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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認真美婠,隱晦拒婚

  沈婠到家的時候,飯菜已經擺好,人也到齊。


  「大忙人終於回來了?真是難得!」沈嫣嬌著嗓子,陰陽怪氣。


  沈婠並不接話,洗了手,接過傭人遞來的毛巾擦乾,方才開口,卻不是對著沈嫣,而是自顧自,仿若閑話家常般——


  「教授布置了新項目,要求敲定研究思路才肯放人,回來的時候又趕上晚高峰,堵在高架橋上,所以耽擱了不少時間。」


  整個過程沈婠臉上都帶著笑,恬靜安然。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那個剛入沈家唯唯諾諾、怯怯弱弱的小丫頭,如今已有閨秀之風。


  不驕不躁,淡定從容。


  沈嫣覺得自己被人無視了,咬牙暗恨,正準備開口回懟,卻被沈春江出言制止——


  「學習是正事,晚一點也不要緊。這段時間聽你小叔說,你在學校適應得還不錯,昨天的模擬實踐還奪了冠,力挫秦家小子……」說到這裡,饒是沈春江再深沉自持也不由流露出滿意的微笑。


  為人父者,有誰不希望自家兒女皆優秀?


  大女兒折了,他還有個璞玉般的小女兒,只要精心雕琢,不怕不成器。


  思及此,沈春江心情大好。


  「行了,開飯吧。」


  期間,還用公筷親手為沈婠夾菜:「你太瘦了,多吃點。」


  「謝謝爸。」


  儼然一派父慈女孝的場景。


  沈謙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


  楊嵐狠擰了兩下眉頭,眼中隱約可見厭煩之色。


  沈嫣則氣得胃疼,任憑滿桌佳肴,她卻倒盡胃口,礙於沈春江的袒護,她只能朝沈婠狠瞪兩眼。


  不知想到什麼,沈嫣忽然收起怒容,變得平和冷靜,而這樣的安然之下卻暗藏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歡喜,又或者說……得意?

  沈婠咽下一塊排骨,唇畔浮現一抹微笑。


  有意思……


  相信用不著她開口,沈嫣自己就會主動說出來。


  果然——


  「媽,禮物都買好了嗎?」


  楊嵐一頓,想到這件事她臉上的不滿也逐漸轉為笑容,可見,的確是件「大好事」。


  「放心,都備齊了。春江——」她轉眼看向丈夫,「明天記得把上午空出來,畢竟要走明面上的禮節了,總不能像前幾次那樣就我一個人去。」


  沈春江沒意見,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沈婠適當流露出好奇的目光,卻十分懂事地沒有瞎問,小心翼翼,又乖巧無比。


  因為這個時候開不開口都一樣,有人想讓她知道就一定會自己跳出來戳破——


  「婠婠,看你的樣子好像很茫然?」沈嫣叫得親熱,只是那雙眼睛里全是對她的輕蔑與譏諷。


  「你們在說什麼?」嗯,遞個梯子。


  「我要跟祁哥哥訂婚了。」含羞帶怯,面若桃花。


  但凡沈婠對祁子辰有任何想法,這會兒恐怕都會被沈嫣矯揉造作的樣子噁心到,可惜,她已經有了更好的權捍霆,哪裡還有地方裝下她的「祁哥哥」?

  但沈婠還是忍不住皺了下眉,在她的計劃里,沈家和祁家若是聯姻,強強結合,將來一定會對她造成不小的阻礙。


  從這個層面上講,她是不樂意看到祁子辰娶沈嫣的。


  殊不知沈婠這番表現落在某人眼裡,就成了苦澀與心碎的寫照,沈嫣暗罵「活該」。


  一個情婦生的賤種,憑什麼和她搶男人?


  心機再深,花樣再多,裝得再像又怎樣,最後的勝利者只會是她沈嫣!

  「咦?你怎麼不說話了?不應該為我高興嗎?」


  此話一出,沈春江和楊嵐同時皺眉,連沈謙都忍不住抬眼看向沈婠。


  後者噗嗤一聲,笑靨如花:「二姐動作真快,我差點沒反應過來,畢竟,你還在讀大學呢,以為你要多玩幾年,沒想到比大姐都要先嫁出去。」


  「你什麼意思?」沈嫣倏地冷臉。


  沈婠眨眼,略顯茫然:「我就是覺得二姐效率高,沒……別的意思啊!」


  「你!」


  「二姐,我……說錯了什麼嗎?」無辜無害,忐忑不安。


  「好了!」沈春江最先看不下去,冷冷看向沈嫣:「婠婠哪裡惹到你?一而再,再而三找她麻煩,連說句話也要揪著不放。小嫣,你既然已經是談婚論嫁的人了,以後就把你那些怪脾氣、壞毛病收斂著點。婆家不比自己家,你是去給人當媳婦兒,不是當女兒的!聯姻不是結仇,別丟了沈家的臉,讓外人看輕!」


