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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商陸清醒(精)

  「你連個戒指都要當,你是有多窮?」


  顧津津唇瓣勾了勾,「也不算很窮,就是覺得它沒什麼用,那還不如換成錢,而且我老公跟我說了,他給我買的結婚戒指要比你的好,比你的貴,還要比你的大。」


  「膚淺。」


  「我就是膚淺。」顧津津滿口承認。


  靳寓廷強忍著一口氣,將手裡的匙子遞到她嘴邊。「先把肚子填飽了,你才能有力氣說更多的話。」


  顧津津抿緊唇瓣,搖了搖頭。


  匙子碰觸到顧津津的唇角,她將腦袋別開,靳寓廷起身,又把匙子遞了過去。


  「我自己吃。」


  「你一隻手不能動。」


  「我還有另一隻手。」


  靳寓廷乾脆坐向床沿,「我今天也不去公司了,就在這跟你耗著,看你吃不吃。」


  「我一會掛完水要回去的。」


  「醫生說了讓你留在這,你要實在想辦公,我可以讓人去你公司,把你的電腦拿來。」


  顧津津聽著靳寓廷這些理所當然的話,就好像他才是她的男人一樣,管天管地,怎麼不把他自己管管好呢?

  「你這樣到處找人合作,有用嗎?」


  顧津津依舊綳著臉色不說話。


  「你現在已經把《斬男色》拿了回去,別忘了它可是簽了影視的,你不該在你自己身上先大做文章嗎?」


  有些事不提還好,一提就讓人想起之前的事,恨得牙痒痒,「你也別忘了,它當初被人誣陷抄襲,投資方究竟會不會將它變成影視劇,還要另說。」


  「現在不是洗白了嗎?這是一個絕佳的賣點,當初全網熱議,也算是未拍先紅了,」靳寓廷分析的頭頭是道,條理更是清晰,「你找渠道談合作,首先得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才行,對方也需要看流量,對於你們這樣的小網站來說,最主要的是吸引大批高質量的作者前來。其次,就是要把這批作者培養出來,出版、有聲、影視,能做的全部要做,這些都是你跟別人談判時候的資本。」


  男人將匙子再度送到顧津津嘴邊,她聽得出神,嘴巴也不由自主微張開,靳寓廷給她餵了口粥。「等你的影視孵化出來之後,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顧津津吞咽下肚,「可就算能成功拍攝,從文學策劃到上映最起碼也要一年的時間,我等不了那麼長。」


  「你現在就可以找人做宣傳,還有網站最顯眼的推薦位置,就放已經簽約的影視劇。當然要帶動一個網站光靠你一部作品可不行,現在IP被炒得很火,你哪怕是半賣半送,也要多推出去幾部。」


  顧津津還未來得及開口,嘴裡又被塞進一口小米粥,她只好吞咽下去。「可我們還是尊重作者的,萬一作者不肯呢?」


  「未成名之前的小作者,哪幾個是在乎錢的?第一部出去之後,後面才能走得更順暢。現在的小網站太多了,想要立足下來很難,有時候並不是光有衝勁就行的,你要找準定位。如今的快餐文學太多,你要是能做到影視高產,你就抓住了大主流……」


  顧津津聽得入神,她之前一門心思想著怎麼賺錢,想著怎麼打通渠道,確實忽略了這一塊。


  靳寓廷將匙子塞到她嘴邊,顧津津微張開。


  「你趕緊把《斬男色》畫完才是關鍵,還有就是想方設法多接觸影視公司的人。」


  顧津津朝他看了眼。「你給我支招,你就不怕蕭誦陽在背後罵你嗎?」


  她明裡暗裡挖了蕭誦陽多少人,他這會正恨她恨得牙痒痒呢。


  「隨便他,我也不怕他。」


  靳寓廷看了眼碗里,已經空了,「還想吃點什麼?」


  顧津津的視線落到碗底,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間竟把碗里的粥都吃完了,她一把將靳寓廷的手臂推開。「用不著。」


  「肚子都吃飽了,你這會跟我說用不著我了。」


  顧津津拉高被子,靳寓廷將碗放到床頭柜上,「我認識幾個製片人,要不要介紹給你?」


  「不需要。」顧津津不以為意地盯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修司旻也有人脈,我可以用他的。」


