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要哭了

  傅灼灼早想到了鬧災肯定要缺糧的事情,所以對於他的回答她並不意外。隻是神色還是凝重了起來。


  而護衛又說:“主子連夜調集淮州城守衛兵馬,今日又命幾個兄弟通知了附近各縣集中染病的百姓,想來很快就能清點出染病的百姓人數,所以主子還讓小的帶句話,問您什麽時候能進淮州去。


  因淮州城內已經開始放糧,現在大部分百姓都在往那去,主子說若要治病的話,那邊怕是比這方便些。”


  傅灼灼點了點頭,其實她也想到了,疫病爆發這麽久,又有七殺殿從中作梗,光上遊那些村民是不夠養樹的,應該差不多蔓延到下遊的淮州城了。


  而淮州城是州府城,條件比這裏好,所以將病人集中在淮州城治療,肯定比這裏方便。


  不過……


  “這裏的病人才穩定下來,我再觀察一夜,若沒什麽問題,明日我會趕往淮州城。”傅灼灼這裏的人昨晚才服了解藥,她就這麽一走了之肯定不行。


  “是,那小人留下陪您。”勁裝男子拱手說道。


  “不用,你先回去吧,我明天自己會……”


  “不行,是主子讓小的護送您到淮州。”男子打斷她的話道。


  既然是這樣,那傅灼灼也沒什麽好說的。


  卸完藥材,傅灼灼找到了白雪裳,將魏影沒事了的消息告訴他。等回祠堂,便看著胡非為帶著自己的徒子徒孫,給魏影做了場小手術。


  雖然她沒有動手,但胡非為還是讓她給鬼穀幾個比較有資質徒弟講解了一下。


  看在胡非為的麵子上,傅灼灼就應了一回。


  日落西山,處理好魏影的傷口傅灼灼出了屋子。


  胡非為被幾個弟子簇擁著走出來,還在跟他們說剛才那手術的重點,見慣了他平時玩世不恭的模樣,今兒個倒是有了幾分掌門的樣子。


  “胡非為,我跟你說個事。”看他走來,傅灼灼站在院中雙手抱胸道。


  “小師父什麽事?”一聽她召喚,胡非為哪兒還顧得上什麽徒子徒孫的,一蹦一跳就到她麵前了。


  傅灼灼掃了眼他身後那些意猶未盡的麵孔,挑了挑唇長話短說道:“若今日外麵的病人情況繼續轉好,我明日便動身前往淮州城去,離王殿下已經將淮州大部分病人集中在淮州城等我去醫治。”


  “啊,這樣啊!”胡非為恍然後點了點頭,確實這裏不過是一小部分疫病患者,還有很多人在外麵呢。按傅灼灼的性子,也肯定是要去救他們的。


  “行,那明日我跟小師父您一起去……”“不,你留下。”胡非為的話還沒說完,傅灼灼就打斷了他。


  桃花眼倏地瞪大起來,三十好幾的人了,卻露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苦相來:“小師父,你不要老夫了?難道你嫌棄老夫醫術不夠,不能跟著你了?小師父……”


  鬼穀的眾弟子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醫尊,剛才還是氣宇軒昂教育他們,扭頭卻對一個十多歲的少年,露出一副淚汪汪的表情。


  這畫麵,實在太驚悚了!


  隻有天冬,一路見慣自己師父在傅灼灼麵前的狗腿子嘴臉,心裏嫌棄的沒誰了。


  “這裏的病人才穩定下來,後麵還需繼續觀察用藥,你和我要是都走了,我不放心。”對胡非為這副為老不尊,這把年紀還當著徒子徒孫的麵在她這裏賣萌耍可憐,傅灼灼隻能扶額以對。

  “這麽說來,小師父你是信任我?”眼底忽地一亮,胡非為苦相變笑臉。


  “當然了,你可是醫尊。”傅灼灼衝他一挑眉。


  若換以前,胡非為對醫尊這個稱呼還覺得當之無愧,可現在麵對傅灼灼,他實在是心虛不已啊。


  “行了,就這樣說定了。”傅灼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胡非為的醫術已經算是高超了,隻不過最近遇到的事都太玄乎,又碰到了她才會覺得差了些。


  但若將外麵的病人都交給他後麵那群乳臭未乾的小子們,那傅灼灼才是真的不放心呢。


  “行吧,不過小師父,淮州城裏病人眾多,你一去恐fen身乏術,若不然你挑幾個去給你幫忙如何?”胡非為側身讓了讓,將自己那幫徒子徒孫露出來。


  若換做兩日前,傅灼灼剛來那會兒,這幫小子肯定是不樂意跟著她的。可現在,一見傅灼灼的目光看過來,他們個個都把身板站的筆直,目不斜視跟當了兵似地,等著她檢閱呢。


  傅灼灼心裏知道,他們都是想跟著她去長長見識。


  “那行吧,我帶幾個人去。那就帶……”傅灼灼掃視著鬼穀的弟子。


  這下,連天冬都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板,握緊了拳頭。


  “就帶他、他、他、還有紅參吧。”傅灼灼指了幾個年紀大些看著穩重的,因為她到現在連人都沒認全,除了紅參,也叫不出其他人的名字。


  而紅參被點到了名,很是高興,立即上前對她行了一禮:“多謝公子教導。”


  其他三個人見他如此,也趕緊上前行禮道:“多謝公子教導。”


  “不用了,都準備些,若是今晚平安,你們明日一早就隨我去淮州城。”傅灼灼隨意的揮了下手,轉身便回了自己廂房。


  胡非為不動聲色的看了看被點名的幾人,再看向自己那傻徒兒。


  天冬一臉菜色,神情悵然若失,顯然非常失望傅灼灼沒選中他。察覺胡非為看向自己,他委屈巴巴道:“師父……”


  “嗬,我之前怎麽說來著,你就等著哭吧!”胡非為絲毫替自己這傻徒兒難過,反而還覺得出了口惡氣哩!


  就傅灼灼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會選他才怪呢!


  天冬垂頭喪氣的低下頭,之前他哪兒知道;那小丫頭是真的深藏不露啊!現在他去叫師祖奶奶,不,叫祖宗還來得及嗎?


  夜色漸深,胡非為將眾弟子分成了兩組,輪流看護病人和休息。


  傅灼灼因為明日要去淮州城就不守夜了,隻是她白天睡多了也不覺得困,幹脆在床上打坐起來。


  雖然白雪裳還沒有教她如何提升自己的內力,但她以前看電視劇和小說人家都說要靜心打坐,那她也就試試。


  不過在她靜下心來後,確實感覺自己的感官通透了不少,明明是坐在屋子裏卻能感受到外麵的風吹草動,感覺就跟開了紅外線探索裝置一樣,很是神奇。


  忽地,她感覺到祠堂周圍好像多了一股陌生的氣息,而且氣息陰寒霸道,是個武功高強又來者不善的人。


  她有些緊張,下意識就想到了七殺殿的人。


  如果他們現在殺過來搶返魂樹,外麵可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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