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縣令 秋戰
蔣遠霖沒有想到王爺會當著他的面誇自己的妻子,倒是深感意外。
夏宗澤問道,「還有事嗎?」
「還有一件事!」
「說!」
蔣遠霖說道:「我帶了一個資質不錯的年輕人回來,可是他傲氣,不願為我們寧國做事。」
「如何傲氣?」夏宗澤問道。
「在詩、賦上極有天賦。」
夏宗澤點點頭,「我和夫人會會他。」
「多謝王爺!」
常縣大街上
楚玉恆穿著普通的交領布衣,頭戴方巾,典型的書生打扮,一副斯斯文文、給人與世無爭的感覺,可是背在身後的雙手,如老者一樣,睿智中又帶幾分世故,一副看盡世事繁華慢慢沉澱的樣子。
常縣大街的繁華出乎他的意料,想想又在意料之事,寧王所到之處,綠野成嶺,糧豐禽旺,不僅被天下民眾傳頌,他們還緊隨他的腳步,紛沓而至。
做常縣的縣太爺?楚玉恆腦中突然冒出一句,好像也不錯,官位不高不低,既能滿足建功立業的官欲,又能在閑暇時閑雲野鶴。
可……楚玉恆鬆了背在身後的手,不自然的手指噌了噌鼻子,算了,不想了,聽著大街上各式小販的叫賣聲,先討點美食解解饞再說。
縣衙後院
夏宗澤要換衣服,林怡然問道,「要那件?」
「讓我看起來英武不凡的衣服。」
正準備找衣服的林怡然轉頭看了一眼夏宗澤,「會小娘子去?」
「差不多!」夏宗澤調笑道。
「哼……」林怡然翻了個白眼,拿了一件質地最差,樣子又丑的錦袍,扔給他,「呶,就這件!」
「緋色,是不是太亮眼了?」夏宗澤故意找茬。
林怡然哼道:「穿上它,成花花公子,可以招惹小姑娘!」
「哈哈……」夏宗澤仰頭大笑。
林怡然撇了撇嘴,坐到邊上吃小黃瓜了,嘎嘣一口,翠生生的響。
夏宗澤再次大笑,說道,「小醋罈子,帶你去大街上逛逛,順便討點美食回來。」
「真的?」林怡然的雙眼唰一下亮了。
自從成了孕婦之後,林怡然很少出去了。
夏宗澤收回笑容,強調說道:「只能討方子回來,自己做!」街面上的東西,男人粗,能吃,小妻子可不能吃。
「行,行……」自己是孕婦,古代人的衛生意識差,是要注意,林怡然滿口答應,高興的找漂亮衣服逛街了。
小半個時辰后,小兩口手挽手出在常縣大街上,兩人邊逛邊看,黃昏的霞光照得常縣大街如畫中美景。
林怡然轉頭問道:「你會不會作畫,把它們畫下來。」
「功力不好!」夏宗澤老實回道。
「管它好不好,畫下來再說。」
「嗯,回家試試!」
林怡然提醒說道:「這街景的精華你一定要把握住。」
「精華?」
「對呀,你看這黃昏的光暈照得萬事萬物多美,一定得抓住。」
「我不喜歡黃昏。」
「呃……」林怡然脫口而出,「夕陽無盡好,只是近黃昏?」
「就是這意境。」
林怡然賊賊一笑:「美貌的人都怕老。」
「調皮!」
「哈哈……」林怡然大樂。
常縣縣衙
范先生找夏宗澤,結果人不在,問道,「王爺人呢?」
蔣遠霖從走廊另一端過來,剛巧聽到了這話,回道:「王爺到大街上會人才去了。」
「蔣大人——」
「范先生,有事請教,不知有空不?」蔣遠霖笑著拱手行禮。
「有,有……」范先生高興的說道,「我就等著你來,甩了常縣的縣令之職。」
蔣遠霖笑道,「可能不是甩給我。」
范先生驚訝的問道:「另有其人?」
蔣遠霖說道:「我帶回一個年輕人,范先生知道吧?」
「不是你朋友?」
「通州城偶遇的人才。」
「哦,原來如此!」范先生笑道。
常縣大街上
林怡然蹲在一個小攤販跟前,看著小販拉糖絲,拉得可漂亮了,做成各種花樣,真是巧奪天工。
小小的攤位前圍了不少小孩,除了林怡然這個大人外,還有一個年輕的公子。
夏宗澤看了一眼對面的年輕人,垂眼,不動聲色。
林怡然好奇的問道,「這位公子,你也跟小孩子一樣,想吃糖絲?」
「非也!」年輕人文皺皺的回道。
林怡然撇嘴:「不吃,蹲在這裡做什麼,影響人家做生意。」
「……」年輕公子的目光順利的被林怡然收了回來,「那你這麼大人蹲在這裡看什麼?」
「我一是買,二是感嘆大叔掌火的火候,這糖一下鍋,不粘不糊,每次拉得時候都恰到好處,難道不令人感嘆?」
拉糖絲大叔不好意思的說道,「沒什麼,唯手熟爾。」
「哇,大叔,你這話真有哲理。」
