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要不要,借腹生子?
靳寓廷見狀,又是使勁推了下她,顧津津小臉微側瞪他一眼。
「你難道讓我走進去?」
靳寓廷說著,彎下腰來,身子抵著顧津津,見她還是不動,便擠著她往裡坐。
靳韓聲眼見他要將車門關上,他一把伸過去擋了下,「老九,你可不像是這麼沒有分寸的人。」
「為了商陸,你難道做事就有分寸?」
靳韓聲的手微松,「你當心得不償失。」
「放心,這是我自己的私事。」靳寓廷說著,將車門帶上了。
司機愣著沒動,顧津津示意他往裡開。
「靳寓廷,那些照片不會是你讓人拍的吧?這事肯定跟靳韓聲沒關係,商麒呢,這會應該被你們盯得死死的,就算拍了照片也發不出去。」
靳寓廷雙手抱在胸前,「對,要不然我到你這兒來就沒了理由,他也會不顧一切闖進去的。」
「你不覺得荒唐嗎?就為了個理由,你往我身上潑髒水?」
「這哪是髒水,修司旻要連這點信任都不給你,你跟他在一起也沒意思。」
顧津津覺得靳寓廷的腦迴路越來越不正常,「修司旻也知道商陸在這的事,你這樣給他戴綠帽子,就不怕他回頭就去告訴靳韓聲嗎?」
「他不會,他得顧及你的安危,所以他只能忍著。」
「莫名其妙。」
「在商陸離開之前,我總是要過來的,讓老大覺得我們兩個有染,這層關係不就是最好的保護傘嗎?」
顧津津怒極反笑,「荒謬。」
「我覺得這樣挺好。」
回到家,靳寓廷還要跟著顧津津進屋,傭人快步從餐廳內過來,手裡還捧著個快遞盒。「修太太,這是寄給您的。」
「誰寄的?」
「還有另一個包裹說是給商陸的,不過我說了我們這兒沒這個人,快遞員還說寄件人是您的姓名。」
顧津津將包裹接過去,還未來得及拆開,就被靳寓廷拿走了,他放在手裡揚了揚,「應該是空的。」
「你沒說漏什麼吧?」
傭人輕搖下頭。「都按著您的吩咐說了。」
「好。」
靳寓廷將快遞盒放到桌上,「以後要讓商陸更加小心些了。」
傭人已經回了廚房,靳寓廷盯看眼她的背影,「能信得過她嗎?」
「修司旻安排的人,自然能信得過,他找人很嚴格,應該沒問題。」
「那也就是說,我到這兒來的事,她都會跟他彙報?」
「還需要彙報嗎?」顧津津越想越氣。「現在又有幾個人不知道呢?」
也是,靳寓廷這麼想著,頓覺豁然開朗起來。
傭人再出來的時候,看靳寓廷的眼神有些不對,她拿著修司旻給的薪水,可家裡總是莫名其妙出現個不熟悉的男人,她又不好說,很是尷尬。
靳寓廷坦坦蕩蕩的,傭人偷偷看他,他就光明正大地看回去。
顧津津將手裡的包放到桌上,「你讓司機過來接你吧。」
「我要現在就走,不是擺明了在告訴別人,這件事有貓膩嗎?」
「那你想怎樣?極有可能外頭的人到了晚上都不走,你還想住在這?」
靳寓廷朝她輕挑下眉頭,顧津津想也不想地厲聲說道。「休想!」
男人徑自走到沙發跟前,坐定下來,他看眼時間,又給孔誠發了個消息。
傭人的視線落到顧津津臉上。「這……」
「不用管他,你去準備晚飯吧。」
「好。」
靳寓廷等待的時間太無聊,乾脆拿起遙控器,將電視打開。他熟門熟路,就像是在家裡一樣,顧津津儘管看不下去,卻也知道阻止沒用。
沒過多久,有人按響門鈴,靳寓廷站起身沖顧津津說道。「我來吧,應該是孔誠。」
他走到門口,將門拉開,果然見到孔誠抱著電腦等東西站在外面。
「九爺。」
他這是要紮營不成?顧津津看不下去,徑自上了樓。
敲開商陸的房間,顧津津看到她坐在床沿處,窗帘都拉上了,房間內很黑,顧津津走進去幾步,「怎麼不開燈?」
「沒事,我也不做什麼事。」
顧津津將燈打開,商陸也不知道以這樣的姿勢坐了多久,她在她對面坐定下來。
「津津。」
「怎麼了?」
「我爸媽現在是不是都急壞了?」
顧津津輕點了下頭,「他們到處都在找你。」
「可我沒法告訴他們,我沒事。」
「是,」顧津津視線望入商陸的眼中,「他們覺得你待在靳家是最好的選擇,以前是,現在也是。」
商陸苦澀地輕笑下,沒再開口。
「靳寓廷又來了。」
商陸抬起眼帘朝她看看,「我就在想,萬一你老公過來,九哥該怎麼應對?」
「他臉皮厚,不會覺得尷尬的。」顧津津覺得這對於她來說,很被動,她也不能因為要幫著商陸而被吃得死死的。今天的事就是靳寓廷一手搞出來的,顧津津這會才有心思細想下,她沒跟商陸說幾句話,便站起了身。