  男人將已經放上去的碗重新拿起來,再重重擲下去,顧津津當做沒聽見,他自己非要待在這,也是他自找的。


  幾瓶水還不知道要掛到什麼時候,顧津津沒睡好,她再度閉上眼帘。「你一會自己走吧,我還要睡會。」


  靳寓廷沒說話,顧津津閉著眼沒再去理睬他。


  可她知道身邊是坐著個大活人的,也沒有腳步聲走動,就說明他一直坐在原位,說不定還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顧津津不自在地裝睡,直到她的手被人包攏在了一雙溫熱的掌心內。


  她想要睜眼,但這個場面實在尷尬。


  靳寓廷也沒做別的動作,他握住顧津津的手並未用多大的力,他甚至將她的手貼在他的臉上。


  顧津津如果這會睜開眼的話,應該說些什麼呢?是直接給他一巴掌嗎?

  病房的門猛然被人推開,「津津。」


  靳寓廷朝門口望去,卻見進來的人居然是陸菀惠,陸菀惠手裡拎著保溫盒,一眼就看到了兩人握在一起的手。靳寓廷趕緊放開,但顯然是來不及了,陸菀惠走上前兩步。「寓廷,你也在。」


  「是,」靳寓廷嘴裡的那聲媽差點脫口而出,可意識到不對后,只好改口,「阿姨。」


  陸菀惠上前,將保溫盒放到床頭柜上,她看了眼桌上的打包盒。


  顧津津不好再裝睡,忙睜開眼問道,「媽,你怎麼來了?」


  「你也是,出息了,生病都不告訴我了。」


  「就是小毛小病嘛,現在好多了。」


  陸菀惠站在病床跟前,也隔在了顧津津和靳寓廷之間,「司旻不在,你怎麼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沒那麼嚴重,就是吃了辣的東西。」


  陸菀惠替顧津津將被角掖好,也沒回頭,嘴裡直直問道。「寓廷,你怎麼在這?」


  「我來看望下她。」


  「有心了,不過你還是應該避嫌的。」陸菀惠嘴裡沒有半句責怪,但話裡面的含義分明不對。「有些話要是傳出去,不好,津津生了病,有人照顧,我這個當媽的還能幫的動呢。」


  「我只是看她生病……」


  「人嘛,生病是常有的事,」陸菀惠語氣平和,「她最艱難的時候都挺過去了,這點小病算不了什麼。」


  靳寓廷知道,顧家一直都記著他當時的不出手,有些事想來,還真是令人唏噓。


  那會的陸菀惠是真把他當成兒子一樣,疼愛、照顧,偏袒,可是現在呢?他已經不是她的家人了,她的女婿另有其人,也已經不缺人喊她一聲媽。


  「公司里應該還有不少事吧?你看津津生個病打擾你這麼久,我就不送了。」


  顧津津坐在病床上沒說話,靳寓廷聽著這樣的逐客令,不好不走。


  「那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


  靳寓廷眉峰微動,「不用了。」


  陸菀惠堅持將他送到病房外,「寓廷,我想跟你說什麼話,你應該清楚吧?」


  「是。」


  「津津過得挺不容易的,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不給她添麻煩,我希望你也是。」


  靳寓廷心頭不由輕顫,原來他在她眼裡,已經成了個麻煩。


  「人跟人之間要是沒了感情,就很難存在什麼朋友情誼,況且你們之間也做不成朋友吧?津津害得商陸摔下樓的事情還沒完全過去呢,而她呢,做事情向來太果斷,說離婚就離婚,說再婚就再婚。但她是我女兒,不管她做的對還是錯,在我眼裡都是對的,所以寓廷啊,你們之間還是不要有來往的好。」


  靳寓廷沒想到陸菀惠的一番話,也能令他這麼難受,「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逾越。」


  「你自問清清白白,可看在別人眼裡不一樣。畢竟你和津津是有過過去的,現在這個社會,給人潑髒水是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的,寓廷,津津身上已經被人潑得夠多的了,我不想有些話再傳進修家。」


  靳寓廷呼吸間傳來絲絲縷縷的痛。「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陸菀惠露出抹淺笑,「去公司吧。」


