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夫來了?
第二天,沈十三起了個大早去點兵,軍隊要遷營至襄陽城,大軍在哪裡匯合。
他走後不久,江柔就醒了,縮在被子里不敢動彈,昨夜沈十三太過瘋狂,撕碎了她的衣裳,她就只剩下一件中衣和夾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穿出去見人的。
沈十三回來的時候江柔還蜷在被窩裡,男人面色不悅,「怎麼還不起來?」
他們馬上就要拔營走人,怎麼還賴在床上?
「昨天……你撕了我的衣裳。」江柔咬咬唇,垂下眸,說著就紅了臉。
沈十三:「……」
軍營里沒有女人,也就沒有女人穿的衣服,他隨手給她丟了一件自己的衣裳,走到地圖旁開始研究地形。
江柔渾身骨頭都像散了架,慢吞吞地開始穿衣服。
雖然天氣寒冷,但沈十三昨晚一通折騰,還是出了一身汗,渾身黏膩得難受,想洗個澡,看了眼在認真看地圖的男人,沒敢說。
渾身上下都是青紫的痕迹,像活生生被人虐待了似的,穿衣服時的動作扯動皮肉,還牽動胸口上結痂的傷口,痛得她呲牙咧嘴。
她的動作極其龜速,沈十三轉過來看了她好幾眼,這一眼她在伸手穿袖子,下一眼她還在穿那隻袖子。
看在她身上青青紫紫的淤痕的份上,忍了忍,沒跟她計較。
好不容易衣服穿完了,剛彎腰穿褲子,一人的聲音風風火火從帳子外面傳來,「將軍,這馬都不產奶可怎麼辦吶?馬駒兒都要餓死了!」
來人伸手就掀帳簾,江柔的褲子還在腳腕上,白嫩嫩的腿還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江柔像受驚的麻雀,蹭地站起來把寬大的褲子提到腰際。
嚴天罡將將撩了個帳簾的邊角,腦袋還沒往帳子里拱進半個,天外飛來一坨石頭,『咚』砸在他腦袋頂上,老大一聲悶響,腦門兒上一股熱血涓涓流下。
風吹帳簾飄,飄開一條縫兒,從落到地上那坨石頭的形狀,勉強能看出兇器是一方硯台。
「滾。」光聽這蒼勁有力的一個字,就能想象出將軍大人黑成鍋底的臉色。
嚴天罡捂著腦袋,無辜挨了一頓砸,又不敢去問為什麼,只能顛顛地跑去找梁正,讓他包紮下傷口。
將軍每個月總是有那麼二三十天陰晴不定,大概是大姨夫又來了吧……?
沈十三的衣服又寬又長,江柔把袖子和褲腿都挽了起來,褲腰用帶子栓住,看上去雖然不倫不類,好歹是能遮羞了。
她剛收拾好沒多久,帳子外傳來嚴天罡弱弱的聲音,「將軍,我能進來了么?」
沈十三懶得理他,見對方沒反對,嚴天罡就知道這是默認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慢慢把帘子撩了一半,見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飛過來,才放心大膽的撩開了剩下的帘子。
探了個腦袋進去,見他正垂頭看地圖,嚴天罡委委屈屈的走過去,腦袋上包著的紗布還滲著血,扯著嘴角抱拳行禮,「將軍。」
眼珠子一轉,看見了正在角落裡絞帕子洗臉的女人,豁然頓悟。
媽的!他怎麼忘了將軍帳子里現在多了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