「你要實在無聊就看會書,我先回趟房間。」
「好。」
顧津津匆匆回了屋內,她怎麼把靳睿言給忘了?如今靳寓廷做出這種事,這簡直就是道德敗壞,可靳睿言那邊沒有絲毫的動靜,唯一能解釋的可能性就是,她還不知情。
顧津津之前給靳睿言的市長郵箱內發過舉報內容,如今,同樣的事情她還可以做第二遍。
吃晚飯時,靳寓廷也不客氣,不用顧津津喊他便自行入座,還將孔誠給拉著。
傭人將菜端上桌,商陸幫著盛了湯出來,靳寓廷剛拿起筷子,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看眼來電顯示,靳睿言很少直接找他,靳寓廷忙接通電話。「喂。」
「你在哪?」
「吃晚飯,怎麼了?」
「是不是又跑別人家裡去了?」
靳寓廷放下筷子,抬起的視線正對顧津津,「沒有的事。」
「我在辦公室等你,馬上過來趟。」
「姐,你別聽風就是雨的……」
「我正好也好久沒見你了,我在辦公室等你,你要不肯過來,我就去西樓候著你。」
靳睿言掛斷通話,靳寓廷的臉色有些難堪,他再度看了眼顧津津后,推開椅子起身。孔誠見狀,趕忙也跟著,商陸不由輕問道,「怎麼了?」
「長姐讓我過去趟。」
顧津津眉眼未動,吃得很有味道。
靳寓廷做這些事的時候,自然要背著靳睿言,可這也不能排除有人在身後耍什麼小動作,比如曾經讓他吃過苦頭的顧津津。
市長辦公室內。
門外傳來敲門聲,靳睿言一手撐著額頭,沒好氣地說道。「進來!」
門被推開了,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靳睿言眼中,她眉頭輕擰下。「你怎麼來了?」
段璟堯徑自朝著她的辦公桌走去,「我就不能來嗎?」
「當然不是。」靳睿言將桌上的文件收拾起來,男人知道她防著他,他也沒有說破,「走吧,一起去吃晚飯。」
「不用了,一會小九要過來。」
「他最近搞的那些荒唐事,你都知道了?」
靳睿言手指在太陽穴上輕按,目光有些冷,「你也知道?」
「那麼大的動靜,想不知道都難。」
「你怎麼不跟我說?」
段璟堯單手撐在桌面上,「你的兩個弟弟,我管得了嗎?我要真跟你說了,你會信嗎?八成會說我中傷他們,是不是?」
「他要真做錯了,我也不偏袒他。」
「是嗎?」段璟堯抬起右腿,直接坐在了靳睿言的辦公桌上,「三天前,他又搶了原本已經到我嘴裡的一塊肉,靳市長,你倒是管管他,再這麼下去段家快要被你的兩個弟弟掏空了。你可別忘了,你也是段家的人。」
靳睿言朝他的腿指了下,「這兒不是家裡。」
段璟堯輕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腿,「又沒別人,我們到底是夫妻,不用這樣生分吧?」
外面再度傳來敲門聲,靳睿言喊了聲進來,就看到靳寓廷推開了門。
她一臉怒色幾乎藏不住,段璟堯起身走向邊上的沙發,靳寓廷跟他打過招呼后徑自來到靳睿言的辦公桌前,「姐,你著急慌忙的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你還有臉問?」
段璟堯隨手拿起茶几上的雜誌,靳寓廷絲毫沒有覺得事情有多嚴重,「生這麼大的氣,為了我和顧津津的事?」
「你跟她還有什麼關係嗎?」
「姐,你就別管那麼多了。」
靳睿言聽到這話,火氣越發壓不住,「你真是長本事了,當初不聲不響結婚也就算了,現在又跟有夫之婦有染,你這是要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沒那麼嚴重。」
「還頂嘴是不是?」
靳寓廷深知這事就不該被靳睿言知道,有些事睜隻眼閉隻眼是可以過去的,但關鍵是不能被捅出來,「消消火,老大不小的,當心長皺紋。」
靳睿言全程冷著臉,「小九,我的脾氣你也清楚,別跟我嬉皮笑臉的。」
「姐,我就是從顧津津那屋子裡出來了,又能怎樣呢,誰也不敢說什麼。」
靳睿言身子往後輕靠,「你是我弟弟,你做出這種事,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靳寓廷探出手去,想要輕碰靳睿言的臉。「姐,你摸摸,你的臉這不是好好在這嗎?」
