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質疑死亡
餘槿布一怔，趕緊拿起了手機。
打開網頁，滿屏望西酒店女孩跳樓自殺、副縣長為救人而墜樓身亡的貼子，後麵還附有視頻。
在一帖子上，直言說藍誌海利用救人成功自殺！自殺原因不明。
帖子裏有藍誌海勸說女孩的圖片，每張圖片都做了解釋說明。
“那個拽著女孩的是趙放吧？拍得不是很清楚。”於田洋邊看邊說道，“帖子說自殺的原因很牽強啊，說是藍縣長鬆開手自己往後倒下去的。王主任，你當時在現場，是這樣的嗎？”
王同海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二聲：“別去看那些無聊的帖子！網上什麽聲音沒有？那些說藍縣長自殺的人，是沒有腦子，是沒事想搞事！”
“王主任說得對！”餘槿布接過話，“那些帖子不要去看，更不用去討論。咱們現在保持沉默。等警方的通報，等卓寶剛召集我們開會。”
“等什麽警方的通報，我們的政法委書記是幹嘛的？”任建轉頭看著宋則元，“通報還不是宋書記說了算！”
餘槿布搖頭：“這個時候你還去找麻煩？由著戴恩生折騰去，反正藍誌海都死了，他能折騰出什麽？這個時候越發聲，越容易出問題，明白我的意思？”
“縣長說得對！”宋則元趕緊附合，“剛才我還在想馬上電話收拾戴恩生，縣長這麽一說，我覺得沒有必要了！真要收拾他，等這件事過了，在其他方麵再收拾也不遲！”
這麽一說，宋則元總算給自己這個政法委書記一個台階，也順著拍了餘槿布一把。
“宋書記，我倒是覺得你有必要訓斥一下戴恩生！他什麽東西啊？就一個暫時負責全麵工作的副局長，他以為他上天了？”王同海氣不打一處來，為宋則元抱不平。
“王主任說得沒錯！”一直不怎麽說話的錢建國開口道，“不是惹事，要讓他知道，你是他的上司，他受你領導！”
一番話，又把宋則元窩在心裏的火撩了起來，轉頭問餘槿布：“縣長，我覺得借著訓斥戴恩生的機會，打探一下那邊的情況？”
餘槿布思索片刻：“好，這個電話可以打，但是注意措辭。”
得到餘槿布的允許，宋則元拿起了手機，直接撥打戴恩生的電話，還按了免提。
“喂，宋書記！”電話裏傳來戴恩生的聲音。
“你還知道我是宋書記？”宋則元怒言，“這麽大的事情，你跟誰匯報了？”
“宋書記，我打你電話了，可你的電話打不通。”戴恩生大聲地說道，“然後，我就打了葉副書記的電話，葉副書記到了現場……他也找你，可是找不到你！”
瞬間，宋則元當場愣住，腦子急閃而過，大聲道：“胡說八道！我的電話怎麽可能打不通？”
“我打你電話，手機上有記錄，我可以截圖你看！”戴恩生堅定地說道。
宋則元怔怔的聽著，臉上顯出些許的尷尬。
餘槿布若有所思地看著宋則元。
幾個常委靜靜地聽著，神情各異。
“那可能是信號問題！你說說你現在那邊的情況。”雖然這個理由很牽強，但也是唯一能解釋的。
“在場的幾個人都做了筆錄，自殺的姑娘還在派出所。”戴恩生直接回答，“宋書記有什麽指示？”
“那姑娘說什麽？”
“沒說什麽，就是一心想死！我們正聯係她的男朋友！”戴恩生說道。
“好，有情況立即向我匯報，我的手機24小時開機！”
說完，宋則元掛了電話。
“好了，我得回去睡覺了！”王同海臉上掛著笑容，揮了揮手。
“都散了吧，宋書記留下來。”餘槿布說道。
宋則元哦了聲，沒有動，臉上掛著微笑。
他還沉浸在藍誌海死亡的興奮之中。
“你今天怎麽回事？電話為什麽不通？”餘槿布冷冷地問道。
宋則元怔了怔：“我怎麽知道？剛才我不是說了嗎？或許是信號的問題！”
“那個時間你在哪裏？”
宋則元的眼珠子轉了轉：“我……我在家裏。”
“在家裏？你們家那地段信號好得很呢，怎麽可能沒有信號？”餘槿布任斜眼看宋則元。
“那……那就是我手機有問題了！”宋則元無奈地兩手一攤。
“砰！”餘槿布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咬牙道:“你該把你那些情人放一放了，否則，總有一天，你死在她們的手上！別以為藍誌海死了，你就可以安忱無憂了，一不心被卓寶剛逮著，你等死吧！”
宋則元咧嘴一笑：“縣長，你別聽外麵胡說……”
“派出所那幾個女副所長是你授意提起來的吧？”餘槿布咬牙道，“我一直警告提醒你，玩玩就算了，別玩大了！”
“好，好，我一定注意！”宋則元不再否認，連連點頭。
然而，晚矣！
卓寶剛擊潰餘槿布，宋則元就是一個大缺口。
