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最牛逼了!
他只看了一眼裡現場,就猜到人到哪裡去了,他直接出門左轉,在沈思的房間裡面找到了人。
江柔除了真的想跟女兒一起睡之外,還有點兒點兒記白天的仇!
腰上青紫了一大塊呢!
痛的不是他!
沈十三直接把她的被子往腋下一夾,「滾回去睡!」
江柔和沈思坐在床角,娘倆睜著兩雙大眼睛,眼巴巴的看著他。
江柔用胳膊肘悄悄的捅了沈思一下,小女兒立即就懂了,手腳並用的挪下床,抱著沈十三的一條大腿撒嬌,「爹爹,思思今天想跟娘睡嘛!」
上輩子的小情人撒起嬌來,殺傷力還是很大的。
除了上次跑了自己祖墳,這招基本上就沒有不見效的時候,哪知這次,沈十三拎起她的后衣領,把她放到床上,「你問問你娘,是自己滾過來,還是等我去幫她滾。」
就在一間屋子裡一個在床里側一個在床外側,哪有聽不見的道理?明顯就是說給江柔聽的。
開玩笑!這種原則性的問題,能退讓嗎?
沈思啃不動這塊兒硬骨頭,只能看著江柔眨巴眼睛。
——娘,這可咋辦吶?
江柔對她擠眉弄眼。
——再試試?
沈思會意了,又梭下床,結果等走到沈十三腳邊,都還沒抱住大腿開始說話,就聽到他爹說,「滾!」
沈思愣了一下,迷茫的抬頭看著沈十三的面無表情臉。
老爹,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這屋子裡面,除了她就是江柔,就沒別人了,可不得是對她說的嗎?!
沈思頓時一噘嘴,委屈巴巴的。
我不是你的小公主了嘛?你居然要讓我滾?
江柔跟誰睡,這是原則性問題,沈十三絕不退讓,面對可憐兮兮的沈思,立場相當堅定——你滾。
沈思還能怎麼辦?
還不是只能挪著小碎步爬回床上,縮到江柔身邊,一臉控訴『爹你不愛我了』的模樣,瞅著沈十三。
江柔嘆了口氣,不情不願的給沈思蓋好小被子,再裹著自己的薄被,戀戀不捨的下床,跟在沈十三屁股後頭走。
沈十三那個氣啊!
白天說你兩句,晚上還敢跟老子鬧分居了?!
說得你不服氣是吧?
你想上房揭瓦是吧?!
越想越氣!等進了房間門,他『嘭』的一聲把房門甩上,把江柔抵在門板和自己的手臂中間,陰惻惻的說,「看來你對我白天說的話不是很贊同?」
江柔的求生欲超級強,立即舉起雙手,「誰說的?我贊同啊!怎麼不贊同了?!」
「我看你是很不贊同嘛!」
江柔果斷的就把沈思給出賣了,扯謊道:「思思說晚上房間里黑得很,她怕黑,我才去陪她的嘛,你不要想太多了。」
沈十三是不願意去糾纏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並不是憨兒,「府里的丫鬟都死絕了嗎?非要你去陪?」
江柔語重心長,說的義正言辭,就差腦袋頂上沒有冒出慈母光環了,「當娘的,哪個不心疼孩子?思思說怕,我當然應該去陪陪她嘛!」
沈十三把頭一偏,用下巴指著床,「來來來,老子也怕黑,自己脫光了滾上去。」
江柔:「……」
一個七尺大漢一臉凶神惡煞的跟你說他怕黑,是種什麼體驗?
那種複雜的心情,在座的各位能理解嗎?!
xxoo(這就是兩個字母,沒別的意思。)
一場激戰後,江柔累得合眼秒睡。
睡到半夜,沈十三被弄醒。
事情是這樣的:
沈十三作為一個將軍,腦袋常年都是拴在褲腰帶上,在自己的脖子上呆的並不穩當,所以他的警覺性很高。
幾乎是江柔騎坐上他身上的那一瞬間,他就醒了。
這麼多年下來,兩人對對方已經相當熟悉了,他光看一個模糊的人影,以及坐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就能在一秒鐘之內判斷出這個人就是江柔,然後忍住了一拳打爆她天靈蓋的衝動。
「你幹嘛?」他問。
大半夜的不睡覺,還擺了一個這樣的姿勢,是想再來一場嗎?
