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爺好嗨哦,風雨驟來(一更)
不說情話的人說起情話來,那才叫致命。
沈婠心跳怦然,呼吸微促。
權捍霆把手放到她胸口,「我聽見了。」
「聽見什麼?」
「這兒……」目光落到女人心臟的位置,那裡覆蓋著他的手,一下接一下跳動,「它在說,你愛我。」
「是嗎?我怎麼沒聽見?」沈婠裝傻。
權捍霆直接用雙手把她團在懷裡,箍緊,悶聲開口:「我聽見就行。」
「那萬一是自欺欺人怎麼辦?」
男人臉色驟黑,雙眸半眯:「你就不能順著爺一回?」
「好好好,順著你,我愛你,行了不?」
權捍霆渾身一震:「寶寶,你剛才……說什麼?」
「哦,沒聽見就算了。」
「再說一次。」
「我不。」
「說!」
「嘶……輕點,腰都快讓你掐紫了。」
「說不說?」他像個求糖的孩子,眼珠里閃動著興奮的光。
好像那是唯一的甜。
沈婠轉頭,四目相對。
她莞爾笑開,一字一頓:「我、愛、你。」
話音剛落,就被權捍霆放倒在床:「光說不練,嘴把式。」
「?」
「又說又練,才算真把式。」
「你——唔!」
長夜漫漫,旖旎無邊。
運動結束,男人斜靠在床頭,光著膀子,一臉饜足。
沈婠趴在旁邊,保持著結束時的姿勢,香汗淋漓,像剛從水裡撈上來的魚。
「你準備怎麼處理明達的事?」權捍霆忽然開口。
之前怪她忙於工作,眼下吃飽喝足倒開始主動過問了。
呵,男人!
沈婠撇嘴。
「怎麼不說話?累了?」最後兩個字透著一股得意,好像地耕得越深,土被翻得越開,老黃牛就越有成就感。
「說什麼?」慵懶地打了個呵欠,沈婠陷進柔軟的床墊里,每個毛孔舒張到極致,人也愈發疲怠。
「明達卸磨殺驢,你就準備這麼算了?」男人挑眉,顯然不信沈婠會一直佛系下去。
心裡指不定在憋什麼大招。
自己的女人,他最了解。
因而才有此一問。
「不然還能如何?」沈婠側臉枕著手臂,似笑非笑。
權捍霆大手鑽進被子,扣住女人不盈一握的纖腰,湊近,嗓音低沉:「小狐狸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沈婠眨眼:「因為她狡猾,還是奸詐?」
「都不是。」
「?」
「因為她背後有一頭大老虎。」
「怎麼,你要讓我狐假虎威?」
權捍霆眸色一暗:「老虎隨便怎麼蹂躪小狐狸,但決不允許其他動物伸手。」
「霸道!」沈婠拿食指戳他胸口。
下一秒,被大掌一攏,撞進男人溫熱的懷裡。
「天底下,能欺負你的人只有我,而且只限床上。」
「……」
本該霸氣側漏的主權宣言怎麼聽起來……不太正經?
「我已經跟明達幾個重要合作商打過招呼,讓他們立即終止合作。」
沈婠訝然。
如此一來,規劃版圖被徹底打亂,尚未進行或進行一半的項目都會被迫停工,嚴重一點,將直接導致明達資金鏈斷裂。
她正愁該怎麼給沈家一個下馬威,好打響這場戰役的第一槍,沒想到權捍霆都替她考慮好了。
沈婠笑著伸手抱住男人脖頸,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阿霆,你怎麼這麼好?」
「好嗎?」他摸摸下巴,嘴角含笑。
顯然,對於女人的主動十分享受。
「好!」沈婠斂了笑,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那你才只親一口?」
「不然要幾口?」
「多多益善。」
「……美得你!」話雖如此,沈婠還是在他另一邊臉頰以及額頭、鼻樑、鼻尖、嘴角各處親了親。
權捍霆喟嘆一聲。
如果把他現在的樣子用最近網路爆火的視頻軟體錄下來,不用懷疑,最佳配樂一定是——
好嗨喲!