「庖丁解牛,唯手熟爾!」對面的年輕人跟著說了一句。
林怡然點頭,「對,就是這意思。」
拉糖大叔說道,「不管我的手藝多麼好,沒有一個好世道,我根本沒機會在大街上賣糖絲,而這些孩子也根本沒銅子來買我的糖絲。」
雖然誇得是自家男人,林怡然還是說道:「大叔這話說得實在,不要說前幾年了,就是前幾個月,這個常縣縣城,有幾個像大叔這樣的小販呢?」
「誰說不是呢?」拉糖絲大叔感慨說道,「多虧了寧王,是他讓常縣有了一方安寧。」
聽到這話,蹲在地上的林怡然得意的暗暗的用胳膊肘搗了一下身後的夏宗澤,那尾巴翹得連他都跟著翹。
年輕人眯眼問道:「大叔那裡人?」
「我就是本地人。」
年輕人搖了搖頭,「為了一已之私,竟忘了自己是何國人?」
拉糖絲大叔驚呃的停下手,獃獃的看向年輕人,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林怡然瞟了一眼對面的年輕人,輕輕一笑,「對於平民百姓而言,誰做君王,誰來執政又有什麼關係,他們關心的是誰能讓他們吃飽,誰能讓他們穿暖,能從出生到死亡安然度過一輩子,就是人生最大的事。」
拉糖絲大叔連忙附合說道:「對,這位夫人說得對,我們窮苦人連縣太爺是誰都不知道,就更不知道誰是君王了。」
年輕人說道:「沒有國那來家?」
「沒有千千萬萬個家,又怎麼能成國?」林怡然看向年輕人神情襟然。
年輕從地上站起來,冷眼看向林怡然,探究般看向她。
林怡然跟著從地上站起來,微微笑著,回敬了他的目光,「閣下以為如何呢?」
「那照你這樣來說,文人、將士就不需要氣節?」
「良禽擇木而棲。」
年輕人冷冷的回道:「不敢苟同!」
林怡然微微一笑:「可以不苟同,每個人活著都有自己的思想,其他人無權干涉。」
年輕人輕輕一笑,「倒是有些意思!」
林怡然笑道:「世事無絕對,『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這樣的人同樣讓人敬仰,成為流傳千古的典範。」
「夫人知道屈原?」
「我應當不知道嗎?」
「在下搪突了。」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①林怡然又念了一句屈原的詩,說道,「與其去哀嘆,為何不去為他們做些實事,你覺得呢,年輕人?」
年輕人直直的看向林怡然,「夫人知道我是誰?」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閣下的心態,我並不贊同。」
年輕人眯眼。
林怡然笑笑,「王孫游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②說完,挽上夏宗澤的手說道,「我們去尋美食,人生在世唯有美食和美人不可辜負也。」
夏宗澤唬臉,伸手拍了林怡然的頭頂,「調皮!」
「嘻嘻……」
「走吧!」
夏宗澤掃了眼楚玉恆,轉身而去。
楚玉恆這才注意到林怡然身後長身玉立的偉岸男子,還沒來得想他是誰,本能的脫口而出,「請問閣下可是寧王爺?」
夏宗澤和林怡然同時轉身看向楚玉恆,卻沒有開口。
拉糖絲大叔,以及周圍看熱鬧的人,聽到這話都驚訝的看向夏宗澤,大腦、膝蓋第一反應就要下跪,可是對方卻遲遲不默認。
林怡然看到嚴肅的民眾,被嚇的逃竄到大人懷中的小孩,微微仰頭,對夏宗澤說道,「你的名頭能止小兒夜啼。」
「又調皮!」
「真是寧王殿下!」拉糖絲大叔連忙放下手中的活,拐到夏宗澤跟前,給他行禮下跪,「草民給王爺磕頭了!」
街道上的眾人紛紛給夏宗澤行跪禮,「草民給王爺磕頭了!」
越來越多的人跑過來人給夏宗澤行跪禮,慢慢的竟從這裡排到了街頭、巷尾。
民眾們怕夏宗澤嗎?也許有些,可從他們激動的神情來看,除了對權貴的畏懼,更多的是對他的感激,感謝他給他們帶來了安寧的日子。
楚玉恆依然站著,神情肅然,果然是傳說中的戰神——寧國王爺夏宗澤,長得如此儒雅,卻在斯文中見威武,優雅中見陽剛,驍勇善戰的威名早就傳遍了神州,戰功赫赫,成為寧國的中流砥柱,似有橫掃眾國、一統天下的氣魄,可為何不是吳國人,而是寧國人呢!
