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斬男色> 38他不會是來鬧事的吧?

38他不會是來鬧事的吧?

  門口處,靳寓廷不住盯著照片上的顧津津看。


  婚紗照是早就拍好的,畫面上的那張臉眉眼輕彎,沒有一點不自在和被強迫的意思在裡面。


  他恨不得伸出手去,將這張照片給撕碎了。


  「九爺!」身後冷不丁有聲音響起,他頭也沒回,蕭誦陽幾步來到他邊上,「你居然也來了。」


  孔誠朝他看了眼。「您接到邀請了?」


  「可不是,」蕭誦陽將手裡的請柬用力拍在另一手的掌心上,「你說,他們是不是成心來示威的?」


  靳寓廷站得筆挺沒說話,蕭誦陽輕撞下他的手臂。「我要是你,我肯定不會過來的,這不是找氣受嗎?」


  「有什麼好氣的?」靳寓廷薄唇輕啟,冷冷說道。


  「你就不氣?她顧津津這才沒多久呢,就另找他人結婚了,還讓你來參加婚禮,你……」


  「她要嫁給誰是她的事,跟我無關。」靳寓廷說到這,轉過身望向裡頭。


  蕭誦陽有些吃不准他這會的態度,「對對對,一個女人而已,對九爺來說真不能算什麼。」


  宋宇寧快步從不遠處過來,她沖著門口的服務生說道。「連九爺都不認識,真是找死。」


  她做了個請的動作,「九爺,一會還請上座。」


  蕭誦陽冷冷地笑著,跟了靳寓廷往裡走。


  現場有不少賓客都是認識靳寓廷的,但這個節骨眼上,誰敢上前跟他打招呼?這說話是錯,不說話好像也是錯,再加上靳寓廷的臉色實在難看,畢竟這是他前妻的婚禮,也只有蕭誦陽這樣的人敢一步不離地跟著靳寓廷了。


  男人選了個位子坐下來,孔誠環顧下四周,婚禮還沒開始,所以人群散亂,嘰嘰喳喳的聲音不住充斥著人的耳膜。


  酒店房間內,顧津津穿著婚紗坐在梳妝鏡跟前,她已經被接過來了,距離婚禮舉行的時間越來越近。


  化妝師在替她弄頭髮,顧東升一聲不吭地坐在床沿處,陸菀惠忍不住起身上前。


  她靠著梳妝台看向自己的女兒,顧津津嘴角輕挽了下,「媽,怎麼了?」


  「津津啊,你真的想好了嗎?」


  「您怎麼問這話了?」


  陸菀惠知道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有些話不該說,可她實在忍不住。「我知道司旻一定是幫了你很多,但結婚是大事……」


  「媽,我知道您是怕我過得不好,放心吧,我跟修司旻結婚不為別的,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


  陸菀惠看了眼那名化妝師,有些話她也不好明說,畢竟人都是修司旻請來的,萬一一會將她說的這些話又去告訴了修司旻,總是尷尬的。


  「之前寓廷把你留在醫院,要不是司旻說你今天會回來,我和你爸……」


  「媽,靳寓廷也知道我要結婚的事,大好的日子就不要提起他了。」


  陸菀惠臉上布滿了擔憂,她看眼顧東升,顧東升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


  「津津,我跟你爸這輩子什麼都不求,只要你健康、快樂就好。」這話說出來是很俗的,卻也是父母最真摯的希望,顧家不愁吃穿,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可尋常人家該有的快樂他們都有。


  陸菀惠眼看著顧津津第一次婚姻失敗,弄得遍體鱗傷,這滿身的傷還沒養好呢,沒想到就迎來了第二次。


  「媽,我現在就很快樂,真的。」


  如果沒有修司旻,她現在肯定不知道笑是什麼,說不定連一聲哭都不會再有了,誰知道她的這條命還在不在呢?


