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真沒想那麽遠
眼看李煙她們都走了,顏詩悅也沒了繼續遊湖的興致,拉著傅灼灼上顏府的馬車,要跟她去京城裏逛。
末了又想起還跟著的傅錦錦,不由得道:“哎呀,錦妹妹,我這馬車小,怕是裝不下這麽多人,隻能麻煩你坐自家馬車了。”
傅錦錦抬眼看了眼站在顏詩悅身旁的傅灼灼,心下自是不瞞她憑什麽能跟郡主殿下坐一起,而她卻不行。
可又想到傅灼灼和顏詩悅比她早相識幾天,又有離王在這裏撐腰,咬咬牙也隻能認了。
施施然的行了一禮,傅錦錦道:“殿下說的事,那我就在後麵跟著好了。”
隻要能討顏詩悅歡心,傅錦錦就甘願放低自己姿態,想問的話也忍了回去。
“行,那我們走!”
打發了傅錦錦,顏詩悅立即拉著傅灼灼上自家馬車,還招呼墨離玨道:“十二王叔,你跟我們一起走吧!別騎馬了。”
“好!”墨離玨頷首答應,上前扶著顏家的小廝,就登上了馬車。
“哎呀,對了,紅玉翠玉,把一品齋的糕點拿來!”坐進馬車的傅灼灼,忽然想起了什麽,挑開車簾對著一直等候在傅家馬車旁的紅玉翠玉道。
一聽是一品齋的糕點,顏詩悅立即興奮的看著傅灼灼道:“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一品齋的糕點?”
傅灼灼彎唇一笑:“我不知道,但我也喜歡吃,所以帶了些給你嚐嚐。”
她確實不知道,不過上次琉璃帶回來嚐過味道很不錯,想今日是難得的遊湖,就準備了些,等著回頭拿出來,也算是給那些小姐一些見麵禮。
畢竟那時候她也不能斷定對方就是敵人,所以做了兩手準備。
隻是可惜了,那些小姐還沒來得及吃呢,就全走了。
上了傅家馬車的傅錦錦,看著紅玉、翠玉,提著從家裏帶出來的幾個盒子,走向顏家的馬車。
暗忖;原來傅灼灼早就想好了,要怎麽討好郡主殿下!
想到出門的時候,她還覺得傅灼灼帶著東西土,便後悔不已。不過那時候她也不知道郡主要來,就沒準備。
下次,她也要帶點好東西給郡主才行!
傅錦錦暗暗思索著,等她回過神來,顏家的馬車早已經走遠了。
“還愣著幹什麽,快跟上去啊!”
傅錦錦急忙對自家車夫道。
“是是,二小姐!”
……
“灼灼,還是你準備的周全!”顏詩悅往嘴裏塞了幾塊一品齋的糕點,笑眯眯的看著傅灼灼。
以為她是料定這午膳吃不了,所以特地給他們備了點心充饑。
傅灼灼笑著,其實她真沒想這麽遠。
“十二王叔,你要不要嚐嚐,這點心可好吃了!”顏詩悅自己吃飽了,轉頭看到墨離玨又在閉目養神,不禁拿了一塊遞過去,後麵還不忘著重道:“這可是灼灼帶來的喲!”
墨離玨睜眼,看了眼她笑的狡黠的表情,再看向她手裏桃花樣式的粉色糕點。
接過去放進了嘴裏。
“嘿嘿,甜不甜?”顏詩悅擠眉弄眼的問。
墨離玨看向傅灼灼,眼底溢出溫柔笑意,“甜。”軟糯的一個甜字,讓人光聽著就能覺著心窩裏倍兒甜倍兒甜的。
雖說傅灼灼臉皮夠厚,可當著顏詩悅的麵呢,她這麵頰還是忍不住一熱,倉惶的撇過頭道:“一品齋的糕點,自然是甜的。”
“咦~~~受不了!受不了!我要換車!我要換車!”顏詩悅看著他們兩這模樣,故意誇張的搓著胳膊,怪聲怪氣的叫了起來。
“詩悅!”傅灼灼就知道她是故意的,故作生氣的跟她打鬧了起來。
“哈哈哈!好啦!好啦!我錯啦!我錯啦……”
嬉鬧了一陣,傅灼灼想起了顏老夫人,不禁問道:“老夫人怎麽樣了?”
