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把刷子
傅灼灼向來一衝動就大膽,但等真的有些上頭了,她心裏就怵了。
急忙按住某人的肩膀,她抬頭呼吸微亂道:“那啥,這……我……我……”
她驚慌的眨動眸子,雖然她不反對真心相愛的人婚前那啥,可是她不能接受未成年就那啥。
她是個二十多歲的靈魂不錯,可這身體還小啊,所以一上頭,她還真有點怕。
墨離玨撲哧笑出聲來,淺色的眸中恍如灑滿了星光般。
傅灼灼囧。
默默低下頭對自己撩完就想跑的行為解釋道:“那啥,我……我隻是……我還沒長大呢,你可不能……”不能霸王硬上弓,關鍵這火還是她自己撩起來的。
傅灼灼心虛。
墨離玨低頭凝視著她這副藏著小心思的表情,眼裏依舊充滿了寵溺的笑意。
“是,我的愛妃還沒長大呢。”他口吻著重的配合道。
傅灼灼更囧了。
墨離玨替她整理好身上微微淩亂的衣擺,然後抬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頂道:“放心,成婚之前,本王不會動你。”
傅灼灼一愣,抬頭對上他寵溺的目光。
其實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對她做什麽,不過是心裏酸極了,想逗她一回。
隻是他忘了,他家的小丫頭可不是一般的姑娘,不但不怕他逗,還能反咬一口。
但若剛才,就算她不說,他也隻會點到為止,一來,他不會讓她有任何被人病垢的把柄。二來,他覺得作為男子,這種事就該留到成婚那日,名正言順給了她名分之後才好。
因為這樣,才不枉她對他的一片真心。
他忽然彎腰將她橫抱起來,傅灼灼雖然驚呼一聲,但還是乖乖摟住了他的脖子。
墨離玨抱著她回到書桌後,將她輕輕安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眸光含笑的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
“看什麽,我臉上有花啊?快放我下來,我得去給人看病呢。”傅灼灼囧的不行,拍了拍他環著她腰的手臂,故意別過了臉去。
“花沒有,不過一樣好看。”墨離玨眼底噙笑,早沒了之前那副酸溜溜的模樣。
傅灼灼彎了彎嘴角,誰聽見好話會不開心呢。
而墨離玨又道:“瘟疫之事你不必著急,本王雖令守城太保派兵運送,但轉移需得時間。而城外營帳也已經安排妥當,更有城中幾個大夫在那等候,等人一到自會通知本王,到時本王陪你一起去。”
原來如此,難怪他不著急。
傅灼灼聽到這話,終於放下了一樁心事。
“不過,你真的沒有什麽話要跟本王說嗎?”墨離玨挑了挑眉道。
傅灼灼語塞,這事怎麽還過不去了是吧!不就是紮了一針嘛,難不成還得讓你紮回來?
看到她的表情,墨離玨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但他在乎的,哪裏是那一針的事。
抬手再次捏住她的下巴,他手指微微用力,傾身湊近她且眯起眼道:“本王甚是困惑,總覺得於你而言,白雪裳似乎遠比本王重要多了。”
“……”傅灼灼呆呆望著他眸光中的不滿,終於回過味來,敢情說這麽多,就是吃白雪裳的醋了!
握住他捏住她下巴的修長手指,傅灼灼掙脫他魔爪,然後頗為無奈道:“我好像跟你說過,對我而言白表哥就是朋友和親人,我對他沒有任何想法。”
傅灼灼不否認自己有時候是有點麻煩白雪裳,可這是因為她信任他。
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對她最好的人,就是白雪裳了。
當然,墨離玨也對她很好,但他的好是出於愛情,而白雪裳給她的感覺就是朋友和親情,是一直在她身邊的好朋友,好兄長。
況且白雪裳已經跟她表明自己有心儀女子,她就更不會往那種方麵想了。
墨離玨看著她坦然磊落的神情,他當然不懷疑她會對白雪裳有什麽不純的感情,可是白雪裳呢?
雖然他認識白雪裳遠比傅灼灼久多了,而白雪裳表麵也聽命於他。
可真要細說起來,他從沒有真正的了解過白雪裳的想法。
從他們認識到現在,白雪裳就是那樣一個存在,似乎對誰都有著溫和的笑容,將一切都看的很淡然。
可他心裏在想什麽,根本沒人看得透。
甚至連他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帶著南陵閣心甘情願唯他所用,白雪裳其實都沒有說明白,隻能確定,他確實沒有害他。
傅灼灼看到他沉下來的眉頭,以為他還吃醋著呢,最後無奈道:“好啦,以後我不麻煩白表哥就是了。”
墨離玨回過神,抬手又揉亂了她的額發道:“以後若有什麽麻煩,你盡管告訴本王就是,白雪裳能幫你做的,本王也能。”
“是是是。”傅灼灼一麵點頭一麵將自己的額發撫平,對這個愛吃醋的男朋友,還真是有些無奈呢。
“對了,蔚藍說你在查賬,查的怎麽樣了?那淮州知府呢?你抓起來了嗎?”
傅灼灼趕往淮州是為了治瘟疫,所以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淮州知府的事。
瞥見他書桌上那一攤子爛賬本,她不禁就生出了好奇來。
但墨離玨卻皺起眉頭道:“父皇下令讓我來此後,那淮州知府就得到了消息,然後便攜款帶著家眷離開了。”
“什麽?他逃走了?”墨離玨的話沒說完,傅灼灼忍不住打斷了他,心裏很是氣憤,搞半天人沒抓到啊!
墨離玨捏了捏她的臉,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道:“聽說逃出淮州不久,就遇上山賊,全家上下二十八口全死了。”
“死了……那也太便宜他了吧!”聽袁達他們說過,這淮州知府在位這幾年,可沒少幹搜刮民脂民膏的壞事,而且在麵對災情的時候,還做出販賣糧食,逼著災民餓死的事來。
就這樣死在了山賊手裏,也太便宜他了!
“如此確實便宜他了,但就怕他的死沒那麽簡單。”墨離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才繼續說道:“在我來之前,太子就帶人抄了知府衙門,雖然人沒抓到,但帶走了一些證物呈給父皇,說是檢舉告發淮州知府的惡行。
但我已得到消息,在此之前淮州知府不但是楊丞相的門客,與太子也有來往,如今東窗事發……”
他沒再說下去,但傅灼灼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東窗事發,太子就###滅口,然後拿著證據自己去將功補過,摘得一幹二淨。
看來這太子確實有兩把刷子。
“既然太子已經把東西都帶走了,你這樣查賬,還能查出什麽來嗎?”太子要把自己摘幹淨,那肯定不會留下什麽不利的證據來,他這樣還能查到什麽嗎?
“放心,這點我自有主張。”墨離玨握了握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眼神。
傅灼灼輕輕頷首,相信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門外便響起了熾火的聲音道:“王爺,李大人的兵馬已經陸續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