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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孩子呢?

  立業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竟然眯了眯眼睛,輕輕瞄了一聲,一臉享受的靠在他的腳上作為回應。


  方小槐看得血壓都要高了,指著貓質問,「你!」


  江蘊靠著門,道:「你要是想要的話,賣給你……也不是不可以。」


  方小槐壓了壓怒氣,盡量平心靜氣的說,「行,多少錢,你開價。」


  太醫的月俸不多,方家的正堂上掛了『懸壺濟世』四個字,也昭示著方家人不是那種沒有良心的大夫,在錢這方面,沒有很強烈的追求。


  方小槐說得豪氣,其實心裡更有底氣,要是江蘊獅子大開口,她還真的拿不出來,但是……人家都可以偷,她為什麼不可以,是吧?

  「十文。」


  方小槐一聽,立馬從懷裡數了十文出來,丟到江蘊手裡,抱起建國立業就開跑,「謝謝了您嘞!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往後絕症頑疾來找我,不收錢。」


  然而,一條大長腿往門口一橫,擋住了去路,「跑什麼,我還沒說完。」


  方小槐戒備的看著他,「你說。」


  江蘊道:「十文,買一贈一。」


  方小槐舉了舉左手的立業,「買一。」又舉了舉右手的立業,「送一。」


  江蘊搖頭,食指指向立業,「買一。」又指了指自己,「送一。」


  「大哥,您是腦子裡的湖水還沒倒乾淨吧?」她脫口而出。


  江蘊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近,「方小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方小槐腦中突然有了個斷子絕孫的想法,「你別是喜歡我吧?」


  江蘊眯了眯狹長的眼,沒有否認,她手一抖,兩隻貓從她手裡跳走。


  「天殺的,你可千萬別喜歡我,我還想多活兩年。」


  不知不覺,她竟然已經退無可退,身後是堅硬的牆壁,江蘊看她的眼神里全是貪婪,似乎還有點兒冒綠光,她心裡有點兒沒底了,「江蘊,強姦是重罪,我好歹是個官,到時候我爹鬧起來,陛下還是要給些面子的,到時候為個女人關你個十年八年多劃不來,你別衝動啊。」


  江蘊做了個猥瑣的表情嚇唬她,「沒事,只要不砍頭,我出來還強姦你。」


  方小槐懵了。


  這是什麼神仙邏輯?

  「看暗器!」突然一聲大喝,江蘊下意識的伸手去接,卻接到了一臉的灰。


  準確來說,不是灰,應該是什麼藥粉之類的,頓時,他眼前一黑,腦子還是清醒的,卻看不清東西了。


  方小槐迅速從他手臂底下鑽出去,抱著兩隻貓就開跑,囂張的留下一句,「葯毒不分家啊傻子!」


  眼睛裡面刺啦啦的疼,江蘊摸著往外面追了兩步,耳邊突然想起江山的聲音,「樓主,我去把她追回來。」


  「讓她去。」


  江蘊揉著眼睛,「打水來。」


  身邊靜了下來,估計小侍衛是打水去了。


  他閉著眼睛緩了半天,突然一張熱帕子敷上了眼睛,他伸手去接,手背上被拍了一巴掌。


  「沒用!沒用!真是太沒用了!」是江母的聲音,一連三個沒用,道出了怒其不爭的悲憤,「你這樣,我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你妹妹的孩子都要跟你一朝當官了!」


  江蘊雙手撐在膝上,任由江母幫她搓眼睛,「娘,小度也就比彎灣小了十來歲。」


  「那小問也十來歲了,你的孩子呢?你的呢?!」


  江蘊默。


  半晌,疼是不疼了,就是睜眼依舊一片黑暗,江母道:「靠你這輩子是不能行了,過來,為娘傳授經驗給你,你爹當年輕輕鬆鬆就被我拿下了,包你馬到功成。」


  江蘊蠢蠢欲動,但嘴卻硬,「娘,你兒子瞎了,你不是應該先擔心我的眼睛嗎?」


  江母切了一聲,不理他,開始傳授秘籍。


  方小槐就算不喜江蘊,但也不敢對二品大員做什麼,估計解藥不是隔兩天讓人送上門來,就是藥效過了便能重新視物,不急。


  江母猜的沒錯,兩天後,江蘊的眼睛不藥而癒,剛好這天,是太子和沈度出征的日子,沒耽擱正事。


  大軍集結了好幾個月,出征的日子定在今天。


  來送行的人不少,光送沈度的就浩浩蕩蕩的來了十來號人,江柔直抹眼淚,把準備了好久的包袱塞到他懷裡,囑咐道:「在外一切要小心,要愛惜自己,不要逞能,不要受傷,不要冷,不要餓,不要……」


