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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自己把自己毒死了

  是師娘還是完顏夏秋?

  顧歡喜到主院大廳的時候,師娘方秀正坐在那裡喝茶。點心是動都沒動一下。


  「師娘!」顧歡喜喊了一聲。


  方秀聞言,忙放下了茶杯,含笑的看著顧歡喜。


  這人與人之間,其實差別還真是挺大的。


  完顏夏秋小家子氣,怎麼教都教不出來,她若是有顧歡喜這般大氣,該多好。


  「師娘,您嘗嘗這點心,這是康大娘做出來的,用板栗、糯米、核桃仁、花生米做出來的,味道不錯!」顧歡喜介紹道。


  這點心,她一次能吃十塊,不過田園不許她多吃,說是怕她吃多了積食,管的可真寬。


  「好!」方秀應了一聲,拿了糕點輕輕的咬了一口。


  甜而不膩,確實十分可口。


  想不到顧歡喜買下人這麼會挑,竟挑了個廚藝這麼好的廚娘。


  吃了一塊,方秀又吃了一塊,才拿了帕子輕輕的擦著嘴角。


  她身上的衣裳布料是綢緞,舉手投足一身的富貴氣。


  顧歡喜猜她曾經一定是大家小姐。


  「你這糕點確實好吃!」


  「我早些時候,也有讓師父帶回去!」


  「……」


  方秀一愣。


  從那日兩人吵了嘴之後,丈夫沒有跟她說過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了哪裡?完顏夏秋不好,讓兒子休了她另娶有什麼錯?這般上不得檯面的婦人,不休掉她,難道讓她給家裡招來禍事?

  可偏偏他不贊同。


  說什麼完顏夏秋可憐,休了她之後,讓她去哪裡?邊疆那邊的親人也不管她死活,說她這是惡婆婆,她當時實在是氣不過,說了幾句難聽的話。


  這老頭子倒是氣上了。


  顧歡喜見方秀神色,也是一愣。


  難道師父沒把糕點帶回去?應該不會吧……


  「你師父這幾日和我吵嘴了,不搭理我呢!」方秀說著,微微紅了臉。


  一把年紀了,還能吵架。


  分離這些年,她又怨又恨,如今好不容易破鏡重圓,她所奢求的,也不過是夫妻恩愛,合家團圓。


  「……」


  顧歡喜更驚訝了。


  方秀竟和她說這事兒。


  「其實,我在這邊也沒朋友,有些事情也不知道和誰商量,思來想去,我便想到了你,所以過來問問你的想法!」


  「我?」顧歡喜指著自己。


  她不覺得自己能成為心靈大師。


  方秀頷首。


  顧歡喜抿了抿唇,深深吸了口氣,「那師娘說說看吧,我盡量……」


  「歡喜啊,你覺得你嫂子這個人如何?」


  「嫂子?」


  完顏夏秋么?

  不如何,腦子缺根筋,自覺自家有錢,看不起別人。


  也喜歡和人比較,還有點瞧不起人,說白了就是狗眼看人低。


  「還好吧!」顧歡喜尷尬道。


  這話說的實在是違心,忙端了茶水抿了一口,掩飾一下。


  方秀笑了出聲,「你覺得她好?」


  顧歡喜默。


  方秀才繼續說道,「那日她說的話,我聽見了些,回去之後,我便和你家大哥說,讓他休了你嫂子,你師父不答應,說我這般實在是不通情達理,我便與他爭執了幾句,這都好些日子了,他也不跟我說話,你大哥整日忙進忙出,不知道在做什麼,你嫂子她……」


  方秀想到完顏夏秋。


  也是可憐人。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是一點都沒假。


  「她生病了,你得空去看看她,順便勸勸她,讓她想開些,若是長此下去,與被休又有什麼不同?你大哥的妻子,絕對不可能這般不知道理,她若是不自己改變,這個家遲早會沒了她的位置!」


  方秀說的真誠,顧歡喜聽得也是一愣一愣的。


  這就是婆婆啊。


  若是母親,定會好好的用心教,婆婆卻只想著自己兒子的利益,家族利益。


  吞了吞口水,「師娘,我不知道要怎麼勸嫂子,都說解鈴還須繫鈴人,不若讓大哥多勸勸嫂子,興許……」


  「你大哥勸了沒用!」


  顧歡喜默。


  丈夫勸了都沒用,她不覺得自己去勸有用。


  她和完顏夏秋也沒什麼交情。


  「讓她妹妹勸勸她吧!」顧歡喜又提議道。


  「她妹妹啊……」方秀嘆息。


  那也是一個拎不清的攪家精。


  兩人正在說話間,田師父家又來了個下人,「老夫人,您快回去吧,夫人她服毒自殺了!」


  「什麼?」方秀驚呼一聲,站了起身。


  顧歡喜卻驚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歡喜,我先走一步!」方秀急急忙忙出了田府,上了馬車離去。