「老九!」段璟堯忽然出聲,男人的手頓住,扭頭望向他。
靳睿言順勢將他的手打開。「我再跟你說一遍,從明天開始不準跟顧津津接觸,特別是不許去她家裡,還有,她跟修司旻結婚的事有幾個人不知道?你現在橫插一腳有什麼用?」
「姐,你是怕我影響到你嗎?放心,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小九,」靳睿言撐著桌沿站起身,「你是靳家人,靳家的男人……不至於要做到那樣,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呢?如果顧津津這會還未婚,我絕不插手你們的事,我不想看到你將自己作踐成那樣,人人都喊你一聲九爺,可他們背地裡又該怎麼議論你?說你與人偷歡,還進出別人的新房,你……」
「姐,我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我做事有自己的準則,無論對錯,後果我都會自行承擔。」
「你糊塗!」
能這樣跟靳寓廷說話的,恐怕也就只有靳睿言了,段璟堯聽著覺得心頭舒爽不少,誰讓靳寓廷成天將眼睛長在頭頂上,也不將他這個姐夫放在眼裡。
時間不早了,靳睿言忙到現在,原本剛要喘口氣,卻看到了這樣的消息。
她胃部抽搐著泛起疼痛,靳睿言慢慢往回坐,靳寓廷瞅了眼她發白的面色。「怎麼了?」
靳睿言輕揮下手,痛得說不出話,段璟堯丟開雜誌走了過來。
「姐,彆氣了,我聽你的就是。」
靳睿言聞言,臉色這才好看些,她拿起桌上的水杯想要喝口水。段璟堯將杯子拿過去,試了下水溫,早就涼了,他朝杯子內看眼,居然還是涼茶。
男人走到凈水器跟前,將茶水倒了,洗凈杯子后給她倒一杯溫水。
「你記著你方才說的話,別再讓我知道你又干那些糊塗事。」
「好好好,我記著,你注意身體,晚飯是不是還沒吃呢?」
靳睿言直接揮下手。「回去吧。」
「我送你吧,順便吃個晚飯?」
「不用了,這會看見你來氣。」
段璟堯將杯子遞到靳睿言手裡,靳寓廷見狀,只好轉身離開。
跑那麼遠過來就為了挨一頓罵,可誰讓罵他的是靳睿言呢,他也只能磨平了性子乖乖受著。
靳睿言喝了兩口水,段璟堯看眼時間。「走吧,不早了,去吃晚飯。」
「不想吃。」
男人拽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起身,她這會身子虛弱,也掙不過她。
上了車后,靳睿言靠在座椅內,將眼睛閉上,「你決定吃什麼吧,我都可以。」
她總是這樣冷冷淡淡的,表面上是尊重他的意見,吃飯這種事都隨他,可實際上卻是滿不在乎。段璟堯情願看她興緻勃勃想去哪家店嘗嘗鮮的樣子,就算跟尋常的情侶一樣,浪費一兩個小時在門口等位,他都覺得挺幸福的。可靳睿言很顯然不喜歡那樣,她會說浪費時間,畢竟她身居高位,時間對她來說太寶貴了。
車子開出去許久,段璟堯看眼身側的女人,她好像已經睡著了。
他脫下外套,給她披上,靳睿言警覺性十足,立馬睜開了眼睛。
「是我。」男人目光沉沉地盯著她。
靳睿言坐直些身子。「是到了嗎?」
「沒有,你睡糊塗了,車子剛開不久。」
「我太困了。」
段璟堯眼裡和話里均沒有波瀾,「那你再睡會,到了飯店我喊你。」
「不要了,這樣睡著也不舒服。」
男人伸出手臂,臂膀穿過靳睿言身後,他手掌輕握住靳睿言的肩頭,想要將她拉向自己。但靳睿言卻僵著身子不動,她連他的肩膀都不想靠一下。
段璟堯朝她看看,乾脆起身朝她挪近些,靳睿言手掌在他胸前輕推下。
男人抬起了手掌,「別讓人隨隨便便摸你的臉,就算是你那兩個弟弟都不行。」
話音方落,他掌心在她細嫩的小臉上摩挲幾下,靳睿言不習慣這樣,便朝他的手臂推了下。
「你這樣對我做什麼?我是你老公,不一樣。」
她肩膀動了動,卻被他用力地抱緊,靳睿言上半身幾乎被他按進懷裡。
「你要麼閉上眼睛睡會,要麼就一直這樣被我抱著。」
「好,我睡。」她毫不猶豫做出了選擇。
靳睿言閉起眼帘,頭輕靠向一側,段璟堯見狀,手臂這才微松。車內靜謐無聲,靳睿言這會卻毫無睡意,過了會,她偷偷睜開眼帘,想要看看段璟堯在做什麼。眸子剛睜開一道縫,卻見男人的俊臉放大在她眼前,她怔了下,來不及反應,就被他堵住了唇瓣。
