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這算是定情信物么 (2更)
啟程動身?
姜璃臉上的笑容凝固下來,她身上還有一封南無恨的舉薦信,要她和陸玹一起前往西乾的白垣書院修行,奪得進入西荒大勢力的資格。
那也就意味著,她要離開陸玠。
「現在後晉王朝都已經覆滅了,為什麼我們還要去西乾?」姜璃沉聲問了一句。
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情願,陸玠微微一笑,耐心解釋,「雖然後晉朝滅了,但是要想穩定朝局,還需要時間。你們前去西乾,可以免受這些紛擾,安心修鍊。」
「……」姜璃沉默以對。
陸玠看向她,認真的說,「你要做的事,是專心修鍊。其他的,我會解決。」
姜璃與他對視了許久,他眼中的不容拒絕,讓她有些惱怒。
「哼。」冷哼一聲,姜璃負氣轉身,離開了陸玠所居住的宮殿。
目送她離開,陸玠嘴角的笑容緩緩收斂,默默的掏出那塊白玉玉佩,緊捏在手中。
影突兀而出,阻止他接下來的行為,「少主,你不能再這樣糟踐自己身體了。」
陸玠卻緩緩搖頭,淡笑道:「她就要走了,我能為她做的事也不多。」話音落下,他身上迸發出那恐怖而折磨人的力量,宮殿中的紗幔,被這力量絞碎,化為碎片飄落。
陸玠緊繃著臉,表情痛苦,卻依然任由那力量的侵蝕。
他手中的白玉,不斷的吸收這力量,將其封鎖在玉佩之中。
影站在一旁,無法阻止陸玠的決定,普通的五官緊繃著,臉色十分難看,眼中卻難掩擔憂。
……
負氣而出的姜璃,在宮人的催促下,還是前往了登基大典的宮殿,與同樣身著華服的陸玹站在一起。
再次見到這小子,姜璃也只能在心中嘆息一聲。
陸王夫婦故去之後,這小子似乎也一夜成長,臉上少了幾分青澀,直率。
陸玹轉眸看向站在身邊的少女,擠出的笑容有些難看。「你怎麼從小嫂嫂變成小姑姑了?」
提到這個問題,姜璃的臉就是一黑。「問你好大哥去。」
陸玹嘴角狠狠一抽,聰明的選擇了閉嘴,不再參合這件事。
前方,陸忘川上告天地,下告黎民登基為皇,成為了嘉仙皇朝的第一代國君,開國太祖。
那些繁文縟節,聽得姜璃昏昏欲睡。
在她的印象中,她在古巫國登基為皇的時候,都沒有那麼麻煩。血脈壓制一出,全國誰敢不服?
「……冊封朕之義女,姜璃為皇太女,封號玄天……」
猛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姜璃一下子清醒過來。皇太女?!
有沒有搞錯!
姜璃抬眸,望向宣讀聖旨的禮官,又看向身披龍袍的白髮老皇帝陸忘川。殿下百官也在竊竊私語,皇太女可是與一般公主不同,這新皇對玄天公主是有多寵愛,居然給了她皇儲的身份。
『陸玠,又是你!』不用多想,姜璃就知道是誰出的主意。
「……冊封朕之孫,陸玹為沅王……」
禮官不斷的念出冊封,除了姜璃和陸玹之外,還有很多在這一次推翻後晉中立功的功臣。
就連她哥哥姜灝,也被封了一個禁軍統帥之職。
可是,聽到最後,卻獨獨沒有陸玠。
姜璃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明亮的眼眸中,凝出犀利的光芒,掃過那些向她看來的探究眸光。
被她眼神掃過的人,都暗自心驚,紛紛低下頭。『這十三歲的天才少女,當得起皇太女的身份!』
……
皇宮中的冊封儀式還在繼續,後晉朝已經正式更名為嘉仙皇朝。
但是,在普天同慶的時候,一輛低調內斂的馬車,卻悄然的從城門中離去,不知要去向何方。
馬車上,窗帘被挑起,露出沐傾言的臉。她回眸,望向上都方向,不知道是在懷念故土,還是在懷念故人。
「傾言。」馬車裡,傳來一聲呼喚。
沐傾言一愣,回過神來,放下窗帘,遮擋了外界的風光。隱約只聽她輕喚了一聲,「母親。」
遠隔官道的山上,樹影之下,姜灝獨自站在這裡,遠眺那漸行漸遠的馬車,他脫下了景燁的面孔,比起以往更加英俊,卻恐怕身邊再無佳人對他吃吃相盼。
『本就不可能的事,我又何故放不開?』姜灝對自己說了一句,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
嘉仙皇朝從這一日,取代了後晉朝,佔據了南荒一隅。
陸玠所說的國內安定,邊疆安穩,還未體現出來,姜璃和陸玹,就要被送往西乾。
「大哥,我能不能不去?」陸玹很不情願。
他此時,更想留下來為家族做些事。
「不能。」陸玠直接否定了他。
姜璃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兄弟二人,心中也有些鬱悶。陸玠將她推出去,她也總不能厚著臉皮硬要守在他身邊。
只是——
『他犯病的時候,該怎麼辦?』思及此,姜璃的眼神又複雜起來。
「阿璃。」姜灝走到她身邊。
姜璃收斂思緒,轉眸看向兄長。
姜灝笑了笑,抬手揉揉她的頭髮,「我跟南師討了個人情,與你一起去西乾的白垣書院。」
「真的!」姜璃臉上終於浮現出笑容。進白垣書院,可是姜灝一直以來的希望。
這可以說是一件大喜事了。
「嗯,大哥不放心你。」姜灝寵溺的道。
姜璃咧唇笑了起來,不吝的拍馬屁,「還是大哥最好了!」
「璃兒。」突來的聲音,打斷了兄妹二人的話。
姜璃臉色一沉,扭頭看向來者,「叫姑姑。」
陸玠好笑的搖了搖頭,從善如流的道,「是,姑姑。」
「有事嗎?」姜璃板著小臉。
陸玠看向姜灝,後者神色複雜的蹙了蹙眉,最終還是退遠了些。
姜灝退遠了之後,陸玠才走到姜璃面前,從寬大的袖袍中,掏出三個錦囊,還有那塊白玉遞給她,「若遇棘手之事,打開錦囊。這塊玉,你貼身佩戴。」
姜璃無視了那三個錦囊,只是接過那塊白玉,在手中把玩了一下,戲謔的看向他問,「這算是定情信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