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過年 不可
走過村中小道,轉上了上梯田的小道,由於天寒地凍,小道被凍得硬邦邦的,走在上面還有點打滑。
林怡然差點滑了一跤。
「對不起,小然……」凌齊軒扶住林怡然說道,「這麼冷的天還讓你出來。」
林怡然站穩后說道,「那冷風讓你的腦了清醒了一點嗎?」
凌齊軒搖頭失笑,「真是因為太清醒才苦惱。」
林怡然笑道:「那就來個『難得糊塗』。」
「難得糊塗?」
林怡然笑道:「對,做人不能再太苛刻自己,人生太苦短,不能說及時行樂,但也要放過自己,讓自己過得愜意一點。」
凌齊軒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做不到。」
林怡然看了一眼愁眉的凌齊軒繼續朝前走,不一會兒,他們兩人就開始爬梯田。
一級一級,前有寒風嗖嗖,腳下有階梯滑滑,上個梯田還真不容易。大冷的天,楞是爬出了滿身汗。
小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到達了梯田山頂。
站在山頂上,風光一覽無餘。林怡然伸了伸懶腰,問道,「怎麼樣,凌大哥?」
凌齊軒正看向遠方,回道,「很美,很壯觀。」
林怡然看向凌齊軒問道:「有什麼感想!」
「視野彷彿開闊了很多。」
「心境有沒有跟著開闊?」
凌齊軒點了一下頭。
林怡然轉頭也看向遠方,輕輕說道,「過個三、五、十年,不,也許不要這麼久,當你回頭去看今天所遇之事時,你會發現,原來一切不過如此!」
「會嗎?」
「當然,人生沒有走不過的坎,就看你如何去對待。」林怡然說道,「非要糾結、痛苦不放過自己,等到未來,你會發現,你所有的糾結、痛苦除了讓人生更沉重以外,沒有任何益處。」
凌齊軒嘆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可……」
林怡然幫他說了出來,「明和公主不開心?」
「小然,我該怎麼辦?」凌齊軒直接問道。
「問心無愧的做自己」
「可明和夾在中間,我……」
「我還是那句話,問心無愧的做自己。」
凌齊軒再次抬頭看向遠方。
林怡然看著不吭聲凌齊軒,說道,「還記得我曾問過你的話么?」
凌齊軒轉過頭,「那句?」
林怡然說道:「第一次搶糧后。」
「我為何不帶著他們去搶糧?」凌齊軒想起來了,苦笑回道。
林怡然說道:「凌大哥,那時那地,你是不是覺得,就算帶著這些軟弱的寨民去搶糧,搶回來的糧仍然保不住?」
「是,我就是這樣想的。」凌齊軒啞然失笑,「可今天看來,你同樣帶了這樣一群人,卻讓他們活出了另一番天地。」
林怡然搖頭說道:「凌大哥,我的意思不在此,而是想告訴你,什麼才是對公主最好的。」
凌齊軒倏的看向林怡然。
林怡然說道:「當非要選擇時,我們選擇強者,因為只有強者才有資格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你只要想一下,陵國會讓你成為強者嗎?」
凌齊軒斬釘截鐵的回道:「當然不會!」
林怡然反問:「那你還糾結嗎?」
「我……」家和國,讓凌齊軒變得很矛盾。
林怡然嘆道:「明和公主總有一天會明白,家和國她只能選一樣。」
凌齊軒問道:「如果……她一直不能明白了呢?」
林怡然挑眉,「那就看你這個男人喲!」
「……」
林怡然笑道:「聽說愛情會沖昏女人的頭腦,凌大哥難道還沒有沖昏公主的頭腦嗎?」
「……」凌齊軒眼著雙眼,迷茫之間,似乎又懂了些什麼。
林怡然見凌齊軒兩眼迷茫,放聲大笑。
凌齊軒跟著笑了,說道,「跟你說說,感覺好多了。」
林怡然笑道,「人生就是這樣,十之八九總有不如意的地方,只要不忘初心就好!」
「不忘初心?」
林怡然點了點頭,眺眼看向遠方。
不忘初心……凌齊軒心裡默默的思索著。
