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無奈妥協,自食惡果
沈春亭目露驚愕。
沈讓卻不明所以,咽了咽口水:「是、是她。」
哐當——
魏明馨碰翻了水杯,連忙扶起來,手被燙出一片淺粉色。
「倒杯水都能出錯,你還有什麼用?」男人語氣不耐。
「媽,沒事吧?」
魏明馨勉強扯出一抹笑,搖了搖頭:「溫的,不燙。」
可臉色卻蒼白得過分,因笑容而堆疊明顯的蘋果肌正僵硬地抖動,攥住水杯的指尖也泛青泛白,彷彿在竭力壓抑著什麼。
「媽?」目露擔憂,眉心緊蹙。
「不小心手滑了,真沒事。來,我用棉簽替你潤一潤嘴……」
沈春亭有些煩躁地打斷:「先別忙,把話說清楚。」
沈讓朝魏明馨輕輕搖頭,後者抿了抿唇,退到一邊,握在手裡的杯子卻沒放下,力道一緊再緊,水面微微晃動。
所以,根本沒有什麼女大學生。
只有沈婠!
女人咬緊腮幫,恨意充斥著胸腔,彷彿下一秒就會破體而出。
「你跟沈婠怎麼回事?」沈春亭冷冷開口。
「……」
「說話!」
「……我們在校內發生了一點小衝突。」
「呵,小衝突?究竟什麼樣的小衝突值得你興師動眾,叫一群人來圍她?」
沈讓窩在病床上,神情懨懨,如同霜打的茄子。
沈春亭冷哼:「你要是聰明點,圍就圍了,有什麼大不了?卻偏偏被權捍霆撞上,不管他們關係如何,感情好不好,那沈婠也是他親口承認的女朋友,你找沈婠的麻煩,就相當於打他的臉,權捍霆不怒才怪。」
「斷根肋骨已經是便宜你,以前招惹過他的那些人什麼下場你不知道?缺胳膊斷腿,那是輕的,有些人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沈讓臉色慘白,低聲喃喃:「當時我不知道他也在……」
「蠢貨!那麼多地方你不挑,非選在學校門口耍橫,就是沒有權捍霆,你也討不到半點好!」
「爸……」
「再養幾天,能下床了就跟我一起去賠罪。」
「爸?」沈讓拔高音調,難以置信。
「你瞪什麼瞪?以為挨頓打就算完了?」
沈讓脖頸一縮。
「出院之後想要安安穩穩地過活,我勸你最好不要有什麼小情緒,該道歉道歉,該低頭低頭,別犟著臭脾氣,有你吃虧的時候!」
一通教訓,沈讓不敢再有異議。
沈春亭沒有多待,說完了就走,期間沒有給魏明馨一個正眼。
「媽,我怎麼覺得爸今天不太對勁。媽?」
「……嗯?怎麼了?」
沈讓皺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剛才在走神?」
「沒……」
沈讓不信。
她笑了笑:「只是在想一些事。對了,你剛才說什麼?」
「你跟我爸……是不是又鬧彆扭了?」
魏明馨笑容微滯「別瞎說!我們能鬧什麼彆扭?」
「真的沒有?」
「……沒有。」
「媽,你頭髮有點亂,是不是出門之前沒梳啊?」
心頭咯噔一聲,竭力鎮定:「應、該吧。」
「應該?」
「哦,我接到電話就急著趕過來了,其他事也沒顧上。」
「媽,」沈讓眼眶泛紅,「這幾天辛苦您了。」
「傻兒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媽不辛苦,只要你能早點好起來。」
魏明馨取出棉簽,蘸水,給他潤了潤唇:「先忍忍,等過兩個小時緩過來了再喝水。」
「媽,你跟我爸真的沒鬧?」
「真的沒有。」
「我不想去道歉。」沈讓垂眸,音色沉沉,表情冷郁。
魏明馨動作一頓:「我知道你不服氣……」
「媽!你支持我?」
「但是,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沈讓眼裡的光黯淡下去,又恢復一派陰鬱。
「兒子,人要沉得住氣,就算報仇也不必急於一時。」
……
「東西呢?」
趙倫從褲兜里摸出一個黑色U盤,遞過去。
楚遇江抬手接過,交給後面的人。
兩分鐘后。
「江哥,檢查過了,沒問題。」