「唔——」
她這會連掙扎都沒用,段璟堯將她抱緊在懷裡,靳睿言抬起腿踢了一腳,卻踢在前面的椅背上。
司機透過內後視鏡看眼,知道非禮勿視,又立馬將視線別開。
男人撬開她的牙關,堵得靳睿言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他呼吸聲越漸濃重,半晌后才結束這個吻,身子稍退開,雙臂卻未松。
靳睿言小臉紅透,剛要出聲,卻又硬生生將話咽回去。
她不用開口都能知道段璟堯的說辭,他肯定會說他們是夫妻,做一些親密的舉動怎麼了?
「我有些暈車,想睡會。」
男人勾了抹唇瓣,「睡吧。」
這不是在家裡,也沒有關著燈,所以這種尷尬令靳睿言有些無所適從。她跟段璟堯結婚,完全是因為利益關係,可彼此又是成年人,心性成熟,也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所以他們之間並不排斥有親昵關係。但靳睿言希望那只是局限在家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好像有些失控了。
她閉緊雙眼,頭輕靠在旁邊的車窗上,段璟堯為了讓她睡得舒服些,只好將手臂抽回去。
他將衣服替她蓋好,靳睿言一動不動,這會胃痛稍稍緩和些,她卸下滿身疲憊,只想好好睡一會,哪怕只睡個十分鐘都好。
男人透過車內僅有的亮光盯著靳睿言的臉看,想到方才她痛罵靳寓廷的樣子,他就想笑,可再一想,卻又滋生出些許心疼來。
她操心的事情太多,每天忙得跟個陀螺一樣,壓根不像個女人。
她對自家的兄弟愛之深責之切,只有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露出最真實的一面。
段璟堯甚至有些羨慕他們,她儘管責罵,但該護著他們的時候,永遠都是沖在第一個的。
來到飯店,包廂一早就訂好了,段璟堯叫醒靳睿言下車。
她胃不好,他便點了些清淡的菜系,她吃得很少,他不住給她夾菜。
兩人像這樣坐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段璟堯讓服務員送上杯熱牛奶,靳睿言看著滿桌子的菜,眉頭輕蹙。「點這麼多,不浪費嗎?」
「每個都嘗一些,你試試這個。」
「下次還是少點幾個吧。」
「好,都聽你的。」
靳睿言發現自己今晚也是有些話多,段璟堯是商人,平日里鋪張浪費是常有的事,而她呢,不過就是坐在了這個位子上,所以格外對自己嚴苛罷了,但她不該以這樣的準則去要求所有的人。
飯吃到一半,段璟堯陡然開了口,「石城之韻招標,為什麼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
「沒有嗎?」靳睿言面露不解地看他眼,「招標不應該是公開的嗎?是不是你最近太忙,沒有關注到?」
「我讓人時刻緊盯著那邊,一刻不敢鬆懈,可等我們得到消息的時候,卻說只是內部招標,都已經完成了。」
靳睿言將一口小菜送到嘴裡,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就對了,有些招標是不對外的。」
「睿言,到了現在你都不信任我。」
「為什麼這樣說?」靳睿言目光直視著對面的男人。
「你把所有的好處都給了自己的弟弟,你把我當成過你的親人嗎?」
靳睿言落下筷子,「你應該知道,你們商場上的事,我從來不管,也不參與。」
「我不求你參與,只是希望你別從中作梗就好。」有些事,彼此都不用明說,向來都是心照不宣的,他們之間從來都是互不信任。
「你覺得是我壞了你的事,是嗎?」
「睿言,我們是夫妻,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靳睿言抿緊了唇瓣,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那你呢,你信我嗎?」
「當然,我當然信你。」
她再度拿起筷子,「我看未必。」