  顧歡喜送人出去,看著遠去的馬車,才深深嘆息一聲。


  「唉!」


  「夫人,您說,您站在誰這邊?」


  顧歡喜看著丁香,好一會才說道,「我誰都不站,師娘是為母之心,而完顏夏秋,也是自找的,大哥對她其實不錯的,只是她弄錯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若是她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便不會把日子過成這樣子,也或者是溝通不到位吧!」


  有些事情她悶在心裡,田毅並不知道。


  她如果告訴田毅自己的打算,興許會好些。


  「丁香,你快去讓小山準備馬車,和末香一起隨我走一趟!」


  去鎮上找大夫,到底不如小田村過去這麼快。


  師娘走的急,她竟忘記了這茬。


  丁香立即去讓唐小山套馬車,到前門口,帶著顧歡喜前往田家村。


  顧歡喜到的田師父家的時候,田毅還沒回來,大夫也還沒到。


  田師父、方秀倒是在。


  「你怎麼來了?」田師父問。


  「師父,這是末香,她會一些醫術,讓她先給嫂子看看!」顧歡喜道。


  「好!」


  末香進去給完顏夏秋把脈。


  眉頭越蹙越緊。


  好一會後末香才搖著頭出來。


  「末香……」顧歡喜喊了一聲。


  「她自己吃了砒霜,還有別的毒,最主要的是,她有兩個多月身孕,救不回來了!」


  田師父聞言,驚的後退了好幾步,方秀也跌坐在椅子上,一臉不可置信。


  有身孕了,完顏夏秋怎麼不說她有身孕了……


  「就不能再試試別的辦法嗎?」方秀問道。


  末香搖搖頭。


  她這醫術可是冷老爺子教的,雖沒學到冷老爺子的精髓,但比起外面的大夫,那也好太多太多。


  「她吃的砒霜雖不多,但是還有別的毒藥,兩個都是劇毒,所以……」末香嘆息一聲,「準備後事吧!」


  方秀不再言語。


  田師父淡淡開口,「她還能撐多久?」


  「一兩個時辰頂多了!」末香說著,聽著屋子裡傳出來的哭聲。


  那是完顏夏冬和靜巧的哭聲。


  看向顧歡喜。


  顧歡喜也是感嘆。


  日子真難過到,連孩子都不要的地步嗎?


  如果是她?她會如何?

  她會和離,趁著丈夫對她還有點愧疚的時候和離,還能得到一筆銀子。


  有了銀子,要做什麼不行。


  何苦走到這一步。


  田毅得到消息趕回來,一陣風似的衝進了屋子,看著面色發黑,吐著血的完顏夏秋,田毅痛哭出聲。


  他想過和離,想過休妻,但是從來沒想過,要她死。


  他一直記得她嬌俏嬌羞的樣子,他知道她不容易,他一直在給她機會,可是他沒有想到,她會走這一步。


  「夏秋,我回來了……!」田毅輕輕的喚了一聲。


  完顏夏秋卻一句話都沒有回應他。


  只是默默的閉著眼睛。


  嘴角一直有黑血流出……


  末香想了想才說道,「夫人,我可以給她扎幾針,讓她說幾句話!」


  顧歡喜聞言,看著田師父,「師父……」


  「扎吧!」田師父出了聲。


  田毅也想知道,完顏夏秋還有沒有遺言。


  末香上前給完顏夏秋扎了幾針,完顏夏秋便幽幽醒來。


  因為中毒,她腦子是亂的,模模糊糊,但是她還知道一些,伸手緊緊抓住了田毅的手,「我沒……」


  「冬,夏冬……」


  「是……」


  完顏夏秋想要說的話,一句都完整不了。


  田毅緊緊握住完顏夏秋的手,「我會照顧夏冬,會照顧好兩個孩子!」


  「……」


  完顏夏秋聽了之後,頓時落下了淚。


  費了好多力氣,才拉著田毅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就那麼看著田毅落淚,張嘴想說點什麼,血一個勁的從嘴裡流出來。


  完顏夏冬帶著兩個孩子,跪在床邊,「姐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兩個孩子,我一定會照顧好兩個孩子的!」


  「……」


  完顏夏秋聞言,情緒有些激動,卻因此斷了氣。


  「夏秋……」田毅痛呼一聲。


  完顏夏秋的手,卻漸漸冷了。


  屋子裡,都是哭聲。


  顧歡喜聽著心裡難受,慢慢的出了屋子。


  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才覺得心裡好受一些。


  「夫人……」丁香低喚一聲,把帕子遞給顧歡喜。


  顧歡喜微微錯愕。


  伸手摸了摸臉,才發現自己哭了。


  為什麼哭?