  說著,就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


  在外征戰,怎麼可能不流血,不忍飢,不挨凍。


  沈度一身鎧甲冰涼得很,他知道母親體寒,怕凍著她,也不敢抱她,只能伸手給她擦眼淚,「娘,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眼睛不好,不要哭了。」


  沈十三攬著她的肩膀,也伸手在她臉上糊了一把,對沈度道:「敵進我退,戒驕戒躁,敵退我進,窮寇莫追。」


  沈度鄭重點頭,「兒子謹記。」


  江、張兩家也都來一一告別,張曼蘭和江父分別再交代了兩條對敵技巧,張姚氏和江母則又是塞了好大幾包冬天的衣服,以及一些管飽的乾貨。


  張佑安沈二沈三則是羨慕的看著哥哥,連沈思,眼中都有些戰場的好奇。


  皇太子劉略就顯得孤寂多了,皇后不宜大肆送行,皇帝倒是在,只不過是為大軍送行的。


  天家要有威嚴,他們不可能向平常人家一樣嘮叨囑咐,父子倆只是簡單的說了兩句,劉略行了大禮,皇帝示意下令,大軍便出征了。


  兩個熱血少年,背負著家國的希望和重任,踏上了一條未卜的前路。


  出征的號角一吹響,江柔就淚崩了。


  她是見過戰場的人,她知道那是一場怎樣的煉獄,走的,是她的兒子啊。


  沈十三沉默的攬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沈度走後,接連好幾天,江柔都打不起精神,有時候晚上會突然驚醒,告訴沈十三她夢見了血淋淋的沈度。


  人就這樣漸漸消瘦了下去,前些日子臉上養起來的肉,不知不覺的就又沒了。


  沈十三嘴上不說,看著她的臉卻忍不住皺起了眉。


  這天早上沈思還在睡著,就被人從被窩裡面拉了起來,把一張古琴拍到她面前,「你的琴也練了有些日子了,去彈給你娘聽聽。」


  然後是沈問。


  他得到待遇更加粗暴一些。


  「你娘今天要是吃不了兩碗飯,我就揍你。」


  兩孩兒背負著艱巨的任務,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踏進了攬月閣,沈十三作為監軍,跟在後面

  他袖子裡面雖然沒藏黃荊棍,但這兩孩子還是瑟瑟發抖。


  比如要是講一個冷笑話,娘要是不笑,爹就狠狠一眼瞪過來,簡直都要尿了好嗎!

  沈思的古琴學了這麼久,還是沒什麼長進,曲不成曲調不成調,跟殺鴨子似的。


  江柔為了不打擊她的積極性,忍著。


  忍到中午,沈問的任務來了。


  江柔一天到晚沒多少運動量,自然就餓得慢,半碗飯過後,就不想再吃了,沈十三垂眸看著自己的飯碗,筷子在碗沿上敲了一下,發出一聲很輕的響。


  可聽在沈問耳朵里,就是像是驚雷炸在耳邊一樣。


  他一個激靈跳起來,夾了一筷子菜在江柔碗里,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娘,你再吃一點兒吧,最近你都瘦了。」


  江柔耐心的跟她解釋,「娘不像你們每天都又跑又跳,當然吃不了你們那樣多啊。」


  沈問打商量,「那娘多吃一點,我下午帶你出去溜達好不好?」


  不管江柔怎麼說,沈問就是不依不饒,江柔無可奈何,想向沈十三求助,一看他,卻見他兩眼直直盯著飯碗,卻仔細的聽著他們的對話,這才懂了。


  儘管已經很撐,她最後還是咬著牙多吃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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