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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賭就賭唄,卸妝新手

  「六爺。」宋乾微微頷首。


  權捍霆看了他一眼,「你兒子不錯。」


  宋乾微愣,不由苦笑。


  敢情他的面子還不如自家傻兒子大?

  這就有點……傷人了。


  不過兒子被誇,當老子的也與有榮焉。


  很快,權捍霆買的電影場次開始檢票,與沈婠相攜離開。


  宋乾和魏宛央目送二人背影走遠,魏曉樂也安靜地看著,只有宋允浩那個小胖子,誇張地舒了口氣,彷彿逃過一劫。


  魏宛央收回目光,轉頭問宋乾:「那是沈總的男朋友?」


  後者頓了頓:「……應該吧。」


  「什麼叫『應該』?」女人皺眉。


  「他們沒有公開。」


  「可已經在一起了,不是嗎?」


  宋乾揚起一抹笑,意味深長:「在一起不等於就是男女朋友,是男女朋友也不代表能夠攜手一生。」


  魏宛央皺眉:「你什麼意思?」


  「別人的事,你管這麼多幹嘛?」男人語露不滿。


  「沈婠不是別人。」


  宋乾被她的態度氣笑了:「上次教你的那些都忘狗肚子里去了?沈婠幫你,是因為她需要這麼做,其中有利可圖。就算不是你魏宛央,換成任何一個對她有用的人,沈婠都不介意在關鍵時刻伸出援手,這叫『施恩於人』,之後才好『挾恩以報』。」


  「宋乾,別用你那套事故的商人理論衡量所有人。」


  「但事實如此,不是嗎?」


  魏宛央點頭:「是。但有一點你要搞清楚,沈婠本來就沒有任何義務幫我,換句話說,哪怕她冷眼旁觀,也無可指摘。」


  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她看著宋乾,繼續道:「如果我真那麼沒用,也當不起沈婠這個人情。」


  宋乾被她一番「我有用我驕傲」的理論氣得胸口疼,忍不住罵了句:「蠢驢!」


  魏宛央臉色驟沉:「你再說一遍?」


  「……」宋乾開始裝鵪鶉。


  「以後別在我面前說沈婠壞話,反正,說了我也不信。」


  「……」


  「你一個大男人,整天嚼舌根,和那些嘴碎的長舌婦有什麼區別?」


  長舌婦?!


  宋乾氣得冒煙,可他偏偏沒什麼立場反駁。


  現在回想起來,剛才那番話的確有搬弄是非的嫌疑。


  「媽媽,什麼叫『長舌婦』?」魏曉樂仰頭,一臉好奇。


  魏宛央隱晦地看了宋乾一眼:「就是……」


  「我知道!我知道!」一直沒說上話,企圖尋找存在感的小胖墩自告奮勇。


  「你?」魏曉樂十分懷疑。


  「長舌婦就是喜歡講壞話的女人,可討厭了!」他媽媽就這麼罵過別人。


  魏曉樂詢問的目光投向魏宛央,後者點點頭,給予肯定回答。


  宋乾:「……」你們這一個兩個,都當我是死的嗎?!


  女人輕飄飄看了他一眼:「說話注意,別教壞孩子。」


  「……」


  「不管沈婠出於什麼目的,她幫了我是事實。」


  宋乾撇嘴,「行行行,你說的都對!」


  「知道就好。」


  「……」靠!沒結婚前就這麼憋屈,結了婚還得了?

  「另外,」魏宛央忽然正色,「你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


  「哪句?」


  「在一起不等於就是男女朋友。你想表達什麼?」


  宋乾皺眉:「都說了讓你別管這麼多。」


  魏宛央盯著他,目光淡淡,大有不說不罷休的架勢。


  男人頭疼,想了想,沉聲道:「他們兩人的關係,一天不擺到檯面上,就一天存在變數,這裡面可能發生的意外實在太多。」


  「已經在交往,難道還不算確定關係?你跟沈婠男朋友熟嗎?」


  宋乾嘆了口氣,搖頭:「我倒是想熟,可惜人家看不上眼。」


  能讓一向自負的宋乾說出這種話,魏宛央就是再傻,也該猜到那個男人身份不一般。


  也對,能摘下沈婠這朵高嶺玫瑰的男人,又怎會普通?

