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浪費任何人

  “……什麽、什麽避子藥?我,我不知道!”哭天喊地的蔣氏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然後是心虛的別過了腦袋。


  本來傅灼灼是信口胡說,隻想炸蔣氏一回。現在看到她這結巴的反應,她就知道,自己還真沒炸錯!那兩個姨娘這麽多年沒生出一兒半女來,絕對是她搞的鬼!


  陸夫人是多精明的女子,雖然沒想到傅灼灼這層,可看到蔣氏這反應,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立即道:“好啊,你口口聲聲說自己這些年為二弟生孩子苦,我們也念你為陸家開枝散葉,一直忍著你這德行,原來是這麽回事!”


  陸清之聽了也驚怒的瞪向蔣氏。


  這些年他寵愛蔣氏,有一大部分確實是因為她給自己生了四個孩子,幫他開枝散葉,雖然是庶出,但也是他的血脈。而家裏剩下的兩個姨娘這些年肚子一直沒動靜,他雖然寵愛過,但終究是不一樣的。


  現在一聽這話,蔣氏居然為了爭寵,在暗地裏扼殺了他不知道多少個孩子,他怎能不驚訝,不震怒!

  而蔣氏看到陸清之的表情變化,也立馬慌了,急急否認道:“大嫂,您在說什麽呢,妾身沒有,妾身沒有啊!”甚至還反問的看向傅灼灼道:“表小姐,妾身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冤枉妾身!”


  “是不是冤枉你、我說了都不算,剛好我們鬼穀的醫尊在此,不如就把那兩個姨娘叫來,讓他給看上一看?對了,先前我診出二舅母身體中毒,二舅可能不信,那現在也可以讓我們醫尊看看,他的醫術可遠在我之上呢。”對於蔣氏的亂咬,傅灼灼淡淡的抬了下眼皮,隨意的看了眼陸清之又看了眼胡非為。


  胡非為暗愣,他的醫術啥時候在小師父之上了?但很快又明白過來,小師父這是拿他的身份來博得陸家的信服呢!


  “咳咳,既然灼灼這樣說,那陸二夫人可否讓老夫診一下脈?”胡非為立馬上前應了傅灼灼的吩咐。


  有鬼穀醫尊這身份加持,陸家人肯定不能拒了他好意,何況陸夫人巴不得讓陸清之好好看清楚蔣氏的真麵目呢,立即就同意了:“好啊!弟妹,你就坐下來讓胡醫尊診治診治吧!”


  藍氏這會兒恨急了蔣氏,隻要能證明她有罪,別說是讓人診治了,哪怕是讓人抽打她一頓,她也能答應。


  馬上點了頭,從胡非為屈身一禮道:“勞煩醫尊了。”


  “不勞煩不勞煩。”胡非為擺擺手,偷偷朝傅灼灼看了眼。


  他的做用是什麽,不就是在傅灼灼需要的時候,隨時隨地出頭嘛!姑且他也看明白了,傅灼灼應當是早知道陸家今日的情況,卻沒在半路上拒絕他和天冬過來湊熱鬧,想來就是準備用他醫尊這身份來壓人的。


  果然是他小師父,心眼耍的一套一套,絕不浪費任何人啊!


  胡非為在心裏頭感慨,傅灼灼是不知道,但她的想法,還真就是這樣!


  墨離玨說過,如果陸清之不想承認蔣氏有問題,就算她說了話也未必會有用,那她就幹脆把胡非為帶過來,有這個外人看熱鬧,又是醫尊身份,陸清之就算想護著蔣氏,那臉上也拉不下來,所以蔣氏必須得離開陸家!


  藍氏剛坐下,胡非為就到她身側尋了個座位,然後隔著一層薄袖,替她把了脈。


  陸清之看著胡非為,臉上神色複雜。而蔣氏則是低著頭眼珠子左右瞟著,甚至還頻頻往身後看去。

  “兩位陸老爺,這位夫人確實身中慢性毒藥,若不是用藥及時,怕是有性命之憂。”胡非為把完脈,起身對這陸清廉和陸清之拱了拱手道。


  陸夫人立即瞪想蔣氏道:“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蔣氏一驚,看看她又看向陸清之,“這……我……這……”


  陸清之本來是沒有完全相信傅灼灼的醫術,可現在胡非為也這樣說。


  他偏愛蔣氏不錯,但他不傻,給藍氏下毒,還給他其他兩房下避子藥,若這些真是蔣氏做的……忽然間,他打了一寒顫,看向蔣氏的眼神也旋即淩厲起來:“蔣盼鶯,這是怎麽回事?”


  “老爺,妾身不知道啊!妾身真是冤枉的啊!”蔣氏繼續喊冤,就算有了胡非為的當場診斷,她也不會承認藍氏的毒和自己有關係,若不然就真的要被陸清之趕出去了。


  她做那麽多圖的是什麽呀,不就是圖個好日子嘛!

  “你還狡辯,外麵那人已經把你用錢買通他說謊,故意將弟妹的中毒表現診斷為風寒的事全招了!現在又有胡醫尊作證,你還不承認,是想我們把你扭送官府去不是?”陸夫人厲聲嗬道。


  在家裏認了,最多是被趕出家門,可若是鬧到官府去,那是要坐牢的!


  蔣氏渾身一抖,狠狠咬住了下唇。


  這時,陸家門房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是陸麗蓉柔柔的叫喚:“爹爹!娘親!”


  陸麗蓉腳步著急的跑進院子,然後進了正廳。


  “麗蓉,你怎麽來了?”陸夫人看到她有些驚訝,但旋即就看到她身後還跟著一個丫鬟,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伺候蔣氏的。


  如此,眾人就明白了,是蔣氏的丫鬟偷偷去報了信!


  蔣氏看到女兒來,眼裏頓時兩起了一抹光,馬上朝她撲了過去:“女兒啊!女兒你快替為娘說兩句啊,為娘是冤枉的,冤枉的!”


  陸麗蓉雖然有十五了,可畢竟是嬌生慣養的小姐,哪兒經得住自己母親這樣一撲,踉蹌的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後麵有丫鬟扶著才穩住了身子,趕緊蹲下來拖住了蔣氏。


  然後蔣氏順勢就抓住了她的雙臂哭的更加委屈了,邊哭還邊問:“你的弟弟妹妹們呢?他們怎麽不過來啊!”


  她要把幾個孩子都叫來,就算陸清之真要怪她,有孩子求情,他總歸是要網開一麵的。


  蔣氏打著自己的算盤,陸夫人對她這做法更加不恥。她之所以將陸清之和藍氏都叫到自己家裏來,還把兩個兒子支走,就是不希望在小輩們麵前處理這事,哪怕陸麗蓉他們是蔣氏的親生女,她也是顧忌了陸清之的顏麵,不想讓他們看到這一幕。


  若不是傅灼灼第一個發現藍氏中毒,她也是不會叫她來的。


  可是蔣氏居然為了自己,全然不顧這些!


  陸麗蓉沒有回答蔣氏的問題,耳畔聽著她嗚咽的哭聲,抬頭朝看向陸清之,藍氏還有家裏的大伯父大伯母,最後偷偷瞄了眼坐在那的傅灼灼。


  傅灼灼懶懶的用一隻手支著頭,麵對她那一眼,自然是看在了眼裏,卻什麽都沒有說。


  “蓉兒,娘親問你話呢!”蔣氏見陸麗蓉不做聲,狠狠地掐了她的胳膊一下,眼神幽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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