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為什麽變僵屍的總是隊長?
第二天,祠堂內。
“什麽?阿強受傷了?”九叔和荀談聽到這個消息,俱是吃了一驚。
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怎麽能受傷呢?莫非是那女賊暗中施展邪術,故意將阿強打傷,好讓他們沒有幫手。
九叔眉頭緊皺。
“九叔你放心,村長聽說了這件事後,讓隊長在家休息,這幾天保安大隊的事情就交由我來處理。”
前來報信的阿德在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心中隱有喜意。
這可是本村僅在村長之下的位子,他如果能夠真正地成為保安隊長,那也算是大權在握,可惜阿強隻是重傷,而不是.……
雖然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阿德,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但他還是忍不住朝著那方麵去想。
“也好,待會兒我前往衙門布置,還需要你搭把手。”九叔隻得點頭。
反正對於他來說,阿強隻是一個樞紐,讓他能夠調動保安大隊的人馬。隻要能起到同樣的作用,誰來當樞紐,都無所謂。
“也好,你去看望阿強的時候,替我問候一聲。”
淡淡地說了一句,九叔去做早課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有勞阿德隊長幫忙了。”荀談笑了笑,親自把阿德送了出去。
“哪裏哪裏,荀小哥客氣了。”阿德一聽“隊長”二字,喜上眉梢,壓低聲音在荀談耳邊說了一句:
“荀小哥放心,你和九叔是來幫我們村的,我阿德絕對會全力幫助你們,不像某些人一樣,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說到這裏,阿德自知失言,尷尬地笑了笑,轉身離去。
而荀談聽到這大有深意的話,則是慢慢揣摩起來。
想了想後,他敲響了茅山明的房門。
片刻後,得到了答案的荀談從房間中走出,臉上帶著莫名笑意。
“還真是人心多變啊!
不過,這和我可沒有關係。隻要除掉女賊首,得到那道隱身法術,我和師父的任務便算完成了。”
搖了搖頭,荀談回到房間,繼續揣摩法咒,服丹練氣。
又是數日過去,預估中的女賊首卻遲遲沒有上門,這不禁讓全村的男女老少送了口氣。
原來這幫馬賊也是知道怕的。
而祠堂中的九叔荀談則是隱有不安,村長也派人來問過幾次。
“師父,要不您老人家算上一卦,看看那女賊什麽時候前來,也免得村長憂心。”荀談出了個主意。
話說,他還從來沒見過九叔算卦呢!
“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你急什麽。”九叔仍舊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
那女賊首功力雖高,但他自忖還有法可對,況且還有祠堂那尊祖師金身生前留下的幾樣寶物在手,他可不認為自己會敗。
他心中的不安並非是指女賊首,而是其他的什麽事情。
“究竟是什麽事情呢?”九叔不解。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搖了搖頭,九叔拎起了木劍。
“荀談,去叫明叔,我們該出發了。”
出發去哪裏?當然是衙門了。
這幾天為等女賊首上鉤,九叔他們每天晚上都要在那裏守到天明。
一行三人步行來到衙門,天色逐漸昏沉,阿德帶著來換班的人也到了衙門,見了九叔他們,主動出聲問好。
“對了阿德,你這幾日有沒有去看阿強?”畢竟還有幾日的師徒情分,九叔忍不住問了一句。
“去看了,但隊長並沒見我。不過聽他家人說,這幾日他都在家養傷,沒什麽意外。”阿德說起這個,倒沒覺得不妥,反而是心中一鬆。
如今他是代隊長,而隊長在家養傷,兩人要真正見了麵,可想而知會有多尷尬。
“哦?”九叔終於知道,心中的不安來自哪裏。
而荀談聽到這話,也覺得有幾分不對。
以阿強那種性子,怎麽可能安心在家養傷。
兩人相視一眼,收回目光。
“好了,大家打起精神來,準備了。”阿強催促著一幹青壯準備好。
茅山明坐在院中,荀談守在監獄門口,而九叔則是坐鎮內部,看著那兩名仍然沒有斷氣的馬賊。
其他青壯也分為三部分,在各自的位置藏好。
秋風微涼,月盤高懸。
就在子醜相交一刻,衙門的大門被人敲響。
嗒嗒嗒。
守在大門處的兩人心中一驚,扭頭看向了身後院內。
在那裏,正端著一盆雞血的茅山明點了點頭。
“這大晚上的,是誰啊?”身體壯實的那青年悶聲問道。
“是我,我是你們的隊長阿強啊!”
熟悉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讓兩名青壯鬆了口氣,茅山明也放下了手裏的雞血,坐到了椅子上。
倒是荀談以及鎖在大獄裏的九叔齊齊精神一振,前者來到了茅山明身後不遠,後者則是看向了大獄上方沒有牆壁的缺口。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果然是阿強。
“是隊長啊,我還以為那女賊首上門來了。”打開門的壯實青年後怕地拍了拍胸脯。
話音方落,阿強伸出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這青年隻以為是熟人間的親近,渾不在意。卻沒看到他對麵麻杆兒一樣的青年露出的恐懼目光。
“小心。”
什麽?
壯實青年愣了愣,扭頭一看,便對上了一對野獸般的猩紅目光。
隊長,你……
心裏的話還沒說完,鋒刃劃開了他的咽喉,他甚至清晰地聽到了利刃入肉的聲音。
“咯咯.……”他捂著嗓子發出老母雞一般的叫聲,向後退了幾步,才看到了割開他喉嚨的凶器。
那是……指甲?
在這一刻,壯實青年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但還沒等他搞清楚這個問題,心口一涼,直挺挺向後退去。
迷迷糊糊間,他聽到了一聲喊叫:
“僵屍。
不好啦,隊長變僵屍了。”
……
方才發生的一切說慢不慢,但在月光映照下,清晰地被所有人看入眼中。
擋在前麵的茅山明眼睛一瞪,撅起屁股,端起椅子旁的雞血,準備潑出。
卻不想阿強早已抓起旁邊的麻杆青年甩了過來。
兩人就這樣壓在了一起,雞血流遍了他們的全身。
不過,這也救了他們一命。
緩緩走上來的阿強目中滿是厭惡,從地上灑落的雞血繞過,看向了正對麵的荀談。
嘴巴張開,露出了上下兩對尖利的獠牙,似人非人、似屍非屍。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