「各位請起,子韜今天帶著家眷,穿著便服,請隨意!」
跪在地上的民眾沒有想到,一個厲害王爺口中說出的話竟是這樣平易近人,瞬間驅起了他們的懼意,讓他們感到了他的親近。
眾人輕鬆的起了身,個個笑著看向夏宗澤夫婦二人。
林怡然說道,「各位還請自去忙,說不定,等一下我和王爺會到誰家鋪子買東西喲!」
眾人一聽這話,個個喜得跑開了,「那我趕緊回去把鋪子擦擦恭候王爺王妃的大駕。」
「我也是——」
「我也是……」
……
眾人高興的一窩風似的跑了。
楚玉恆這時才拱手行禮,「原來是寧王殿下,在下失禮了!」
「不知者無罪!」
「多謝王爺開恩!」
「常縣景色還不錯,楚公子自行逛一逛吧!」
「多謝王爺提醒。」
夏宗澤再次挽起林怡然的手,輕輕踱著步子,從容的走在夕陽里,留下一街溫馨。
鋪子的人都看向街中心的一對壁人,「老天爺,王妃真幸福!」
「是啊,王爺不僅長得俊俏,還權高位重,這樣要什麼有什麼的男人還對妻子這麼好,真讓人羨慕。」
「誰說不是呢,王妃這胎投得這真好。」
「我也覺的。」
……
大街上的小媳婦、小娘子心中模糊的良人影子從起都換上了英明神武、貌美如花的寧王爺,不知林怡然知道後會作何感想,哈哈……扯遠了。
林怡然一邊看著街邊的鋪子,一邊問道,「常縣的?」
夏宗澤回道:「不是,是蔣遠霖從通州帶回來的,準備讓他做知縣。」
「此人不肯?」
「你怎麼猜到的?」
「他剛才的話透出來的意思啊!」
「蔣遠霖想讓你找個辦法,讓他就任。」
林怡然嘆了口氣,「文人都很傲氣,想讓他們心甘情願降服於你,得挫對他們的銳氣才行。」
「我覺得剛才,你挫的就很好。」
「我挫他銳氣了?」
「嗯!」
林怡然說道:「我就是壓了壓他年輕氣盛的心。」
「我覺得有八成成了。」夏宗澤說道,「現在就差一個台階讓他下了。」
「哦,倒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夏宗澤搖頭笑笑,「我是特意帶你到街上遇他的。」
「啊……」林怡然驚訝的看向夏宗澤。
夏宗澤賊賊一笑。
「切,真壞,白用勞動力。」
「我陪你散步呢!」
「哼,不領情!」
等林怡然和夏宗澤回到縣衙後院時,拉了近一馬車的東西,我們的王爺大人、王妃夫人,常縣的鋪子幾乎都進了,幾乎每家都買了。
不過這代價值,幾天後,楚玉恆走馬上任常縣縣太爺,他的上任,讓從寧國京都而來的才子們吃了一驚,「不是說,是姓蔣的嘛,怎麼變成了姓楚的?」
「是啊,真是好生奇怪。」
「什麼奇不奇怪的,王爺就是不給我們機會,我倒要去問問范先生,憑什麼不用我們,而用一個吳國人,這人可靠嗎?」
「就是!」
「我去問問范先生,你們去不去?」
聽說要找范先生,幾個書生慫了,縮回頭,回自己的公案上做事去了。」