  是可惜完顏夏秋,還是心疼那兩個孩子?

  她還那麼年輕,三十歲左右年紀,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卻想不開服毒自殺。


  她知道她有孩子了,卻還要服毒自殺,是很絕望了吧!

  顧歡喜覺得自己腦子裡有些亂。


  整個人也有些昏昏沉沉。


  田園來到的時候,顧歡喜看著田園,笑著笑著便倒了下去。


  「歡喜!」田園叫了一聲,上前抱住了她。


  末香連忙給顧歡喜把脈。


  「怎麼樣?」田園沉聲。


  「只是情緒有些激動,休息休息就沒事了!」末香低語。


  田園把顧歡喜抱到馬車上,靠在丁香懷中,下馬車去見田師父、方秀。


  兩個人坐在堂屋,心裡都不好受。


  尤其是方秀。


  如果她要是知道完顏夏秋有了身孕,壓根不會說什麼休妻、和離的話,只是如今人已經沒了,說什麼都遲了。


  「師父、師娘,歡喜有些不適,我先送她回去,一會再過來!」


  「嗯,去吧!」田師父微微擺手。


  他心裡也難受。


  那是他的親孫子或者親孫女。


  大的兩個他也疼,但到底少了從小到大看著長大的感情。


  他也想,親手抱著,像抱冬瑜一樣,抱著到處去玩耍,把他捧在手心裡。


  就這麼沒了。


  沒了……


  頓時紅了眼眶。


  看了一眼方秀,田師父嘆息一聲,「你後悔嗎?」


  「我……」方秀頓時落下淚來,「悔!」


  真的後悔了。


  誰能想到,完顏夏秋會走到這一步,誰能想到!


  田毅後來得知完顏夏秋已經有了身孕,更是痛不欲生。


  抱著完顏夏秋的屍體,哭的不能自己。


  田園把顧歡喜送回家,讓丁香、末香好好照顧,才去田師父家,幫忙處理完顏夏秋的喪事。


  人走了,總要讓她走的體面些。


  什麼怨啊恨啊,田毅都不在乎了,如果可以,他寧願完顏夏秋還活著。


  還活著……


  可是,回不來了,完顏夏秋再也回不來了。


  完顏夏秋出喪的時候,顧歡喜沒去,田園也讓她不要去。


  一來顧歡喜覺得自己,承受不住,二來田園也不想顧歡喜被太多人看見。


  畢竟去送喪的人不少,顧家村那邊的人,雖沒見過長大后的顧歡喜,但是顧歡喜跟她娘有幾分相似,要是人家議論起來,總歸不好說,而且名字也沒改。


  田家,完顏夏秋下葬后。


  田毅有些消沉,整日喝酒,睡覺,把自己弄得邋邋遢遢。


  「姐夫!」完顏夏冬輕輕的喊了一聲,身邊牽著兩個孩子。


  靜巧五歲,文博八歲。


  八歲的孩子,被養的有些忠厚,五歲的靜巧就更別說了,這會子跟在完顏夏冬身邊,緊緊的抓住完顏夏冬的衣袖。


  「靜巧,文博……」


  兩個孩子看著田毅,似懂非懂,卻扭開頭,不理會田毅。


  「姐夫,兩個孩子還沒從失去姐姐的打擊中緩過勁來,等些時候,就好了!」完顏夏冬輕聲。


  田毅看著完顏夏冬,從她的臉上看出幾分她姐姐的神色。


  她們是姐妹,想象並不意外。


  田毅瞧著瞧著,忽地笑了起來,「這些日子,麻煩你照顧他們了!」


  「姐夫說什麼話,都是應該的,姐夫,你一定要堅強起來,兩個孩子已經沒了娘,不能連爹也沒了!」完顏夏冬說完,牽著兩個孩子離開。


  沒了娘,不能連爹都沒了……


  田毅想著,一口喝了杯中的酒。


  是這個道理啊!