  這話已經不是簡單的批評,而是嚴厲到了「教訓」的程度。


  沈嫣難以置信,「爸爸……」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一股從未有過的委屈和難堪湧上心頭,徹底澆熄了她內心因婚事滋生的優越感。


  沈春江看著她眼裡泛起的淚花花,到底是自己寵愛的女兒,面色稍緩,語重心長安慰道:「不是爸爸故意打擊你,這些東西你自己心裡要有數。你要是能像阿如和婠婠一樣省心,我也不至於說這些。」


  前面還好,後面那句非但沒能讓沈嫣心裡好過一點,反而更生氣了。


  飯後,沈婠找到沈春江:「爸,您在電話里叫我回來有什麼事嗎?」


  「哦,沒別的事,就想一家人坐下來吃頓飯而已。」


  沈婠笑意不改,從剛才沈嫣飯桌上的表現,多半是想趁機炫耀,才借沈春江的口叫她回來。


  嗤——


  還真是不遺餘力要噁心她!

  沈春江:「你一個出去住還習慣嗎?」


  沈婠:「一開始不習慣,慢慢就好了。」


  「嗯,在哪個小區?」


  沈婠報了名字。


  她上輩子就養成了萬事周全的習慣,哪怕是個煙霧彈,也要放得有模有樣。雖然常住東籬山莊,但她還是在學校附近的一個高檔小區租了一室一廳。


  「那個樓盤安保情況還不錯,錢還夠用嗎?」


  沈婠保持微笑,沒有說話。


  沈春江經過腦補之後當成了「羞於開口」和「苦澀神傷」。


  「你跟我來書房一趟。」


  十分鐘后沈婠從裡面出來,笑容還是那個笑容,但包里卻多了張二十萬的支票。


  她路過客廳的時候跟楊嵐打招呼,「阿姨,我先走了。」


  楊嵐專心致志看電視,狀若未聞。


  沈婠也不生氣,笑著離開。


  這也是個不幸的女人,遇上沈春江那種渣男,遲早有一天會爆發。


  上輩子是什麼時候呢?


  哦,那個人被沈春江領回家的時候,楊嵐就再也坐不住,朝黑化的道路越奔越遠……


  珍惜現在這個溫吞隱忍的「沈太太」,不久的將來可見看不到了。


  「這就要走?」路過花園,一道熟悉的嗓音出現在身後。


  沈婠駐足回頭,莞爾淺笑:「嗯,明天還有課。」


  沈謙站在離她三步遠的位置,漆黑暗沉的眼眸里翻湧著陌生而複雜的情緒,「為什麼搬出去?」


  明知故問!


  心裡這麼想的,沈婠話卻沒這麼說,平靜道:「為了方便。更何況,只是暫時,還不算徹底搬出去。」


  「你在撒謊。」他一字一頓。


  沈婠沒有半點心虛,很佛系地回應:「隨你怎麼講。」


  然後,拉開車門,坐上去,發動引擎駛離老宅。


  暮色下,男人挺拔的身影佇立良久,直到後視鏡再也看不見,沈婠也沒發現他動過。


  像座凝固的雕像。


  ……


  回到東籬山莊,已是皓月當空,繁星滿天。


  沈婠停好車,剛開門進去,就被一雙大掌掐住兩邊側腰,然後把她整個人往肩頭一扛。


  鼻尖傳來熟悉的味道,沈婠將呼之欲出的尖叫又咽了回去。


  一記粉拳捶在男人後背,不輕不重,更像打情罵俏。


  「你幹嘛?!我自己會走!」


  「為什麼不叫?」權捍霆踩著慵懶的步伐,朝二樓走去。


  一樓沒開燈,也沒人,黑暗掩蓋下,正好可以為所欲為。


  沈婠趴在他肩頭,倒也不難受,聞言,嘴角抽出:「我為什麼要叫?」


  「因為,我想聽。」


  「變態。」


  「嗯,再罵一句聽聽。」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脅,他是真的想聽。


  沈婠無奈又憋屈,被他這股沒皮沒臉的浪勁兒氣得說不出話。


  等進了主卧,權捍霆把她放到床上,沈婠才開口:「你現在是越來越惡趣了。」


  「媳婦兒調教得好。」


  「我可沒教你當抖M。」


  等沈婠進了浴室洗澡,權捍霆打開手機,進入「查查一下」主頁,在搜索框里輸入「抖M」。


  指一種心理傾向和人物性格,其中字母M源自英文單詞Masochism的首字母縮寫形式,意為具有嚴重受虐傾向的人。


  六爺:「……」


  剛才他是讓沈婠再罵他一句來著?