「膽小怕事的傢伙,就這還想升官發財,做夢!」說者罵罵咧咧幾句后,也沒去找范先生。
真是窩裡橫的東西。
還真不要說,姓楚的做事上手很快,沒幾天功夫,范先生就從縣衙繁瑣的事務中抽出身去。
林怡然好奇,趁著送夜宵的功夫,問道,「先生,你們是怎麼讓楚大人上任的?」
范先生笑道:「用了最直接的一個方法。」
「何方法?」
「把他帶到衙門眾官吏跟前,直接說道,這是新來的縣太爺,大家歡迎一下。」
林怡然接嘴說道:「結果從京城來的公子們不服氣了,並沒有表示出歡迎的意思。」
「被王妃說中了。」
林怡然笑道:「你們用了激將法,給了傲氣的楚大人台階下!」
「還是夫人那句話說得好。」范先生笑道。
林怡然不解的問道:「我說了什麼?」
「王孫游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
「咦,先生,你怎麼知道我說過這話,難道是王爺對你講的?」
范先生搖頭:「楚大人自己說的。」
「哦,原來他懂了。」
「這麼聰明的人怎麼能不懂。」夏宗澤放下手中的筆,端起絲瓜肉絲麵就吃起來,絲瓜爽口,瘦肉勁道,上面還卧了個荷包蛋,一個獅子頭,葷素搭配,及時補充能量,真不錯。
范先生說道,「原來他還想在通州城等吳國的三個小王爺回來,我就反問了他一句,等他們回來后,你準備投靠誰的門下呢,他不吭聲,嘆了口氣。」
林怡然說道:「不管怎麼樣,有氣節、能猶豫,總比沒氣節,毫不猶預的人來得好,今天他對故國有情,明天他同樣能對新國有義。」
「對,夫人說得沒錯,無情無義之人才是最可怕的。」范先生嘆道。
林怡然點點頭表示贊同。
范先生又說道,「做事條理分明、分得清主次,關鍵是還拿得住人,有魄力。」
「哦,如何有魄力?」林怡然好奇的問道。
范先生說道,「我舉個今天剛發生的事給王妃你聽聽。」
「先生請說——」
范先生說道:「主持河道浚疏的柳大人見自己沒有升職,心裡有怨氣,做事不認真,前幾天一場大雨,沖了養鴨塘的堤,導至養鴨塘周圍結穗的稻田進了水,民眾來反映,他愛理不理,楚大人直接升了下面一個小曹吏,讓他做治水掾吏。」
「呃……」林怡然說道,「是夠勁的。」
范先生回道:「柳大人跑過來找我,我當然支持楚大人。」
「那柳大人……」
「我對他說,要是干不下去,可以走人,可是以後想走官途,怕是不易了。」范先生說道,「他聽了我這話,不再說什麼,留了下來,做了個治水小吏。」
林怡然點點頭,「對於做官的人來說,能力和魄力缺一不可。」
「可不就是這樣。」范先生笑道。
秋收的日子越來越近,濃濃的豐收喜悅里伴著濃濃的緊張不安。
有些農人聽說吳王要來攻常縣,稻子還沒有黃就要收割,這股風,夏宗澤和范先生留給新上任的楚大人去解決。
楚玉恆採用了剛柔並濟的方法解決了此事,如何剛柔並濟呢?