大年三十,陽光撒滿大地,給整個太平寨鍍上了一層金色,寨子里,各家各戶門口都貼上了『福』字,掛上了紅燈籠,顯得熱鬧非凡。
人們都穿上了節日的盛裝,臉帶微笑,一片歡樂詳和的景象。
太平寨的年味已經濃烈到連看門的狗、豬圈裡的豬都感受到了,更不要說半大小子,總角小兒了,他們在寨子里到處亂竄,拿著好不容易從大人們手中求買來的小炮仗,走到哪點到哪,鬧得雞飛狗跳。
山真道人的白鬍須差點被他們燒到,氣得他跳腳就要追上去打人。
小子們鬧著避著跑遠了。
清風看著跳腳的師傅偷偷笑著。
山真道人兩眼圓瞪:「笑什麼,臭小子,小心師傅揍你。」
清風笑道:「師傅你這是牽怒,不好。」
山真道人叫道:「有什麼不好的,我願意。」
清風一本正徑的說道,「師傅你說過,一個人要想成事,首先得學會控制自己的脾氣……」
「小道士,在說什麼?」林怡然挎著籃子從後面上前問道。
「臭丫頭,籃子里是什麼?」山真道人好奇的看向林怡然的籃子。
「剛買的豆腐。」
「哇,我最喜歡吃了,今天到你家吃飯。」
林怡然翻了個白眼,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太平寨的人都一起吃年夜飯。」
「哦,是嘛!」
林怡然回道:「對,到時什麼好吃的都有,隨便你想吃多少。」
山真道人摸著鬍鬚說道:「聽起來真不錯啊!」
「肯定的啦!」林怡然回道,「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家去做晚上拿到議事堂的菜。」說完后,她快步朝前走去,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又調轉過頭,對著清風說道,「管理自己的情緒,及時發現自我膨脹並及時消化掉,能讓平凡的人活得更自在,能讓處於巔峰的人走得更遠。」
「……」清風聽得眼都忘了眨。
山真道人捋著白須眯眼,一臉肅穆。
直到看不見林怡然的背影,清風問道,「師傅,她的說法好像比你的更透徹。」
山真道人點點頭:「果然是非常人。」
「師傅,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找杜先生下棋去。」
「好!」
走在太平寨的村道上,不時有人來來往往,他們興高采烈,或是急步如飛,或是停在某家院子門口,跟鄰居們討論著什麼,辛勤勞作了一年的人們,盡情享受這個豐足的年味,男女老少個個臉上都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山真道人看著太平、純樸的太平寨,一慣嘻笑頑皮的臉變得祥和安然,從遠處看過來,彷彿如仙境里的老神仙,滿臉都是慈祥、慈悲。
看到這樣的情景,清風說道:「師傅——」
山真道人嘆道:「這就是太平盛世啊!」
「師傅……」
山真道人笑道,「走吧!」
「是,師傅!」
傍晚在不知不覺中來臨了,人們期盼已經的年夜飯終於開始上桌了,等在議事堂前的寨民們,早就排好隊等著了。
朱大叔和田大娘一個站在門議事堂第一桌前說著年夜飯的細節,一個讓婦人排隊上菜。
婦人們手提食盒,跟著田大娘,把食盒中的菜一個一個朝桌子上放,圍站在邊上的孩子們、男人們都盯著菜,口水彷彿都要流了下來。
凌齊軒看著明和站在林氏的後面,也提著食盒朝桌子上放菜,微笑的嘴角一直沒有收回。
等各家的菜都放好后,朱大叔讓林怡然說幾句,她搖了搖頭,笑道,「朱大叔,今年,就你和顧大哥兩人說吧。」
「小然啊,大叔說得沒你好!」
「大叔,你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
「你……」
朱大叔硬拽著林怡然講幾句,想了想,那就講幾句,她把來年太平寨要做的事大概說了幾句,「我想朱大叔都已經跟大家講了吧。」
戴小六回道:「大叔跟我們講了,讓我們的糧食不要再胡亂賣了,要做種食,這個價格高。」