一提起自己祖母,顏詩悅頓時對傅灼灼流露出佩服無比的眼神,抓著她的手道:“灼灼你太厲害了!祖母用了你的藥,當天身上就轉好了不少,現在身上的紅斑也消了很多!加上你開的食療方子,這幾天,她人都精神了!”
“那就好,過兩天我再上門去看看,改一下藥方,老夫人再用一陣,病就能徹底好了。”傅灼灼點點頭,這病程基本上是在她的預料之內。
顏詩悅一陣點頭。
墨離玨本就知道傅灼灼的醫術,聽到這消息也不怎麽意外。
顏詩悅和傅灼灼有說有笑的回到京城,才入西城門,有人就叫住了他們的馬車。
“哎喲,這不是郡主殿下嗎?”不男不女的尖細嗓音,聽著就與眾不同。
而顏詩悅也馬上認出了他,挑開車窗的簾子探出頭來,“寒公公,您怎麽在這兒呢?”
寒公公是元宗帝身邊的太監總管,沒事很少出宮,更不會在城門前呆著。
所以,顏詩悅不禁好奇了道。
“哎呀,咱家這是在這裏等十二殿下呢!聽說他出城了,我得等著他回來呢!”寒公公一甩手裏的拂塵,臉上露出幾分焦急來道。
“十二王叔?你找他幹嘛?”顏詩悅更奇怪了,說話間還回頭看了眼墨離玨。
寒公公可是人精中的人精,最會察言觀色,單單是顏詩悅這一眼,他便察覺到了什麽,眼前一亮急忙上前了幾步道:“不是咱家要找他,是陛下要找他,殿下可是在郡主您這裏?”
“在啊……”聽到是皇外公要找墨離玨,顏詩悅自然不敢隱瞞的,回答道。
而同時,墨離玨已經掀開馬車的垂簾,從裏頭鑽了出來:“寒公公。”
“哎喲,我的殿下哎!可等到您回來了!”寒公公看到他恍如見了救星,“還請您呀,趕緊跟咱家回宮吧,陛下在等您呐!”
寒公公趕忙側過身子,做了個請的姿勢。
但墨離玨卻猶豫了起來:“這……我……”他回頭看了眼傅灼灼,依依不舍。
“哎喲我的殿下,別這兒那兒了!”看到他還不樂意去,寒公公急的上頭。
趕緊上前一步,湊到墨離玨身前來,然後壓低了聲道:“陛下正在氣頭上呢,殿下您就別為難咱家了。”
“父皇在生氣,為何?”墨離玨麵露不解道。
寒公公蹙著眉頭,也不好在大街上說元宗帝生氣的原因,隻能催促道:“殿下,您趕緊跟我走吧,咱路上再說行不?”
“你去吧,我跟詩悅回去好了。”傅灼灼輕輕探出身子來,見到寒公公行了個頷首禮,然後對墨離玨道。
寒公公看到她,才算明白過來墨離玨猶豫的原因了,原來是傅家這小丫頭在車上啊!
“那好吧,小悅兒,你送灼灼回去吧。”墨離玨回頭囑咐顏詩悅道。
“王叔放心!”顏詩悅點頭保證。
“殿下,您跟我來,馬車都給您準備好了。”
墨離玨下馬車,寒公公引著他到一旁停著的高貴馬車前。
等他們坐上宮裏的馬車,再急速離開,顏家的馬車才由動了起來。
傅灼灼目送著宮裏的馬車遠去,暗暗琢磨著,墨離玨說回到京城,就能有關於淮州的消息了,難道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