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抱好了大腿有肉吃
“原來是村長，許久不見，村長依然是精神矍鑠啊。”九叔認出了這位老者，問好之後，轉身對著荀談說道：
“還不上來問人。”
“小子荀談，見過村長。”荀談看出這老者和師父關係非凡，湊上前來恭敬問好。
“哎，這是幹什麽，小夥子不用客氣。”村長一臉笑意，臉上褶子笑得像綻開的菊花，上前扶起了荀談。
想了想後，又在兜裏摸了摸出一個紅包。
“初次見麵，一點小意思。”
荀談扭頭看向師父。
“收下吧。”九叔點了點頭。
“多謝村長。”荀談接過紅包，神色有些詫異。
好家夥，五塊大洋，早有準備啊！
“村長，有什麽話不妨直說，你我之間本無需客套。”九叔一見荀談表情，就明白了過來。
村長也不尷尬，拍了拍九叔的肩膀，轉身看向了大堂中停放的幾口棺材，裏麵躺著的都是周老爺的妻妾、子女。
“我與老周打小就認識，一起同過窗、一起.……咳咳，
如今他家落得這步田地，我這個當朋友的隻能站了出來，替他收拾後事。”
村長走上前去，看著老仆將周老爺的屍體緩緩放到棺材裏，不禁露出幾分哀意。
“這幫馬賊如此喪盡天良，若是不除，天理難容。”九叔麵帶怒意。
在荀談的印象中，師父還是第一次這樣憤怒。
“是啊，天理難容。”村長跟著點了點頭，轉過頭來，渾濁雙眼變得銳利，盯著九叔的麵孔，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打算設下圈套，除掉這夥馬賊，不知道九叔你可願幫我？”
“你？”九叔終於知道，對方在這等著自己的目的，幾乎是毫不猶豫，點頭答應下來：
“若你真的下定決心，我必不會坐視不管。”
村長心中一定，銳利眼神變得溫和，拍著九叔的肩膀，長舒了口氣：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我已經讓本村的保安隊長集結所有的青壯年，供你差遣。明天一早，他就會帶著人去找你。”
九叔也沒想到，村長竟然提前做好了諸多準備，就等他上門了。
倒是他，匆匆出來，身上並沒有帶多少東西，要真的除掉這夥馬賊，還需要返回義莊，取幾件法器。
村長似是看出九叔想法，臉上帶著神秘笑容說：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隨我來吧！”
說著，一旁就有家丁提著油燈，在前麵帶路。
九叔見對方故意賣關子，也不多言，帶著荀談跟了上去。
左轉右轉，來到了一處燈火通明之地。
推開大門一看。
“如何，對這地方還滿意吧！”村長背著雙手笑問，神情略顯得意。
荀談看了一眼，院落寬敞、二層木樓，幾乎與他們所住的義莊差不多。
九叔也不得不佩服村長的心思，連他住的地方都給找好了。
“你就不怕我不答應嗎？”
“要是你見死不救，那你還是你嗎？”村長大有深意地說了一句，走進了院中，介紹起了這座院落。
“這裏原本是本村的祠堂，後來一位遊方道士來到本村，被當時的村長留下，就在這裏一直住著，我給你準備的東西，也全都是那位道長留下的。”
說話間，荀談看到了正堂中那密密麻麻的牌位，以及供奉的香燭等物。
“我怎麽不知道，村裏還有一位道兄居住？”九叔有些詫異。
他在周家村來往這麽多年，怎麽可能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因為這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村長走到右邊的房間前，挑起門簾：
“進來看看就知道了。”
荀談跟著九叔進去一看。
入目盡是被符篆封住的空酒壇子，陰氣森森，有慘嚎嘶吼聲不斷回蕩，似是鎮壓著無數妖魔鬼怪。
而在正北方，正有一位身披杏黃道袍的枯瘦老人手執拂塵，坐北朝南，端坐法壇，身周有奇香縈繞，久久不散，讓人沉醉。
“祖師金身。”一向以鎮定麵孔示人的九叔驚呼出聲。
這居然是一具道家高人的軀殼。
能曆經數十年歲月而肉身不腐，也不知道這位前輩生前有著怎樣的境界。
“不錯，這位高人留下的東西都在這裏放著了，具體用法我也不知，但我相信難不住你吧！”村長笑著點了點頭，從袖中掏出了一隻白玉葫蘆，拳頭大小。
“這也是高人留下的，交給你了。
還有黃紙、紅筆、黑墨什麽的，我都已經給你備好，被褥也早已換上新的，這幾日你就在這裏熟悉熟悉吧！”
村長說著，和家丁轉身離開，僅留下九叔對著那具軀殼愣神。
而荀談，也是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世間真的有人能死而不腐。
這是坐化飛升了嗎？
“荀談，取香燭來，我要祭拜這位祖師。”
雖然不知道這位前輩出身姓名，但從其身上的道袍以及頂上的九陽巾，他就知曉，肯定與茅山有關。
搞不好他與這位前輩還是一脈而出。
“是，師父。”荀談從袋子裏取出上好的香燭，等師父恭恭敬敬祭拜完後，他也跟著拜了拜，沾點兒仙氣。
也不知道到底靈不靈，反正荀談覺得自己好像精神倍棒兒，方才的疲憊感盡數消失。
可能是心理作用。
走出房間，來到正堂，再次拜了拜周家村的這些祖宗，九叔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也不去畫符靜坐，而是看向了手中的白玉葫蘆。
這東西，他認識。
口中念念有詞，白玉葫蘆上亮起光華，並指衝著葫蘆身一抹，右手一檸，葫蘆已經被打開了。
肉眼可見的幾縷白氣從葫口飄出。
“果然是靈丹。”九叔眼角含笑。
這丹藥與之前他給荀談熬的十全大補湯一樣，皆是屬於茅山曆代祖師的傑作。
小還丹。
小還者，初還也，以陰而感陽也。
傳說中，道家有《小還丹功法》，可煉精化氣，被稱為“築基功”。
而這小還丹便是取這門功法之意，能幫人煉化真氣，穩固根基。
可惜的是，這東西對於九叔來說，甚是雞肋。
他已經達到了這一境界所能達到的極限。
荀談看著師傅打開了葫蘆塞，沉吟片刻後，又將這白玉葫蘆遞到了他的手中。
“交給你了。”
“什麽？”荀談第一次感覺到抱對了大腿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