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寒
沈十三回房后,看到江柔躺在床上,看起來確實是病了。
青絲鋪了一枕,烏黑的頭髮托得面唇十分蒼白,秀眉微微蹙著,眼皮輕輕的閉合,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的顫著,似乎很難受。
沈十三走過去,坐在床邊,「大夫來過了?」
江柔聽見聲音,張開眼睛,輕輕咬著嘴唇,眼裡氤氳著水汽,顯得楚楚可憐,「來過了。」
沈十三點點頭,自己起身更衣洗漱。
沈十三沒叫她起身伺候,她又實在難受得厲害,於是又閉了眼睛,沒過多久,感覺身旁的床褥陷下去一塊,知道是他睡下了。
下腹處痛如刀絞,大夫開的葯已經喝過了,還是不見好轉,甚至痛得越來越難以忍受。
身旁的人躺下去不久就沒了動靜,似乎已經睡著了。
江柔痛得實在厲害,又不敢妄動,怕吵醒了他,只能小心翼翼轉了個身,背對他,把自己蜷縮起來,想緩解疼痛。
沒多久,冷汗就打濕了中衫。
正痛得難以忍受,聽見沈十三開了口,「肚子疼?」
江柔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背對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她聽見身後有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然後聽見門被打開又甩上。
他似乎出去了。
江柔一個人在床上苦苦的熬著。
人病痛的時候情緒十分的脆弱,幾乎是沈十三一腳踏出門口,江柔忍了很久的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
她一個人在外面,爹娘哥哥不知去向,沒有人管她委不委屈,沒有人管她生不生病。
她一個人默默流淚,濕了鬢髮。
正難過著,外面傳來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她趕緊抹乾凈眼淚,把頭埋在被子里。
門一下被推開,沈十三打頭,身側跟著柳知州,後面還有一大群人。
江柔聽聲音覺得不對,轉過身來從被子里露出一個頭。
一看知州等一大群人在房間里,一時有些蒙圈。
一個挎著藥箱的老者走到她跟前,斂了雙手弓著身子道:「請夫人伸出手,容老朽把把脈。」
江柔木木的從被子里伸出一隻手,放在床沿,老者掏出一方絲帕,蓋在她手腕上,伸出兩根手指頭替她摸脈。
老者摸了她的脈,靜默了一會兒,收回手,翻起江柔的眼皮看了看,問了些問題,對知州和沈十三稟報,「兩位大人請放心,夫人只是染了風寒,外加這段時日有些疲勞過度,老朽開一劑方子,煎與夫人服下,不久便可痊癒。」
話音剛落,『啪』一聲巨響,嚇得眾人皆是一驚,只見沈十三一掌拍上桌角,震得上面的茶杯都跳了跳。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老者,吐出兩個字,「庸醫。」
老者原本還算淡定,被沈十三一罵,立即跪在地上,大喊,「草民惶恐。」
柳知州心裡暗叫不好,也同老者一起跪下,小心揣摩著沈十三的臉色,「將軍息怒。」
沈十三賞了半個眼神給她,知州被看得心頭拔涼拔涼的,但大夫是他找來的,沈十三說大夫是庸醫,就差沒直接罵他辦事不力了,他怎麼敢就此閉嘴,於是硬著頭皮問:「請將軍明示,大夫可是有哪裡診得不對?」
沈十三從鼻孔里哼了一聲,「明明是肚子疼,怎會診成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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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臨時有些事,更得少點,一個么么噠給漂亮溫柔美麗大方的小仙女兒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