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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提親

  靳韓聲的助理很快找來了梯子,將梯子架在了圍牆上,男人順勢就要爬上去,助理覺得不安全。「靳先生,要不我來吧,等我進去后給您開門。」


  「不用。」靳韓聲一把將他推開,他一刻都等不了。


  他順著梯子往上爬,到了圍牆上,靳韓聲朝院子內看了眼,商陸已經收工回屋了。


  靳韓聲跳了下去,雙腿因重力而彎曲,他兩手在地上撐了下,起身時腿部發麻,他顧不得不適,快步朝著屋內走去。


  幸好客廳的門沒有關,商陸應該也沒想到有人會翻牆而入。


  靳韓聲走了進去,看到商陸瘦削的身影坐在餐桌前,她一邊吃著晚飯,一邊正在回復微博的私信。聽到腳步聲,商陸立馬抬下頭,看清楚了來人後,她神色這才稍松,「你怎麼進來的?」


  靳韓聲走到她跟前,目光定在她臉上不動,商陸繼續將注意力落在手機上。


  男人從兜里掏出了一張卡片,將它放到商陸的手邊,「我找到了一樣東西。」


  商陸看了眼,也看清楚了上面的字,「什麼意思?」


  靳韓聲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難道你不認識了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商陸今晚炒了兩個菜,她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碗里,「你大晚上的過來,就為了給我看這個?」


  「這是你的東西。」


  商陸看都沒有看一眼,「我從來沒有見過……」


  「這是老九送給你的,他給你送了一束花,花裡面就夾著這張卡片。」


  「噢,」商陸輕應聲,「或許,你應該去問商麒,很多東西都是經過她的手再交給我的,我從來沒見過這張卡片,我也沒興趣知道它背後的事。」


  靳韓聲想要驗證的那件事,到了如今,卻又讓他退縮了。


  他突然失去了那個勇氣,他定睛看著商陸,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商陸。」


  商陸用手裡的筷子打向了男人的手背,古銅色的肌膚上起了一道明顯的紅痕,但靳韓聲還是沒有鬆手。他顫抖著手指,將商陸的那本日記本拿出來。


  這個本子和先前出現在東樓的那本日記,長得一模一樣,靳韓聲將它放到桌面上,他手掌壓在了上面。


  商陸睇了眼,神情淡漠,「怎麼,還想用一本日記來大做文章嗎?」


  「之前發生的很多事,你都知道嗎?」


  商陸抿緊了唇瓣,她在靳寓廷的嘴裡聽到了很多事,但她卻不能當著靳韓聲的面說破,「你不是最喜歡做這種事嗎?」


  「商陸,這個日記本是在你家找到的,在你之前住的房間里找到的。」


  商陸並不知道她的很多東西,都被商麒銷毀了,而這個所謂的日記本,其實就是一本空白的本子罷了。


  「那又怎樣?難道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靳韓聲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一頁上寫滿的他的名字,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匪夷所思,但哪怕是他痴心妄想,他也要賭一賭,看他這痴心妄想是不是真的會成真。


  「你應該清楚,你在裡面都寫了什麼。」


  商陸握著筷子的手一緊,她沒有答話,埋頭吃起了碗里的飯。


  「一直以來,我都在被動地接受你喜歡老九這個事實,因為秦家那個女人是因為他,才找到了你,所以你是因他而瘋。」這個事實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靳韓聲,「我沒想到,你愛的人是我。」


  商陸眼底一沉,握緊筷子的手在抖。


  靳韓聲說出這話時,其實連萬分之一的底氣都沒有,難道僅憑著商陸寫的名字,他就敢這樣斷定嗎?

  但他現在什麼都沒了,這一把就算賭輸了又能怎樣?頂多就是往麻木的心上,再割一刀罷了。


  靳韓聲握緊了商陸的手腕,「你愛的人是我,我都看到了,你日記本里寫得清清楚楚,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跟你說什麼?」商陸放下手裡的碗筷,目光如寒冰般刺向靳韓聲,「我跟你結婚,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嗎?靳韓聲,當時你我成婚,難道是你逼我的嗎?難道我不是自願的嗎?」


