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還真是條大魚
「怎麼著!老槍!俺能耐不?這可是北洋陸軍裡面的人尖,瞧瞧這個,一團的炮兵,五年當兵經驗,你說打東,他絕不炸西;還有這個,師部副官,喝過洋墨水的,一口英什麼,那叫一個正宗!」彪子得瑟道。
「英吉利話,也叫英語!」那個戴眼鏡的北洋副官插話道。
彪子一拍額頭,連忙說道「是!是!英吉利話,沒錯!怎麼著,滿意不?」
老槍看著彪子這一臉得瑟,再看屠夫等人都是那自傲的模樣,簡直跟那要糖吃的小孩一樣,不禁苦笑道:「厲害!厲害!」
一旁的小毛子也不願意了,也說道:「彪子哥!我們也抓了一個北洋大官,不比你們差!」
「啥?北洋大官!誰呀?在哪呢?」
彪子等人一聽說這個,那叫一個好奇呀!瞅一眼老槍,心道:『這傢伙散步都能散出花來?』
小毛子左手一指,「挪!這就是呀!」
啥玩意,就這個跟落水雞差不多的,還凍得直打哆嗦呢!這傢伙是北洋大官,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
瞧著眾人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小毛子年紀輕,耐不住性子,於是忙叫道:「老槍哥!你趕緊告訴他們,這是不是北洋大官!」
「是條大魚,可是不是北洋大官,還真不好說,畢竟這傢伙的嘴那叫一個牢靠,半句風都不露!」老槍更是無語,這群人都是混跡沙場的戰士,怎麼跟個小孩一樣。
聽到老槍這話,彪子幾人才相信了,畢竟他的信譽,還是有目共睹的,連忙朝著蕭耀南看去,就想看出個名頭,畢竟當了這麼久的大頭兵,還真沒見過啥大官。
一邊的那個喝過洋墨水的北洋副官,仔細一看,『媽呀!這不是直隸第三混成旅的蕭長官呀!』
連忙說道:「排長!沒錯,絕對沒錯!」
「啥沒錯呀!假洋鬼子你說得啥玩意?不清不楚的!」彪子有點不耐煩。
「我叫胡卓,是個正正經經的中國人!不叫假洋鬼子!」
老槍也說道:「胡卓!我們都沒聽明白你剛才說得話,麻煩你重複一遍,說清楚點!」
「就是就是!」
胡卓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緩緩道來:「眼前這個人的確是北洋陸軍的高層軍官,他是北洋陸軍直隸第三混成旅的蕭耀南中將!」
「吁!」老槍等人忙吸了口大氣,就連王天翼也有點驚訝!這可真是條大魚呀!
眼下曹錕的指揮部被我軍炮兵一炮命中,所部師級軍官都命喪黃泉了,而直隸第三混成旅,他們只抓住一個參謀長,還是個上校,哪裡算的上大有收穫。
可現在不一樣,直隸第三混成旅旅長都被俘虜了,他可是僅次於曹錕的重要任務,現在曹錕死了,那他就是唯一的大魚。抓住了蕭耀南,那他們還不得高興瘋了呀!
這一趟可以說,福建陸軍第五師大獲全勝,不但全殲北洋陸軍第三師、直隸第三混成旅,而且擊斃曹錕以及第五師所有高級軍官,俘虜直隸第三混成旅旅長蕭耀南。
與此同時,南雄城也陷入一片戰火之中。
昨天晚上,福建陸軍第五師向曹錕發動了突襲作戰,而在南雄城外的福建陸軍第三師也一樣發動了進攻。
不是偷襲,而是正對面的攻城作戰,畢竟身為福建陸軍王牌的第三師,有實力也有魄力,能夠硬懟南雄城內守軍,更何況裡面就一個混成旅的北洋軍,不到一萬人。
南雄駐守的是直隸第二混成旅,比起曹錕的第三師來,雖然有所差距,但是比起蕭耀南的直隸第三混成旅來,那可是強出一大把。
不說別的,光是武器裝備、士兵戰鬥素質方面,第二混成旅用得是清一色的漢陽造、克虜伯75山炮,而第三混成旅用得是萬國造,什麼都有,重武器極度匱乏,別說火炮了,就連重機槍都沒有。
而且第二旅是新調入湖南參加對桂作戰,就在北洋新銳吳佩孚手下做事,要知道吳佩孚是什麼人?那就是一頭猛虎,能夠撕碎雄踞東南的桂軍。
就算一頭猛虎帶得一群兔子,也比第三混成旅這群烏合之眾強,不是說貶低第三混成旅,而是第三混成旅從護國戰爭戰敗之後,還沒恢復元氣,又被派到第一次護法戰爭,結果又是慘敗。
到第二次護法戰爭,趁著北洋軍吳佩孚的東風進攻,不但沒能痛打落水狗,反而被人家吊打,士氣可見其低落。
福建陸軍第三師一上來,那就是火炮攻勢,三十六門105mm榴彈炮、三十六門75mm野戰炮、五十門迫擊炮,上百門火炮一起朝南雄城開炮。
那一瞬間,南雄城牆出現了幾個大口子,城門樓都被炸塌了,至於在城牆上的北洋士兵,更是悲催,就算沒被炮彈炸死,也得摔死。
尤其是迫擊炮,曲線攻勢將隱藏著城牆邊上的北洋軍士兵都炸死了,這一波炮擊至少帶走了上千人,而第三師進行了三波炮擊,可見南雄的城牆是何等慘樣。
等到全軍衝鋒的時候,南雄正面城牆大部隊都倒塌了,那厚重的城門在福建陸軍工兵的幫助下,直接被兩個炸藥包摧毀了。
北洋軍畢竟是訓練有素的部隊,在這種強大的火力攻勢下,還組織起有效的防禦陣地,甚至利用民房、城牆廢墟節節抗擊,暗處的黑槍給第三師造成了不少傷害。
但是第三師沒有就那樣用人命填補窟窿,隨隊的擲彈筒派上了用場,不管是不是火力點,但凡有動靜的地方,擲彈筒都很慷慨,直接賞他們一顆榴彈。
北洋軍的防禦陣地只支持了十來分鐘,就在福建陸軍強大的火力下化為灰燼,絲毫沒有價值。
雖然城內還有不少北洋軍,甚至源源不斷朝著城牆處撲來,試圖擋住福建陸軍的攻勢,可他們接觸到的是一連串衝鋒槍、機槍子彈。
「噠噠噠!噠噠噠!」這種聲音響徹整個南雄,滿有節奏感,但是在北洋軍士兵的耳朵里,無異於死亡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