林怡然點笑道,「對,一方面我們有錢賺,另一方面,連年戰爭,佑福及周邊地區荒蕪的地很多,隨著寧國大軍的入駐,這片地區會相對安寧起來,安寧后,人們肯定要事生產,那這些生產的種子從那裡來,這一片地區除了我們太平寨,我想其他地方就算有,也不多吧!」
王春生回道:「林姑娘說得對。」
林怡然繼續說道:「其二,是家禽養殖,大家都有吧!」
「都有,都有……」
林怡然回道:「養家禽不僅有肉吃,家禽的糞便更是糧食的好肥料,能讓糧食增產,這個大家也懂吧!」
「懂的。」
「第三,如果楊哥回來順利的話,明年四五間,我們種植棉花……」
有人婦人問道:「棉花是什麼東西?」
「是啊,沒聽說過。」
「沒聽過,更沒有聽過。」
婦人們議論,截小六等人都相互看了看,他們不吭聲,上次去南夷,他們避著沒去,事後想想有些後悔,可又想到外面戰事連連,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南夷,想到這裡,心裡又覺得不後悔了。
見眾人嘰嘰喳喳,一副不相信小然的樣子,苗小菊急了,她對林怡然崇拜的很,不容人置疑她,故意大聲說道,「我才不管棉花是什麼東西,反正小然說過的事,都沒有錯,娘,我們明年留五畝地種棉花。」
苗大娘當然幫自己的女兒,高聲回道,「娘聽你的。」
「巧芬,你家呢?」
「我家當然跟你家一樣。」
焦長根也高聲說道,「小然,我家種十畝。」
有人開了頭,即使有置疑,人們的從眾心裡,也讓他們跟了風,「算我家一份,我家也種十畝……」
「我家……」
……
林怡然伸出雙手示意大家別說話,聽她說。
眾人安靜下來。
林怡然笑道,「謝謝大家支持,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要種的人家,還是不要超過五畝地,種植的畝數控制在五畝之內吧,如果棉花試種不成,還可以種植應季蔬菜,把大家的損失降低到最小。」
苗大嬸笑道:「還是林怡然想得周到,就聽林姑娘的。」
林怡然笑笑說道,「我們說下一個,隨著我們太平寨人的日子越來越好,我建議有能力的家庭能辦一條小船,或是一輛牛車的盡量去辦,這樣出產的東西,能即時賣出去,大家覺得怎麼樣?」
「林當家的說得沒錯,過了年,我就去買條船,沒事時,還能載客去縣城,多好!」
「對,一舉兩得。」
林怡然又說了些寨子的安防工作,還有孩子們的啟蒙教育,方方面面,只要能為寨子里想到的,她都想到了。
「好了,我就說到這裡,下面請朱大叔給大家講幾句。」
朱大叔樸實,說了幾句實在話后,讓安防大隊長顧明浩接著往下說。
顧明浩顯得有些興奮。
也不能怪他興奮,凌齊軒讓他把三千人馬拉到寧國大營,幾場訓練對抗賽,太平寨以絕對優勢贏了寧國軍卒,讓他們揚眉吐氣得很。
林怡然也感到欣尉,有這樣的衛隊保護著太平寨,大家能安心的生活在這裡,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終於,該說的都說完了,林怡然和凌齊軒兩人把相讓的朱大叔請到了主位,兩人一個拿酒杯,一個拿酒罈,給他倒酒。
隨著朱大叔第一杯酒下肚,太平寨的年夜飯終於正式開動了,一時之間,只聽到筷子碰碗的聲音,吃著各家做的最好的菜,大家感到心滿意足。
林怡然附到朱大叔耳朵說道,「大叔,我們去放炮仗,你們邊吃邊看,好不好!」
「好,好……」
林怡然從飯桌上站起來,揮了一下手,十幾個年輕人都站起來,跟著她去炮仗。
這些炮仗雖簡單粗陋,但還是瞞響的,搞點氛圍不在話下。
年輕人們把活搶下,凌齊軒和林怡然站在避角處,微笑著看他們鬧騰。
不一會兒,炮仗一個接一個的響起來,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一顆炮仗升到了空中,在一瞬間爆炸了,那爆炸了的紅紙屑在空中飛綻開,倒也有點像現代的煙火。
