盛將軍還沒有婚配,聽說盛將軍人品不錯,而且家裡人口簡單,準備讓盛家跟上官家聯姻。」


  「原來如此。」


  林怡然說道:「不僅如此,我準備讓上官小姐做我的女官。」


  范先生點頭,「這樣一來,上官大人跟我們寧國淵源就深了。」


  「對!」林怡然再次說道:「馬叔還跟我講了一件事。」


  「什麼事?」


  「聽說上官大人的孫子是個人才,入世非常老道,你看看,有什麼比較務實的職務給他,既不能太低,也不要太高。」林怡然說道。


  范先生連忙低頭翻了手中的文件,回道:「宣城太守下面還有一個正六品府丞,王妃覺得怎麼樣?」


  林怡然點頭,「非常不錯,他的職務,你派人去通知。」


  「王妃的意思是,司徒你們親自去請?」


  林怡然和夏宗澤點點頭,「對,我們兩口子親自去請。」


  范先生點點頭,「禮賢下士,王爺英明。」


  歐陽家


  歐陽靜姝被送回來后,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醒來后就嚎啕大哭,差點再次抽過去。


  丫頭水墨掐了三次人中才把她的哭聲制住,「小姐,你別哭了,老太爺把宣城的房產全都變賣了,準備回鄉下祖籍了。」


  正在抽泣的歐陽靜姝呆住了,突然下了床,胡亂穿了衣服去了爺爺的書房,書房內正在收拾,已經要空了。


  「爺爺……是孫女連累了你嗎?」


  近六十歲的歐陽旭為此刻看上去如八十歲的老頭,輕輕搖了搖頭,「不,孩子,是爺爺連累了你。」


  「爺爺……」歐陽靜姝的淚再次留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孩子,這天變了,已經不適合我們歐陽家再呆在這裡了,跟爺爺回鄉下老家。」


  「爺爺……」歐陽靜姝忍不住嚎啕大哭。


  歐陽旭為說道:「孩子,要不等你嫁人後,爺爺再回鄉下老家?」


  「不……不……爺爺……我不嫁人,我要照顧你跟佑兒,我要……」此刻的歐陽靜姝萬念俱灰,只想遠遠的逃離這份紛爭。


  歐陽旭為連叫道:「孩子,萬萬不可,爺爺怎麼能耽誤你一生呢?」


  歐陽靜姝抹了一把眼淚,搖頭,「爺爺,就算嫁人,也在老家吧,至少沒人看不起我們。」


  「孩子……」歐陽旭為忍不住老淚縱橫,「是爺爺對不起你們呀,對不起你們……」


  二月初,在春寒料峭中,在悄然無息中,歐陽旭為帶著一對孫子孫女離開了繁華的宣城,回到了靠近南越的老家,在那裡做了一名私塾老先生,而歐陽靜姝終身未嫁,把弟弟撫養成人,一直到成家立業,終老后,由弟弟的子女送終,過了孤獨而凄苦的一生。


  盛極而衰,自古以來,從來如此,只是苦了那些在衰變中的人們,如果不能認清自己的處境,往日的繁華,過度的自尊,他們比平民還不如,歐陽家不過是塵世間其中一個而以。


  百越某地區

  陵太子的形容已經大變樣了,不再是風霽朗月的偏偏貴太子,而是一個鬍子拉茬經事的年輕人,一臉不苟言笑,刻板而冷漠,讓人不敢靠近。


  簡單的一進小院子,瓣兒正在幫明和打水,兩人正在洗太子換下來的臟衣服,換完骯衣服的陵太子正坐在正廳里吃飯,邊上坐著他們的母親。


  前王后,現在的鄭氏,只見她坐在陵太子邊上,喋喋不休的嘮叨著,「天兒,我們現在的日子,挺好,你就安心的呆在家裡,然後娶個媳婦,給母……親……生個孫子,讓我們鄭家的血脈延續下去就好……」


