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角鬥場
翌日！
??門外傳來清澈童音與溫婉女聲的對白。
??“小憶姐姐，我們真的不叫醒大狗哥哥了嗎？”
??“嗯呢！妞妞乖哦！大狗哥哥昨天打壞蛋太累了，要好好休息呢。”
??“好吧！那我們回去以後還能偷偷跑出來見到大狗哥哥嗎？”
??“那妞妞要努力修煉啦，等到你變得很厲害很厲害，就可以出來找大狗哥哥玩啦。”
??“唔，妞妞知道了，那我們走吧，小憶姐姐。”
??……
??隨著最後一句略帶委屈的聲音消散，藏鋒腦袋中不知不覺已經浮現了妞妞嘟起嘴巴的模樣，他笑了笑，等到兩道腳步聲漸行漸遠，才躡手躡腳地爬上了房頂。
??下方的視線中，一大一小身影已經去到了客棧不遠處的驛站，一輛被駿馬拉著的小車已經在候著了。
??南思憶抱著妞妞準備上車的身子頓了頓，側臉餘光朝著客棧的房頂撇了撇。
??還是被發現啦呀！藏鋒麵露尷尬，但卻沒有回避。
??眼神交織中，南思憶紅唇間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後跨步踏上了馬車。
??“嘶！”
??駿馬在車夫鞭子抽打下發出了啼鳴，攜起一路煙塵奔騰而去。
??“我並非不願意隨你而去，隻是比起蝸居於劍門山內，在外邊我或許能更加快速強大起來。”望著逐漸遠去的車輛，藏鋒思緒良多。
??他同樣背負了太多，如果此刻就留步，如何找到遙不可及的真相？
??一生中太過於執著，總會讓沿途的太多都成為了過眼雲煙，所以那些讓你駐足停留的人事物，才顯得彌足珍貴。
??但成正比的是，有多珍貴，抉擇就有多難。
??……
??街道中。
??自吹自擂的地攤販子、花樣奇出的賣藝達人、氣息各異的各路修士，形形色色的人讓落月城頗有幾分欣欣向榮之景。
??領略著不同地域的風土人情，不知不覺間，藏鋒逛到了一處酒館外。
??酒肉味湧來。
??正巧心中略有煩悶，那就來一杯吧。
??酒館之中，喧鬧無比！
??“老牛，不是我吹牛逼，傾雨樓那的姑娘可個個都是舞姿妖嬈，秀色可餐，等明天咱們出城去火神山回來，哥就帶你去好好耍上一耍。”
??“哈哈哈哈，那俺老牛就要等大哥帶小弟去領略領略了！”
??兩名粗獷的男子大笑交談著，顯然刀口舔血的生活讓二人僅剩這點快樂了。
??……
??藏鋒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落。
??“來嘞，客官麵生，是第一次來小店吧，俺們落城酒館的烈酒‘燒喉火穿雲’和招牌‘冰皮牛肉’搭配可是落月城一絕，吃過的都說好，客官要不試上一試？”
??見到又來了生意，小二連忙打開尖腔，笑臉相迎。
??“嗯哼！有眼力，就照你所說，看看是與不是！”
??兜裏正揣著從四名黑衣人身上搜刮來的上千兩銀票不知怎麽花，見店小二這般熱情，讓藏鋒不禁略帶幾分豪爽應了下來。
??等到酒肉齊全，濃鬱的醇香化作“烈火”穿喉而過，再搭配上肉質鮮嫩冰涼的牛肉，頗有幾分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確實不錯。
??……
??肚子空空的藏鋒正大剁快頤，一個有些邋裏邋遢的小毛孩在他對麵停了下來，對著桌上的酒肉，喉嚨蠕動。
??看著對方拚命嗦回哈喇子的模樣，藏鋒忍俊不禁，索性讓小二再添來一雙筷子。
??“小兄弟，吃！”藏鋒盯著對方笑道。
??沒想到小毛孩倒是老氣縱橫地側過頭去說道：“這位老哥，你我非親非故，這般實屬不妥。”
??“那好吧，反正我還沒吃飽，就不浪費掉了。”