  靳韓聲被她逼問得啞口無言,蒙在心上的一層細紗好像忽然被人揭開了,可他並沒有因此而覺得好受,相反的,他這會是心痛至極,痛到眼裡恍惚出現了兩個商陸的影子。


  靳韓聲緊張地捏著那個筆記本,「當初姓秦的約你出去,你為什麼要去?」


  「難道,她不是跟你不清不楚嗎?你我之間的事,為什麼要把靳寓廷給扯進去?」


  靳韓聲徹底僵在了原地,「你說什麼?」


  「別管我說什麼了,事情都過去了,你總是糾纏著有意思嗎?」


  靳韓聲今天非弄清楚不可,他抓緊了商陸的手臂,狠狠用力,「對,你跟我結婚是自願的,所以一直在你心裡的人,是我?」


  商陸表情冷漠極了,就好像在看著一個陌生人,日記都被他看見了,她也沒什麼好否認的。


  「靳韓聲,那不過是以前的事,我之前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恨你。」


  無妨,無妨。


  靳韓聲聽到這句話,欣慰無比,這是他聽過的最好聽的一句話了,哪怕商陸現在恨他,他都覺得沒什麼。


  靳韓聲攥緊了掌心內的日記,他從來沒有想到,商陸心裡的人居然是他,他也問過她,既然她喜歡的是靳寓廷,為什麼還要嫁給他呢?那個時候,商陸瘋了,她給不了靳韓聲答案。


  男人心裡最後的那絲防線被沖潰掉,現在想來,很多話都是商麒在中間傳來傳去,商陸沒有一點自主能力,而所有的人都成了牽線木偶。


  他恨不得將她抱在懷裡,告訴她,他做了多少傷害她的蠢事,可是靳韓聲不敢說,也不用他說,商陸現在全都知道了。


  男人手掌握成拳,他咬著自己的手背,目光一瞬不瞬盯緊了商陸。


  商陸也沒吃幾口飯,可頓時就覺得沒了胃口。


  她站起身來,人還未走出去,就被靳韓聲給抱住了,「商陸,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好不好?」


  商陸差點沒站穩,她手掌輕落在靳韓聲的肩上,「你能有什麼錯呢?在你的世界里,你永遠都是對的,錯的永遠是別人。」


  「不,我真的錯了。」


  「靳韓聲,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靳韓聲手臂圈緊,將她越抱越緊,商陸看了眼桌上的日記本,她猶豫下后,還是將它拿起來了。


  她翻開一頁,卻發現裡面是空的,商陸冷著臉,將日記本丟到了地上。


  靳韓聲聽到動靜聲,忙彎腰去撿,商陸走出去兩步,回頭盯著蹲在地上的男人。「你這輩子最擅長做的事,就是騙我。」


  「我沒騙你。」靳韓聲站起來,翻到了寫滿他名字的那一頁,「這是你的筆記,是你寫的。」


  「所以呢?光憑這一頁名字,你就斷定我心裡有你嗎?靳韓聲,你錯了,我要是恨你,我也會這樣做。」


  「不!」靳韓聲激動地出聲,「你方才明明不是那樣講的。」


  「我方才講什麼了?」商陸將收回的視線落到靳韓聲臉上,「我記不起來了。」


  「你不可以這樣……」靳韓聲執著地想要守著那個答案,「商陸,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罵都行,你原諒我。」


  「不。」商陸口氣堅定,「我發瘋,是因為你,我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是因為你,就連我現在有家不能回,還是因為你,靳韓聲,別在我身上再浪費時間,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會。」


  靳韓聲只覺這時候就像是有一盆冷水,兜頭澆在了他身上,冷得他全身都在發抖。


  「但你愛我,這還不夠嗎?」


  「有沒有愛過你,也全是靠我一張嘴巴說出來的,你自己從來沒有體會到過。靳韓聲,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相信呢?」


  靳韓聲盯著她的雙眼,他看到了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殘忍,「不……」


  他想讓她別說了,但商陸還是開了口,「我騙你的,我對你從未有過感情,跟你結婚,不過就是為了商家的利益罷了,你走吧。」


  靳韓聲緊閉下眼帘,他聽不進去了,他心裡已經認定了之前的事實。


  商陸抬起腳步往樓上走,到了二樓,她回頭朝客廳中央看了眼,她看到靳韓聲獃獃地站在原地。


  他垂著頭,全身沉浸在悲傷中,靳韓聲手指撫著那一頁名字,那是他的名字,是他心愛的女人一筆一畫寫下的。


  如果他早知道了商陸的心思,他肯定不會忍心去傷害她,更加不會說一句她和靳寓廷不清不楚的廢話。


  可他已經大錯特錯了,商陸看到靳韓聲的肩膀在顫抖,男人的頭垂得很低,她看到他慢慢蹲下身,原本一直挺得筆直的脊背也開始顫抖了。


  他肯定後悔了,她看得出來,但那又能怎樣呢?

  靳韓聲抱緊手裡的日記,握緊的手指因用力而變形,他眼淚落在了腿上,靳韓聲用手掌壓著眼角處。商陸抬起手,將客廳內的燈都關了。


  男人的身影被藏匿在了黑暗中,沒人會看到他的狼狽和悲傷了,靳韓聲劇烈地起伏著胸腔,一張臉上都是濕意。


  翌日。


  顧津津還在睡著,隱隱約約聽到敲門聲傳到耳朵里。「嫂子,嫂子,起床啦。」


  顧津津困得不行,剛要動下,卻覺得脖子處酸麻的厲害,她睜開眼,這才看清楚了被她枕著的一條手臂。


  她差點忘了,靳寓廷昨晚就睡在這,顧津津輕揉下脖子,欲要起身。


  修善文將耳朵貼在門板上,繼續敲了敲。


  靳寓廷動了動,一條手臂麻得都沒有知覺了。「請進。」


  修善文聽到了靳寓廷的聲音,原本想拔腿就走,但這樣也太沒禮貌了。既然靳寓廷讓她進去,就說明裡面沒有什麼是不能給她看的吧?

