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功勞全攬
雖然餘槿布答應過王同海,但卻沒有在第一時間裏出來,網絡上的質疑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看著這情形,王同海奈不住了,電話餘槿布,可餘槿布的電話卻打不通。
無奈之下,王同海親自登門,尋求焦家義的幫助。
“焦局,現在網上質疑葉諾金的偷逃稅是我所為,當時你跟龍局長也在的,我希望你們出來說句公道話。”
王同海對焦家義的態度沒有變,即便是求焦家義,總是帶著一種強製性的語氣。
“你不是把當時的錄音傳到網上了嗎?那可是最好的解釋。”焦家義不動聲色地說道。
焦家義不傻,現在質疑聲隻牽扯到王同海,他和龍應飛還沒有牽扯進去,如果自己跑出來發聲,那是自己去找死!
“對,沒錯,我發上去了,可一點兒用的都沒有。網上那些人解讀,就是認為我在引導葉諾金進行偷逃稅!你跟龍局都是我的領導,都是有資曆的稅務領導,你們出來解釋一下稅收政策,引導那些誤讀的人,把節奏帶正,質疑聲才會平息下來。”
焦家義無奈地歎了口氣:“同海啊,你還是太年輕了,你說說,咱們幾個人誰的官最大?”
王同海愣了愣,他不傻,一開始他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他也認為,餘槿布的官最大,由她出來解釋就可以了,所以沒有找過焦家義和龍應飛。
可沒想到關鍵時刻,答應出來解釋的餘槿布卻沒有任何聲響,不僅沒有,還玩失蹤!
難道她也擔心解釋不清,陷入其中?
現在焦家義這麽問王同海,王同海腦子急速地轉了轉:“焦局,雖然餘縣長的官最大,但畢竟她不是咱們稅務係統的,對咱們的業務也不熟,所以,她的解釋遠不如你跟龍局的解釋。”
焦家義沉吟片刻:“同海啊,你這麽說也有道理,但是官場上是講規則的,不是講道理的。餘縣長官比我們高,我們搶著去發言,我們這不是去找死嗎?除非我們不想在官場上混了!”
說不通焦家義,王同海急了,脫口而出:“焦局,想當年我父親為了你升任這個稽查局長,從市裏跑回來為你拉票。我現在有難請你幫一幫,你卻找借口拒絕,難道讓我父親親自來找你?”
聽著王同海又拿其父親來要挾自己,焦家義心裏當然有氣,他堂堂一個稽查局長,還怕你這個小組長要挾?
於是,便說道:“同海,說這些都沒用,想出辦法來解決問題那才是真的。現在首要的問題的是,找到餘縣長,懇求餘縣長馬上出來解釋,那才是最有用的。”
“如果我找到餘縣長,我還找你幹什麽?如果餘縣長願意出來解釋,我還求你?”王同海終於爆發。
焦家義雙臂抱在胸前看著王同海:“你現在是局長,我是小組長?”
王同海咬了咬牙,一摔頭離開焦家義的辦公室。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王同海冥思苦想,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
半個小時後,網上出現了質疑餘槿布的貼子:諾金公司是縣府餘槿布招商引資引進的,而稅務局的幾個人也是在餘槿布的辦公室給葉諾金指導的。如果說指導有問題的話,作為縣長的餘槿布應該負什麽責任?
整個一件事,餘槿布起到了穿針引線的作用!
一時間,質疑聲又轉向了餘槿布。
終於,幾個小時後,餘槿布坐不住了,電話聯係了王同海。
她告訴王同海,她正在外地考察,由於信號不好,幾乎上不了網……但現在回到城裏了,她讓王同海把關於免征所得稅的那個稅收政策條款例和解讀發過去給她。
王同海滿口答應,心裏卻暗自罵道:你他瑪的死八婆,答應我好好的,關鍵時刻卻躲起來!老子不放這一招,你還在裝逼呢!
沒多久,麵對網上的質疑,餘槿布終於親自出來解釋,向網友解讀了那個稅收優惠政策,同時說明王同海當時是出於為企業解難的心理,提出合理建議,是葉諾金鬼迷心竅,鑽了稅收政策的空子。
接到餘槿布電話的焦家義和龍應飛,在得到市稅務局的同意後,也相繼出來發聲,說當時確實是為企業考慮,給企業出的合理化建議,隻是沒想到葉諾金會腦洞大開,利用這一合理建議進行偷逃稅。
縣長和稅務局相關領導的發聲,終於把這些質疑壓了下去,王同海終於大功告成,真正地成了劫持案中和偷逃稅案中的大贏家!
