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我叼,這是什麽鬼東西?
夜幕降臨,任家鎮上不見一點燈火,沒有一絲鬧動,一切都靜悄悄的。
隻有偶爾夜風拂過樹枝,才能聽到簌簌聲響,如神魔低喃,警示眾生,邪惡的禁忌力量即將來臨。
北麵,溪流潺潺,映著波光,倒映出不遠的一棟樓房。
“噠”。
明燈亮起,透過玻璃照入窗外,裏麵的憧憧人影也一並照出。
“大致的情況你們都了解了,你們就跟著九叔師徒一起巡邏,遇到僵屍出現,敲鑼打鼓,發出警示,提醒其他隊伍。
任某答應眾位,隻要此事了結,每一位參與的兄弟,都能得到五十塊大洋。
若有人發生意外,父母、妻子我養之,定然不會讓各位白白犧牲。
希望大家能同心協力,共渡難關,保本鎮平安。”
在任老爺的一波波金錢攻勢下,這些貪生怕死的保安大隊隊員,也不禁紅了眼。
談什麽都不如談錢來得實在。
一下子灑出這麽多錢,任老爺心裏沒有一絲肉痛。
隻要能保住命,錢算個什麽東西。
況且,對於幾世經商的任家來說,這點錢,真的隻算是灑灑水了。
“九叔,如何?您還有什麽要說的?”任老爺看向了一旁的九叔。
看著客廳中的保安隊員們個個精神抖擻,一改往日懶散之風,九叔也不得不承認,錢真是個好東西。
“這些符篆請大家戴在身上,能起到一些作用。還有這些糯米,大家給口袋裝上一點,能隔離屍氣。”
整座任家鎮中米鋪的糯米,幾乎全被任老爺買來了。
房屋四周、樓上樓下,都被灑滿了糯米。
求人不如求己。
萬一僵屍出現,九叔沒有及時趕到,能救他的隻有他自己。
符篆、桃木劍、護身牌、辟邪鏡……
但凡能起到作用的東西,此時全部在任家集結。
雖說,這些東西大多都是普通物件兒,甚至還有不少的假貨。
等到分完符篆,一旁的副隊長點了點頭:
“聽我命令,向右轉,出發。”
二十名保安隊員,分為四隊,每隊五人,九叔當先帶著一隊離開,接著是四目道長,秋生文才。
等到隻剩下保安副隊長和最後五名隊員的時候,背著劍、挎著包的荀談走了過來。
“接下來,就由我隨眾位一起前行了。”
“什麽?”副隊長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沒想到,帶領他們這隊的高人,真的是這個小娃娃。
就在荀談想著要不要在這位副隊長麵前小小裝個逼的時候,任老爺說話了。
“副隊長不用擔心,這位小道長道法高深,不是凡人,上次僵屍攻來,全靠小道長賣給我的手串,才保下了任某一命。”
任老爺提起此事,也是頗有感慨。
這小子是個讀書人,又是個有本事的,要是能和婷婷在一起就好了。
至於家世麽,任老爺並不在乎,他相信在這方圓百十裏內,找不到比自家更好的。
“不過,我隻有婷婷一個閨女,可不能隨便嫁出去,必須得招個上門女婿,才能保任家家業不失。”
“原來是這樣。”任老爺都發話了,副隊長哪裏會再多問,將信將疑地跟著荀談離開了任家。
將鎮子從縱橫交叉的兩條路分開,正好劃分出四片區域,東北、東南、西北、西南。
荀談他們巡邏的是西北這塊地方。
順著大路走進,經過米鋪、燒烤店等地,和九叔等人在中心碰麵,轉過直角,來到了另一條大路上,走了出去。
這條路上,便是荀談家所在的那條路,旁邊最大的商鋪是。
但讓人無語的是,衙門明明下令商鋪關閉,卻還是在黑燈瞎火之中,聽到了裏麵的男女調笑聲。
這還真是會玩兒。
而且,人好像還不少的樣子。
幾名保安隊員相視一眼,不由嘿嘿笑出聲來。
“小道長恐怕還沒去過吧!”副隊長提著油燈,故意問道。
在他看來,荀談就是一雛兒,而且身為修煉之人,有門規約束,肯定沒進過這種地方。
“隊長這可就說錯了。”荀談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我五歲的時候,就進過這,當時的頭牌叫鴛鴦,最擅長上位玩法。
九歲的時候,有位頭牌叫秋玉,最善口技,少有人能撐過一分鍾。
十二歲的時候,頭牌叫玉秀,天生絕世好凶,據說最後是被一過路富商看上,做了人家的小妾。
還有十六歲的時候.……”
荀談一樁樁一件件說出,旁邊的幾個大頭兵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沒看出來,這位外表和氣、一副書生模樣的小道長居然還是此道高手。
不僅知道人家頭牌的名字,還知道人家的絕學。
“小道長真是厲害。”
“在下佩服佩服。”
“下次我去之前,還請小道長指點一二。”
……
“好說好說。”荀談嘴裏答應著,從袋子裏抓出了一把糯米,灑在了的門口,右手一抖,幾道疊成三角的符篆飛了出去。
他家的胭脂水粉店就在斜對麵開著,來來往往的人多了,他對於裏麵的情形自然是比較了解。
至於實戰經驗麽.……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走吧。”荀談衝著幾人喊了一聲。
經過方才的一番切磋,幾人對於荀談心服口服,聽到荀談說話,連忙端著槍跟上,時不時問一些“藝術性”的東西。
要想落實工作,必須得先打入人民群眾之中。
荀談對於這種問題,知道的一一告知,不知道的一頓瞎扯,直讓這幾個家夥驚為天人,副隊長還說等這件事完了請他喝花酒。
就在他們離去不久,烏雲蔽月,一片漆黑,一道身影從樓頂樓落下,仿佛踩著風一般,身形緩慢,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剛一落地,“嗤嗤”聲大作,腳下冒起青煙。
低頭看了一眼,狠狠踩了兩腳,原本白皙的糯米盡數被染成漆黑。
做完這一切後,身影肩膀顫動,口中發出“謔謔”聲響,竟仿佛是在大笑一樣。
“我叼,哪個沙比玩意兒在外麵,嚇老子一跳。”
裏麵,在黑燈瞎火中玩得歡快的人身軀一顫,隨後便是一陣喝罵聲。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一道大腹便便,袒胸露鳥的中年人氣衝衝走了出來。
但還未等他細看,隻覺背後一涼,脖頸傳來劇痛,呼吸逐漸衰竭,意識昏沉下去。
“我叼,這是什麽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