  「但沈婠樣貌和家世都不錯……」可聽宋乾的意思,好像在說沈婠和那個男人之間差距太大,可能會有很多變數。


  「沈婠是優秀,但六爺卻高不可攀。」


  魏宛央冷笑,他承認那個男人的確出眾,光站在那兒就有一股無形的氣勢震懾人心,連宋允浩這種熊孩子都被整治得服服帖帖,可——


  「那又如何?只有男人配不上沈婠的份兒。」


  宋乾嗤笑一聲,不以為然。


  作為男人,他更了解權捍霆。這是個天生的強者,註定不會耽於兒女私情,他還有更深更大的抱負,更高更遠的追求。女人只是錦上添花,絕對不會成為必需品。


  魏宛央眉心驟擰:「你這是什麼態度?」


  呵,男人,就那德行!

  全都是大豬蹄子,包括眼前這隻!


  宋乾輕咳一聲,藉以掩蓋心虛,「差不多行了,咱們是出來看電影,不是討論人家八卦的。」


  「宋乾,」女人忽然抬頭,四目相對,她莞爾一笑:「我們打個賭吧。」


  「?」


  「就賭婚禮當天,沈婠是一個人來,還是帶上男朋友一起。」


  「別逗了。」


  「怎麼,你不敢?」魏宛央挑眉,眼神帶著幾分挑釁。


  「賭就賭!」宋乾脫口而出。


  他知道這是激將法,但沒關係,因為魏宛央一定會輸。


  首先,沈婠如今的身份說好聽點是「沈家三小姐」,說得不好聽那就是個「私生女」。


  而六爺何許人?


  漕運大佬,天之驕子。


  兩人的身份就已經很不對等。


  「六爺的女人」可以有很多,但「六爺的女朋友」,更甚至「六爺的妻子」,卻只有一個。


  他不認為沈婠那點道行可以征服大佬,成為「例外」。


  其次,無論宋凜那一樁,還是買入飛揚股份那一件,權捍霆都只在背後發力,也許就一句話的事兒,反正吩咐下去,自然有人代勞,可見沈婠在他心目中也不是那麼重要。


  宋乾:「如果你輸了,新婚之夜我要享受丈夫的權利。」


  魏宛央脖頸泛起嫣紅,一直蔓延到雙頰。


  男人看得兩眼發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從魏宛央答應結婚,到現在,宋乾一次也沒碰過她,不是不想,而是她反抗得厲害。


  如今機會送上門,傻子才不要!


  他已經惦記很久了……


  「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反正也不過說說而已,嘴把式……」


  「好!」女人咬牙,「相反,如果你輸了,從今往後不準再對我動手動腳!」


  「成交!」


  四目相對,火光迸濺。


  ……


  在放映廳坐下、靜待電影開場的權捍霆和沈婠,絲毫不知自己已經成為別人打賭的對象。


  權捍霆選的是一部愛情片,叫《契約情侶》。


  由大滿貫影后韓朔主演,講的是當下熱門話題——姐弟戀。


  女主今年三十五歲,事業有成,生活精緻,而且在性方面相當開發。


  她有過很多炮友,且每個男人都相當優秀,有上司、下屬、朋友、同學……


  總之,睡遍天下無敵手。


  因為害怕孤獨,所以她喜歡刺激。


  原本這應該是個瀟洒奔放、美麗張揚的女性,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她喜歡這種單身狀態,並且享受不同男人帶給她的不同感官體驗。


