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參見!葦名一心!
雖然弦一郎變強了,但荒川望提升得更多。
他與狼進行了一場死鬥並取得了勝利,無論是武藝還是意誌都得到了磨煉,在加上狼的戰鬥記憶,他已經將弦一郎整個人完全看穿了,無論是招式還是進攻的路數。
既然對手的招數悉數得知,那麽荒川望所要做的無非就像剛才那樣,見招拆招,然後抓住對手的破綻,將其忍殺
弦一郎捂著喉嚨踉踉蹌蹌地後退,最終駐劍單膝跪下。
“結果到最後我還是無能為力”他咳出一口鮮血,發出嘶啞的聲音,他的聲帶已經破損了。
“無論是向巴老師學習馭雷之術,還是跟鬼刑部學習戰法都無法改變葦名的結局嗎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練習終究是個笑話,蒼天不公啊,無論有多麽艱苦,我都不在乎,可為什麽偏偏要在我羽翼尚未豐滿的時候,讓葦名遭受滅頂之災”弦一郎不甘地嘶吼著,暴雨打在他的臉上,同時也砸碎了他的心。
荒川望沉默著,弦一郎所說的話的確是事實,以他的勤奮程度,若是再給他十年時間,或許他真的能夠繼承一心“劍聖”的稱號,葦名國說不定會留存下去,甚至有幾率會在當代的曆史教科書之中。
隻是那時的一心已經垂垂老矣,護不了葦名十年時間,因為內府最為忌憚的人不是葦名,而是劍聖一心。
內府的孤影眾也不會等十年時間,自隻狼時間線開始,始龍泉參拜之年,義父梟勾結山賊,私通內府,導致葦名外圍的平田家陷落,相當於攻破了葦名的一道防禦,從那個時候進攻葦名的計劃就已經開始執行了。
“但我要延續葦名的命脈,絕不容許你踐踏這一切”弦一郎緩緩站起,“我還有恩情未報,我要重塑葦名”
“你不會有機會的。”
荒川望瞬間衝刺過去,想在弦一郎試圖“自刎”召喚一心之前將其擊殺掉
拜淚突破雨幕,猛地刺出,宛如鯨魚突破海麵。
“什麽”荒川望睜大了眼睛。
眼前的一幕讓他不敢置信,因為他沒有刺中弦一郎,而僅僅是刺中了弦一郎的左耳。
不可能荒川望十分清楚,拜淚的力量正讓弦一郎的生命快速流逝,他根本就不可能有躲避的力氣了
“怎麽了”弦一郎緩緩舉起不死斬,“可不是我偏頭躲過了你的一擊,而是你刺歪了。”
荒川望心神劇震,毫無疑問,他此刻非常想殺了弦一郎,想到不得了,一想到有那麽多驅魔人慘死於妖魔之手,一想到秋雪可能出事,他就恨不得將麵前這個始作俑者碎屍萬段。
但某種**,某種大腦深處如同藤蔓般延伸出來的**阻止了他,束縛了他的四肢。
他無法下手殺死弦一郎。
“你可不是被我下了咒,咳咳”弦一郎吐出大片大片的黑色血液,“是你自己不想殺我啊”
“怎麽咳咳還不清楚嗎”弦一郎將開門橫在自己的頸部,沒說一句話都有大片的血液從口中和頸部流出,“在剛才你與我的決鬥之中,如同你能拿一麵鏡子,好好照一下自己的臉,就好了啊”
“呼一心大人,是我無能,辜負了您的教導,我不應該再次打攪您的場麵,但如能重現葦名,在這個衣食無憂的時代,能讓所有百姓都得到幸福這是我最後的願望拜托了”
荒川望拔出楔丸,用明亮的刀身映亮了自己的臉頰他愣住了,因為刀裏的自己,竟然在笑
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糖果並將其含在嘴裏一樣的看上去天真無比的笑容,隻不過天真過頭了,反倒有些恐怖。
孩子要的是糖果,他要的是殺戮。
荒川望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沒有殺死弦一郎了,因為他想要跟一心戰鬥,想要與更強的敵人戰鬥,想要更多地感受鮮血在臉上留下的溫熱感那感覺就像是置身於溫泉一樣舒爽。
沒有猶豫,荒川望咬破了舌尖,迫使自己的頭腦清明起來,立刻用不死斬斬向弦一郎僅存的右手。比起弦一郎的命,阻止他召喚一心才是當務之急
但已經晚了,黑色的不死斬劃過脖子,弦一郎就那樣站著不動了。
荒川望跌跌撞撞地退後,兀地停止了,他很想狠狠地扇自己一個巴掌,自己剛才到底在做什麽
弦一郎的脖頸突然裂開,一隻精瘦的手臂如同雨後冒出的嫩芽般鑽了出來,動作不快,也不慢。
“這是可憐孫兒的最後願望”
荒川望眉眼抽動了一下,渾身濕漉漉的他卻覺得額頭發熱。
強心壓下心中的某種**,他再度衝刺,使用巨型忍者落殺
已經犯過一次錯了,決不能再犯,必須在劍聖一心破體而出之前斬斷他
但在逼近的瞬間,荒川望清楚地看到弦一郎的胸膛裏似乎有什麽在湧動,雖然隻是一下,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快
再快點
隻要靠近,自己就能將弦一郎的身體一分為二
下一秒,他和弦一郎的身體相差不到一米,手中的不死斬迸發出他最為猛烈的力量。
可就在那一刻,荒川望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
弦一郎有哪裏不對勁
目光移到弦一郎的右手之上,荒川望才驚恐地發現,原本存於弦一郎右手上的不死斬不見了。
雷電垂直地劈下,照亮了夜空。
一道黑色的光芒閃過,黑得那麽刺眼。
太快了,快到連霧鴉都沒辦法使用。
無奈之下荒川望轉刀為防,猛蹬弦一郎的身體,讓自己跟弦一郎拉開距離。雖說如此,但他的腹部還是被劃出了一道口子,而且在他猛踢弦一郎的時候,對方也用仙峰腳回敬了自己。那一腳力度之強,幾乎讓荒川望無法呼吸。
在身形倒飛的同時,荒川望聽見了五聲爆響。
時間仿佛變慢了,他仰望著天空,全世界都是雨的聲音。
真孤獨。
啪啪啪啪
五發子彈呈圓圈的形狀完美地擊碎了荒川望的心髒,此刻弦一郎的身體突然從胸口裂開了。
“真是心急的年輕人啊趁我還沒出來的時候想要斬斷我這個想法雖然沒錯,但你還太嫩了。”
一個穿著盔甲的黑武士徹底從弦一郎的身體中鑽出,像是蝴蝶破繭而出。
黑武士緩緩地將弦一郎的身體扶下,動作溫柔得像是爺爺對待自己的孫子。
隨後他望著富士山,猛地揮去刀上的鮮紅的血水。
“葦名一心前來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