  「我洗完了。」女人挾裹著一身水汽從裡面出來,長發披墜在身後,帶著凌亂的美感和潮濕的誘惑。


  權捍霆趕緊退出頁面,手機鎖屏,再放到茶几上。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沈婠並未察覺,找了條幹毛巾擦頭髮:「你趕快去洗。」


  「哦。」


  權捍霆洗完,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腹肌勻稱,還附著著晶瑩的水珠,皮膚是真白。


  沈婠毫無壓力地欣賞著,雖然看過很多次,但每次依然會被驚艷到。


  「好看嗎?」


  她點頭:「好看。」實話實說。


  權捍霆撲上來,一副垂涎欲滴的餓狼模樣。


  沈婠抬手抵在男人胸前,頓覺好笑:「知道你這個樣子像什麼嗎?」


  「什麼?」


  「泰迪犬。」


  「?」


  「干天乾地干空氣。」


  六爺:「……」


  他居然是狗?!


  最後,沈婠還是沒讓他得逞,給了一記綿長又火熱的親吻之後,抱著筆記本坐到床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權捍霆尤不死心,蹭過去,「你拿電腦做什麼?」


  「完成作業。」


  接下來的時間,沈婠一直專註地敲擊鍵盤,偶爾上網檢索相關資料和論文。


  一開始權捍霆還想博關注,但沈婠根本不理他。


  任憑熱情似火,我自沉靜如故。


  某人覺得自己被冷落了,有點不開熏。


  沈婠像是察覺到他的情緒轉變,伸手抓了抓男人下巴,權捍霆舒服地半眯雙眼,什麼怒氣、委屈和不滿通通煙消雲散。


  「乖,等我把事情做完。」


  「然後呢?」權捍霆追問,眼底掠過一道邪肆暗光。


  沈婠挑眉:「你覺得?」


  「爺說了算,你不能拒絕。」


  「……可以。」


  得到保證,權捍霆不鬧了,安安靜靜坐在旁邊看她做事。


  起初還不以為意,後來越看越驚訝。


  沈婠在做一項管理數據統計,其中又需要用到金融分析方法,尤其是帶不確定變數的公式。


  可以看出她在這方面還很生疏,經常需要從相關論文里找例題,然後逐字逐句地看大段枯燥的分析,但她很聰明,反應也快,學習能力更是驚人。


  差不多看完兩個案例之後,她就能舉一反三運用到自己的研究里。


  這不僅需要聰明的頭腦,還需要強大的耐心。


  權捍霆再次對自家媳婦兒刮目相看,他知道沈婠有心計,更有手段,整治人的辦法不比他這個當「大佬」的少,從上次給宋凜設下的連環套便可見一斑,卻沒想過她的聰明也可以轉移到學術研究上。


  他眼光怎麼就這麼好呢?


  男人心頭跳躍著一絲興奮,隱隱得意。


  沈婠是個嚴格的人,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這種嚴格不僅表現在對待下屬,更是在自我要求方面被貫徹到底。


  比如此刻——


  她一旦沉下心來去做一件事,就不會被外界影響,包括誘人的「男色」。


  權捍霆就坐在旁邊,凝視著女人嚴謹沉思的側臉,心跳一下接著一下,不受控制。


  都說認真的女人最美。


  以前他沒見過,所以不信,如今見識了,便深信不疑。


  當時針指向十一,沈婠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合上電腦。


  下一秒,就被男人抱起來扔到床上。


  「下面,該輪到爺表演了。」


  壁燈映照下的男人,輪廓深邃,相貌英俊,漆黑深邃的眼瞳之中涌動著一股邪魅。


  誰說只有女人才會引誘?


  這樣的權捍霆也不遑多讓。


  沈婠整顆心都酥了,眼中防備漸漸卸下,逐漸轉變為渴望,「阿霆……」


  長夜漫漫,旖旎無邊。


  第二天,沈婠在被生物鐘叫醒之後,沒有起床跑步或者練瑜伽,而是選擇多睡半個鐘頭。


  昨晚兩人鬧得太瘋,她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


  然而她必須承認,這不全是某人的鍋,還有她自己……


  軟玉溫香在懷,權捍霆也捨不得起床。


  兩個就這麼睡到七點半,沈婠還要去上課,不得不爬起來。


  「請個假?」男人赤膊靠坐在床頭。


  沈婠已經掀開被子,穿著內衣褲下床,扯過睡衣披在身上,去浴室洗漱。


  男人火熱的視線一直尾隨,她也懶得管了。


  七點五十,兩人下樓吃早餐。


  熱情的Lolita迎到樓梯口,「六爺,夫人吃早餐啦~吃早餐啦~」


  不僅揮舞著機械臂,還在電子眼裡呈現出兩顆小桃心。


  沈婠摸摸她的頭:「乖。」


  「夫人好溫油呀!開心~」說完,開始轉圈圈。


  等權捍霆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Lolita停下來,「六爺,你不摸我嗎?」美少女大眼眨巴眨巴。