緊接,一聲聲響亮的炮仗聲,一朵朵光芒四射的炮仗屑在天空中飛舞,給枯燥的年夜飯帶來勃勃生機,許多人從飯桌上下來,到議事堂門口看炮仗,看它把天空點綴成一朵鮮花,飛綻的火星,竟也點亮了夜空,漆黑的夜空頓時變得光彩奪目。
笑聲、炮仗聲、喊聲、讓大年夜變得熱鬧極了。
林怡然的目光看向桌子,幾十張桌子,幾百人,正在幸福的吃著年夜飯,當中包適林家人,不知為何,她內心生出一種叫滿足的東西。
林怡然情不自禁的對凌齊軒說道:「這就是我的幸福時刻,可以看著別人吃得這麼開心,或許人生本應該如此,他們讓我感覺到自己存在的意義,多希望這幸福可以永遠這麼簡單。」
凌齊軒看了眼林怡然,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吃飯的人們,微笑的點點頭,「我也覺得高興,因為自己的強大,可以擋住敵人攻擊,讓他們不再受戰爭之苦,覺得人生特別的充實有意義。」
林怡然轉頭伸出自己的一隻手,掌心朝凌齊軒。
凌齊軒不解。
「擊掌!」
「為盟?」
「想太多了,」林怡然大樂,說道,「為我們能做到今天這一步而喝彩。」
原來是這個意思,凌齊軒伸出自己的手,掌心和掌心撞擊,果然精彩。
太平寨的年夜飯一直吃到一更天才散去。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大年初一,林氏很早就起來,為家人準備早食,她聽了林怡然的建議,做了湯圓,相征著團團圓圓,也不知道這孩子在哪裡知道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不過好像挺有道理的,可不是要團團圓圓嘛,這寓意真好。
林怡然是被林氏叫醒的。
「娘,難得休息,你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嘛。」
林氏叫道:「哎喲喂,小姑娘奶奶,其他時候都能多睡,今天不行,今天是大年初一,趕緊起來。」
「哦,」林怡然只好起床。
吃湯圓,拜年,一整天,林怡然都跟著林父在村子里走動,到各家各戶去拜年。
說是拜年,不如說是聯絡感情,一整年都在忙碌,人們似乎只有過年這幾天才有時間饒嗑、閑聊。
千里之外寧國都城
回到京都的三王爺夏宗澤的行程只比行軍打仗更顯緊湊忙碌,說是回家,可是自己的王府,他扳著手指頭都數出自己呆了多長時間。
為何這樣忙呢?一方面,王候貴胄家的事本來就多,另一方面,由於他和太子是同胞兄弟,是嫡子,這些所有瑣碎的事都要他們兄弟親自去主持。
如果說年前忙王室祭祀,那麼年後就是宗室、臣子之間禮上往來,就更忙碌了,真是忙得連眼都沒怎麼合上。
怎麼辦?只想忙裡偷閒,偷偷眯一會。
「子韜,你覺得怎麼樣?」王太后看向坐在側邊的三孫子問道。
是啊,老三過了年都二十二了,應當成家了,可是應當歸應當,以他這種情形,他會答應這門親事嗎?
王后大殿里的妃嬪、貴婦們都好奇,耳朵都堅起來聽他的回答。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大家並沒有聽到寧三王爺的回答,他們產生了疑問,難道他不想娶舅家的女兒?
王太后覺得自己這個孫子這麼優秀,葉小六似乎是不配不上他,想了一下再次問道,「韜兒,要不,選老二?」
手拄頭,微微低著的夏三王爺,斂目垂眉,靜得讓人畏懼。
王太后見孫子還不回話,有些生氣的叫道:「子韜……」
王太後生氣,引得坐在邊上的寧太子轉頭看向自己的弟弟,還以為他不同意不想回答,那想這傢伙居然睡著了,這可是太後殿啊,真是……
寧太子低首伸手撫眉感到無奈,悄悄伸腳踢了一下老三。
夏宗澤被踢得驚醒過來,不過這個驚醒的『驚』,是他自己感覺到,他的表情、表現,在旁人看來,就是低首垂目,一副聽長輩訓的乖乖樣子。
夏宗澤慢條斯理的抬起眸眼,拿下手,雙手朝王太後行禮回道:「謝太后垂愛,子韜覺得不好!」
咦,寧三王爺不是睡著了嗎,他怎麼想也不想就回出了話?
