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聖母白蓮,葯不夠猛(22更)
葉家三姐妹事不關已,高高掛起,暗地裡嘲笑孟佳玲剃頭擔子一頭熱,迎來的貴賓竟然是道催命符!
不過,大哥對葉臻和葉茂也是真的偏心過分了。
吃完飯,沈婠在葉家住下,明天一早還要去醫院見葉君豪。
葉臻這才得空將葉茂拉到角落裡,「阿茂,你跟姐說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別給我裝傻,你明明說要去R國談一份擱置下來的合同,為什麼轉頭就去了華夏,還找來一個姑娘。該不會你把人家……」葉臻瞪大眼,難以置信。
她的弟弟一向單純,也沒有那些豪門子弟的紈絝做派,怎麼會去糟蹋人家姑娘?
「姐!」葉茂急了,「你說什麼啊?根本沒有的事!」
權捍霆的女人,他又不是活膩歪了,想都不敢想。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把沈婠帶回家?你腦子裡究竟在琢磨什麼?」
「她是來幫我們的!」葉茂壓低嗓子,提防被人聽到。
殊不知,從沈婠出現在這個家裡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讓所有人產生了懷疑。
葉臻微愣:「幫我們?怎麼幫?」
葉茂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情:「……她明天會去醫院見爹地。」
葉臻瞳孔緊縮:「你要跟他們一樣爭遺產?!」
「姐!我們不一樣,比起二姑姑、三姑姑她們,我跟你才是正兒八經的繼承人!」
「夠了——」葉臻冷冷打斷,「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
葉茂抿唇,眼裡卻流露出倔強的神色,是慾望,是野心,是登高望遠的渴求。
葉臻彷彿不認識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了。
「阿茂,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教過你,咱們的出身本來就是不道德,不被承認的,能夠被爹地帶回葉家,沒有被丟棄在福利院,已經足夠幸運。我們怎麼還能去肖想不屬於我們的東西?」
「姐!」葉茂漲紅了臉,「不是這樣的!我們的出身並不是我們可以選擇的,母親將我們帶來這個世上,肯定不希望我們自輕自賤。」
「是這樣嗎?」女人眼中一片茫然。
「錯的是上一輩人,與我們無關。沒有誰生來就帶著原罪,我跟你又有什麼錯?」
「不……錯了,母親不應該給父親當情婦,也不應該生下我們!」
「姐!」葉茂低吼,近乎咆哮,「你為什麼要這樣想?為什麼啊?!」
他搖晃著女人的肩頭,希望把她搖醒。
葉臻美眸含淚:「阿茂,聽姐姐的,我們不要那些東西,憑自己的雙手一樣可以過得很好。雖然不能住別墅,開豪車,但生存絕對沒有問題。」
葉茂雙手無力垂落,不停搖頭,眼中是怒其不爭的頹喪,也是恨己窩囊的無奈。
他輕喃出聲:「現在已經由不得我們不要……」
可惜,葉臻並未聽清,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固定思維里,認為葉家能夠接受他們的存在已經是天大的仁慈,至於遺產,她從來都不敢想……
那不是他們該拿的東西,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所以,不能伸手!
絕對不能!
自己不可以,阿茂也不行!
「弟弟,你答應我,別跟他們搶好不好?」
「如果爹地一定要留給我們呢?」
一定?
「不……」葉臻搖頭,「不會的。」她強調了兩遍,也不知道在說服葉茂,還是在說服自己。
「我說如果。」葉茂看著她,目光灼灼,「不是我們搶的,而是爹地給的,這樣可以嗎?」
「不行!爹地給的,我們也可以放棄!對,可以放棄……」
葉茂眼底閃過深深的失望。
「你答應姐啊?」
「……好,我答應你。」
葉臻如釋重負:「那沈婠是不是可以讓她走了?」
「她是爹地請來的貴客,不是我們想讓她走,她就會走的。」
「這樣嗎?」
站在旋轉樓梯上的沈婠恰好將姐弟二人這番談話盡收耳中,難怪會說葉臻是「麻煩」,她現在懂了。
有個這樣的姐姐,葉茂沒被養廢已經是天大的造化。
但潛移默化之下,難免有些想法會被影響,生而原罪?
呵——
沈婠嗤之以鼻。
看來,葉茂想要的東西得先搞定葉臻才能拿穩。
究竟該用什麼辦法來挽救一個「真·聖母·小白花」呢?
葉臻離開之後,葉茂發現了沈婠的存在,表情一瞬間變得窘迫,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對不起,我姐她是那樣的……」
「一直都這樣?」
「嗯。我真的不懂,葉家人這麼欺負她,可她好像不知道委屈,也不會傷心,一點怨恨都沒有,甚至還掏心掏肺地對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好。」
沈婠沉吟一瞬:「你有沒有告訴她你被人策劃車禍,差點死掉?」
「沒有……我怕她擔心。」
「看來是葯下得不夠猛。」
葉茂疑惑:葯?什麼葯?
……
是夜,沈婠被安排在客房。
許是換了陌生的環境,她失眠了。
索性起來去花園走一圈,順便在腦海梳理一下葉家人的資料。
「更深露重,沈小姐還不休息嗎?」女子柔和的嗓音自身後傳來。
沈婠回頭,「月色正好,睡得太早豈不可惜?三小姐出現在這裡,難道也和我一樣,失眠了?」
來人是葉君豪的三妹,葉家三姑奶奶——葉惠。
「今晚的月亮的確很美,可惜,只能看著,不能觸碰。」她抬頭望天,未施粉黛的臉給人真實感,比起下午濃妝艷抹的樣子,沈婠覺得現在這樣更順眼。
「若是觸手可及,又如何令人嚮往?」
葉惠點頭:「是這個道理。」
沈婠勾唇,迎著夜風:「有些東西,只可遠觀,不可靠近。因為,你無法預料,那究竟是水中墨蓮,還是潛藏埋伏的鱷魚!」
「如果,我欲一探究竟呢?」
「可能會被吃掉。」
「但也有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沈婠:「這就要看,你想探究的那個東西究竟是不是具有危險性。」
女人神情一僵,眼中閃過哀色。
沈婠無波無瀾,心如止水。
出發當晚,她曾在權捍霆的有意引導下,做過一些有關葉家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