  陵太子一直在吃飯,彷彿沒聽到鄭氏的嘮叨,聽到孩子時,他突然抬頭,說道:「過兩天,我會納個妾回來,給你生個孫子。」


  「天兒,要正妻生得才好。」


  陵太子頓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行,那就正妻。」


  鄭氏見兒子聽自己的話,高興的說:「你到山裡打獵,小心一些才是。」


  「嗯,我知道了。」


  「我再給我盛飯。」


  「吃飽了。」陵太子放下手中的碗,邊上貼身隨從連忙遞上手巾,他擦完嘴后,說道:「我出去幾天,你和穎兒在家,要小心。」


  「怎麼又要出去?」鄭氏擔心的問道。


  「母親,男兒不出去,難道呆在家裡?」


  「……」鄭氏被兒子堵上了。


  不知為何,明和喜歡哥哥不在家,雖然這想法太不好,可是她忍不住喜歡,聽到陵太子的腳步聲,明和站起來,「哥哥……」


  「我出去了,好好獃在家裡。」


  「是,哥哥!」


  「這些事,讓下人做。」陵太子眼神凌厲。


  「我反正沒事……」,明和不敢說了,「是,哥哥,我不做了。」


  瓣兒連忙拿走明和手中的衣服。


  「別讓我再看到下次。」


  「是,殿下!」


  陵太子的目光再次凌厲的射過來,瓣兒害怕的發抖,「是,公子!」


  「別再有下次。」


  「是,公子。」


  陵太子如一陣風般離開了院子。


  明和抬頭鬆了口氣。


  「公……小姐,奴婢好怕。」


  「瓣兒,別怕,有我呢!」


  「小姐……」瓣兒真想說,她想去太平寨,可是不知道太平寨在那裡。


  百越地區,民族居住繁雜,各民族間為了爭地盤,經常械鬥,陵太子帶著他的暗衛逃出王宮后,到了自己隱藏的別莊拿了一部分錢財,到了比較偏僻的百越西部地區,剛到這裡還沒有立住腳,就遇上蠻橫的夷人,到底是大國來的太子,有頭腦的人,很快制住了當地這些野蠻人,擁有了自己流亡后的第一塊小地盤,相當於三個小村子那麼大。


  為了復國,凌太子決定,不停的兼并百越地區,為自己招集人手,編製成軍隊,能達到復國的目的。


  才三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已經擁有近三千人,已經是臨瞿西部地區的頭領,今天出去,他要和臨瞿南部地區打仗,爭搶一塊能長糧的平地。


  他能不能成功,暫且並不知道,凌太子一方面渴望復國,另一方卻又奇迹般的適應了這種生活,並且喜歡這種每天能打能殺的刺激生活,彷彿天生他就該這樣的人,在不停的征服中,他的好勝心得到了滿足。


  陵國宣城

  梅伯府庶子自立門戶,成為宣城最轟動的事之一,新府掛篇額時,前來祝賀的人絡繹不絕,快要把新府的門檻踩濫了,讓人羨慕嫉妒恨。


  梅伯府主人書房


  梅公子站在老爹面前,崩著臉一聲不吭,任由梅伯府唾沫星子橫飛。


  梅老爺大罵道:「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老子的話不聽了是不是?」


  梅林楷不急不愣的回道:「父親大人,我新府正在忙,聽說王爺的長史馬上就要到了,你這樣想讓兒子前程盡毀,還是什麼意思?」


  「你……」


  「父親大人,兒子要回府了。」


  「哐……」梅老爺扔了一個杯子砸向了庶子。


  梅林楷雖然讓了一下,可是冰藍色的錦袍上還是印上了水漬,他伸手輕輕拂去水珠,朝父親拱了一下手,說道:「父親,我現在還是一介小吏,怒我無能力為哥哥推薦。」


  「畜生……」


  「是你生的,父親大人——」


  「你……」梅老爺感覺自己一口氣能被他氣過去。


  梅林楷眉頭不動的說道:「父親大人,官衙里的官員幾乎都是通過考試的方式進去的,你可以讓你的嫡子們去考一考,寧國人很公平,幾乎沒有弄虛作假的,以能力用人,也不作偽。」


