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貪圖你的美色
北溟二話不說,直接把她帶到了一家劇場門口。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剛才說了,約會。”
他紳士地替她開了車門,蘇冉冉還猶豫著,被他一把拽下了車。
劇場裏空空如也,除了工作人員外,竟然連一個觀眾都沒有。
舞台上拉著厚厚的帷幕,正在等待開幕。
蘇冉冉一直待在國外,這還是第一次看國內的話劇。
“這兒怎麽沒有人?”
“是專門為你排的。”
居然——
“北氏總裁好大的威風,連看個話劇都要包場,我可算知道你的錢都是怎麽被大風刮走的了。”她忍不住吐槽。
“別說話,看演出。”他將食指抵在唇間。
話劇很精彩,她看得津津有味,偶爾撇過頭,卻看見北溟並沒有在看舞台,反而一直看著她。
“你往哪兒看呢,看演出。”蘇冉冉愈發覺得不自在起來。
他收回神,轉向舞台。
可是視線不由自主總會被身邊的人吸引,他又一次看向她。
就這麽一直看到整場結束,大幕重新合上。
蘇冉冉的臉已經燒得兩頰緋紅。
“有這麽熱嗎?”他輕笑。
“是……是因為燈光太亮了!”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北溟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這場話劇,你喜歡嗎?”
“我……你先放開再說話!”
北溟並沒有為難她,她一掙紮,就鬆了手。
“為什麽突然要我來看話劇?”她問。
“你喜歡嗎?”
蘇冉冉沒有回答他,隻生硬地說:“既然已經按照你的要求陪你看完了,那我現在能走了嗎?”
北溟漆黑的眸子像是冷夜寒星,隻有在看向她時,才夾雜著些許柔情。
按理說,這樣的一個男人用如此深情的眼神望著她,她應該心動才是。
然而,一想到自己過幾天就要出國了,她就不想要再跟他有任何牽絆糾纏。
“你能不能別再來找我了?北溟,我已經是安宇的妻子了,你也有你的未婚妻,咱們這樣子不合適。”
北溟一時錯愕:“我哪有什麽未婚妻?”
“你還不想承認?那位淩小姐之前刻意與我接近過,當時我還覺得她過分熱情,現在想來,她分明是在試探我,拿我當你們感情裏的第三者了!”
北溟仔細地思索了一下“淩小姐”是哪位小姐,想到之後,不由得失笑:“所以,你是因為淩希希胡言亂語了幾句,就來與我吃醋嗎?”
“我怎麽會吃你和你未婚妻的醋?莫名其妙。”
她站起身來,拿著包就打算走。
北溟長臂一攬,將她拉回了身邊。
他靠得太近,連身上的古龍水氣息都幽幽可聞,蘇冉冉尷尬地轉過臉去。
“北溟,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他淺笑著,向她解釋:“淩希希隻是我爺爺強行塞到我麵前的一個人而已,我跟她不熟,更沒跟她有過什麽婚約。”
話雖如此,可是——
“你是怎麽和肖安宇認識的?”他突然問。
“我不記得了。”她並不願在這個話題上與他多說。
“那就從你記得的那一部分開始講。”
“你想打聽什麽?”
蘇冉冉隻記得自己當初醒過來的時候,腦中一片空白,躺在醫院的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
那個男人告訴她,她是他的妻子,在生下孩子之後得了重病,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手術十分虛弱。
他那麽溫柔,對她也細心無比,她毫不懷疑地相信了他。
可是現在,她越來越開始懷疑。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肖安宇在騙你?”北溟語聲清冷。
“他騙我,圖什麽呀?”
她還是不願相信,自己這過去一年來的生活都是騙局。
“圖你單純好控製,善良易欺騙。”
“那你呢?你繞這麽一大圈在我麵前詆毀我的丈夫,又圖我什麽?”
北溟輕笑起來,突然湊近到麵前:“我是個庸俗的人,隻是貪圖你的美色。”
她一愣。
分明是這麽淺薄庸俗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竟然不覺得絲毫油膩。
果然還是看臉。
他貼得更近了,近得能數清他的睫毛。
“北溟,我有丈夫,還有自己的孩子,你不能僅僅因為我長得像你死去的愛人,就總是這樣來找我。”
蘇冉冉努力地掙脫了他的懷抱,深吸了一口氣。
再過幾天,她就要出國了,以後跟北溟或許再也見不到麵,何必再糾纏。
她今天本就不應該和他一起出來。
麵對她依舊冷硬的拒絕,北溟的眉宇間漾起淡淡失落。
他還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曆,居然有一個人他分明深愛,卻一次又一次地遭到拒絕。
“冉冉,在你想起我們的過去之前,就不能試著喜歡上我嗎?”
她搖了搖頭:“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他低嘲淺笑,鬆開了手。
北溟離開劇場之後,良久,她才緩緩起身。
這劇場裏的空調開得真大,可真是熱,她的臉更加燙了。
撲通、撲通。
心跳得越來越快。
一個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她混亂不已。
蘇冉冉快步追了出去。
然而,北溟已經走了,劇場門口早已沒了他的蹤跡。
“師傅,你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出來嗎?他去了哪兒?”她連忙問門口傳達室的保安大爺。
保安指了個方向,她立刻就要去追。
“小姑娘,他是開車走的,你跑過去怎麽追得上?”保安勸她。
她猶豫了幾秒,還是拔腿就追。
今天要是不確定的話,或許以後再也沒有機會。
跑過一個轉彎路口,她看見北溟的車就停在不遠處等紅燈。
“北溟!”她大聲喊著他的名字,隻可惜離得太遠,他根本就聽不到。
綠燈很快亮起,北溟的車就這樣消失在視野當中。
她氣喘籲籲,一顆心髒亂撞幾乎要跳出來。
上次顧陌塵跟她見麵的時候說過,喜歡的感覺,就是心動。
原來如此,原來心動的時候,心髒是會疼的。
可無論如何,從名義上講,她都是肖安宇的妻子,和北溟的這一場約會,屬於偷情。
而這一份心動,永遠不能被抬上光明正大的地方。
就像永遠無法追上一輛行進中的車。
“北溟,我完蛋了,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她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