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為媽咪報仇
北溟低眉輕笑:“即便沒有您這句話,我和她也是要在一起的,沒有人能阻攔。”
他並未對老爺子終於肯點頭而表現出多少歡喜。
蘇言言和蘇洛辰趴在病房門口,將老爺子同爹地說的話全部都聽得清清楚楚。
言言非常高興,拍著手想要趕緊過去告訴媽咪,卻被洛辰一把拉住。
“媽咪睡著了,你別吵醒她。”
言言看著洛辰的表情依然凝重,不解地問:“哥哥,你不高興嗎?”
他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又昏睡過去的媽咪,暗暗咬緊了牙齒。
“太爺爺,如今我媽咪變成了這幅樣子,她最想要的一定不是和我爹地結婚,而是另外一樁事。”洛辰推開了門,站在了老爺子的麵前。
“什麽事?”
“當然是為肚子裏那個沒能出生的寶寶報仇!”
老爺子眉宇一凜,顯然聽到這話,他不是那麽高興。
楚家與他是世交,這事究竟是不是楚安琪做的還有待查證,他不好直接出麵對付。
“這件事,你不能衝動。”老爺子對北溟說。
“事到如今,太爺爺還要庇護楚安琪嗎?”洛辰急得漲紅了臉。
“且先不論楚家與我北家是世交,退婚的事,外頭的媒體本來就有傳言紛紛,更何況,咱們兩家在生意上也有諸多往來,若真是撕破了臉皮,豈不是滿盤皆輸?”
洛辰一個小孩子,他哪裏聽得懂老太爺的這些考量,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為媽咪報仇!
“爹地,你也不要為媽咪報仇嗎?”
北溟眉宇間盡是戾氣,一言不發。
他與老爺子話不投機半句多,索性不與他在這個話題上繞彎子,直接派人把老爺子給送了回去。
洛辰早就怒氣衝衝,見爹地也不說話,索性叫道:“這件事,你不幹,我去幹!”
“回來!”
北溟輕而易舉就把洛辰給抓了過來,摟在身邊不讓他亂跑。
“你放開我,我要給媽咪報仇!”
“你一個小孩子,打算怎麽報仇?”
“當然是把那個壞女人給抓起來!我要把媽咪承受的一切苦,全都千倍百倍的還回去!”
北溟聽得仔細,思忖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你這個主意不錯,咱們就這麽辦。”
“爹地,你說話可得算話!”
“你們放心,罪魁禍首如今已經明朗,我不會放過她。”
北溟的眉宇間盡是冷冽殺意,讓兩個孩子看了不禁一顫。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爹地,他看起來並沒有怒氣衝衝,然而眼神冷漠得簡直可以殺人。
而當他推門走進病房裏之後,又迅速換上了一副溫柔和煦的表情。
蘇冉冉正沉沉睡著,她麵容依舊蒼白如雪,眉心微微蹙著,似乎很是傷情。
這個孩子,雖然來得意料之外,可驟然失去,她一定覺得痛徹心扉。
她剛才沒有在他麵前哭鬧,安靜得仿若秋日落葉,讓他愈發心疼。
“冉冉,對不起。”
他握著她的手掌,指尖盡是冰涼。
……
一個楚安琪對北溟來說,當然不難對付,可楚安琪背後是一整個楚氏集團,北溟縱然有心敢於同楚家叫板,也不能拿整個北氏集團去冒險。
他找到了顧陌塵。
顧陌塵已經聽說了蘇冉冉流產的消息,氣憤難平,一看見北溟便衝上來揮了拳頭。
北溟抓住了他的手腕,開門見山說道:“我有一樁交易要同你做。”
“什麽交易?”
北溟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顧陌塵。
然而,顧陌塵正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去?
“事到如今我還怎麽信你?北溟,我把冉冉交給你,你就是這麽護著她的嗎?”
“我隻問你,答不答應?”
“這件事即便沒有你開口,我也絕不會讓楚安琪逍遙法外!”
北溟冷哂一聲:“你以為就憑你自己一個人,鬥得過整個楚家?”
“我沒你那麽畏首畏尾!血債血償,我定要楚安琪為她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顧陌塵如此不肯配合,北溟也不多說,轉身就走。
“等等!”顧陌塵叫住了他,“你說,我該怎麽做?”
北溟頓住了腳步,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
蘇冉冉的身體狀況依舊很不好,她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便有一個聲音開始回響,一聲聲呼喚著她,叫她媽咪。
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她始終不能放下。
“是媽咪沒有保護好你……”她撫摸著平坦的小腹,潸然淚下。
北溟這幾日似乎很忙,忙到沒有時間來醫院陪著她,就連兩個孩子也不大見得到他。
聽照顧她的傭人說,這些天北溟一直都在公司裏加班,也不知道是有什麽工作,能讓他忙碌至此。
楚安琪在楚家的庇護下,直接逃去了國外,至今沒有查到蹤跡。楚家上下打點得仔細,到現在竟然連一張通緝令都沒有下來。
對此,洛辰非常惱怒。
他假借爹地的名義偷偷找了個地下團夥,要求他們隻要找到楚安琪,就把她押回國內動私刑。
既然法律不治惡人的罪,那他就自己動手!
為此,他還花掉了太爺爺給他和言言的所有零花錢。
“總裁,洛辰小少爺找了人發了地下懸賞令。”夜生及時向北溟報告了這一消息。
“不必去插手,若那撥人能先找到楚安琪,就讓他出口氣吧。”北溟說。
“可是……”夜生有些猶豫。
明明北溟現在已經派人準確掌握了楚安琪在國外的動向,為什麽他還按兵不動什麽都不做?
北溟真在仔細翻看一份楚氏集團的財務報表,為了弄到這份報表,他和顧陌塵花了不少氣力。
他果然沒有猜錯,楚氏集團的資金鏈出現了問題,所以之前楚雲山才這麽急著想要讓女兒跟北家聯姻。
隻不過他的這個如意算盤,最終會成為他自己的掘墓人。
“你打電話過去問問,顧家新項目的招商會籌備得如何。”北溟對夜生說。
夜生連忙應了。
他猶豫良久,還是沒忍住說:“總裁,您這些日子一直待在公司,是不是待得時間太久了?”
他沉聲不語。
夜生的意思他明白,蘇冉冉還在醫院裏躺著,現在正是她最難過需要人安慰的時候,他不該這麽冷落了她。
隻不過,或許是近鄉情更怯的緣故,失了孩子他同樣沉痛萬分,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去寬慰她。
“我去趟醫院,下午的會議——取消。”
北溟終於站起身來。