「靳家和段家聯手,對兩家來說都是好事,我不想你我再繼續算計下去,我只想跟你好好地過日子。」
靳睿言不是一般的小姑娘,所以甜言蜜語對她來說壓根沒用,但她沒有這個精力跟段璟堯爭辯什麼。「好,以後我們彼此信任。」
吃過晚飯回到家裡,靳睿言洗完澡躺到床上,男人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準備要睡下。
他上了床,躺到她身邊,又翻身壓向她,靳睿言下意識用手抵著他的胸口。
「不要,我好累了。」
「你天天都這樣說,是不是壓根就不想讓我碰你?」
靳睿言被他壓得有些難受,「明天吧。」
「可我現在就要。」男人說著,手裡已經開始有了動作,靳睿言知道掙扎也沒用,他剋制力也算是不錯,可真正想要的時候哪回不是她妥協了?
她一條手臂伸出去想要關燈,段璟堯見狀,將她的手按回去。
「看著我不好嗎?」
「燈光刺眼。」
「那就忍忍。」
段璟堯還是喜歡看她臉上的表情,畢竟只有在那一刻,他才能見到最真實的她。
一室旖旎映襯著燈光的起伏,投落在牆上、地上,靳睿言菱唇微啟,時不時又咬著下唇,段璟堯想讓她叫出聲來,可她即便是要承受不住,都忍著不肯喊。
他在她身上沒法做到收放自如,很快便抱緊了她的肩膀,將濕漉漉的胸膛重重地壓向她。
靳睿言將腦袋偏向一側,「你身上都是汗,去洗洗。」
「不急。」男人將臉埋在她頸間,靳睿言下意識瑟縮下肩膀,很快,他退開身後去了浴室。
靳睿言扯過被子蓋在身上,胃痛感好像越來越強烈,她撐著坐起身,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葯。
段璟堯簡單沖洗下后披著浴袍出來,他看到靳睿言背對他站著,手裡似乎有什麼動作,他上前兩步,看到靳睿言拿起水杯,仰頭將喉嚨間的葯就著水喝下去。
他大步上前,想也不想地扯過她的臂膀,「你在做什麼?」
他突然出現,原本就嚇了她一大跳,靳睿言手裡的杯子沒有拿穩,摔在床頭柜上,半杯水灑向了枕頭。
「你吃了什麼?」
靳睿言怔怔地盯著他,這才反應過來,她推開了他的手,「你以為我吃的什麼?」
「你就這麼不想要孩子?」
靳睿言拿起摔倒的杯子,放正之後,她坐向了床沿處,「所以,你壓根別怪我不信任你,你呢?你又信我有幾分?」
「我現在在問你,你吃了什麼?背著我避孕,你有跟我商量過嗎?」
靳睿言眼帘輕閉下,「什麼時候起,段先生這樣不冷靜了?」
「我需要一個孩子,」段璟堯說到這,彎腰緊盯著靳睿言的臉,他伸出手一把攫住靳睿言的下巴,用力捏緊后,身子再度往前輕湊,「你是段家的人,你就有責任給我生孩子。」
靳睿言聞言,一雙好看的眸子睜開,眼底最後的溫度都被段璟堯的這句話給驅逐乾淨。「段先生這麼賣力,原來就想要個孩子罷了。」
「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靳睿言,你就算懷孕了,又能對你有多少影響呢?你放心,只要你懷上了孩子,我肯定保你在這個位子上坐得更加穩當。」
「呵,」靳睿言冷嗤出聲。「我用得著你來保嗎?」
段璟堯手裡的勁道加重幾分,「你覺得我對你沒什麼用,所以連個孩子都不需要是嗎?」
「我看你真是莫名其妙。」
「你為什麼要背著我吃藥?」
「怎麼了?我胃痛受不住,吃兩顆葯都要請示你嗎?」
段璟堯微怔,靳睿言啪地將他的手打開,男人看了眼床頭櫃,那盒葯還放在上面,他拿起來一看,果真是胃藥。
段璟堯不甘心,又將抽屜拉開,可裡頭根本就沒有別的葯了。
靳睿言嘴裡溢出冷笑,「這就是你給我的信任。」
她掀開被子躺到床上,枕頭上都是濕的,她臉頰貼在上面,閉起了雙眼。
男人站在那裡半晌,手掌心內攥著那盒葯。
說到底,確實還是因為不信任,所以才會不問青紅皂白的動怒,他盯看著靳睿言的背影,她躺在那裡,雙手抱在身前,應該是胃部還有不適感。
段璟堯拉過旁邊的枕頭,推了下靳睿言的肩膀,可她閉著眼睛動都不動。
男人沒辦法,只好手臂穿過她肩膀,將她抱起來些后,將她枕著的濕枕頭抽開,又給她換上了另一個。
她面頰貼著乾燥的布料,段璟堯剛起身,就要靳睿言將枕著的枕頭拉出去,一把丟開。