而所有這一切,也拉近了王同海跟餘槿布的距離,盡管這樣,按王同海的計劃,遠遠還沒有達到王同海完全掌控餘槿布的目的。
可王同海不急,他有足夠的耐心等著機會的到來,他相信他能完全掌控這個女人!
掌控了這個女人,望西縣二把手的權力也幾乎會到他的手上!
王同海的這一波操作,把查處葉諾金偷逃稅案的功勞幾乎攬了下來,又順帶成了劫持案中的英雄。
這所有的一切,趙放心裏不服,葉諾金偷逃稅案,林誌誠在背後做了大量的工作,王同海卻全部攬入自己的名下。
趙放氣憤難忍,要去揭穿王同海,可被林誌誠喝住。趙放最後雖然沒有去,心裏的那股氣卻憋著。
而此時的王同海可謂是春風得意,立勞受獎不算,眼看著工作滿二年的期限就到了,他時刻記著餘槿布的那句話:市稅務局譚恩生局長是她的同學……
這層關係,似乎為王同海正式打開了官場的大門,他時刻準備著。
就在這時,縣稅務局長龍應飛傳來好消息,任命書下發,就任望西縣縣府副縣長。
看到這則任命消息,焦家義興奮地跳起來,直接來到龍應飛的辦公室。
“龍局,不,不,龍縣長,祝賀祝賀!”焦家義興奮無比,緊握著龍應飛的手,好象這個副縣長是他當一樣。
“謝謝,謝謝!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龍應飛滿麵紅光,印堂發亮,喜悅的心情溢於言表。
“龍縣長,您看餘縣長那邊,您要不要跟她提一下,你上任縣長後,這個位置……?”焦家義迫不及待地提醒道。
龍應飛愣了愣,嗬嗬一笑:“家義啊,這個任命書剛下來,我就立即電話讓餘縣長幫著搶官,這不合適吧?到時候會恰得其反。”
焦家義尷尬的笑了笑:“我是擔心你一走,這個位置別人就填上來了。”
龍應飛笑著拍了拍焦家義的肩膀:“家義啊,你要信這一條,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好好等著吧,是你的總該會來,就象我一樣。”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焦家義也不好再說什麽,但心還是很不安,想親自去找餘槿布,又怕弄巧成拙,畢竟他跟餘槿布沒什麽交情,隻是幾麵之交。
從龍應飛的辦公室出來,焦家義的喜悅直落而下,龍應飛走馬上任,自己能不能坐上這個位置,完全就是憑空而想,沒有一點兒實的東西。
一是上次送給龍應飛的那張銀行卡,龍應飛沒有收下,焦家義心裏忐忑不安,這意味著龍應飛答應幫自己坐上這個位置,把握性不大。
二是焦家義幾次要求龍應飛帶著去見餘槿布,龍應飛都找借口搪塞。
三是剛才的態度和話語,明擺著讓焦家義做好坐不上位的準備。
思來想去,焦家義也怪不得龍應飛,畢竟他沒拿過焦家義的大禮大品,給焦家義一張空頭支票也不奇怪。
但是,在上邊組織部門來考核龍應飛的時候,焦家義做了很多對龍應飛有利的工作,可以說,龍應飛的上任,焦家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現在,眼看著縣局長這個位置空出來,焦家義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求門無路。
心事重重的焦家義走過檢查組的辦公室,想了想便走了進去。
“焦局好——”檢查組幾個人跟焦家義打招呼。
“在幹嘛呢?”焦家義臉上堆起笑容。
“我們在說龍局提為縣長的事呢。”房敏大聲地說道,“咱們稅務真是出人材啊,直接進軍縣府領導去了。到時候咱們的焦局也到縣裏當個一把手,占領那邊的領導陣地。”
真是哪壺不開提那壺。焦家義心裏正為這事鬱悶呢,房敏又無意提到。
“這個話你都敢說,你是不想幹了!”焦家義臉色很難看。
本來房敏是拍馬屁的,沒想到竟然拍到了馬腿上,一時愣住,不知說什麽好。
幾個人也不敢搭話,一時間空氣凝固。
“焦局,我感覺你要去坐龍局的位置。”趙放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平日不開玩笑,說話一句是一句的趙放,說出這麽一句話,都讓大家傻愣,徐守業首先反應了過來,嗬嗬笑道:“恭喜焦局!趙放一言頂九千,我們等著你的好消息。”
趙放的話充滿喜氣,再這樣被徐守業頂一下,更是喜上加喜,使得焦家義臉色陰轉晴,連聲笑道:“謝謝你們的吉言,真有那麽一天,我首先得請趙放喝酒!”
說完,焦家義揮了揮手,走了出去。
樓宇平笑著湊了上來,很認真地對趙放說道:“趙放,你這話玩大了?如果焦局能上就更好,如果上不了,有你看戲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