感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夠了吧?」
「不夠。」六爺眯著眼,就差哼哼個小曲兒。
沈婠揪他耳朵,動作很大,力道卻很輕:「再傲嬌踹你下床。」
「試試?」
白嫩的腳心抵在男人肌肉勻稱的腹間,逐漸用力。
直至用了十成,某人紋絲不動。
沈婠:「……」
權捍霆眉眼含笑,如果給他一條尾巴,估計能翹到天上。
「不玩兒了,睡覺!」沈婠扯過棉被把自己蓋嚴,轉過身,用後腦勺對著他。
很快,男人貼上來。
灼熱的呼吸噴洒在她後頸,沈婠只覺那塊皮膚猶如沸水般滾燙。
「生氣了?」
「……沒有。」
「我是擔心你用力過猛磕到腳,才拚命穩住,咬牙死撐,不然早就滾下床了。」
「……」
這男人當她是傻子嗎?居然用這種蹩腳得不能再蹩腳的解釋。
不過偶爾噹噹傻子也不錯,至少有人寵,有人疼,有人把你當成寶貝捧在掌心。
「明達那邊還有需要幫忙的嗎?」男人雙手探進被子里,像鑽地的泥鰍,肆意遊走。
雖然動作不正經,但語氣卻很慎重。
毋庸置疑,假如沈婠要造反,那他一定會不遺餘力扛大旗,若沈婠要宰羊,那他一定站在旁邊寸步不離為她遞刀。
愛到深處,就成了無條件的縱容。
哪怕沈婠把天捅個窟窿又如何?
權捍霆也只會含笑旁觀,甚至搖旗吶喊,等她玩夠了,再輕描淡寫丟下一句:「天而已,我來補。」
沈婠知道他的好意,也清楚他有這個能力。
但是——
「不用,已經足夠。」
她為這一天策劃了兩輩子,蟄伏了近一年,處處小心,步步為營,即便沒有權捍霆幫手,也勢必要達成目的。
「好。」男人聽之任之,她開心就行。
沈婠打了個呵欠,把頭埋進男人溫熱的胸膛,瓮聲瓮氣開口:「謝謝……」
「傻!」
兩人都不習慣煽情,一個親昵的動作便足以表達彼此心意。
「很晚了,睡吧。」權捍霆撫弄著她柔順的長發,略帶薄繭的指腹在她頸間輕輕摩挲。
沈婠仰頭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晚安。」
夜色深重,更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第二天,火爐般的太陽終於躲進雲里,寧城迎來短暫的降溫。
天邊烏雲翻滾,卻始終沒有降雨,反倒比烈日炎炎的天更加悶熱。
沈婠睡到自然醒,穿上睡衣,站定落地窗前,眼神放空悠悠望向遠處。
快了……
明達集團,三十三樓。
「可惡!」伴隨著沈春江一聲咆哮,煙灰缸脆裂的聲音接踵而至。
已經數不清是第幾個了。
江凌後退一步避開,淡定的模樣好像對這樣的情形早已見怪不怪。
「他們憑什麼說終止就終止?!總得有個理由吧?!」
江凌:「林總說公司資金鏈緊張,無法再負擔與我們合作的項目,趁現在還沒正式啟動,打算及早撤資。」
「沒正式啟動他就可以撤資了?那我們這邊的前期投入該怎麼算?!」
江凌低眉斂目。
其實她很想說:你對我發火也沒用,該撤的還是要撤,該虧的還是要虧。有本事跟對方直面剛去?
在自己的辦公室,砸自己的煙缸,凶自己的秘書,算什麼能耐?
沈春江雖然用了問句,但他並不需要江凌回答,純粹發泄而已。
「那張衛民呢?明達跟鼎盛的合作項目已經進行到中後期,他又抽什麼風要終止合同?」
江凌:「張總說,他有了更好的項目。」
「放屁——再好的項目也還沒啟動,他能看出是賺是虧?目前在建的這個明明已經可以預見未來的收益,我不信他會傻X到丟了西瓜去撿芝麻!」
江凌能說什麼?
什麼都不能說。
只有默然以對。
沈春江把張衛民祖宗三代都問候了一遍,氣得臉紅脖子粗,嗓門兒又響又亮,哪裡像個病人?
罵完,他深呼吸:「禾源集團呢?徐家和沈家這麼多年交情,他為什麼翻臉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