這是後話。
……
第二天一大早，趙放來到卓寶剛的辦公室，打掃完衛生泡好茶，剛回到大辦公室，便被於田洋叫了過去。
“趙放，聽說昨天晚上藍縣長救人的時候，你也在現場？”於田洋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是的，我在現場。”趙放點頭。
“跟我說說經過！”
趙放把前後說了一遍。
於田洋打開手機，遞給趙放：“你看看，網上說藍縣長利用救人的機會自殺，你怎麽看？”
趙放看了看帖子和視頻，說道：“這些都是猜測，無根無據。”
“你認為藍縣長是為救人而死？”於田洋眼睛緊盯著趙放。
“藍縣長一直在開導女孩，那女孩除了縣長之
外，不讓任何一個人靠近。”趙放很認真地說道，“藍縣長拽住那女孩後，我也衝到了跟前，一把拽住女孩，沒想到藍縣長就墜下去了！”
“會不會是你的原因導致藍縣長墜下去？”於田洋冷冷地問道。
“啥？”趙放猝不及防，驚訝地看著於田洋。
於田洋又說了一遍。
“怎麽可能？我拽住女孩，跟藍縣長墜樓有什麽關係？”趙放臉紅脖子粗，“我拽女孩的時候，是往樓裏拽，不是往樓外拽……”
“我的意思是，既然藍縣長拽住了女孩，你就不應該再去拽女孩！”
趙放又是一愣，他的思維完全跟不上於田洋。
“那你說我該怎麽樣？萬一藍縣長拽不穩女孩，女孩掙脫往樓下跳呢？”趙放愣愣地反問。
“可是現在死的是藍縣長，不是女孩！藍縣長死的不值！”於田洋聲音低沉。
看著於田洋一臉的悲憤，趙放莫名的跟著難過，雖然藍誌海違法違紀，但罪不致死！
頓了好一會兒，看著趙放無話，於田洋又說道：“藍縣長墜下去的那一刻，你看到他什麽表情？”
趙放心裏一怔：這才是於田洋真正想要問的！難道於田洋也懷疑藍誌海是自殺？
心裏有了數，趙放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我好象看到他臉上有一絲的笑容，然後就往外麵倒下去了！”
看著於田洋臉上的表情，又補充道：“我感覺應該是慣性的作用，他的身子往外倒。”
“可他臉上為什麽會露出笑容？”於田洋抬眼質疑。
“或許他看到我拽住了女孩，女孩得救了吧。”趙放很實誠地解釋。
“好，我知道了！”於田洋點了點頭，“卓書記對這件事怎麽反應？”
“他基本認同藍縣長是為了救人意外墜樓！”趙放眼睛不離於田洋，他有點琢磨不透這個縣委辦主任。
在緊跟餘槿布的幾個常委中，於田洋是趙放第一個要從餘槿布身邊拉過來的人。
現在他這麽質疑藍誌海的死，更增加了趙放把他拉過來的信心。
“認同？”於田洋有些驚訝，“他沒有看到網上的那些帖子和視頻吧？”
“看了，網上那些都是胡扯，無證無據！”
於田洋沉默片刻，象是對趙放，又象是自言自語：“如果真有證據，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就在這時，桌上的座機響起，趙放知趣地站了起來：“主任，還有事嗎？不打擾您接電話。”
於田洋揮了揮手：“再說吧，你忙去，有事我再叫你。”
……
從於田洋的辦公室出來，趙放直接回辦公室。
此時，已經陸陸續續來上班的幾個同事都在議論著藍誌海墜亡的事，看到趙放進來，紛紛問趙放怎麽回事。
趙放簡單地說了一遍，低頭忙手頭上的事，不參與同事們的議論。
就在這時，江玉才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過來。
“趙放，看看這份文件，明天要向市裏上報材料，你今天要趕出來。”江玉才把文件放到趙放的桌上，“寫好明天上午上班交給我，我看沒有問題了才能上報。”
趙放點頭道：“好的，我馬上看看。”
話音落下，座機響起，旁邊的一同事接了電話，轉頭對趙放說：“趙放，卓書記電話。”
趙放歉意地看了看江玉才：“我先接個電話。”
說著，趕緊走了過去，接過電話。
“書記，您找我？”
“是的，趙放，你準備一下，一會兒跟我出差，趕緊回家拿行李。”
趙放頓時怔住，副縣長藍誌海墜樓而亡，按理卓寶剛要召集召開常委會，可他不僅不召集，反而要出差！
這是什麽招數？
心裏疑惑，嘴上答道：“我知道了，書記！”
放下電話，趙放對江玉才說道：“江主任，對不起，我一會兒要跟書記出差，這個材料？”
江玉才心裏嫉恨到了極點，想咽下去，卻無法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