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這是我嗎
「那你怕什麼啊?」
「我也不是怕啊,就是緊張。」
「他們不是走在前面嗎?」
「他們是誰啊?」其實這個問題他應該早就想問了,只是之前不敢問,以為一說這之類的話就嚇得大家神經緊繃,弄不好會挨群揍的。
現在離村民也有了一段距離了,他才敢問。
「他們是這一帶的土地神和山神。」
「還真的有土地神和山神啊。」眼鏡哥滿臉的震驚。
「有什麼好震驚的?難道你又以為你出現了幻覺嗎?」
「我~」
「那你就當你是幻覺吧。」說著我便加快了腳步。
其實讓我想不通的是前面那些『人』,我和眼鏡哥還有山神土地神他們都能看見,就是村民們看不見。
但是我沒有感覺到有陰氣,也就是說前面那些應該不是鬼魂,但是也不敢確定,想了想還是先問問山神他們吧。
於是我沖走在前面的山神和土地神們喊了一聲:「山神土地神,請你們等一下,我有些事請教。」
聞言他們齊齊轉過了身,雖然有些不屑我,但是這一帶的確是出現了怪事,他們又聯繫不上上級和地府,所以也害怕,於是也不排斥我。
「有什麼事嗎?」
「你們去看看前面那些是人是鬼。」我開門見山的道。
「前面是人啊,怎麼是鬼了?」他們齊聲說道。
好吧,是人我就放心了。
「那就繼續走吧。」
「不對啊,是人怎麼大家看不到,就我們看到?」眼鏡哥又拉住了我。
這的確是個問題啊,但是山神他們已經走出老遠了,奇怪的是我這一次喊他們居然沒聽見!難道是因為距離太遠了嗎?
「算了,有他們在前面,我們應該也沒什麼危險,只是我好害怕棺材和扎紙人!」說到這個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沒事,我不怕棺材和扎紙人,走吧。」眼鏡哥一把摟過我。我本來就很小,這樣一來整整個人就好像和他黏得比較近了,他那帶著淡淡葯香的氣息鑽進我的鼻孔,頓感到一陣心曠神怡,嗯~這眼鏡哥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
「我們快點吧,不然等下他們走更遠。」眼鏡哥彷彿也沒之前那麼害怕了。
是誰說的?人身上有三把火,勾肩搭背的時候火就會滅?我看見眼鏡哥身上壓根就沒有火~這一發現我又楞了一下,因為平時我特意看人身上的陽火時雖然白天看不太真,也能看到的啊,為什麼眼鏡哥身上沒有?
忍不住又轉頭看向距離已經很遠了的村民,的確,那麼遠都能看見他肩上和頭上的火,就是眼鏡哥看不到,還真是奇怪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腳踏空了一下,打了個踉蹌差點摔倒,幸好眼鏡哥一直拉著我,不然肯定得摔慘了。
「你沒事吧?」他關切的問道。
「沒事,只是奇怪了~」我低頭看著腳下的地面,分明是平地啊,何來踏空?
「怎麼啦?」
「這裡明明是平地,為什麼我剛才好像踏空了一下?」
「還真是啊,我剛才也彷彿踏空了一下。」眼鏡哥皺起了眉頭。
為了驗證剛才我們是真的踏空了,我們又往回走了幾步,但是再也沒那種感覺了。
「真是奇怪了,剛才的感覺是那麼明顯。」眼鏡哥滿臉的疑惑。
「算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雨寒,你要害怕,其實可以叫那幫人去問問啥情況的,我們何必去呢?要不我們歇一會?」眼鏡哥突然說道。
其實他是同情我,因為距離前面那越近我就越害怕,簡直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扎紙人,唇紅臉白的,眼睛瞪得老大,看上去很是逼真,那棺材血紅血紅的,怎麼看怎麼瘮人,我真的不太想過去。
「山神土地神!」我又喊了一聲。
「又怎麼啦?」遠遠的傳來各位神們有些埋怨的聲音。
「要不你們去看看前面到底是什麼人吧?」
「不是說了是人嗎?」
「我意思是叫你們問問哪個村子的人,為什麼要在人家的亂葬崗埋葬人,看樣子也不像是橫死的!」
「誰說是亂葬崗?沒看見是祖墳嗎?」一土地神說道。
我的腦袋頓時嗡了一聲,抬頭看眼鏡哥,只見他也是滿臉驚恐的表情。
突然發現這些地方好像開始變得有些陌生了!
「你有沒有覺得這地方有些變了?」我對眼鏡哥問道。
眼鏡哥呢?突然發現眼鏡哥不見了!不遠處那哭喪的聲音越來越大聲,我就連土地神和山神他們也不見了!
我下意識的往回跑,可是怎麼跑都跑不到路的盡頭,我記得跑一陣就應該下山了,還有那些村民也不見了!這陌生的一切讓我恐懼!
就在這時,突然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吸力,一下把我吸向了半空,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發現自己好像進了一個類似陰陽隧道差不多的隧道!
神鬼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一切未知陌生的東西,就比如現在,我是怕得渾身顫抖啊!這種感覺未曾有過!更可怕的是這隧道又開始旋轉了!沒幾下我就頭暈眼花,意識越來越模糊,心想這下完了!
迷迷糊糊彷彿在不斷的發夢,但是至於夢了什麼,卻又完全不清楚。
「喲~我的好姐姐,今天浩天哥哥來我們家了,可惜你只能躺著。」突然一把動聽的女嗓音帶著幸災樂禍的語氣在我耳邊響起。
我打了個激靈,一下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我瞬間就懵逼了,這是什麼地方?又聽著耳邊那不討喜的聲音冷嘲熱諷,我好像也有點兒明白了,她叫我姐姐,但是我明顯沒有妹妹,唯一的可能就是我的魂魄依附在了那個她叫姐姐的人身上!
我的魂魄依附~~那我~那我豈不是死了?猛然想到這個驚悚的問題,我頓時渾身顫抖!
「滾!給我滾出去!」我一下起身,對著站在床邊,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大吼。
「你拽什麼拽?」她生氣的瞪了我一眼,扭著水蛇一般的腰走了,還『砰』的關上了門。
我一下跳下床,去找鏡子。
當看見自己那張慘不忍睹的臉時瞬間又想死,這還是我嗎?坑坑窪窪的,布滿了膿瘡,根本不知道原來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