  顧東升坐在邊上總算是開了口。「津津,如果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爸媽尊重你的意見,結兩次婚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以後能幸福。爸希望你不要因為是二婚,就委屈了自己,反正……你哪天要是不高興了,你就回來找我們,女孩子不管到了什麼年紀,背著什麼身份,都應該是金貴的,知道嗎?」


  顧津津眼圈發紅,鼻子酸澀的厲害,她明白顧東升的意思,他讓她千萬別因為是二婚就輕視了自己,在他們眼裡,不論她的婚姻失敗與否,她永遠都是他們的掌上明珠。


  「爸,我聽進去了,也記在心裡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顧津津忙拿了紙巾在眼角處輕按兩下,她化了妝,不能哭,一會妝又該花了。


  修司旻推門進來,他已經換上了西服,陸菀惠看了眼,當真是俊朗不凡,器宇軒昂。


  她能想到的形容詞,也只有這兩個了,顧津津看著化妝師將她的發盤起,她臉型緊緻小巧,下巴又是尖尖的,頭髮盤起之後五官更加立體。皇冠被固定在顧津津的頭頂上,她覺得有些重,化妝師輕笑一聲。「這是修先生特意給您定製的,全部都是鑽石打底,四周的鑲嵌物也是寶石,價格不菲呢。」


  顧津津目光透過鏡子盯著站在身旁的男人,「你花費這個錢做什麼?」


  「這是我們的婚禮,」修司旻撫摸下她的肩頭,彎腰后湊到她耳畔說道。「就只有這麼一次,我當然要給你最好的。」


  顧津津看著化妝師將皇冠固定好,修司旻再一次開了口。「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句話跟你很配。」


  她盯著鏡中的自己,她都快忘記第一次當新娘的時候是什麼樣的了,靳寓廷出手也不會小氣,她那會肯定也是如這般光耀奪目的。也許是顧津津潛意識裡想要將之前的事都忘了,所以她真的想不起來當時的情景了。


  皇冠固定好后,化妝師又在她額頭處補了幾下妝,修司旻起身走到陸菀惠跟前,「媽,我看到叔叔、嬸嬸還有舅舅他們全都到了,我已經讓人招呼他們了。」


  「好。」陸菀惠答應著,看到顧津津起身。


  「對了,」修司旻回頭朝她看眼,「靳寓廷也到了。」


  顧津津腳步輕頓住,「給他發了請柬的,他要過來也不奇怪。」


  「是,說是請柬沒了,只不過生怕他鬧事,我已經讓人放他進來了。」


  顧東升和陸菀惠面面相覷,陸菀惠話語間也是充滿著緊張,「津津,應該沒事的吧?」


  顧津津低聲安慰道。「當然沒事。」


  「寓廷他……不會真來鬧事吧?」


  顧津津不想看到爸媽這會還在替她操心。「不會,那麼大的場面,又有那麼多熟人,靳寓廷不可能做那種幼稚的事。」


  她說完這話,起身走進了浴室,她將浴室的門關上,走過去洗了下手,顧津津深吸口氣,盯著鏡面中的自己。


  那張美麗的小臉上,她每一根眉毛都修剪成了完美,皮膚白皙的好像是剛剝了殼的雞蛋,嘴上的顏色也是偏紅,再加上眼角處上挑起的眼線,更是恰當的襯出了顧津津的氣場。


  她雙手撐向前,讓自己更清楚的看到了眼底的那抹身影,她話雖這樣說,可顧津津心裡卻亂的很。


  她不明白靳寓廷為什麼會來,他這會應該都清楚了,她不告而別是為這個婚禮,按照他的性子,他真有可能是來砸場子的。


  到時候,好好的一場婚禮被砸了不說,恐怕他們幾人都會成為笑話。


  靳寓廷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顧及到面子的事,他只會因為憤怒而更加肆無忌憚。


  可是他就算來了,又能怎樣呢?還能改變什麼呢?