男人俯下身,兩手撐在她身側。「靳市長,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生氣吧?」
「我為什麼要跟你生氣,值得嗎?」
「是不值。」
靳睿言仍舊閉緊了眼帘,「是不是家裡人催你要孩子了?」
「我們結婚至今,連一點消息都沒有,換了誰都會著急。」
靳睿言眉頭不展,臉色綳得很緊,「你這麼有法子,還會對付不了他們?」
「你不會是想讓我在外面生好了帶回來吧?」這是段璟堯聽到的意思,靳睿言為了自己的事業,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靳市長,你這是要我借腹生子?」
靳睿言雙眼咻地睜開,她翻過身坐了起來,目光直直盯著段璟堯。「怎麼,你還有這樣的想法?」
「這不是你的意思嗎?」
「段璟堯,你要敢做出這種事,我一定扒了你的皮,你如果是來探我口風的話,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她越想,心裡就越是不舒服起來,「難不成,已經有女人懷上了?」
段璟堯佩服她的想象力,但嘴上卻是說道。「如果是呢?」
「趁著她還沒有生出來之前,趕緊去打掉,如果已經出生了……」
「怎樣?」
靳睿言輕咬下牙關說道。「我就送你們一家三口,去另一個地方團聚!」
她眼裡微微透出狠辣,段璟堯將手裡的藥盒放回床頭柜上。「放心,這種事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做的。」
「我以為段先生天不怕地不怕呢。」
男人聞言,再度彎下腰來,「可我怕你啊。」
靳睿言面色變了變,有些不自然地別開視線。「段璟堯,我勸你最好不要動什麼歪心思,我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
「好,我聽你的。」
靳睿言再度躺了下去,「把燈關了。」
男人關了燈,躺到她身邊,段璟堯伸手去摟住她的腰。「你吃了胃藥,萬一懷上孩子怎麼辦?」
靳睿言抿緊唇瓣不說話,太陽穴處扎得厲害,只想睡覺。
「靳睿言,你就不怕這次正好懷上嗎?」男人的口氣焦急起來。
見她還是不開口,段璟堯輕搖晃下她的肩膀。
靳睿言的聲音透著滿滿的不耐煩,「這葯沒副作用,醫生給我配的,放心吧……睡覺,困死了。」
儘管她這樣說,可段璟堯還是不放心,要不明天拿了這葯再去趟醫院吧。
靳寓廷前腳剛從靳睿言那裡離開,後腳就把她的吩咐和威脅都拋在了腦後,顧津津那裡他肯定還是要去的,只不過躲著點靳睿言就是了。
靳家。
靳韓聲從外面回來時,滿身疲憊,剛坐下不久,座機就接到了門口保安打來的電話。
說是有人要提供商陸失蹤的消息,靳韓聲一聽,哪裡還坐得住,立馬吩咐讓把人帶進來。
他在東樓的大廳內等著,被保安帶來的男人很年輕,不過三十齣頭的樣子,靳韓聲一見到他,便大步走了上去。「你說,你有商陸的消息?」
「是。」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找人?」
「這個圈子就這麼大,雖然沒有張貼尋人啟事,但不少人都在幫著找靳太太的消息,要不是看到了靳太太的照片,我也想不到那天看到的人是她。」
靳韓聲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你在哪看到她的?」
「那日,我也在音樂劇廳,出門接電話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靳太太。」
「她在做什麼?一個人嗎?」
男人仔細回憶了下,然後輕搖下頭,「不是,還有別人。」
「你看到她去哪了嗎?」
「去坐電梯了。」
靳韓聲一顆心始終懸著,「她當時看著有沒有危險?」
「這個就不好說了,我看到另一人拉著她的手臂,具體是拉拽還是別的意思呢,我是真說不上來。」
靳韓聲牙關輕咬了下,「你看到那人的長相了嗎?」
「看到了,是個女人,還挺漂亮。」
靳韓聲忙掏出手機,從相冊內翻出了顧津津的照片,他將手機遞到男人面前,「是她嗎?」
男人看了眼,毫不猶豫地點頭。「是。」
靳韓聲低咒,果然是顧津津!