  靳寓廷沒法再接話,只能轉身離開。


  東樓。


  靳韓聲起身的時候,商陸還沒醒,他放輕腳步進了洗手間洗漱,出來時就見商陸坐在床上,一臉懵懵懂懂的樣子,靳韓聲看著好玩,忍不住上前親吻她。


  商陸伸手將他推開,「幹什麼啊。」


  「親親你。」


  商陸抬起手背在嘴上擦了兩下,見靳韓聲的襯衣領口敞開著,她忍不住伸出手去。


  「怎麼了?」


  商陸動作認真地給他將頸間的扣子扣上,靳韓聲輕抬下巴。「這顆不用扣。」


  「露那麼多幹什麼?」商陸堅持。


  靳韓聲不由失笑,「怎麼了?怕我被別的女人看去?」


  商陸沒答話,早飯已經準備好了,靳韓聲帶著她下樓,小於見到商陸過來,忙替她拉開椅子。「靳太太今天起這麼早。」


  「是,」靳韓聲心情大好,「她氣色也不錯。」


  商陸並未入座,「我想吃面。」


  「好,讓廚房準備。」


  「不用,我自己會。」商陸說完轉身進了廚房,靳韓聲著急跟進去。「不行,你別做。」


  「怎麼了?」商陸走到冰箱跟前,從裡面拿了幾樣食材,「我真會。」


  靳韓聲可不敢給她動刀子,「你告訴傭人怎麼做,讓她們動手。」


  「不要。」商陸走到料理台跟前,伸手就要去拿刀。


  靳韓聲臉都白了,趕緊按住商陸的手腕,「別動刀。」


  「那怎麼切菜?」


  「聽我的成嗎?交給傭人。」


  商陸將食材丟到台上,滿臉不高興,靳韓聲見狀,抽出一把刀。「那你告訴我怎麼切,我來,行不行?」


  商陸將信將疑地看他眼,「你會嗎?」


  「會,會。」


  「把胡蘿蔔切成丁。」


  「好。」靳韓聲拿了胡蘿蔔,左右卻下不去手,算了,橫豎都是一刀,他直接往下切。商陸急得拉住他的手臂。「你怎麼不去皮啊?」


  靳韓聲忙收起手裡動作。「沒事,胡蘿蔔帶皮也好吃。」


  「不行!」


  「真的,我每回都吃帶皮的。」


  商陸手裡力道微松,「你把牛肉也切了,我要切片的。」


  傭人站在旁邊看著,想要上前幫忙,「靳先生,還是我來吧。」


  「不用,」難得商陸有這樣的興緻,靳韓聲小心翼翼地切著牛肉,差點切到手,「還需要什麼?」


  他給商陸備了幾樣食材,商陸要起油鍋,可靳韓聲直接將她拉開了。「不行!」


  這要是燙到手怎麼辦?再說商陸病情這樣不穩定,他可禁不起萬一。


  「我沒事,我清楚怎麼做。」


  商陸在他懷裡掙扎,靳韓聲手臂越收越緊,「我炒就是了,你告訴我怎麼做。」


  「你連個菜都切不好,不要你。」


  「商陸,乖……」


  「你不讓我做,我今天不吃藥。」


  「……」


  商陸忙碌的時候,靳韓聲比誰都著急,圍著她一直在團團轉。「當心,油燙。」


  「你慢點放進去,當心熱油濺出來!」


  「火關小點!」


  小於站在外面看著,看到商陸將牛肉炒熟,再下了料,然後加水。


  等水開揭鍋后,靳韓聲看著商陸將麵條放下去,他怔怔地看著,眼裡藏不住吃驚,「商陸?」


  女人嫌他礙事,將他輕推開,傭人幫著將麵條盛進碗里,然後端上桌,靳韓聲跟在商陸身後,他伸手將她拉住。「你知道這是在哪嗎?」


  商陸坐定下來,「我餓了。」


  靳韓聲手掌微松,商陸先嘗了口湯,再將碗推向靳韓聲,「你嘗嘗。」


  靳韓聲難掩激動,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面,味道剛剛好,調配的湯汁清淡有味,根本不像是瘋癲的商陸能做出來的。


  「好吃嗎?」


  「好吃,太好吃了。」


  小於神色也是溢滿了驚喜,「靳太太,你是不是好了?你能記起我是誰嗎?」


  商陸朝她看眼,沒有答話,靳韓聲握了握拳頭,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我是誰,你總記得吧?」


  商陸將他的手推開,自顧自吃起了早飯。


  靳韓聲有些失落,如果商陸真的恢復了,她肯定不會是這樣的神色,她肯定要問一問他,她這些日子以來是怎麼了?

