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北郊湖底
“原來是去救人，那不早說。”葉詡明白了事態緊急，趕緊又手忙腳亂地開始重新出發。
車輪剛轉動兩下，葉詡又一把拉住了韁繩，後座的黃山“咣”的一聲又撞在了座椅上。
“又……又怎麽了？”黃山捂住額頭，表情猙獰。
“我不認識那個公園，怎麽辦怎麽辦，快想辦法！”
“大哥，”黃山無力呻吟，“冰城總共就這麽大……”
“是啊，怎麽了？”葉詡聳了聳肩說道。
黃山一指前方，怒吼道：“你直接往北郊跑就完事了，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在哪的！！！”
“哦，好吧好吧。”葉詡憨憨的笑了笑，然後重新出發。
……
上午的陽光溫暖明媚，安靜的冰城北郊，三個人影緩緩走來。
散落在各處的廢舊物品斑駁破舊，石板小路的石縫中有許多的雜草冒出頭來，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人清理維護過了。
黃山等人按照許大為的描述，很快就順著路找到了公園裏的小湖。
湖岸邊到處是雜石亂草，湖水碧綠，水麵漂浮著各種藻類植物。
“就是這裏了吧。”湖岸邊堆砌著整齊的青石板，黃山站在上麵，探身望向湖底。
“我們是要下去嗎？”葉詡站在黃山身邊。
“可是我不會潛水啊，不如……我在上麵等你們兩個？”
“少廢話！”白澤站在兩人身後，二話不說在倆人屁股上分別踹了一腳。
黃山和葉詡反應不及，身體前傾掙紮了兩下就掉進了湖裏。
“救命啊！”黃山一進水，就撲騰著高聲呼喊。
葉詡本身水性不錯，被推進水裏倒也不慌。
他入水時是頭下腳上，正當他屏住呼吸準備調整姿勢的時候，卻忽然發現有些不太對勁。
他雖然掉進了水裏，可身體卻一點也沒有觸碰到水的感覺，反倒是像在陸地上被旋空倒吊了起來。
他睜開眼，周圍都是渾濁的湖水，看來確實是在水中。
葉詡轉動身體，讓身體直立起來，他整個人都沒入了水中，抬頭看去，是泛著淡藍色的湖水，日光倒扣在水麵上，映出粼粼波光。
葉詡活動了一下四肢，毫無阻力，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邊緣與湖水之間有一層窄窄的縫隙。
就好像自己與湖水相斥一樣把它們隔開了，而且他站在水裏，呼吸絲毫不受影響。
黃山就在他不遠處奮力掙紮，看上去真有些溺水的模樣，不過葉詡看得真切，黃山與自己情況一樣，身體是與湖水隔開的。
不過顯然黃山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葉詡“走”到他身邊。
然後，葉詡抓住他的胳膊把他的身體擺正，使勁晃了晃，說道：“別喊了，你還沒淹死呢！”
“什麽情況？！”黃山回過神來，也發現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他身邊是渾濁的湖水和漂浮纏繞的藻類植物，頭頂是被湖水過濾的日光，而他和葉詡正站在水裏互相發愣。
“問白澤啊。”葉詡說道。
“是‘避水訣’啦。”這時候白澤也跳下了水，“有那麽可怕嗎？瞧把你們嚇得。”
葉詡嘿嘿壞笑著說道：“我可沒有，是你家黃山在怕。”
白澤翻了個白眼，嫌棄的說道：“我家的？那送你要不要？”
“喂！”黃山驚魂稍定，就聽見這倆人在拿自己打趣，想要開口阻止可一張嘴又總害怕水會灌進來。
“放心吧，這避水訣很好用的。”白澤說著往水底遊去，“跟我來。”
腳下是一片混沌黑暗，像是無底深淵，白澤率先向湖底沉去，黃山和葉詡緊隨其後。
這條路要比想象的長許多，光無法穿透到那麽深的水中，周圍逐漸開始變暗。
水底沒有光，也沒有聲音，黃山機械般地撥動手腳，緊緊跟在白澤後麵。
最終，黑暗把一切吞噬，黃山忽然有一種強烈的孤獨感，就像與整個世界都隔絕，他突然有些慌了起來，伸出胳膊抓住了白澤的手。
白澤感覺手被握住，回過頭看了黃山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向下沉去。
不知過了多久，三人終於觸到了湖底，黃山踩在湖底泥麵上，由於避水訣的緣故就像踩在地板上一樣。
湖底雖然沒有光，但其實黑暗對這三個人來說並不會造成困擾，這裏的一切他們都盡收眼底，無非就是些藻植物和淤泥，單調且無趣。
“你就是在這種地方呆了幾千年？”黃山說話的聲音驚跑了一群躲在水藻裏的幼魚。
“我那裏是海底，比這兒可大多了。”白澤說道，然後撇了撇嘴，“可惜每天都會有魚類的屍體沉下來然後腐爛，太惡心了。”
黃山想了想那種場景，咧嘴說道：“那確實惡心……”
“文鰩魚會在什麽地方呢？”葉詡說道。
白澤想了想說道：“它們喜歡在水底建造洞穴，我們四處找一下吧。”
白澤本想讓三人分開尋找，可這裏畢竟在暗處藏著妖獸，安全起見白澤還是讓他們跟在了自己身邊。
湖底要比湖麵看上去大了幾倍，白澤等人沿著邊緣仔細摸索，按照文鰩魚的習性，水底的石壁是它們打造洞穴最好的選擇之處。
“你們說，文鰩魚抓了那個小姑娘是要做什麽呢？”黃山有些忍受不了這落針可聞的安靜，隨便找了個話題便說了起來。
“不知道。”白澤說，“不過文鰩魚一族與人類結仇已久，它會襲擊人類倒也不意外。”
黃山皺著眉頭，略顯擔憂的說道：“那許嵐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或者說已經……”
白澤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會，文鰩魚雖說與人類有世仇，可它們倒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
“按今天那個男人所說，他的女兒救過那隻文鰩魚，它應該不會以怨報德的，隻是不知道它為什麽要抓走他的女兒。”
葉詡問道：“你說文鰩魚族和人類有世仇，那是怎麽回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白澤說，“那時候人類剛剛統治大地，發展出了屬於自己的社會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