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
王氏臭著一張臉回到院中,最後進了傅錦錦的屋子。
“這傅灼灼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敢在老娘麵前顯擺,我呸!”
她狠狠地回頭,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傅錦錦從裏屋走出來,眉眼柔和的好像與往日沒什麽不同,也柔聲道:“娘親,怎麽了?可是發現了什麽嗎?”
王氏看到她,神色也立馬柔和了起來,“閨女啊,是不是你的人聽錯了呀,那小賤蹄子屋裏什麽人都沒有,別說是男人,連女人都沒有!”
是了,昨日決心要鏟除傅灼灼以後,傅錦錦就派了會點功夫的小廝,偷摸著去傅灼灼院外聽牆角。
本來她以為還沒那麽快,沒想到那小廝昨夜就來說,傅灼灼在院中與人喝酒賞月,而且聽聲音還是個男子!
這可把傅錦錦高興壞了,隻是她學乖了,沒有當晚就去,深怕這是傅灼灼給她的陷阱,而是讓王氏一早尋了個借口去探一探,找找線索。
“什麽都沒發現嗎?”聽到王氏這樣說,傅錦錦皺起眉頭。
“沒有!”王氏搖頭,也是一臉犯愁。
這時,她帶過去檢查傅灼灼院子的一個丫鬟,上前道:“夫人,奴婢在翻大小姐床被的時候,覺著酒氣重的很,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男人留下的。”
“這麽一說,我進門的時候好像也聞著酒味了,不過這也沒法讓那小賤蹄子承認啊!”王氏道。
“但如此就能證明,她昨夜確實在院中與人喝酒了不是?”傅錦錦卻在聽到這消息後,將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隻要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們且耐心等著,總有一次能人贓並獲,到時候還怕她承認不承認嗎?”傅錦錦看向王氏,眼底閃爍著計算的光芒。
王氏連忙點了頭:“對對對,快,讓人繼續盯緊了那院子,有一點風吹草動都不能放過!”
“是!”丫鬟領命出去吩咐了。
王氏欣慰的看著自己女兒,“錦錦啊……”
“娘親,我累了想再歇會兒,你沒事就回去吧。”無視王氏慈愛的目光,傅錦錦轉身又重新回了裏屋。
王氏的笑容一僵,最後淡了下去:“好好好,你好好休息,娘親晚點再來看你。”
說罷,王氏心疼的離了傅錦錦的屋子。
傅錦錦看了眼出去的身影,眼底閃過一抹不屑,真是個沒用的女人,果然還是得靠我。
現在在傅錦錦心裏,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變成了她的棋子,連王氏和傅川都不例外!
……
傅灼灼吃了些早點,換了身男裝準備去顏府複診,卻在臨走前聽到翠玉道:“哎呀,這是什麽?”
本在整理衣服的翠玉,拿著一張紙條匆匆走到了她麵前:“主子,你快看!”
“這是什麽?”傅灼灼接過她手裏的紙條也問道。
上麵筆畫娟秀的寫著幾個字。
救救我。
“這哪兒來的?”在她身旁的琉璃看了眼,忙問翠玉道。
“是我剛從那堆衣服裏翻出來的,這些衣服我剛從洗衣房裏拿回來。”翠玉說著指了指裏屋放著的幾件衣服。
她去廚房拿醒酒湯,順便就去了趟洗衣房,將前兩日送去洗塞的衣物拿回來,整理放櫃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紙條。
傅灼灼又看了眼紙條上的字跡,聽到翠玉說是從洗衣房裏過來,好像就猜到了,是誰給她寫的這個紙條。
“主子,可要去查一查?”琉璃警惕的看著那張字條,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找傅灼灼求救。
“不用了,我知道是誰。”傅灼灼淡然的將紙條揉成小團,然後丟進了一旁的洗臉水中。
琉璃點頭,既然傅灼灼這樣說,那她定是有主意的,不用擔心。
“我先出去了,你們好好看家。若有人來,就說我昨夜吹風受了涼,不想見人。”
傅灼灼提起準備好的藥箱,吩咐了琉璃她們幾聲,便從後窗翻了出去,然後讓陵遲帶著翻出了院牆,莫約小半個時辰後,她站在了顏府大門口。
這一次,顏家上下都沒再敢小瞧她,顏府管家一麵將她請去花廳等候,一麵又讓人去通知了顏詩悅。
“小神醫遠道而來辛苦了,老夫人算著日子知道您今日要來,早早就讓我在門口候著了。”
顏府管家態度恭敬的給她上了茶,笑容憨態可掬的說道。
“老夫人可好些了?”傅灼灼頷首感謝的同時也問道。
雖然她早在顏詩悅那聽了老夫人的病情,可是她不能暴露身份呀,隻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的問。
“好多了!好多了!”說到這,管家看她的眼神更敬重了起來,老夫人病了一年多了,請了多少大夫來看都沒見好轉,這點作為顏府管家,他是最清楚的。
沒想到這少年才來看一次,老夫人的病情就好轉了,甚至這兩天都能出門曬曬太陽,散散步了!
著實是厲害!
“那就好。”傅灼灼點了點頭,裝模作樣的端起茶盞刮了刮蓋子。
隻不過茶水還沒入口,就聽到一個嘰喳的聲音從後院出來:“哎呀,跟你說了別跟著我,你跟著我幹嘛呀!我又不是去見什麽外人!”
“小姐~!”
很快,顏詩悅連蹦帶跳的進了花廳,見傅灼灼坐在那,她頓時笑的更歡了!
“灼……神醫!”
顏詩悅跑到她麵前,而身後還跟著個氣喘籲籲丫鬟。
“嗯,你來了!”傅灼灼笑著放下茶盞,看了眼她身後氣喘籲籲的丫鬟小蕊。
這丫鬟傅灼灼也見過,就是上次去浮屠寺的時候跟著顏詩悅。
不過顏詩悅平時出門,好像不怎麽帶她,所以今天才見第二次。
“是啊,是啊!你還沒去看我祖母吧?走,我帶你去!”顏詩悅等不及要讓傅灼灼給她祖母檢查,一把上前拉著她就往後院跑。
傅灼灼跌下椅子忙道:“哎,我的藥箱!”
“哎呀,讓小蕊拿就行!”
走進顏老夫人院子,傅灼灼就見顏夫人正帶著自己的丫鬟,站在老夫人的廂房門口。
看到她來,顏夫人立即上前了兩步,眉眼帶笑的對她屈了屈身:“小神醫,辛苦您過來了。”
傅灼灼也趕緊拱手打了招呼:“顏夫人言重了,這本是我該來之行。”
“小神醫醫者仁心。”顏夫人又溫柔的笑著點了點頭。
傅灼灼也對她禮貌的笑了笑,倒是顏詩悅哼了一聲,撇過臉跨進老夫人廂房的同時,嘀咕道:“這下怎麽不說人家是騙子了。”
顏夫人的笑容瞬間僵硬了一下,眉眼微微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