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八重櫻的幻想和丁香的獨白

  八重櫻。


  “緋玉丸，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類都是壞人嗎？”八重櫻在長空市的廢墟中緩緩走著，冷不丁地提出了這個問題。


  “櫻，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無數遍了。這個世界上的壞人多得數不勝數，好人雖然也有，但都是一些笨蛋罷了，和你一樣的笨蛋，隻為了保護他人，從來沒有關照過自己的感受。”


  八重櫻背後的影子很熟練地一口氣說了出來，真像她說的那樣，她已經和八重櫻討論過無數次這個問題了。而自己的觀點，也在著近乎是辯論的對話中，逐漸地定向，穩固，然後升華，簡潔。最後濃縮出來的，就是這一句話。


  “但是，緋玉丸啊，你想沒想過，有一種人，是時而可以做到為朋友無私奉獻的，又時而認認真真地考慮著自己的事情，這兩者好像並不矛盾誒。”


  “是是是，但是，你能找到這種人嗎？除了你的心上寶貝，卡蓮以外？”緋玉丸的語氣中透露著一點不耐煩，她堅信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第二個卡蓮的，又代表正義，又善良可愛，時而為他人考慮，時而又因為自己的小舉動而鬧出大事件出來。


  “嗯。卡蓮確實是這樣的人。但是，我有一種巫女的直覺，我之後還會遇見這種人的。”八重櫻笑了笑，笑得很開心，因為隻要遇見了這種人，那麽自己的人生必定又會充滿陽光。


  “你剛剛不是感應到了卡蓮的氣息了嗎？說不定卡蓮已經成為了不老不死的律者，或者像你一樣。果然像卡蓮那樣的人，還是太少，你遇見的可能性很小。你隻會遇見卡蓮。”


  “緋玉丸，你也有這種感覺嗎？我也是，我感覺卡蓮這種人在世界上實在是太少了，人們大多數都是愚蠢的白癡而已，無論好與壞。”櫻想起了間接殺死自己的妹妹的蠢（村）民們，她已經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小女孩了。


  “不該提你妹妹，開心點，櫻，畢竟，馬上就要找到卡蓮了嘛。”


  “是啊，卡蓮，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卡蓮在幹些什麽事情呢？”八重櫻歪著腦袋，想了想，繼續朝著有卡蓮氣息的地方走去。
——

  丁香。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非常普通的名字，非常普通的家世，非常普通的人生，但卻遇見了非同凡響的事件，和一個不可預估的人。


  或許你會問我，我遇見了怎樣非同凡響的一個事件，又遇見了一個怎樣不可預估的人，這倒是可以好好地和你說道說道。


  我叫丁香，是長空市的一名普通學生，就讀於長空大學，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大學，我大學學的是電子機械。當然，這些都不重要，我的過去，在那件事情前的過去，都不重要。


  因為那件讓我可以遺忘過去的事件，叫作崩壞。


  其實吧，崩壞這個事情吧，高中的曆史老師曾經講過一點點，但是由於曆史老師的一句，“那雖然是全人類的災難，但我們窮其一生都不會遇見這個崩壞事件，所以大家隻需要了解一下就行了，這個是不考的。”


  聽完這句話，對於我們隻關心期末能不能不掛科的人來說，就隻剩下遺忘了。


  崩壞是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的。


  如果我現在能夠穿越回去的話，我一定要打爆那個曆史老師的狗頭。


  什麽，你抬杠說我是不可能穿越回去的，我一個女生家家的，也不可能打爆一個成年人的頭。


  雖然我確實不具備穿越回去，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輕易打爆一個普通成年男子的狗頭，還是可以做到的。


  哈？你說我在吹牛逼？如果你知道了我是課本上某個角落裏寫的擬似律者的話，你還敢這樣說嗎？


  是的，我沒有生氣。我能認認真真地給你說話，就證明我沒有生氣。


  就在某一個普通的日子裏，崩壞悄無聲息地發生了，對，就是很普通的，“啊，有人死了！啊，有很多人都死了。”這種情形，卻並沒有那種玄幻裏麵寫的那麽蕩氣回腸，慷慨悲歌。那些玩意兒都可以作為史詩存在了。


  然後，我變成了死士。


  然後，不知道為什麽，我的智商下降了，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記憶，以及.……我還有著人類的意識，或者說，比人類智商低一點點的死士。


  我和其他死士一樣，是捕食人類的。或者說，我應該是捕食人類的。隻不過，我還沒有來得及捕食人類，我就遇見了改變我人生的人。這個人，等會再說，還是先來說說，人類和死士。


  現在回憶起來，我當時的意識，完全就是一個高級死士，在遇見一個人類之後，本以為會很是輕鬆地殺掉他，但他很強。


  強到我沒有反應過來，我就倒在了地上，被他踩著。強到我第二次想要逃走，但卻絲毫沒有成功。


  我當時忘了人類的種種，一心隻是順從著他，因為他比我強，不能順從的話，我就死了。


  他在一個地方遇見了兩個人類，正當我以為，他要將我交給兩個人類的時候，我聽見他說了一句，“丁香，快跑。”


  於是，像是狗血般的，我恢複了記憶。並且，產生出兩個丁香來。一個，是原來的丁香，她已經被兩人中的一份人給殺死了，一個，就是我。


  我，準確來說，就是丁香恢複了記憶，然後變成了擬似律者，保有很大的理智，而那個作為死士，沒有智商的我，已經死了。


  我懷疑我活著的理由，就是再要找到那個人，那個比我強，但最後在保護我的人。


  所以，我呆在長空市，我覺得，那個人還會回來的。


  不過，這段時間我並沒有閑著，自從恢複記憶以來，我都致力於消滅我的“同類”—那些死士和叫作崩壞獸的東西。


  你一定覺得我腦子壞了……但是，曾經作為人類的我，不就是因為“崩壞”，而被毀掉的嗎？

  而且，我慢慢地發現，擊殺自己的同類，以及崩壞獸，可以增強我自己的實力。有了實力，我才能見到我想見的人。


  我發現，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