這個怎麼說呢?一方面,在這種過年聚會上,大家都有被長輩逼婚的情況發生;另一方面,王太后和孫子之間,除了說這個,還能說什麼,而王太后說的什麼,夏宗澤連想都不要想,肯定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才會脫口而出回了話。
王太后驚訝的問道:「葉家的兩個你都沒看上?」
夏宗澤從椅子上站起來,畢恭比敬的回道,「回祖母,孫子這輩子並不打算成婚。」
「韜兒,你別亂來,不要去信那些,趕緊趁年下,把婚事定了。」王太后見三孫子不為所動,然後把頭轉向嫡長孫,「誠兒,你是大哥,你趕緊去勸勸他,這婚怎麼能不成呢?」
寧太子也站了起來,拱手朝王太后說道,「好,祖母,孫兒來勸導。」
「對,對趕緊去勸勸他!」
寧太子行禮道,「祖母,那孫兒就先告退了!」
「你們去忙吧,祖母就不留你們了。」
「謝祖母體諒!」
「去吧,去吧!」
夏宗澤跟著行了禮,和寧太子一起出了王太後宮殿。
兩人漫步在回去的路上,寧太子揮了一下衣袖,前後伺候的宮人馬上退離了十步之遙。
寧太子看了眼臉色並不差的弟弟,輕笑問道,「有心上人了?」
夏宗澤抬眼看了一眼寧太子,沒有否認,卻岔開話題,說道:「大哥,你不要勸我,我這輩子是不會大婚的。」
寧太子嘴角微勾:「和你的心上人私守?」
夏宗澤的臉幾不可見的紅了一下,連忙回道:「沒有這回事。」
寧太子打量了一下玉樹臨風的弟弟,直白的說道:「可我看你的眉梢,全是兒女情長。」
夏宗澤真是難為情了,「大哥……」
寧太子看著被自己說急的弟弟,輕輕笑道,「哥哥可是過來人。」
夏宗澤撫了一下額,沒有再辨。
寧太子正色道,「娶個女人放在正妃的位置上,也無不可。」
夏宗澤搖頭,「我不想這樣。」
「為何?」
「我也不知道為何?」夏宗澤說道,「反正就是不想成婚。」
寧太子面露厲色,「子韜,你該知道,不管如何,你都要成家立業,結婚生子。」
夏宗澤面露悲色:「大哥……」
寧太子再次說道:「生在帝王家,你該懂的。」
「大哥……」夏宗澤再次搖頭,「你知道的,我不想跟女人糾纏。」
寧太子接著說道:「卻可以和心上人糾纏。」
夏宗澤低頭不語。
寧太子背起手,微仰頭,看向天空,輕悠悠的說道:「我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肆意縱然,怎麼可能心想事成……」
「可我想試試。」說完話后,夏宗澤也微仰頭看向天空。
寧太子倏的一下轉頭,眯看向自己的嫡親弟弟,「以退為進?」
仰天的夏宗澤抿了抿嘴,「有何不可?」
「呵呵……」寧太子輕輕笑道,「我要看看,到底什麼樣的女人,竟勾走了不愛偎紅倚翠的嫡親弟弟的心。」
夏宗澤垂眼,輕輕回道,「大哥,她很普通!」
「普通?」寧太子意味深長的笑笑。
「真的,她很普通,什麼都普通……」
寧太子再次抬腳向前走,邊走邊說,「女扮男裝行走於男人之間,你說她普通,我是不信的。」
夏宗澤驚訝的問道:「大哥,你都知道了?」
「沒有都知道。」
夏宗澤頓了一下迅速趕上寧太子,說道,「大哥,與其讓我一輩子不成婚,不如讓我娶一個心儀的女人,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