剛,採取了罰銀、關人等手段,柔,親自下鄉親民,緩解他們緊張不安的情緒。
常縣縣衙守備公務房
夏宗澤搬到了守備公務房,把縣太爺的公務房讓給了楚大人,這不僅僅是一個態度,更表明了,他把國計民生放在守位的姿態,而在其他地方,不管是吳、陵、寧、平等國,軍隊守備們辦公的地方永遠是排在其他官職之前的。
此時,黃世子等軍官正坐在會議桌前,聽巴將軍分析馬上就要到來的大戰。
巴將軍說道,「吳王為了攻城,不等稻熟就收了糧,他們的大軍只有一天的路程就逼近常縣和通州了,常通戰線已經全面開啟,王爺的意思是,速戰速決,打敵人一個下馬威。」
大家都看向夏宗澤。
夏宗澤坐在左邊首位,說道,「無論從戰局,還是從軍隊人數上,我們和吳國持平,但我相信,我軍的戰鬥力肯定比吳國軍隊強,所以我想不言不饞的說一句,這是還沒有開始打,但我已知道結果的一仗,我不希望各位失手,諸位能明白了嗎?」
所有軍官都站起來,齊聲說道,「是,王爺!」
「那我宣布這次戰事的主帥是……」
大家都看黃靖琪和巴朋程。
黃、巴二人緊張的站得筆直,眼神一動不動,豎著耳朵聽。
夏宗澤說道,「這次主帥是——巴朋程巴將軍。」
「是,王爺,屬下定不負所望!」聽到是自己,巴朋程將軍高興的回道。
「黃將軍,你做副帥,全力配合主將!」
「是,王爺,屬下明白!」雖然沒有讓自己做主帥,黃靖琪倒也坦然,畢竟自己還沒有正式領過軍打過仗,做副帥已經是提拔自己了,遂高興的回道。
當常縣城外的戰鬥打響時,林怡然和夏宗澤正坐在廂房養神。
「這次你真的放手?」
「嗯!」
林怡然問道:「挑釁你的對手?」
「有這方面的意思。」
「那吳王會不會把鼻子氣歪了。」
「哼!」夏宗澤輕哼一聲,「他要感謝我,不至於讓他死得很慘。」
「嘖,嘖……王爺大人,我怎麼感覺到了你的膨脹?」林怡然調笑道。
「什麼叫膨脹?」
「……」林怡然翻了個白眼,「當我沒說。」
「你這一套一套的那裡來的?」
林怡然回道:「當然是從書本中學來的。」
夏宗澤倒是驚訝:「書本中會教你這些東西?」
「嗯!」
「那你們那兒的書可真夠多的,連這個都有。」夏宗澤感慨說道。
林怡然得意的回道:「那是自然,除了上學十九年的課本,至少看了近千百課外書,那真是五花八門,什麼類型的都有。」
眯眼打盹的夏宗澤立刻睜開了眼,「十九年?」
「對,很厲害吧!」林怡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露嘴什麼。
夏宗澤關心的不是林怡然上了多少年學,而是關心她在未來多大,「那你曾經多大?」
「二十……我幹嘛要告訴你!」終於反應過來,林怡然閉嘴了,心想,姐在未來都快三十,能跟你這個小鮮肉講嗎,不行,堅決不行。
夏宗澤問道:「你不會比我大吧?」
「無可奉告,親!」
夏宗澤算了算說道:「我是五歲啟蒙,你也差不多吧!」
「不知道!」
「五加十九,這都二十四了,你至少比我大兩歲以上啊,親!」
「不知道,親!」
夏宗澤湊了湊鼻子說道:「臭丫頭,怪不得我被你吃得死死的,姐姐哄弟弟,一哄一個準啊!」
「無聊不!」林怡然心虛的下了榻,「不跟你說了,我去睡覺,你趕緊去公務房等消息去。」
看著落慌而逃的林怡然,夏宗澤抿嘴笑了笑,有個小姐姐妻子好像也不錯,最起碼,不跟自己胡攪瞞纏,高興時再來哄哄自己,想想都美,樂得跟著起身,笑道,「你安心睡午覺,我到前面去看看。」
「知道了!」林怡然已經爬上床上,朝他揮了揮手。
常縣城外
吳王大軍壓境,看著被修築一新的常縣,吳國大將心頭那滋味真不是蓋的,「給我狠狠的打!」
「是,大將軍!」
十萬吳軍,齊齊攻城,那場面真不是吃素的。
衙門守備公務房
夏宗澤剛進公務房,消息就送了過來。
范先生說道:「吳軍十萬,我軍在常縣有三萬五千,通州城三萬五千。」
「情況怎麼樣?」
「吳軍一部分正在攻城門,一部分攻野,巴將軍已經派出二萬五千人馬出去了,盡量保住秋糧。」
------題外話------
①出自《離騷》,是戰國詩人屈原創作的文學作品,此句的意思是:我長嘆一聲啊,止不住那眼淚流了下來,我是在哀嘆那人民的生活是多麼的艱難!
②王孫游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
譯文:王孫久留深山不歸來啊,滿山遍野啊春草萋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