  顧津津伸手摸向鏡子上的那張臉,手指在臉頰處觸摸,她眼圈通紅,只能輕抬下巴,強撐著將眼淚咽回去。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津津,差不多了吧。」


  「好,我馬上就來。」她深吸口氣,轉身往外走。


  靳寓廷坐在離酒店主舞台最近的那一桌上,他也不管上面是否有他的名字,蕭誦陽見狀,拉著孔誠也入座了。


  期間,有人找到名牌想要上前坐,但一看到他們幾人,都頓住了腳步。


  酒店經理過來,也是無計可施,畢竟這人是靳寓廷,誰敢出口讓他換個位子呢?


  宋宇寧了解了情況,第一時間讓人重新安排座位,蕭誦陽輕笑聲,這一桌上最後就只坐了他們三人,他看了眼坐在旁邊的孔誠,「一會,有沒有什麼精彩的節目?」


  「您希望會有什麼節目呢?」


  蕭誦陽手指在桌面上輕叩兩下。「我可以幫忙啊,孔誠,你看看這四周,有多少人是認識九爺的?他們居然還給九爺發請柬,這場婚禮要是能順利舉行,我都替九爺覺得膈應。」


  他知道這話靳寓廷肯定是聽到了,男人果然很快轉過頭朝他看眼。「你要怎麼幫我?」


  「等到新郎新娘上台,我可以上去講講話,將你們的過往提一提,修家來了那麼多人,恐怕有些事還不清楚,即便修司旻還有意繼續,但顧津津往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靳寓廷沒說話,蕭誦陽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不屑做這種事,所以,我來。」


  這口惡氣藏在蕭誦陽心裡很久了,要是再不找個機會出掉,他怕他會被憋死。


  不遠處的座位上,修輔成早早就坐下了,他目光盯著靳寓廷所在的方向,胸腔內的怒火到這會還未排盡。


  他沒想到修司旻居然會跟他玩這麼一出,要不是派出去的人說顧津津已經回去了,他真要懷疑今天這場婚禮上是不是要找個替身來做新娘。


  好啊,一個兩個原來都在騙他,而且是將他騙得團團轉。


  修司旻為了那點權,還真是拼了,即便顧津津傷成那樣,以防夜長夢多,這場婚禮還是準時舉行了。


  吉時已到,司儀上台開場,熱鬧歡慶的音樂聲落到靳寓廷的耳朵里,他卻覺得刺耳聒噪的很,司儀請上了新郎,靳寓廷連眼帘都未抬一下。


  一串串的好話聽在蕭誦陽耳中,卻換來他一聲冷嗤,「九爺,你看,新娘來了。」


  孔誠順著蕭誦陽的手望去,看到顧津津身著婚紗,挽住顧東升的手站在遠處。那裡沒有燈光,可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靳寓廷沒有勇氣回頭,他只能裝作沒聽見。


  他如果看了一眼,估計真會剋制不住衝過去質問她,甚至是放下所有的教養強行跟她拉扯。


  嫉妒有時候就像是魔鬼,讓人防不勝防的同時,還要痛苦不堪。


  蕭誦陽還在那裡添油加醋,孔誠看到靳寓廷的臉色不好看,忙輕踢下他的腿,示意他別說了。


  音樂聲聲響起,有人鼓起了掌,顧津津深吸口氣,挽著顧東升的手臂往前。


  直到穿過紅毯一路向前,她才在最前面的那桌上看到了靳寓廷的身影,而且他就離走道很近很近,幾乎是抬手就能拉住她的婚紗裙擺。


  顧津津心慌感加劇,她當然是害怕靳寓廷來鬧的,她也不是真的無堅不摧,腳底下的高跟鞋好像變成了冰錐,讓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困難極了。


  手背上忽然被人輕拍了下,顧津津抬頭,看到顧東升沖她微笑。「不用緊張。」


  顧津津回以一笑,「好。」


  她從靳寓廷的眼前走過去,婚紗的白在瞬間就刺傷了靳寓廷的兩眼,他心底湧起了可怕的不甘、不情願,以及憤怒和悲傷,他輕抬眼帘,卻見顧津津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她全然沒有愧疚,更加沒有覺得是哪裡做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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