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軒然大波
至於接下來,那就看日本方面怎麼決定了,到底是出兵還是不出兵。
九月二十六日,這還真就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幾乎全世界都把目光暫時放在了遠東。
英美法更是沒想到中華民國的一個地方政府居然有這麼大的魄力,赫然出兵對付一個二流強國,這在他們眼中無疑是虎口奪食。
日本方面更是大吃一驚,大正天皇迅速召集了寺內內閣一干人等,在『松之閣』議事。
「八嘎雅鹿,我大日本帝國在台灣的守備旅團全軍覆沒,就連台灣總督明石元二郎中將也為國捐軀,自明治以來,從未受過如此大的屈辱,該死的支那人。」大正天皇當即大發雷霆。
嚇得寺內正毅等人都不敢言語,儘管他們是日本權利最頂端的那一些,可在天皇面前,又渺小的可憐。
這可不是傀儡,內閣的大事要是沒有天皇的首肯,根本不可能執行。
大正天皇看著底下唯唯諾諾一干人等,不由得氣憤道:「難道諸卿對於此事沒有絲毫的呈報?」
「天皇陛下,當務之急是怎樣處理台灣之事,使我國不至於遭受更大的損失。」陸相大島健一率先說道。
「呵呵!」海相加藤友三郎不禁譏笑道:「難道陸相以為我國在台灣事宜上還有轉圜餘地嗎?此時此刻,整個台灣盡入南華手中,難道我國要派遣軍隊再次進攻台灣?」
「有何不可?小小支那竟敢進攻我國國土,如果不給他點顏色瞧瞧,豈不是世界諸強都會把我大日本帝國視作笑柄?」大島健一反駁道。
這番話還沒被加藤友三郎截停,瞬間就被大藏相勝田主計打臉,「大島君簡直是天方夜譚,我大日本帝國現在已經是入不敷出,從哪裡來的軍費給你調動大軍?」
光是遠東一地就已經讓日本財政枯竭,這還是因為歐洲三十萬大軍都由英美負責軍需,不然早就戰敗了,現在何談進攻台灣?
要知道敵人為了台灣不知道部署了多久,尤其是他們輕而易舉能夠攻佔的?到時候,眾多帝國軍人扔進去,除了增加一個絞肉場以外,就沒別的用途了。
內務相后藤新平也說道:「國內局勢緊張,無暇顧及台灣,要知道米騷動的影響遠不止我們看到的那些。
現在全國除了東京以東地區尚在控制中,其餘的地方紛紛爆發騷亂,我國僅剩的三個近衛師團,其中,近衛第一師團奔赴富山,正在鎮壓當地騷亂,情況還算不錯,富山半數在掌握之中。
可在關西,近衛第二師團在京都止步不前,社會主義者藤田派人興風作亂,並且聯絡大阪叛軍,組成了關西民主自治政府,依託神戶和大阪兩處繁榮之地,呈掎角之勢,將京都團團包圍。
要知道大阪的工業基礎可不弱,是我國少數能製作大型軍艦的地方,生產武器彈藥更是小菜一碟,叛軍依靠大阪迅速擴大,現在已經有五萬人了。」
就連天皇都不淡定了,什麼?幾天不見,大日本帝國成了這種樣子,連帶著看向寺內正毅的眼光都不太友好,國內出現這種暴亂,難道首相不應該負責嗎?
「不止如此,我軍兩個近衛師團都被堵在關中地區,對關西更是風馬牛不相及。
要知道,最先爆發騷亂的就是山口縣,山口叛軍更是在第一時間佔據了當地的工業設備,並且靠著工人組織起了一隻萬人軍隊。
隨後他們分兩路,一路南下攻佔九州島,在熊本當地貧民的支持下,迅速佔據了全島。
另一路北上,先是攻佔了江津、福山地區,並依託千代田,迅速構建了防禦設施,隨即渡過瀨戶內海,佔據了一半四國地區。至於剩下一半四國島,則是關西叛軍不甘落後,搶佔的。
從地盤上來說,山口這隻叛軍顯然要比關西叛軍更為有力,但是從力量上來講,關西叛軍佔領的神戶、大阪、姬路、高山,無一不是經濟繁榮地區,實力更強。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山口叛軍迅速武裝起了十萬部隊,分成五個師團,駐守在熊本、廣島、松山三個城市。
最讓人吃驚的是,他們將迅速平定了佔領地區的騷亂,不斷分發物資給所在地工人、農民,獲得了關西廣大群眾的支持。」
這個消息比什麼都要吃驚,山口這隻叛軍,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因為他們打著日本工農自衛隊的招牌。
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這是日本國內受到十月革命影響的一些人組織的。
可他的領導者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要說十月革命餘波,那也是富山縣呀!
最讓人驚訝的是,山口叛軍並不是打著『米騷亂』的旗幟,人家一開始是有目的性的聚集了山口縣幾萬礦工,喊出了『推翻天皇政府』的口號。
整場暴動,率先針對各處警察局、派出所,以及守備隊駐地,然後是各級政府,最後才是處理那些商人。
這就很說明問題了,大阪、神戶那些人充其量也是『米騷亂』的延續,當然,也是趁著山口這股妖風,才重新暴動。
本來只要政府許諾降低米價,加上軍警就可以平息的騷亂,現在變成了反帝反政府的起義。
或許之前他們是一群散兵游勇,沒有目標的暴動,可現在他們變成了一個組織,有目標的進行反抗,軍隊、地方政府,一樣不缺,試問除了武力平息,還能有什麼辦法?
再說了,近衛師團的武器裝備跟人家的差不多,戰鬥素質也平齊,至於戰鬥力,這玩意打幾場仗就提升了,到時候怎麼處理?
天皇臉色一青一紫的,跟吃了Shi一樣,就差沒有張口罵人了,奶奶的,整個日本都是他的,現在呢?只剩下五分之三了,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撕裂自己。
至於陸軍大相大島健一,海軍大相加藤友三郎平息了自己的鬥爭,現在還管什麼軍種之爭,一切以國事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