??“誒等等！這不如這樣，我看你不是本地人，我吃你點東西，作為交換，你可以問我一些落月城的事情，如何？”小毛孩見藏鋒不按套路出牌，急忙轉過頭來。
??MD，這些討人喜歡的死傲嬌鬼！
??藏鋒內心暗笑，隨後有些不相信地說道：“哦，這麽說你很熟悉這落月城？”
??小毛孩頓時昂起頭來，神氣洋洋：“那是自然，這落月城周邊大大小小的事就沒有我林小善不知道的，哪怕你想知道落月城城主穿什麽顏色內褲，給我些許時間也能給你打探出來。”
??“這麽厲害？行，你趕緊吃，我給你個機會，隻要你所言非虛，這個就是你的了。”藏鋒伸手掏出了一張五十兩銀票拍在桌麵上，似信非信。
??林小善看到錢雙眼閃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說道：“哼！你不信？看到那裏酒館的老板娘沒有，她其實是我們落月城有名的馴獸師阿嬌，要是有誰敢在這裏鬧事，隻要她大叫一聲‘塞班’，立馬就會有好幾條半人高的大狗從後堂撲出來咬人。”
??怎麽又是大狗！CAO！真是日了狗了。
??“喲，大哥，你看這妞兒不比你說的傾雨樓的姑娘差吧。”
??好巧不巧，藏鋒念頭剛落，剛才的兩個粗獷大漢中的老牛貌似喝大了，見老板娘媚意如絲，體態豐腴，居然膽大包天的跑到了酒櫃前去調戲了一番。
??老板娘阿嬌俏臉冰寒。
??“塞班！”
??“汪汪汪！”
??隨著一道嬌媚的女聲響起，好幾條半人高的大狗從酒館後門撲了出來。
??另一名大漢嚇得醉意全無，匆匆拖著叫阿牛的大兄弟，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酒館。
??……
??事態平息，老板娘阿嬌淡定無比，隻是酒館內頓時安靜了很多，落針可聞。
??藏鋒看得“目瞪狗呆”，情不自禁地豎起大拇指，表達著對眼前小毛孩的水平認可。
??林小善見如此湊巧，當下神氣得不得了，操起了筷子一頓狼吞虎咽。
??半響後，林小善發出了一聲飽嗝，滿意的摸了摸圓滾滾的小肚皮。
??“說吧，老哥，你想知道什麽？”
??“落月城內，有沒有能打架，又能賺錢的地方？”
??“嗯？有是有，這兒不遠有個地下角鬥場，不過很危險，經常鬧出人命。你一個沒有修為的人要去那些地方幹嘛？”
??林小善感受不到藏鋒身上的氣息，疑問道。隨後又爆發出一縷引靈境巔峰的氣息略帶炫耀。
??“臭小子，拿錢帶路就行，問那麽多幹嘛。走吧！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
??藏鋒給林小善腦門上賞了一記爆栗，說道，嗤笑著說道。
??林小善摸了摸腦瓜，拿起桌上的銀票沒好氣地說道：“哼！好心當驢肝肺。”
??……
??二人匆匆結賬離開了落城酒館，林小善輕車熟路，穿過一條條小巷，人流逐漸稀少。
??片刻後，喧鬧聲終於再度傳入耳內。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類似集市的建築，隱隱能聽到裏邊人群的叫賣聲。
??“前麵就是落月城黑市了，小至尋常物件，大至靈器寶器，運氣好甚至一些稀罕的寶貝在這裏都能偶爾見到，當然，既然是黑市，那就說明有很多東西其實是來路不明的。”
??“嗯！”
??藏鋒在看守者詫異的眼神中踏入了黑市。
??顯然他們一個沒有武者氣息，一個又是小毛孩的組合看上去更像一對戰五渣組合。
??沒有藏鋒預想中雜亂無章，雖然各種淘寶貝還價的喧鬧聲與眼前的整齊顯得格格不入。
??“黑市的背景不一般，所以不會有什麽人在這裏造次的。”似乎看出了異樣，林小善壓低聲解釋道。
??藏鋒微微點了點頭，繼續跟隨著，一直到了黑市內部的盡頭角落，一塊黑布遮蓋下，隱約能看到住通往下方的階梯，濃鬱的血腥味不斷從黑布後方溢出，想必就是林小善所說的地下角鬥場了。
