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狙殺
“愛麗絲菲爾!”
saber被摧毀成廢墟的寺廟之中尋找著美麗女子的身影。
她不斷地穿行在破碎的瓦礫之中,終於在塌下的牆體邊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saber怔住了。
那是一副過於悲慘的場景。
愛麗絲菲爾並沒有事。她閉著眼,胸口有規律地起伏著,長長的睫毛不時閃動,看上去就像是正在做夢的睡美人。
但她潔白的臉上卻早已一片血汙。
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她臉上,粘稠得像是濃漿。
舞彌用身體為愛麗絲菲爾擋住了倒塌下來的牆體,身體的承重能力已達極限。
支撐身體的手骨裂開,胸膛被斷裂的尖木刺穿,肋骨被巨大的衝擊力折斷,內髒幾乎被壓成了一灘爛泥……但她還殘留著一口氣。
saber趕過去,卻有些手足無措。
她能夠在正麵戰場上殺敵,但卻不知道該如何治愈一個將死之人的傷勢……
不,既然是將死之人,那麽想要救活是很困難的。
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居然還活著,而且沒有救治的希望……這對於傷者來說,簡直就是無比痛苦的事情,是比死亡還要殘酷的刑罰。
“是……saber小姐嗎?”
聽到了鎧甲碰撞的聲音,舞彌垂著頭,發出了瀕死的呼喚。
“是我,愛麗絲菲爾沒事,你做得很好。”
saber如今也隻能用這句話來安慰她。
被拯救的人安然無恙,這對於拯救者來說就是最大的慰藉了。
“是嗎……那就好。”舞彌發出了安心的歎息。
“夫人她……一定是得為了……切嗣而死……”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喉嚨裏擠出,費盡了身上的所有力氣。
“所以……請你,幫助切嗣……得到聖杯吧。”
再也沒有血液滴落,因為已經流盡了最後溫熱的血液。
這便是這個女人在世上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生於中東的亂世,被男人們當做玩物而長大的她,到死也在為了切嗣而戰。
這是為了報答切嗣救助她的恩情?
亦或是她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其他特殊的感情?
這都無關緊要。
隻是,拯救愛麗絲菲爾是她的任務。
在切嗣的眼中,她一直都很擅長完成任務。
而這一次,她也很好的完成了任務。
……
“唔。”靜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我還……活著?”
在她的記憶中,自己毫無疑問是被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數把寶具擊中了才對。
沒有錯的。
靈基被擊碎的感覺她記憶猶新。
可為什麽?
這個疑問隻持續了一瞬間。
因為此刻沒有多餘的遐想時光了。
意識到自己還在戰鬥中的時候,她的身體就已經進入了備戰狀態。
然而從尚在高處的樹梢看去,吉爾伽美什已經不見蹤影。
有的,隻是屹立在場上的,自己的禦主。
而他也在不斷朝著自己走來,像是要迎接自己。
“禦主!”
雖然靈基還未完全修複,動一下身體都是莫大的痛苦,但靜謐還是強忍著痛楚朝著他奔了過去,因為荒川望的情況不容樂觀。
他的身體顫顫巍巍,像是即將倒下的,發條轉盡的人偶。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靜謐的身體本能地動了起來。
——禦主有難,她不能坐視不管。
然而就在她奔去的過程中,她眼角的餘光掃到了什麽。
那是高空中炫目的白色,像是一閃而過的流星。
荒川望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般,無力地轉過頭去。
隻可惜他的手臂已經再無法抬起來了。
以凡人之軀對抗傳說中的數千寶具,不僅筋肉已經溶解,而且身體也受到了詛咒,以他現在的情況,根本就是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活靶子。
127毫米的超大口徑子彈割裂空氣,發出淒慘的嘶鳴。
那速度之快,甚至讓靜謐都來不及反應。
一切都發生在瞬間。
仿佛一場噩夢。
或許是因為未能計算好風速及風向,所以子彈未能正中目標眉心,而是勉強擊中了目標的左額。
——但這已經足夠了。
127毫米的大口徑子彈頃刻間摧毀了荒川望的半顆腦袋。
頭顱的碎片像是被雷管炸開的鍋蓋那樣飛舞。
血漿崩裂,混雜著癟爛的眼球和腦漿,濃得像番茄醬。
“不——!!!”靜謐發出了至今為止從未有過的哀號。
——荒川望在她眼前被殺了。
隻有這個事實充斥著她的大腦和思想。
被擊殺的荒川望仍舊呆呆地佇立在原地,似乎還想往前走動。
第二發“流星”在天邊閃爍。
此刻靜謐已經完全放棄保護自身的靈基,在靈基尚未修複之前催動了自身的所有力量,以超越子彈的速度抓住荒川望,迅速離開了柳洞寺。
五分鍾後,一輛摩托車停在了柳洞寺的門口。
衛宮切嗣從車上下來,沒有任何表情,快速走向了破損的寺廟。
這時瓦礫碰撞碎裂的聲音傳來,saber抱著愛麗絲菲爾走了出來。
不,那東西已經不能被稱為是愛麗絲菲爾了,而用“抱”這個動詞來形容saber此刻的動作更為妥當。
“愛麗……”衛宮切嗣的嘴裏僅僅吐出了這兩個字。
他那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悲戚。
眼眶裏不自覺地溢出了淚水。
因為“她”已經沒有人形了,身體正在逐漸轉化為聖杯。
沒錯。
至此,這場戰爭可以說是衛宮切嗣的勝利。
caster。
ncer。
berserker。
rider。
archer。
甚至於assass的禦主……隻有衛宮切嗣活到了最後。
雖然assass還活著,但其禦主已死,已經構不成太大的威脅了。
但他無視了saber,而是轉身進了廢墟之中。
如果沒記錯,他之前在瞄準鏡裏是看見了舞彌的身影的。
他順著saber來時的方向搜過去,找到了那名身著黑西服的短發的女子。
“舞彌……”
男人的聲音有些嘶啞。
“切嗣,聖杯戰爭應該就此結束了吧?”saber來到他身後。
雖然對於這個男人心有不滿,但身為從者的她也不能多說什麽,特別是在這個男人同時失去了生命中重要的兩人的情況下。
突然她轉過頭,看到了從新都方向飛過來的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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