  靳韓聲出門的時候,刻意將小於叫到身邊,「要是遇到商麒過來,把她攔在門外,別讓她進來。」


  「這……」


  「這什麼這?」靳韓聲冷冷睨了她一眼。「難不成你還得聽她的話?」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小於著急解釋。「我就是覺著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攔住她。」


  「別給她開門就是了。」靳韓聲回頭看了眼仍舊在吃早餐的商陸,「好好看著靳太太。」


  「是。」


  「一會我讓人送些東西進來,你注意簽收。」


  「是。」


  靳韓聲走後,小於跟在商陸身邊,她吃過早餐后就上了樓,小於回到自己的房間,進了浴室內。


  她趕緊給商麒發了條信息。「靳太太好像恢復得差不多了。」


  商麒驚得差點握不住掌心內的手機,「她怎麼了?」


  「她今早起來給自己煮了一碗面,自己配了料,而且鹹淡適中,一點沒有出錯。」


  商麒深吸口氣,真是害怕什麼就來什麼。「能認清楚人嗎?」


  「這個,好像差了點,但瞧她的樣子跟正常人差不多了。」


  商麒坐向床沿,她知道商陸遲早有天會好的,她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夠久了,可她不是剛經歷過流產嗎?難道這麼快就能恢復過來?

  「姐夫在家嗎?」


  「你別過來了,靳先生囑咐了不能給你開門,你也不要讓我為難。」


  商麒視線定格在屏幕上,商陸能恢復成這樣,怕是跟靳韓聲脫不了關係。自從靳寓廷結婚後,靳韓聲乾的荒唐事也越來越少了,最近更是恨不得片刻不離商陸左右。可即便能做到這樣,也掩蓋不住他風流的性子,商麒想著,她應該想個辦法提醒下商陸才是。


  小於刪完了聊天信息,走出去給商陸準備水果。


  下午時分,有一輛廂式貨車開進了東樓,傭人聽到汽車喇叭聲,開門走出去瞧了瞧。「這是怎麼回事?」


  司機從車上下來。「麻煩把大門開開,我是來送貨的。」


  「送什麼貨?」


  「靳先生定的東西,裡面都是綠植盆栽,還有搭棚子的花梨木,說是要給靳太太造個小花園。」


  「噢噢,」小於想起了靳韓聲早上說過的話,「你把單子給我。」


  司機將手裡的單子遞給小於,小於大致掃了眼,「好,進去吧。」


  東樓的大門被緩緩打開,司機回到車內,發動了車子后開進去。


  進入院子內,他再度推開車門下去,小於走到車後面,沒成想副駕駛座的門也被人推開,竟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身材高挑、濃妝艷抹的女人。


  她快步就往屋裡走,傭人怔了怔,隨後跟過去。「你是誰?你找誰?」


  「我找靳韓聲。」


  「靳先生不在,請你回去。」


  女人走到門口,傭人生怕她這樣闖進去驚擾了商陸,到時候誰都沒有好果子吃。她一把拽住對方的手臂。「你要再不走,我報警了。」


  女人手臂一甩,將傭人推開。「我是靳韓聲的女人,誰敢攔我!」


  門沒有關上,她拉開后往裡走,正好商陸聽到動靜準備出去,兩人就這麼差點撞上。


  女人頓住腳步,盯看了商陸半晌,商陸穿了條棉麻的裙子,頭髮綁在腦後,膚色白皙,一雙眼睛落在她張揚的臉上,「你是誰?」


  「我是靳韓聲的女人!」


  傭人嚇得面色發白。「請你出去!」


  小於聽見聲音也跑了進來。「這是怎麼回事?」


  「趕緊給靳先生打電話。」傭人護在商陸跟前,「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這兒吧,一會靳先生回來了,你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行啊,你讓他回來,我就想找他呢,問問他為什麼不肯見我。」


  小於也不知道這女人是從哪冒出來的,但她深知這個時候只能通知靳韓聲,萬一商陸待會受不了刺激……


  小於趕緊站到邊上給靳韓聲打電話,電話那頭很快有人接通,她語無倫次的將主要的意思說明了,靳韓聲咔嚓掛斷通話,立馬著急往回趕。


  「你還是走吧。」傭人護著商陸,女人卻很是彪悍,上前將她拉開,「你是靳太太吧?我不想跟你多費口舌,我是靳韓聲的女人。」


  商陸恍恍惚惚地看著她,總覺著這一幕那樣熟悉,好像曾經經歷過。


  「你要找他,就去找他,別找我。」


  「他不肯見我啊,我們之間是有過關係的,靳太太,你說說,他是不是應該給我個交代?我也不是隨便的女人,我喜歡他,仰慕他,我知道他有太太,但我不在乎。」


  小於在旁邊罵了句,「不要臉。」


  女人抬起手臂揮過去打了她一巴掌。「你別搞錯,你喊她一聲靳太太,你還應該喊我一聲二太太。」


  「憑什麼?」小於被打得臉蛋紅腫,這個女人太張狂了,不止跑到東樓來大喊大叫,居然還動手傷人!

