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識破盤問,真正物歸原主
餘光瞥見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兩人腳下猛滯,陸深愈發來勁:「喂!你到底出不出來?大家都是成年人,做錯事情要負責的!」
「沈總……」譚耀擔憂地朝身旁看了一眼,卻見沈謙雙手垂於褲縫兩側,此刻已悄然攥緊。
「閉嘴——」沈婠從裡面出來,抬手甩了陸深一臉餐巾,「有完沒完?你自己手抖,還想甩鍋給我,腦子秀逗了?!」
陸深不叫了,眼神示意她往那邊看。
沈婠順勢望去,下一秒,眉心驟擰。
詭異的沉默持續了三秒,也可能更久……
沈謙倒回來,一把扣住她纖細的手腕,什麼都沒問,只說了句:「跟我走。」
不等沈婠反應過來,另一隻手又被陸深抓住。
「沈謙,你什麼意思啊?屁話不說,就想把爺的人帶走?你哪根蔥?有沒有自知之明?」
「你再說一遍,誰是你的人?」
「喏,就她啊。」明目張胆拉著沈婠的手輕晃,挑釁又囂張。
男人眼裡溫潤的神色霎時被陰沉覆蓋,猛地用力,根本不顧沈婠能否承受得住,竟要生拉硬拽。
陸深被他幽涼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可面子大過天,再麻也不能慫,便也跟著用力抓緊。
一時間,沈婠像條拔河繩被拉來扯去,雙方勢均力敵,她前不得,后不得,終於忍無可忍——
「鬆手!」
兩人狀若未聞。
「陸深,你先放。」她皺眉。
「憑什麼?我不!」
沈謙:「就憑我是她哥,你有什麼資格說不?」
陸深語塞,這點他還真沒辦法否認,可就這麼低頭認輸,也忒沒面子……
「沈婠,你可別忘了,咱倆是一條船上的。」在陸深看來,沈婠既然幫他對付沈謙,那麼兩方陣營的劃分便清楚明了。
「你自己說,跟他還是跟我?」
沈婠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頭豬,不,比豬還蠢!
兩句話就把二人之間的關係抖落得清清楚楚,沈謙只要不傻,一聽就明白。
還「跟他跟我」,中二偶像劇看多了吧?
陸深卻毫無所覺,一個勁追問到底選誰。
沈婠:「……」
隊友這麼蠢,她表示很絕望。
就在陸深殷殷期盼的小眼神兒下,沈婠掙開他的手,轉過頭朝沈謙莞爾一笑:「哥,我們走吧。」
陸深:「?」
我是誰?我在哪裡?發生了什麼?
等他反應過來,眼前早就沒了兄妹倆的影子。
然後——
「沈婠,你個叛徒!」
吃他的,喝他的,還聽他說了沈謙半小時的壞話,結果就這麼被敵方拐跑了?!
陸深不解的同時,委屈得要死!
……
出了大門,沈婠被一股腦兒塞進副駕駛,譚耀剛想坐上來,被沈謙一句話釘在原地——
「我來開,你打車回去。」
譚耀只能目送車屁股走遠,嘆了口氣,又頗為無奈地搖頭,很快,等到一輛出租。
一路無話,沈謙沉著臉,平視前方看路,車盤子被他甩得虎虎生風,車身也跟著搖晃。
沈婠系著安全帶,再顛簸也不覺得難受。
至於生命安全問題,完全不用擔心,只因沈謙比她更惜命,再快的車速也在可控範圍之內。
所以,此刻的沈婠平靜到極點。
途徑濱江路,男人一腳剎車停穩,拿著煙和打火機下去,沈綰想了想,走到他身邊。
兩人面朝寧江,比肩而立。
「為什麼跟陸深出去吃飯?」男人點了煙,夾在手裡,白煙裊裊。
沈婠:「他請客。」
「什麼時候認識的?」
「你們打了一架之後,他來找我麻煩。」
沈謙皺眉,轉頭看她。
「小事,已經解決了,也算不打不相識。」
沉默稍許。
他突然開口:「天水丟了匯海的開發案。」
沈婠表情平淡。
「陸深沒那麼聰明。」
沈婠依舊不言。
沈謙厲眸如刃,鋒芒乍現,「是你提醒他。」
沈婠輕笑,在他作勢伸手扣她肩膀的時候,猛然退後兩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提醒?非親非故,我為什麼要提醒他?」
他吸了口煙,唇畔勾起一抹笑,帶著幾分諷刺與譏誚。
沈婠也不在意,「我只是不想陸深再為了手鏈多做糾纏,才用一些話轉移他的注意。」
「什麼話?」
「我告訴他,你是故意和他鬧翻,其實另有所圖。」
沈謙一頓,低聲笑開,「呵呵……原來,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聰明。」倏地,笑意驟斂:「為什麼幫他?」
「我說過了,轉移火力,為求自保而已。」
「你知不知道,你的自保方式已經讓天水陷入重重危機?!」他上前逼近,眼神駭人。
沈婠再退,始終留出一段安全距離,冷笑:「難道不是你先犯了錯?」
「商場風雲瞬息萬變,本來就是看不見硝煙的戰爭,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沒有錯和對,只認輸和贏!」
他不認為自己利用陸深示好嚴家有錯,錯的只是他低估了匯海的商人本性,也高估了陸嚴兩家的矛盾。
「是啊,只認輸贏,」沈婠輕嘆,「陸深用他的方式贏了,可你卻不願認輸,還是說,你贏得起,輸不起?!」
沈謙眸色深暗,不惱不怒,只輕輕咧了下嘴角:「在你心目中,我是這樣的?」
沈婠別過頭:「是與不是,我說了不算。還有……」她從包里摸出一樣東西,交給他,「這個還你,物歸原主。」
男人攤開手掌,一條鉑金手鏈躍然眼底,中間鑲嵌的白鑽在路燈下折射出細碎而明亮的光。
璀璨奪目。
沈謙瞳孔一縮,啞著嗓子:「什麼意思?」
「你用這條手鏈引發與陸深之間的矛盾,如今塵埃落定,不管目的達成,還是終究落空,它都的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倒是可以賣個好價錢,你拿回去吧。」
「……我送你手鏈的初衷,不是為了借它得罪陸深!」
「可你最後還是順水推舟這樣做了,至於,初衷是什麼,重要嗎?」
沈謙啞口無言。
他的默認,他的沒有拒絕,他的心存僥倖,都讓這條手鏈背後的意義不復純粹。
所以,她嫌棄了,她不想要。
「如果你還要執意塞給我的話,我會按照你之前說的——當場丟掉。正好眼前就是寧江,不比垃圾桶,丟進去就再也找不回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