  「要是能考上,我還來求你這個畜生……」梅老爺大吼。


  「對不住了,父親,我這個沒出息的庶子無能為力。」梅公子拱手轉身就朝外面走。


  「你敢走,就不要認我這個父親?」


  梅林楷轉頭冷笑一聲:「你可以試一試,誰要認誰?」


  「畜……」


  梅林楷跟沒聽到似的,徑直回自己新府了,站在門口等消息的嫡、庶子們都看向他,只見他冷冷掃了眾人一眼,眯眼就離開了。


  嫡、庶子們想開口罵人,可是光景變了,他們已經罵不起這個庶子了。


  寧國國都陽城

  陵國被夏宗澤打下的消息早已人人皆知,整個年節里,想圖發展的陽城貴族都把主意打到了南方,他們想到南方任職,想去撈油水。


  通過一個多月的的左探又試,等口袋裡的油水終於撈足,文國公終於擬出了南派的名單,並且開始擬簽任命書。


  帶著擬簽任命書,文國公進了王宮,找寧王,可是寧王閉關仍然不見他。


  站在門口等待消息的文國公,聽說寧王不見他,那樂乎乎的表情根本沒有遮掩,來王宮也就是走個過場,他就是希望寧王不要見他,不要看到他手中任命簽書,這樣,他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讓這些人去陵國任職了。


  文國公高興的準備出宮,還沒到宮門口,遇到了進宮的寧太子。


  他什麼時候回來了?


  文國公見到寧太子如同見了鬼,失魂落魄,不是說秦家叔侄還在寧國嗎,他怎麼回來了?

  從步攆上下來,寧太子如沐春風般走向文國公,「舅舅這麼早進宮?」


  「是啊,殿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讓人通知我一聲,我好去接你。」文國公行了一個國禮。


  寧太子客氣而疏離的回道:「不勞煩舅舅了,不知舅舅來是為何事?」


  「我……找王上!」


  「見到父王了嗎?」


  「見……沒見到。」文國公想撒謊,可是他知道謊言根本站不住腳,連忙改了口。


  寧太子皮了一眼文國公的袖袋,輕聲說道:「舅舅,我進宮來,是來告訴父王,陵國被子韜打下來了。」


  「打下來了好啊,好啊!」


  「是啊,簡直太好了。」寧太子嘴角輕勾,「子韜來信,跟我說,陵國的官員任命已經結束,不需要這邊派人過去。」


  「殿下,難道還用陵人?」文國公吃驚的看向寧太子。


  寧太子認真回道:「以陵治陵,安定民生,修養生息,利於發……」


  文國公打斷了寧太子的話:「子誠,不是舅舅仗著年紀大說你,但這事,你們到底年輕,處理的不妥當,怎麼能用陵國人,至少要職不能用陵國人,要是他們反水怎麼辦,到頭來哭都來不及。」


