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他也會為她好
耳朵里喧鬧聲肆起,伴隨著打砸的聲音,還有哀嚎聲。
顧津津看不到外面正在發生的事,她只能跟著靳寓廷的腳步走,她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生怕自己踩進深坑中,摔得狼狽不堪。
好好的剪綵儀式毀了,被攔在外面的記者並沒有走,見到靳寓廷擁著顧津津出來,這夥人一擁而上。
靳寓廷沒有給人發問的機會,直接一掌打掉了遞過來的話筒。
孔誠安排了車,幾名保鏢將人牆強行打散,護住靳寓廷和顧津津上了車。
她眼前仍舊一片黑,伸手就要將外套推開,靳寓廷見狀,將她摟到身前,一把按進懷裡。
顧津津方才走得急,這會氣喘吁吁的,她臉頰貼在他胸口處,也能聽到靳寓廷咚咚的心跳聲。
車子發動開出去,速度也越來越快,顧津津的手不知道撐在了哪,靳寓廷抱緊她的力微鬆開,她忙坐直起身。
男人手掌落到她頭頂上方,頓了頓后,這才將外套拉下去。
顧津津被窗外射進來的陽光陡然一刺,靳寓廷朝她看了眼,「你怎麼會在這?」
「跟我同學過來的。」顧津津下意識望向後頭,「你……你不會有麻煩吧?」
「擔心我?」
顧津津定了定神,往旁邊一看,才發現她把趙倩拋下了。「我朋友呢?」
靳寓廷回答得理所當然,「我當時沒看到別人。」
「她就在我邊上站著呢,不會有事吧?」
靳寓廷真想把她的嘴堵上,她有閑心怎麼不關心關心他呢?她方才一使勁又按在他傷口上了,也不見她噓寒問暖的。「放心吧,那些人的目標是我和你,我們走了,他們也就散了。」
顧津津沒再接話,過了會,靳寓廷傾起身,在前面的座椅上踢了下。
孔誠示意司機將隔屏落下,顧津津面露疑惑地看向靳寓廷。
男人唇一勾,繼續上午未完的話題,「顧津津,你還年輕,現在生孩子對你來說最合適。」
顧津津聞言,整張臉都綠了,「我不答應。」
「你不喜歡我這樣的,那這世上,還有誰能入得了你的眼?」
怪不得他不讓孔誠他們聽,原來他也知道這話能讓人笑掉大牙。顧津津剛要開口,靳寓廷便扭過頭盯看她眼,「我知道你眼瞎,要不然的話,怎麼他這種人你都看得上?」
喬予今天的所作所為,實在能令人詬病,顧津津只好不看他,「我跟他沒關係。」
「對,記住這句話,你現在是九太太。」
車子開到一半,家裡的電話就打來了。顧津津不知道電話那頭講了什麼,但她從靳寓廷的臉色上看到了凝重。
車子進了主樓,到了門口,孔誠下車替他們拉開車門。
靳寓廷率先跨出去,他彎腰拿了外套,眼見顧津津欲要推門,他開了口道,「你先回去吧。」
她巴不得呢,顧津津點了點頭,但秦芝雙已經出來了,她看到顧津津坐在裡頭,便朝她輕招下手,顧津津只好硬著頭皮下車。
秦芝雙看眼走近上前的兒子。「你爸在書房等你。」
「嗯。」
顧津津的余光中,靳寓廷脊背挺得很直,每一步都走出好看的范兒來,他即便身上有傷痛,也不會輕易讓人瞧出來。
秦芝雙將她帶進客廳,讓傭人上了兩盤糕點,人還未坐下,就接到了個電話。
「津津,你就在這等老九下來吧,我出去趟。」
「好的,媽,您去忙吧。」
秦芝雙走後,顧津津看到茶几上擺著電視遙控器,可她到底是拘謹,不好意思拿起來打開。
她看到傭人從樓上下來,顧津津起身,「那個……寓廷以前住在哪裡?」
「二樓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就是九爺的,裡面的擺設都沒動過,要不要我帶您上去看看?」
「不用了,」顧津津走上前兩步。「我在這等著也無聊,我去看看,不會不方便吧?」
「您說笑了。」
顧津津上了樓,樓梯間有個窗戶,這會正開著,明媚的陽光毫無遮攔地穿透進來,也昭示著靳家最獨一無二的地理位置。
她走過去幾步,隱約聽到書房間內有說話聲傳來。門並未關嚴實,本來也沒有偷偷摸摸的必要。
「東進的那塊地,事關你長姐,你做事向來有分寸,今天怎麼出了這樣的事?」
靳寓廷站在窗邊,長身玉立,頗為不在乎地回道,「平日里鬧事的人多了,就這點小事,您擔心什麼?」
「站在我們靳家的位子上,大事小事自然都遇見過,但我從未見你親自動過手。」
顧津津一想,方才的事情肯定還是傳出去了。
「爸,後續的問題,我會解決的。」
「那個年輕人是誰?」
顧津津兩腳釘在原地,她聽到靳寓廷的聲音透過門板往外傳。「您估計都打聽清楚了吧?他是津津的同學,纏著她有段日子了。」
「老九,在我眼裡,你比你哥要有分寸得多。你要治一個人,背後有的是法子,你們如今和睿言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她身居高位,多少人盯著她?那人想說什麼,就讓他說好了,回頭你狠狠修理他,只要不出人命,我都不會管。」
顧津津視線望進去,靳寓廷單手插在兜內,他轉身看向靳永岩,聲音帶著毫無商量餘地的堅定。「他肯定會說津津看不上他,是因為她愛慕虛榮,攀上了高枝。」
「那就讓他說!」
「憑什麼?」靳寓廷說到這,口氣明顯硬了,「媒體向來愛捕風捉影,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認定顧津津嫁給我是有所圖,她往後跟著我的日子還長,被人指指點點的滋味不好受。」
有時候,別人不會在乎那個人究竟是怎樣的品性,他們只會認定自己聽到的是哪一種。
沉默須臾后,靳永岩還是搖了搖頭道,「就為了這個,所以你在鏡頭底下公然動手?」
「我要讓他把嘴巴閉上,污衊了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動我的人。津津嫁進靳家之前,身上沒有任何污點,我不能讓她跟了我以後,反而被人潑了一身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