  可生活並非事事順遂。


  女強人也有個操心婚姻大事的老媽。


  這位母親和絕大多數父母一樣,都希望兒女有個好歸宿,結婚生子,像正常人那樣安穩一生,平平淡淡。


  所以,「相親」這個熱點話題也自然而然出現在了影片中。


  女主在母上大人的威逼之下,見了一二三四五……個相親對象,並且個個都是奇葩。


  禿頂的海歸博士,創業成功的鳳凰男,看似魁梧但各種娘炮的健身教練……


  女主當場就給懟回去了。


  此處,收穫一堆觀眾的笑聲。


  連沈婠也忍不住唇角上揚:「韓朔已經四十多歲了吧?」


  「嗯。」


  「看上去一點不像。」


  權捍霆不知想到什麼,點了點頭:「她很會保養,在飲食方面非常克制,鍛煉也從不落下。」


  「你怎麼知道?說得好像你見過一樣。」


  「嗯。」


  沈婠抬眼:「『嗯』什麼?」


  權捍霆:「我見過。」


  沈婠挑眉,可轉念一想,權捍霆這樣身份的人想見一個明星還不簡單?哪怕是大滿貫影后,那也得偶爾接個通告不是?


  「沒看出來,你還追星啊?」她打趣,目露揶揄。


  「不是追星,是本來就認識。」


  沈婠還想追問,還沒來得及開口,前排一個中年女人突然回頭,表情十分不滿——


  「要聊天出去講,別打擾其他人。」


  沈婠沒有再問,權捍霆也不說。


  關於韓朔的話題就這麼跳過了。


  女主角混時尚圈,做雜誌的,一次工作中邂逅了一個小鮮肉模特,二十齣頭,還不到法定結婚年齡。


  一開始在工作地點遇見,小鮮肉對這個傳說中的女魔頭啪啪噠。


  女主一罵他,他就用小奶狗一樣濕漉漉的眼睛把她盯著。


  都怪男色惑人,女主有那麼一丟丟不忍心。


  第二次在酒吧遇到,小鮮肉見女主喝得爛醉,主動送她回家,不僅耐心地替她換上睡衣,還動作溫柔地幫她卸妝擦臉,期間一直羞噠噠,各種難為情。


  然後,一群少女心觀眾就這樣被俘虜了。


  尖叫此起彼伏。


  「啊啊啊——小奶輝好帥!」


  飾演小鮮肉,即本片男主的演員,名叫賀湛輝,當紅流量小生,因為皮膚白,性格軟,萌萌噠,被粉絲稱呼為「小奶輝」。


  再看權捍霆,跟在座大部分男觀眾一樣,目露嫌棄。


  「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這種……」娘炮?

  最後那個詞,他沒說出來,但沈婠立馬就能猜到。


  「沒點陽剛之氣,不像個男人。」六爺吐槽第二彈。


  沈婠聳聳肩,「只能說,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權捍霆強勢扳過她下巴,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那你呢?你喜歡這種?」


  「不,」沈婠一本正經,「我喜歡你這種老狼狗。」


  我喜歡你這種……


  六爺聽到這裡,十分滿意,通體舒暢

  但「老狼狗」是個什麼玩意兒?!

  狼狗就算了,為什麼要加個「老」字?


  「你說我是什麼?」


  「老狼狗啊。」沈婠眨眼,清純又無辜。


  權捍霆腮幫一緊,癟了半晌才賭氣般擠出一句——


  「爺不老!」


  沈婠不予理會,拿開他的豬蹄子,繼續看電影。


  六爺又生氣,又甜蜜。


  她剛才說喜歡他這種……


  男女主一來二去滾了床單。


  女主特別滿意男主的身材和爆發力,當然,還有那張盛世美顏,覺得依自己目前的能力,包養一個小鮮肉絕對不成問題。


  而小鮮肉呢也特別上道,對女主千依百順,就差搖尾巴了。


  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男主會做菜,會打掃,會在女主來例假的時候煮好紅糖水,性格相當黏人。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想通過女主的關係多接點活干,多賺點錢寄給鄉下吸血鬼一樣的父母,但他一直很有分寸,從不為難女主,甚至連主動開口都緊張兮兮,慫怕慫怕的。