  「舅舅多濾了,子韜用本土治本土的方法試行多次了,沒有反水的情況。」


  「那是因……」


  寧太子打斷了他的話:「前幾天回來,我一直在整理積累下來的事務,發現舅舅已經幫我處理了不少,子誠在這裡先謝過舅舅,可是……」寧太子雙眸幽深,看向文公國。


  侄子目光含義太多,看得文國公頭皮發麻。


  寧太子抬頭,仰望天空,此刻是卯時正,大概是早上六點,二月天里,晨曦微露,天色漸亮之時,寒氣逼人,口中呼出的氣,像熱鍋上的蒸氣一樣,騰騰向上。


  文國公看著寧太子的鼻腔呼出的氣,均勻輕緩,但凡有一點點情緒波動,這氣就會喘不勻,就不會這麼均勻輕緩。


  文國公內心無限感慨,那曾在自己手中巴掌大的嬰兒啊,什麼時候已經長這麼大了,什麼時候城府竟如此深不可測了,讓他從心底里覺得莫然的恐懼。


  也知過了多久,寧太子收回仰著的頭,說道:「陵國的官員就不需要舅舅費心了。」


  「子誠——」笑話,怎麼能不費心,不費心那來的權力,那來的銀子,文國公急忙叫道,想說些什麼。


  寧太子的臉色比二月清晨還要寒涼:「舅舅,那些東西怎麼來就怎麼還回去。」


  「你讓我怎麼有臉還回去?」文國公瞪著能吃人的眼睛。


  寧太子眯眼冷冷說道:「那我給舅舅台梯下,舅舅要不要下?」


  「什麼意思?」


  「把來的都給我。」


  「你……」


  寧太子下鄂微抬,「打仗用了不少銀子。」


  「你……如果我不呢?」文國公面目猙獰。


  寧太子眸光緊束:「那只有君臣,沒有舅甥。」


  「你敢——」


  「舅舅可以試試我敢不敢!」寧太子說完后,滿身寒意,轉身而走。


  文國公氣得胸口起伏,惡狠狠的看向寧太子的背影。


  寧太子突然轉身,冷眼回視,眸中泛寒,「舅舅,侄子先禮後兵,絕不食言。」


  「你……」文國抖著手抬起來指向寧太子,「你是不是故意的?」離開京城去打仗,讓自己在京里肆意妄為,結果他來拿自己費盡心機得來的銀子,不是故意的,是什麼?好個大外甥啊……居然藉手套狼……自己居然……不……不……我不給。


  寧太子冷嗤一聲:「你比我更清楚。」


  「你……」


  「給你五天時間。」寧太子冷凜說道。


  轟動宣城的另一件事,夏氏夫婦親自登門造訪了上官家,請上官明才出山任大司徒。


  上官家的人自從聽了上官明才的話后,一直讓門口守門的老頭留意,昨天,有一小隊官差敲了上官家的門。


  「請問,這裡是上官家嗎?」領頭官差像個官吏,氣派不凡的樣子,看門老頭只開了小門,看到這些人高興的都忘了請官差進門,直接瘋跑著到了正堂,邊跑邊叫「老太爺,老爺,大公子,來人了,來人了……」


  上官樂駒興奮的叫道:「父親——」


  「爹——」上官老爺叫道。


  上官明才捋了一把鬍子,「讓樂兒去門口看看?」


  「不要我去。」


  「不要你。」


  「是,爺爺——」


  上官樂駒跑著出了正廳,一直要到門口才意識到,不成體統,連忙停下腳步,理了理衣服,期期文文到了門口。


  等到了門口,發現大門居然都沒有開,趕緊讓人開正門。他一身凜正的出了門,拱手行禮:「請問大人是……」


  「你是上官公子?」


  「正是在下。」


  為首官吏笑道:「恭喜你,被宣城衙門任命為正六品府丞。」


  「我……」上官樂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我爺爺?」


  「對不起,上官公子,我沒有搞錯,任命書上是上官樂駒,應當是你的名字吧」


  「是,正是在下。」


  「那就沒錯了,上官大人,我們以後就是同僚了,我姓喬,名禮仁,任府衙掾吏。」


  「原來是喬掾吏。」


  「我受太守大人的委託給你送任命書來了。」


  「我……」上官樂駒感覺自己如在夢裡。


  「是,上官大人!」


  喬仁禮雙手捧著任命書,「還請上官大人設禮接任命書。」


  邊上的老奴見此,連忙讓小廝進去叫老爺。


  正廳內


  「什麼,是樂兒?」上官老爺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老爺。」


  上官老爺看向父親,「父親……」


  上官明禮捋著鬍鬚輕輕笑道:「沒想到駒兒先入了他們的眼,好啊,好啊……」


  「父親,我們上官家起複有望了?」


  上官明才笑著站起來,「應當說,上官家族要在你兒子手中興旺了。」


  上官老爺皺起眉頭,「可是父親,這三年,你把駒兒放任成什麼樣子了。」


  「哈哈……」上官明才抬頭大笑,「你以為你兒子是出去鬼混了嗎?」


  「父親?」


  「那是涉世!」上官明才正襟回道。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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