  她想到這,將手落在了門把上,顧津津沒想到靳寓廷會開口,還直接讓修善文進來,她驚得趕緊出聲。「文文,你先別進來。」


  修善文嚇得縮回了手,「嫂子,我先去吃早飯了。」


  「好……」


  修善文一溜煙地跑了,顧津津坐起來,將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一併拉到自己身上,「你幹嘛讓她進來?」


  「怎麼了,她不是你妹妹嗎?又不是外人。」


  「這樣像話嗎?」


  靳寓廷甩了甩髮麻的手臂,「我又沒有別的意思。」


  顧津津朝他看了兩眼,「你是故意的吧?就想讓文文看到我們這個樣子,是不是?」


  「我只是習慣性地說請進而已,這兩個字我天天都在說。」


  顧津津覺得不自在,有種被人捉姦在床的感覺。


  自從這一晚后,靳寓廷做什麼事都很配合,讓他吃藥,他也肯乖乖地張嘴,只要顧津津能將葯送到他的嘴邊。


  修善文正在準備迎接月考,除了吃飯和上學以外,她也很少下樓了。


  這日,靳寓廷去顧津津公司接了她準備回去,車子剛開出不久,顧津津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


  「津津,你下班了嗎?」


  「嗯,正準備回去。」


  陸菀惠在電話那頭說道:「你先回來一趟吧。」


  顧津津聽著她的口氣不對勁,「怎麼了?」


  「你回來再說吧。」


  顧津津答應著,她掛了通話后,讓司機趕緊先去趟顧家。


  靳寓廷見她神色有些緊張,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掌,「怎麼了?」


  「不知道啊,我媽也沒說明白,不會是我爸又喝酒了吧?」


  「他現在身體都恢復好了,就算真喝一點也無所謂,不至於。」


  顧津津也不敢胡思亂想,回到家后,她立馬推開車門下去了。


  靳寓廷跟在她身後,顧津津到了家門口,直接敲了敲門。


  「來了。」陸菀惠的聲音傳了出來,緊接著,門就被打開了。


  顧津津一眼看到了客廳內堆滿的東西,她目瞪口呆地站著,靳寓廷看到陸菀惠,忙打了聲招呼。「阿姨。」


  「先進來吧。」陸菀惠沒想到靳寓廷也來了,她拉過顧津津的手臂,將她拉進去。


  「這是怎麼回事啊?」顧津津看到屋內堆著一箱箱的東西,都是用大紅箱子裝著的,這個場景莫名的熟悉,她慢慢將視線挪到了靳寓廷的臉上。


  顧東升也走了過來,「今天靳家來人提親了。」


  「啊?」顧津津下巴都快驚掉了,她以為秦芝雙只是說說,或者就算是真的,也不會這麼快啊,好歹要跟她商量一聲吧?


  靳寓廷眼角藏匿起些許笑意,「是我媽嗎?」


  「還有靳市長。」


  夠厲害的啊,把市長大人都出動了。


  靳寓廷朝顧津津擺了擺手,表示他對這件事並不知情,顧津津手足無措,「那你們當時怎麼沒退回去啊?」


  「靳太太說是禮數,讓我們不能客氣,硬生生就留下了。」


  「不是,結婚又不是兒戲,我都沒答應,你們怎麼就讓人把東西留下了呢?」


  收了人家的彩禮,就等於是答應了婚事,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陸菀惠將顧津津拉到旁邊,「你怎麼就沒答應了?你要不願意,你幹嘛搬人家家裡去?津津,這可關係到你的名節,未婚同居這種事……我,我不贊成啊。」


  「哎呀,有些事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了?你們住到一起了,後面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靳寓廷在邊上趕緊補了句,「阿姨您放心,我以後一定加倍對津津好。」


  「閉嘴!」顧津津恨得不行。「我跟我爸媽說話呢。」


  「那……那他們也是我爸媽,我也能說。」


  「對。」顧東升接了口,「你也能說。」


  顧津津頭疼地盯著滿屋子的東西,「你都看過了嗎?」


  「剛看了幾眼,不敢看了。」


  顧津津面有難色,「要不,還是選個時間退掉?」


  「不好吧?」陸菀惠看了眼站在邊上的靳寓廷,「你看看,靳市長都出面了,好說歹說,又是千保證萬保證的,那是放低了架子啊,我頭一次跟這樣的大人物接觸……」


  「所以,你完全被鎮住了吧?是不是就沒敢拒絕?」


  陸菀惠仔細想了想,還真有點那個意思啊,再加上靳睿言氣勢逼人,講的話條理清晰,他們當時就沒想過拒絕,一個勁光顧著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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