  所以,當這種小心思被呈現出來的時候,並不會讓人覺得討厭,相反觀眾還會同情這個被家庭拖累的傻孩子。


  期間,女主意識到自己這樣的狀態不對,幾次想要快刀斬情絲,但每次都捨不得。


  在影片將要結束的時候,男主的遭遇讓觀眾同情心升至頂點,也讓女主徹底認清自己的內心,勇敢地選擇與他攜手步入婚姻。


  雖然遭遇了女主父母的強烈反對,但最終還是修成正果。


  歡笑與淚水齊飛,虐點與甜餅俱在。


  以男女主角為縮影,揭示了當今社會年輕男女「恐婚現象」,姐弟戀也是個相當不錯的切入點。


  電影結束,在片尾曲中,觀眾有序退場。


  沈婠被權捍霆護在懷裡,隔開擁擠的人群。


  稍稍抬頭,就能看見男人剛毅冷硬的下頜線條,她忽然覺得無比心安。


  出了電影院,沈婠問他有什麼感想。


  權捍霆:「吃軟飯的男人,要不得。」


  最開始男主窮到交不起房租,被房東掃地出門,全靠女主收留,連買菜錢都是女主每天準備好放在鞋柜上。


  「人家後來能掙到錢了。」沈婠反駁。


  「那也是個廢物。」


  「嘖。」


  權捍霆忽然低頭看她:「怎麼,你好像有異議?」漂亮的眉頭皺得死緊。


  「雖然一開始不會賺錢,但人家也有其他優點。」


  「比如?」


  「身材好,顏值高,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繡花枕頭而已,中看不中用。至於做飯,如果有錢大可直接請保姆,說白了,還是窮給鬧的。」


  沈婠一噎:「……小鮮肉性格好,脾氣好。」


  「那叫軟骨頭。」


  「人家會幫女主換睡衣,熬紅糖水。」


  「嗤——你在床上哼哼唧唧不想動的時候,哪次不是爺抱你去洗澡,幫你穿睡衣?」


  沈婠氣得擰他腰上嫩肉,耳根逐漸漫上紅暈:「我在說電影情節,你老往自己身上扯幹嘛?」


  六爺冷哼,傲嬌非常:「有對比,才有高下。嘶……你輕點。」


  沈婠愈發用力。


  男人不知被觸到什麼敏感的地方,渾身一僵:「再擰下去,你要隨時做好滅火的準備。」


  沈婠見他雙眸沉沉,暗光涌動,頓時就慫了,立馬收手,被權捍中途截下,十指緊扣。


  「小鮮肉會卸妝,你會嗎?」


  沈婠至今還記得權捍霆問她「卸妝水」和「拆彈器」有什麼區別的一幕,簡直笑死個人。


  顯然,權捍霆也沒忘,表情窘到不行。


  「怎麼不說話?剛才不是還反駁得頭頭是道?」


  「……」


  小鮮肉這一茬兒,在六爺無聲的沉默中,暫且揭過。


  兩人又在附近逛了會兒夜市,才回東籬山莊。


  沈婠徑直上樓,權捍霆留在客廳。


  陸深最近挺老實,沒怎麼出去鬼混,這會兒窩在沙發上看《動物世界》。


  權捍霆走過去。


  陸深把長抻的兩條腿規規矩矩收好,叫了聲——「六哥。」


  「嗯。」


  陸深繼續看電視,這一期講的是毒蛇,他覺得還挺有趣。


  「咳……」權捍霆握拳,輕咳一聲。


  陸深沉迷電視,無法自拔。


  「咳咳咳!」


  還是沒反應。


  「小七。」這回不用暗指,改用明示。


  「……啊?六哥,你叫我?」


  「嗯。」


  「有事嗎?」目光從電視屏幕移開,落到權捍霆臉上,見他一臉嚴肅,陸深心下咯噔。


  他最近沒犯錯,也沒去招惹沈婠,就調戲了一下Lolita,六哥不會因為這個就收拾他吧?