然而,身上的人並沒有回答他。
江柔呼吸平穩,伸出一雙手,在沈十三的臉上摸索,手指好幾次戳到臉上所有能戳的洞裡面。
沈十三眼皮合得快,逃過了被一指頭戳瞎雙眼的厄運。
但是嘴巴就沒這麼好運了。
江柔才修剪過後的指甲還很掛人,她一通瞎摸,手指戳進沈十三的嘴巴裡面,刺破了他的口腔黏膜,頓時就嘗到了鮮血的味道。
沈十三把她的手從嘴巴裡面拿出來,剛準備說話,卻突然看到,江柔的眼睛,是閉著的。
房間裡面只有一層淡淡的月華,還被窗戶紙過濾得差不多了,幾乎可以說是能見度為百分之二。
沈十三看到江柔的眼睛是閉著,其實是感覺出來的。
江柔雖然在動,但呼吸很平穩綿長,整個人安安靜靜的,完全就跟她睡著的時候一樣。
這他媽是……夢遊?
念頭剛剛一轉過,就覺得胸口一痛,被江柔一拳錘了個正著。
還沒整明白是怎麼回事,江柔緊握的雙拳突然就跟雨點一樣落了下來,砸在他的胸口。
她柔柔弱弱的,力氣也不是特別大,隨便怎麼錘沈十三,他要是皺下眉頭,就算他輸!
可是沒想到,她夢遊的時候,力氣能比平時大這麼多,幾老拳下來,沈十三差點兒被他錘得嘔出一口老血!
沈十三開始嚴重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他抓住她的手,「咳,江柔!」
能把沈十三錘得咳嗽兩聲,這應該是江柔人生的巔峰時期了。
手被抓住之後,她就安靜了下來,乖乖的坐在他的腰上,一動不動。
沈十三把她往下面挪了一點兒,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自己坐起來,跟她面對面,仔細的觀察。
結果發現,這貨好像還真的夢遊了!
雙眼都是緊緊閉著的,呼吸十分均勻,臉上的表情也是恬靜的,腦袋還微微的垂著,裝不出來的。
沈十三就納悶兒了。
這麼多年也沒見有這毛病啊?怎麼還突然夢遊起來了?
他一走神,手上的勁兒就不自覺的鬆了。
等反應過來自己鬆手的時候,江柔的雙手已經讓在他的耳朵上了。
捂他耳朵做什麼?
下一刻,他就知道為什麼了。
因為壓根兒就不是要給他捂耳朵,而是……
「嘶~放手!」
一個在夢遊中的江柔,做了白天她想做沒敢做的事兒。
她揪住沈十三的耳朵,上上下下左左右在的擰了一個遍,沈十三去掰她的手指,她就開始抽泣。
並不是真的抽泣,沒有眼淚的,只是做出要哭的模樣。
沈十三都迷了!
這他媽說不是裝的都沒人信吧?!
但讓人不解的是,她還真不是裝的。
一個人是睡著還是醒著的,沈十三還是判斷得出來。
他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差點把江柔從他身上掀下去!
為什麼?
因為這個姿勢是在是太屈辱了啊!
哦哦別誤會,不是那個姿勢。
是這個姿勢——四川重慶特產:耙耳朵的姿勢。
他的兩隻耳朵都被江柔扭過來又扭過去,江柔要是再睜開眼,指著他罵一句『你個狗日的是不是想造反嘛!』
那就真的是一個正在被媳婦兒教訓的男人了!
他沈十三是誰?
能讓女人這麼糟蹋……呸!踐踏……呸!反正就是那什麼蹋!
不能忍啊!
可是他一動手拉開江柔的手,江柔就一抽氣兒一抽氣兒的,像是閉著眼睛都要流出兩行眼淚來一樣。
沈十三又無奈了。
你他媽…。!
算你有種!算你有種!你最牛逼了行了吧?!
雖然知道是在自己的府里,還是在自己的房間里,他還是下意識的環視周圍一圈兒,確定有沒有第三個人。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這裡要是有第三個人,那就真的只能見鬼了。
沈十三放下心來,不再去拉江柔的手,讓她揪著自己的耳朵,揪得他齜牙咧嘴的。
你他媽牛!就你最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