  他已經害兩個孩子沒了娘,又怎麼能夠讓他們沒了爹。


  田毅決定要堅強起來。


  田府

  顧歡喜的番薯粉到底還是成功了,而且她休息這幾天,唐小山把石臼也弄了好幾個,還有幾十個木桶,紗布,洗番薯渣的紗布,就是番薯也收了好幾千斤。


  就等著她身體好點,開始做番薯粉。


  「娘……」


  不不抱著冬瑜進來。


  笑眯眯的把冬瑜放在顧歡喜床上。


  轉身去倒水過來喂冬瑜,又給顧歡喜倒了一杯。


  「娘,今天冬瑜也跟著被三字經了,先生誇她呢!」不不說著,給冬瑜把嘴巴擦乾淨,去洗手,順便拿了糕點過來,捏了小塊喂冬瑜,餘下的自己吃了。


  「真的嗎?咱們冬瑜可真厲害!」顧歡喜誇著冬瑜,捏捏冬瑜的鼻子。


  看著不不這般,顧歡喜的心漸漸放下來。


  只要不不去讀書,總會明白,她那天的那一番話。


  只是想告訴她,對她和冬瑜,她一視同仁,都放在手心疼愛。


  「厲害厲害!」冬瑜說著,撲在顧歡喜懷裡,不肯撒手。


  顧歡喜抱著她,也是憐愛不已。


  不不看了一眼,笑著眯了眯眼睛,轉身去洗手,然後找來自己的針線簍子,開始做針線活。


  顧歡喜對她的要求便是學堂里,要好好學習,回到家也要學習一下針線活,一會還要跟著康大娘學廚藝。


  都說技多不壓身,女孩子總要有本事,更要有好的心態,才能在逆境中,也能堅強的活下去。


  「娘,我這個荷包就快要綉好了,你說爹會要嗎?」不不小聲問。


  第一課,夫子就說孝道,她才發現,她喊田園爹,卻連一樣東西都沒孝敬過他。


  雖然他們彼此都是愛屋及烏,但是,他給了她一個家,給了她一份別的孩子沒有的尊榮。


  她以前不懂,去學堂里,夫子在空閑的時候,會給她們說故事,她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會對你好,對你好的,你一定要記在心裡,並回報。


  力量小的時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等本事大了,再做大的回報。


  所以她想給田園綉個荷包。


  她的針線活不好看,和娘比起來,那簡直是丑的不可直視。


  「你做好了,拿去給他,不就知道了!」顧歡喜笑道。


  她知道,田園一定會要的。


  「可萬一他不要呢?」不不問。


  「丟在他面前,看他撿不撿,要是他不撿,以後再也不給他做了!」


  不不聽了之後,呆愣愣了好久,才幽幽出聲,「他不要就算了,我不會丟在他面前的,那樣子太沒禮儀!」


  顧歡喜抿嘴淺笑。


  就是眸子里都是笑意。


  她的閨女,長大了!


  解開了心結,知曉了是非,懂得了禮儀,知道了努力,學會了面對,真的很好。


  不不看著顧歡喜笑,本有些忐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認真做著手裡的荷包。


  她想,田園一定會要的吧,他一定也是疼她的,就像她,漸漸對他有了孺慕之情一般。


  綉了一個時辰荷包,基本上就能收工了。


  不不剪了線頭,又把流蘇縫上去,左右看了看,拿到顧歡喜面前,「娘,您幫我看看,哪裡做的不好,我再改改!」


  顧歡喜仔細檢查了一番,青色的荷包上,是一隻雄鷹飛在天空,雖說雄鷹是有那麼點丑,但心意卻遮蓋了所有的丑,餘下皆是美好。


  「非常不錯,一會你爹回來,你就送給他吧!」


  「嗯!」


  不不用力點頭。


  田園從外面回來,這才短短時日,舒明光已經來拉走一批木材。


  顧歡喜想著田園快要回來,抱著冬瑜出去,給不不和田園獨處的機會。


  田園進了屋子,卻不見顧歡喜,看著不不文道,「你娘呢?」


  「娘帶著冬瑜出去了,一會就回來!」


  不不倒了一杯水遞給田園,田園接杯子的時候,微微錯愕了一下。


  這孩子,最近似乎懂事了些。


  喝了一口水,才問道,「在學堂還好嗎?先生教的,可都懂?」


  「……」不不愣住,眨了眨眼睛,才「啊」了一聲,一個勁點頭,「懂!」


  田園微微頷首。


  起身去浴房梳洗、收拾。


  浴房裡有熱水,他在山裡出了一身汗,整個人臭熏熏的,所以沒敢去找顧歡喜。


  不不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手緊緊捏著荷包,不停的吞口水。


  緊張。


  她很緊張。


  直到田園洗好出來,身上是一身青色直稠長衣,遮住了裡面的褲子,一條腰帶系在腰間,顯得整個人格外的高大威武。


  見不不滿臉汗水,田園忍不住問道,「可是生病了?若是生病了,找末香給你看看,她會醫術!」


  「不,不是,爹,我……」不不結巴了。


  小腿也忍不住發抖。


  她心裡格外的害怕被拒絕。


  田園看著不不,見不不手背在身後,蹙眉,說話的聲音都冷了些,「有事情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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