  「憑你就是個傭人,保姆!」


  小於委屈的眼睛都紅了,商陸這個正主都從未這樣說過她們,她又算什麼東西?

  「呵,我打你,你敢還手嗎?」女人甩了下發紅的手掌。「你不敢,因為我好歹上過靳韓聲的床,你呢?」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聲傳到眾人耳朵里,等到女人反應過來時,臉上已經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臉頰,目光難以置信地望向對面的商陸。「你打我?」


  「你打了人,我就要打你。」


  女人上前兩步要還手,被傭人和小於攔住了,女人撕喊著,面目猙獰,「你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她力氣很大,傭人差點拉不住,只能抱住她的手臂,女人拼了命地要往前闖,商陸看著她的樣子,聽到她的聲音一陣陣刺進耳朵里,她不由倒退兩步,心口堵得厲害,再看看四周,好似天旋地轉一樣。


  「我要見靳韓聲,我要聽他說清楚!」


  小於拉扯著女人的衣服,她的領子掙開,露出了一邊的肩膀。


  「放開我!」


  商陸呼吸微緊,腦子裡忽然就想起了另外一張臉。


  那張臉掛滿了血,也像跟前的這個女人一樣猙獰,她突然就想起來了,那是秦家的小姐。


  秦思慕。


  而現在,又有這麼個女人在她面前尋死覓活,商陸站在原地,她不住看向四周,看看這個對她來說應該是熟悉的客廳。


  「你還是趕緊走吧!」


  「我不走,我要見靳韓聲。」


  那女人拼了命似的,她們僵持著,直到累得氣喘吁吁。


  靳韓聲進來的時候動靜聲很大,商陸看到一抹黑影飛快地來到她跟前,腳步聲急促,一下下砸在她的心口上,她恍然間就看到了對方結實的身形,男人緊張地握住她的肩膀。「商陸。」


  她回過神,望向跟前的臉,他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商陸,你沒事吧?」


  她輕搖下頭,女人看到靳韓聲出現,嗓音也軟了,「韓聲。」


  靳韓聲回頭,眼裡的怒火完全壓制不住,「誰讓你到這兒來的?」


  「我……我就是太想你了,一直見不到你,我是真的想你。」


  「滾!」靳韓聲怒喝出聲。


  小於和傭人鬆開手,女人撲到了靳韓聲跟前,「你好久沒跟我聯繫,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兩人的對話聲一字不落地傳到商陸耳朵里,她站在邊上,冷眼旁觀,靳韓聲伸手將女人推開。「我何時要過你?」


  「你幹嘛要說這樣絕情的話?那個晚上,你忘了嗎?」


  「住嘴!」靳韓聲逼上前步,「趁著我現在還有理智之前,從這兒滾出去。」


  商陸滿腦子都是女人最後的那句話,那個晚上,多麼含有深意的一句話,可惜靳韓聲不讓她繼續往下講,要不然的話該有多精彩?

  「韓聲,」女人喊了句他的名字,開始輕聲啜泣。「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從未想過要跟你逢場作戲,真的。」


  靳韓聲上前,拽住她的手臂要將她強行拖出去。


  「你難道是顧忌你太太嗎?沒關係的,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靳韓聲咬著牙出聲。「她也會在乎。」


  「她哪裡懂什麼在乎,我聽外面的人說靳太太瘋了,我們就算當著她的面親熱,她都不懂……」


  靳韓聲手掌陡然用力,使勁將女人推了出去,她趔趄著摔倒在地,「韓,韓聲?」


  男人一步步逼上前,「是誰跟你說,靳太太瘋了?」


  商陸冷冷地看著,垂在身側的手掌輕握下,原來,她是瘋了?而在她瘋癲的時候,靳韓聲也沒閑著,他外面還有女人,居然還能夠讓這樣的女人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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