趙倫:「你要求的事我們已經做到了,今後井水不犯河水。」
楚遇江表情不變:「當然。」
說完,轉身離開,帶著兩個手下揚長而去。
趙倫目送三人背影走遠,扯了扯嘴角,輕舒口氣。
「倫哥,咱們這算沒事兒了?」
「嗯。」
「就這麼容易?」
趙倫一巴掌呼他腦門兒上,斜眼冷笑:「怎麼,非得把我倆的命交代在這兒,你才滿意?」
「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黃毛賠笑,抓抓後腦勺,「就覺得對方來勢洶洶,應該會玩把大的,可這會兒……也太好打發了吧?」
想起之前在小巷裡挨的那頓黑揍,黃毛現在還心有餘悸,忘不了那種單方面被碾壓的憋屈。
趙倫咬著煙頭,似笑非笑:「你懂什麼?那叫鬆弛有度。」
「啥意思?」
「之前緊著是想讓我們把事辦好,現在東西已經給他們,對方目的達到,自然不會再跟我們計較。」
「不是……哥,聽你這意思好像還挺推崇的?」
趙倫輕聲一笑:「這群人可不簡單……」
「有砰——那玩意兒,能簡單到哪兒去?我都看見了,別在腰上的。」黃毛比了個射擊瞄準的姿勢。
趙倫眼神一暗。
「哥,咱們現在安全了,接下來是不是該問那個豪門闊太要點兒零花錢?」
趙倫轉頭看了黃毛一眼:「你小子是不是早就開始惦記了?」
「嘿嘿……我是惦記『皇冠』那些嬌滴滴的小妞兒,等咱們拿到錢,也點頭牌來嘗嘗鮮!」
兩人各自笑開,表情卻透著如出一轍的算計。
……
黑色商務賓士內。
「江哥,回山莊嗎?」
「嗯。把中間的擋板升起來。」
「是。」
很快,前後座隔開,形成兩個獨立的空間,私密性極佳。
楚遇江拿出手機,熟練地撥通一個號碼——
「爺,東西拿到了,該怎麼處置?」
「毀掉。」
楚遇江起初一怔,但很快就明白過來。
對付魏明馨的方法有很多,卻唯獨用了這一種,甚至可以說不那麼光彩。
為什麼?
因為,那個老女人也想這樣對付沈婠!
雖然沒能成功,但有過這樣的念頭都是罪無可赦。
龍有逆鱗,觸者必死。
至於為什麼要毀掉錄像,很簡單,權捍霆這樣做是出於警告和報復,而不是為了抓人把柄以作要挾。
只要魏明馨付出了代價,錄像是去是留都無所謂。
楚遇江:「我會處理乾淨。另外……」
「有話直說。」
「我懷疑那兩個小混混手裡還有備份,可能會調轉槍頭勒索一筆。」
「不用管,隨他去。」
「是。」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魏明馨算是一腳踩進泥潭裡,想要拔出來,怕是要費點力氣。
就算真的拔出來,那腳也髒了。
蠢!
……
第二天,市中心醫院。
「媽,你手機響了很多次,還是接吧。」
魏明馨放下削到一半的蘋果,扯過紙巾擦了擦手,「好,你再等會兒。」
說完,拿出手機。
一串陌生號碼。
出於謹慎,她出了病房才按下接聽鍵。
「你好,請問哪位?」
「沈太太,恢復得不錯嘛?昨天才像個蕩婦一樣被幾個男人輪流……今天就穿上了冷漠高傲的外皮學人裝正經呢?」
女人瞳孔一縮:「是你們?!」
「是啊,記性不錯,又見面了。」
「瘋子!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怕動靜太大引來旁人,她只能壓抑地低聲咒罵。
那邊並不接茬兒,自顧自道:「昨天我們兄弟把片子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別說,沈太太你這身材雖然比不上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但也別有一番風情,這就像那熟爛的水蜜桃,跟剛結出來的澀果子還是有很大區別的,畢竟,鮮美多汁是不是?」
「閉嘴——」
「喲,惱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