  「那個……卸妝水……」


  「啥?」陸深懷疑自己耳朵可能出了點問題。


  權捍霆深吸口氣,「我說,卸妝水!」


  咕咚——


  陸深咽口水,「卸、卸妝水,然後呢?」


  「應該怎麼用?」


  「……」


  陸深見鬼一樣的眼神盯著他。


  權捍霆眉心驟緊:「知道,還是不知道?」


  「知、知道的。」


  「說一下步驟。」


  雖然電影裡面有卸妝的情節,但沒有詳細過程,只一筆帶過,所以權捍霆才來請教陸深。


  小七平時最臭美,房間里瓶瓶罐罐一大堆,經常往臉上搗鼓這樣膜、那樣乳的。


  權捍霆當然第一個找上他。


  「這個卸妝水呢,常見的有兩種,一種是膏狀,一種是水狀。通常膏狀的啫喱需要在沾水之前就塗到臉上,而水狀的就要麻煩一點了,化妝棉蘸濕,然後擦臉基本就行了。但是精細一點的話,還有專門針對眼部和唇部的眼唇卸妝液……」


  權捍霆被科普了一刻鐘。


  「走。」


  陸深略懵:「去哪兒?」


  「你房間。」


  「做什麼?」


  「實驗。」


  就這樣,陸深被半強迫著帶上樓,進去房間,然後小雞崽一樣被拎到浴室。


  「哪個?」權捍霆看著面前攤開的一堆瓶瓶罐罐,不由皺眉。


  「六哥,我平時就保養一下皮膚,不化妝的。」


  「所以?」


  「咳……我沒卸妝水那種玩意兒。」他愛惜自己的臉沒錯,可又不是娘炮,什麼口紅、粉底、眼線筆那些東西通通用不著,自然也就沒有準備卸妝水。


  「那個……」陸深試探道,「我能問一下,你突然搗鼓卸妝水幹嘛?」


  直覺告訴他,這事兒跟沈婠脫不了干係!

  權捍霆一記冷眼過去。


  陸深乖乖閉嘴。


  「你用來洗臉的是什麼?」


  「洗面奶啊!男士薄荷味兒的,嘿嘿……」


  「哪個?」權捍霆自眼前掃過。


  陸深挑出來,遞給他:「喏。」


  權捍霆打開,擠了一坨在手心兒:「夠不夠?」


  「啊?」


  男人眉毛一跳,耐著性子:「我說,這個分量夠不夠?」


  「夠、夠了。」


  今晚的六哥怕是撞鬼了吧?可怕!

  權捍霆:「過來。」


  小七爺瑟瑟發抖。


  「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六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陸深抱住他手臂,可憐兮兮。


  權捍霆:「……」


  「我再也不調戲Lolita,不罵沈婠是狐狸精了。真的!我發四……」


  權捍霆頭疼,無奈道:「我只想幫你洗個臉。」


  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陸深差點嚇尿。


  「你,幫我,洗臉?」


  「滾過來!」


  「六哥,我懷疑你要往我臉上抹硫酸……」


  「別廢話,瞧你那慫樣兒!」


  最終,陸深視死如歸地把臉貢獻出去,戰戰兢兢地讓權捍霆給他塗洗面奶,揉揉搓搓,然後沖洗乾淨。


  弄完以後,他感覺自己在天堂和地獄遊走了一圈兒,終於回歸人間。


  萬幸萬幸……


  「嗯,實驗效果不錯。」權捍霆嘀咕一聲,然後丟下某七,轉身離開。


  ------題外話------


  大家猜猜,婚禮六爺會不會去呢?


  A、會;B,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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