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他做什麽

  不過傅灼灼還是察覺到了什麽,回頭疑惑的看了那昏迷的男子一眼,隻是她並沒有看出什麽不妥來。


  林霄叫了兩個人將那男子抬上了傅灼灼的馬車,在一旁等候的紅玉在看到那男子的臉後,眼睛微睜,臉上閃過一抹驚訝,但旋即又回複了正常。


  “姑娘,離鎮上還有些路,您坐那兒好呀?”翠玉看著馬車本來就不大,現在塞了個陌生男子,蹙眉苦惱道。


  “這不是有馬嘛,我可以騎馬呀!”傅灼灼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嘴角,朝林霄的馬看了去。


  “你騎馬,我怎麽辦?”果然,林霄立馬不樂意了。


  “你一個大男人走幾步就好了,那兒像我是個小姑娘,可走不了那麽遠的路。”傅灼灼笑嘻嘻的走到他的馬前,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自己就爬了上去。


  “你做好事,回頭我受罪,你這算盤打的可真好!”林霄哼哼唧唧的發表著意見,但倒也沒把她從馬上拉下來,而是自覺的走到馬前頭握著韁繩,“坐好了啊!我這馬認生,要是把你摔下去,我可不管!”


  “嘿嘿,少將軍放心,你家馬喜歡我,看它對我多乖。”傅灼灼彎腰撫摸了一下紅棗馬脖子上的鬃毛。


  “哼!”林霄沒好氣的撇過頭,一揮手讓所有人都跟上,幾人繼續往朝霞鎮去。


  如此一耽擱,傅灼灼他們進朝霞鎮的時候,就已經是響午了。


  林霄找了家醫館,將馬車上的男子給抬了進去。


  “哎喲,這是……”


  “受傷了,麻煩大夫給照顧一下。”林霄將人放在人家大夫的診床上,又在桌子上拍了幾個銅板道:“診金放這了,人醒來之後,讓他自行離去吧。”


  “哎,好的客官。”


  大夫看到診金,立即就客氣了起來。


  而林霄他們一走遠,診床上的人就睜開了眼睛。


  “哎呀公子,您醒了!您的朋友剛走,要不要我給您……”大夫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自己醫館的門啪的一聲關上了,然後就覺後背一痛,一股涼意穿身而過,直接從他胸口湧出。


  大夫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微微低頭,就看到了一段帶血的劍刃。


  吧嗒!


  無辜的大夫倒在男子麵前,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青衣男子冷冷的看了一眼,然後看向悄無聲息出現在屋裏,又一劍刺死了大夫的冷麵男人。


  “殺他做什麽?”

  “怕這等賤民弄髒了殿下。”


  男人一身深藍色勁裝,左臉上還有一道疤,眼神冰冷凶惡,毫無憐憫之情的將自己的劍從死屍身上抽回來。


  青衣男子雖不讚同他的話,但到底也沒說什麽。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也不知道那個女子對他用了什麽藥,居然已經不疼了,甚至連血都已經止住了。


  想到路上他裝暈的時候,一直聽到她叫一個男子少將軍……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身份。


  “殿下……”冷麵男子上前擔憂的看著他,以為是他傷的厲害。


  青衣男子注意到他的目光,一擺手道:“沒事,把消息傳出去吧。”他掃了眼地上的死屍,露出微微嫌惡的表情。


  在醫館百米遠,傅灼灼已經到了錢家客棧的大門口。


  昨晚,她給錢多玲寫信時,有讓她給客棧掌櫃傳信,收拾出幾間僻靜的屋子來。


  而錢多玲也非常上道,連夜就讓人送來了消息,這會兒,掌櫃的正在大門口等著他們呢。


  看到傅灼灼來,他也是一眼就將她認了出來。


  “哎喲,原來是姑娘您呀!難怪少主特地傳信給小的!”


  “勞煩掌櫃的了。”


  傅灼灼在外麵的時候還好好的,但一進入客棧,臉上就露出了疲態,說話間還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琉璃見狀,忙扶住她道:“姑娘,您怎麽了?”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吹了風,頭疼的厲害。”傅灼灼順勢靠在琉璃身上,等湊近了,忙小聲道:“就說我病了,趕緊去房間。”


  琉璃一聽立馬了然她的用意,忙道:“掌櫃的,麻煩趕緊帶個路,我家姑娘怕是吹了冷風,得風寒了。”


  “哎喲,好,幾位快跟我來!哎呀,要不要我去叫大夫啊?”掌櫃的在前頭領路,邊走邊擔心的問道。


  “不必了,我們有藥。”琉璃攙扶著傅灼灼快步跟上掌櫃。


  後麵的翠玉和紅玉不解的互看了眼,主子剛才都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病了?

  而林霄看著傅灼灼快步離開的身影,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然後指揮著帶過來的幾人道:“這幾天,你們輪流守在傅姑娘房門口,不準任何不認識的人進入。”


  “是!”幾個侍衛應聲湧入客棧後院,而他則在大廳裏仔細的看了一圈才跟了上去。


  有錢多玲吩咐,掌櫃的直接把後院最僻靜的三間一等房,全留給了傅灼灼他們。

  “姑娘好生休息,若有什麽吩咐,喊一聲小二就會過來了。”掌櫃的將傅灼灼領進房,就識趣的退下了。


  “多謝掌櫃。”傅灼灼扶著腦袋等掌櫃一退下,立即給了琉璃一個關門的眼神,而自己轉身抄起一個包袱就進了裏屋。


  本來在擔心她的翠玉和紅玉頓時愣了愣,趕忙跟著進裏屋道:“主子,你身體好了?”


  “好了,快給我換衣服,我要出去。”傅灼灼胡亂打開包袱,裏麵是幾身男裝,她特意準備的。


  她要趕緊換衣服去找胡非為他們,然後一起去淮州。


  紅玉和翠玉對視一眼,終於反應過來,原來剛才主子是在裝病!

  但為什麽呀?


  “主子,您換衣服要去幹什麽呀?”翠玉道。


  “主子是想偷偷去看小少爺嗎?”紅玉說。


  “我要出個門,為了不讓人發現,這幾天你們和琉璃留在這裏,若有人問起我,就是我病了不見人。等過個十來日,我就回來了!”


  傅灼灼吩咐她們道,但是沒有坦白自己是要去淮州。


  “主子,您要去幹什麽呀?您一個人去嗎?要不讓翠玉陪您……”


  “陵遲和魏影跟我去,此事人多不方便,你們就留在這裏等我回來。”打斷翠玉,傅灼灼無容商量的看了她一眼。


  紅玉也蹙著眉的頭朝琉璃看了去,但見琉璃雖然也有擔心,卻什麽都沒說,就猜她應該是一開始就知道了。


  難怪突然要來朝霞山,原來是如此……


  紅玉暗暗的想。


  等傅灼灼換完男裝,陵遲就從後窗躍了進來,幫她拿了藥箱和包袱。


  “那我走了,琉璃,這裏拜托你了。”傅灼灼最後委以重任的看了眼琉璃。


  琉璃點了點頭,“主子放心。”然後深深地朝陵遲看了眼,希望他能保護好傅灼灼。


  陵遲無聲的點了下頭,單手摟住傅灼灼的腰,帶著她躍出了窗子,翻出了客棧的院牆。


  客棧院外,魏影已經找來三匹馬,等傅灼灼一出來,便一起騎上快馬,立即朝著南方去。


  也已經喬裝打扮完,準備再回京的林霄,站在一個角落裏看著策馬遠去的紅衣背影,眉間終於露出了幾分擔心。


  這個庸醫,應該不會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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