  某人很高冷地回道:「不摸。」


  Lolita有些沮喪,聲音down下來,沒有之前那麼興奮了:「為什麼呢?」


  「不想摸。」


  「哦!我知道了——」美少女式興奮,「你只想摸夫人!哼!歧視本寶寶,不跟你玩兒了。」


  說完,高冷地朝飯廳奔去,「夫人~夫人~你再摸摸人家啦~」


  看完全程的陸深沒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


  權捍霆回頭,便見某傻七樓梯下到一半,站在中間,嘴皮子快咧到耳後根了。


  「好笑嗎?」


  陸深秒慫,「不……不好笑……」但嘴角卻在可疑地抽搐。


  權捍霆就這樣定定看著他,就在小七爺一顆心開始拔涼拔涼的時候——


  「把眼屎弄乾凈再下來吃飯。」


  陸深:「?!」


  眼屎?他有嗎?


  抬手一挖——靠!還真有!


  羞臊的小七爺掩面沖回房間,洗面奶、清潔儀、漱口水、修眉刀通通翻出來,往自個兒臉上搗鼓……


  飯廳。


  胡志北:「弟妹今天臉色不太對,是昨晚沒休息好嗎?」


  沈婠:「……」


  「嗯,折騰得有點晚了。」權捍霆沒羞沒臊地點了點頭。


  胡志北還沒反應過來,他昨晚半夜才到家,回屋就睡了,也不太知道情況,「要不要讓鄒先生來號個脈,開些靜氣凝神的方子?」


  權捍霆想了想:「也好。」


  但不是靜氣凝神,是補腎養虧。


  沈婠一隻手放在桌下,對著某人側腰就是一通狠掐。


  「嘶……」


  「老六怎麼了?你不會也不舒服吧?」


  「沒有,很舒服。」


  沈婠:「……」


  這人沒救了。


  吃完早餐,權捍霆提出送她去學校。


  沈婠不想自己開車,正好。


  ……


  同一時間,祁家老宅。


  雖然比不上沈宅的恢弘古樸的,但也算端莊大氣。


  「沈先生,沈太太,二位請隨我來——」


  進到客廳,祁母迎上來前,盈盈帶笑:「你們來了,坐。管家,把茶水送上來。」


  楊嵐把手上的東西遞給她:「小小心意,有你最喜歡的血燕。」


  「你也真是,來就來,怎麼還講這些虛禮?」


  「應該的。」楊嵐溫和一笑,「等將來成了一家人,我可半點不會客套了。」


  祁母臉小笑容一頓,很快又遮掩過去。


  楊嵐並未察覺,目光掃視一圈,「怎麼不見你家那位?」


  她指的是祁父。


  之前都由祁太太出面招待她,但今天沈春江也來了,祁先生遲遲未現身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更何況,他們並未臨時拜訪,之前就約好了時間。


  再怎麼也不會見不著人。


  「阿嵐,實在對不起,老祁他今天有急事,所以一大早就走了。」


  楊嵐微微擰眉,但很快又舒展開,問:「什麼急事?」非要在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去做?

  祁太太顯然聽懂了這話隱含的意思,可她也很無奈啊。


  只能硬著頭皮:「實在是不趕巧,要不,我們再約時間?」


  沈春江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臉色越來越冷,忽然起身:「走吧。」


  楊嵐深深看了祁太太一眼,「那就再約吧。」語氣寥寥,眼中已有冷淡之意。


  祁太太送到門邊,看到車駛出大門,她才漾開一抹苦笑。


  都說孩子是父母的債,她家子辰安靜乖順了二十多年,怎麼就在婚事上犯了倔?

  「走了?」


  祁太太轉身,怒目直瞪:「你躲啊?有本事永遠別出來!」


  祁泰摸摸鼻子,老臉微辣:「哎呀,你別生氣嘛,這不是三兩句話就搞定了,多簡單?」


  「你——」祁太太渾身顫抖。


  氣的。


  「好了好了,至於嗎?」祁泰趕緊上前拉她的手,放低姿態,服軟道。


  祁太太一把揮開:「失信於人,反倒讓我出面頂著,你是沒看到沈家那兩口子的表情,恨不得把人給拆了,你還敢大言不慚說這事兒簡單?!」


  「那有什麼辦法,兒子不同意,我們總不能強迫他吧?」


  ------題外話------


  大家覺得這婚事到底能不能成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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