「是她把商陸帶走的,是嗎?」
「對,她們應該是進了電梯,至於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靳韓聲心裡又急又氣,現在有了人證,事情就好辦多了,「你跟我走一趟,把你方才說的那席話牢牢記著!」
「這……」男人有些猶豫。「這不會是得罪人的事吧?我只想提供下線索,至於別的事……」
靳韓聲打斷了男人的話。「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男人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這會已經是晚上,顧津津在公司吃過了飯,回到家,商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四周的窗帘拉著,除了屋內的燈光之外,外頭連個身影都看不到。
「津津,你回來了。」
「是啊,你吃過了嗎?」
「吃了。」商陸起身,將電視關掉。
「怎麼不看了?」
「待會上樓看書吧。」
屋外傳來急促的門鈴聲,傭人走過去看眼,見是宋宇寧,她伸手將門打開,宋宇寧快步進來。「津津,靳韓聲又來了。」
「什麼?」顧津津吃了一驚,「不是今天上午才來過嗎?」
「沒時間想這麼多了,他還帶了不少人,看來這次沒有那麼容易打發。」
商陸面上也有些焦急,「這可怎麼辦?」
「你先上樓,回房間,把門反鎖上。」
商陸站著沒動,「他既然帶了人來,就已經做好了要進來的準備,津津,我還是自己出去吧。」
「那不是不打自招嗎?」
商陸認得清形勢,有時候垂死掙扎並不是好事。「與其讓他在你家裡把我找到,那還不如我自己出去,這樣至少他找不了你的麻煩。」
「這既然是我的家,我就不會讓他輕易找到你。」顧津津說著,推了下商陸的肩膀,爾後沖著宋宇寧吩咐出聲,「你帶商陸上去,快。」
「是。」
商陸沒再堅持,跟著宋宇寧上了樓。
靳寓廷在半路上就接到了消息,他讓司機趕緊將車開過去。
靳韓聲帶了人直接闖進了別墅區,保安想攔都攔不住,幾輛車相繼停在了顧津津家的門口。
靳韓聲走在最前面,他修長的身影站定在大門跟前,手指按向門鈴處,聽到裡面的聲響此起彼伏。整棟別墅除了院子內,沒有一點亮光,靳韓聲按著門鈴不放手。
顧津津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她已經讓宋宇寧調了人過來,應該是能撐一段時間的,但畢竟商陸還在家裡,她最怕的就是被靳韓聲搜到人。
男人的耐性被完全磨光,顧津津聽到靳韓聲在吩咐,「把門砸開。」
「是。」
緊接著,砰的幾聲巨響傳到顧津津耳朵里,這樣下去可不行,顧津津忙跑進一間房間,她徑自來到陽台上,沖著下面喊道。「誰啊?」
「開門!」
顧津津強自鎮定。「這大晚上的,有事嗎?」
「顧津津,你最好現在就乖乖把門打開。」靳韓聲站定在門口沒動,砸門聲稍稍停歇下來,顧津津只能盡量拖延時間。「好,不過我剛睡下,我換件衣服就下來。」
「我給你五分鐘時間。」
顧津津身子探回去,摸出手機想要給靳寓廷打電話,這才發現他已經給她發了微信,只是方才她太過於驚慌,沒有察覺。
屏幕上只有簡單的三個字,寫著馬上到。
顧津津深吸口氣,沒事,等他來了肯定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