??如同司空見慣一般，林小善隨手揭開了黑布，兩側的牆壁上是一排排點燃的蠟燭，火光昏沉，微弱的驅散開階梯內的黑暗。
??壓下血腥味帶來的不適感，我沿著火光，率先踏入。
??……
??靜謐的樓道內，腳步聲的回音讓人有些壓抑。約摸步行了半刻鍾後，下方才終於傳來了陣陣撕心裂肺的人聲。
??快步之下，終於，一座大型建築映入了眼簾。
??角鬥場占地約百丈，呈半球狀，通體由灰白色的岩石堆砌而成，外圍的階梯滿是坐落的人群，他們眼神中毫無掩飾地綻放出嗜血的光芒，朝場內瘋狂地呐喊著。
??角鬥場中，一個不知名金屬打造的大型囚籠將中心的平台牢牢覆蓋住。
??在囚籠中，一名赤膊大漢正在內與一頭猛虎激烈大戰著
??猛虎身上布滿一條條猩紅色的紋路，讓其外表更加凶悍，正是一頭已經覺醒了部分血脈之力的二階源靈境凶獸——血紋虎。
??藏鋒望著戰場內的搏鬥。
??通過攻擊的強度，他能判斷出戰場內對拚的戰力的修為應該在融血境中期左右，與悍匪張莽相差不大。
??此時赤膊大漢與血紋虎戰得不相上下，時不時一拳落下將地麵砸出一個個小坑。
??可人類的體力相比凶獸終是落了下乘。
??赤膊大漢瘋狂的攻勢換來的是體力消耗得更加厲害。
??“砰！”
??一聲悶響，鐵拳轟在虎頭上。
??然而這一擊沒有想象中的湊效。
??血紋虎僅僅是晃了晃腦袋，就再次欺身上前。
??……
??接下來的戰鬥中，赤膊大漢動作越來越慢，由攻勢轉為守勢。反而是血紋虎漸漸被激發了凶性到，瘋狂撕咬，逼得前者到處閃躲，險象環生。
??又是一回主動出擊，血紋虎身上的紋路光芒閃現，強健的後肢微微蓄力，一躍數丈之遠。
??鋒利的虎爪劃出血色殘影朝赤膊大漢襲去。
??“啊！”
??伴隨著一道慘絕人寰的叫聲，血水飛濺。
??赤膊大漢的身軀摔飛在籠壁上，一隻右臂被硬生生撕了下來。
??“勝負已分！”
??血紋虎昂首環顧四周，得意地發出勝利者咆哮。
??與之相應的還有此起彼伏的痛罵與歡呼。
??“哈哈，這血紋虎不虧是二階靈獸，什麽阿貓阿狗都想上去挑戰！”
??“廢物！虧老子看他前麵有兩下子還壓了一百塊下品靈石。”人群中有人說道。
??“就是！廢物！老子也壓了兩百。”
??……
??熙熙攘攘，有人歡喜有人愁！
??……
??“這一場，血紋虎勝！還有沒有人要挑戰的。”
??隨著站台中間傳來判官宣布結果，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站台下方走下打開了鐵籠閘門。
??隻是讓藏鋒疑惑二人並沒有去救人的打算，反倒是赤膊大漢艱難地朝出口爬去。
??他頓時麵帶疑問看向了身旁的林小善。
??後者連忙搖了搖頭，說道：“哎！在黑市內有條不成文的規定。角鬥場內失敗的一方，如果想要活命，就必須自己走到場下，這個大漢似乎沒那個機會了。”
??聞言，藏鋒頓時皺起了眉頭，覺得這個規矩實在太過於殘暴。
??……
??發現了獵物的動作，心滿意足的血紋虎停下“炫耀”，緩緩向戰利品走去。
??“咚！咚！”
??血紋虎沉重的腳步聲仿佛敲響了生命終結的信號。
??赤膊男子目露絕望，但仍用僅剩的一隻手臂在地麵不斷地用力往外爬。
??“你要幹嘛！”
??在林小善的驚呼中。
??藏鋒動了！
??“淦！”
??擂台上的生死他藏鋒能夠看開。
??可是如果要眼睜睜看著人族同胞被野獸生生食用，他發現自己根本看不下去。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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